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貍花貓的種田修仙日常 第77節(jié)

    “什么人?”

    “傻瓜?!?/br>
    “哈?”

    “或者說是擁有赤子之心的人吧。”花奶奶瞧著比賽臺上的大狗子,唯有擁有赤子之心、心無欲念的人才能不受夢蝶術(shù)的干擾,否則,都會被夢蝶術(shù)勾起心中最大的恐懼,亦或是無限放大自己的貪欲,深陷幻境,無法自拔。

    在不遠處高閣上觀戰(zhàn)的君書喻看著臺上的場景,唯一清醒著的白銀大狗,不禁想起了他給學(xué)生們上的第一課“何為道”。

    當(dāng)時,有的學(xué)生說想成為厲害的劍修,有的想成為大妖王,唯有白銀說,“我想成為現(xiàn)在這樣的人,做現(xiàn)在這樣的事?!?/br>
    君書喻很欣慰,一方面欣慰于學(xué)生的初心不改,一方面欣慰于自己的教學(xué)的成就——學(xué)生們即便歷經(jīng)千帆,歸來依舊是少年,赤子之心不滅。這起碼說明,自己這個老師做得還是不錯的。

    眾人心思流轉(zhuǎn)之際,賽臺上的戰(zhàn)局再次發(fā)生了變化。高山流水般的曲風(fēng)驟時一變,肅殺悲涼之感沖天而起。

    白銀眼睜睜地看著翩躚嬌柔的粉色花瓣穿破自己的水之囚牢,由過無主之境,沒有收到絲毫的阻擋。

    粉色的花瓣席卷而來,在白銀周身環(huán)繞一周最終散去,但是在經(jīng)過其他人周邊的時候,嬌柔的花瓣化身為來自地獄的勾魂鎖,束縛住攻擊對象的四肢,收緊絞殺。

    “此為幻音鎖?!被棠炭粗康煽诖舻木潘?,解釋道,“以樂聲將敵人誘導(dǎo)至受到束縛的黃泉,束縛敵人的四肢,奪取敵人的自由?!?/br>
    “夢蝶術(shù)是安眠樂,幻音鎖則是收割生命的鎮(zhèn)魂曲?!?/br>
    聽著花奶奶的描述,君九思心中一緊,估摸著這一戰(zhàn)必然是龍淵學(xué)院輸了。而在賽臺上白銀此時早就忘記了這是一場切磋對戰(zhàn),在他眼中小伙伴們正處在極度危險之中。

    白銀看著小伙伴們一個個被束縛住四肢高高吊起,隨著鮮花鎖鏈的收縮,白銀甚至聽到了骨骼被擠壓的“咯吱”聲,然而眾人卻面無痛苦之色,顯然還沉浸在夢蝶術(shù)的幻境之中沒有醒來。

    白銀著急要命,在小伙伴們中間來回奔走,企圖用水箭攻擊鮮花鎖鏈,可是根本不見效果,尖銳的水箭直接透過鮮花鎖鏈,宛若穿過空氣一般什么都沒有擊中。

    白銀又試著用牙齒啃咬鎖鏈,他奮力跳躍著,張牙齜嘴,雙目赤紅,宛若來自地獄的惡犬??上?,隨著鎖鏈的升空提高,很快超過了白銀跳躍的極限。

    可惡!白銀低吼著咆哮,第一次,凜然的戰(zhàn)意雄雄升起。

    曾經(jīng)的他有老媽庇佑,有伙伴幫忙,雖然不是隊伍中年紀(jì)最小的一個,可是所有人都護著他。無論經(jīng)歷什么,白銀都是懵懵懂懂著渡過了,全程躺贏。可是這一次,擋在他跟前的小伙伴都倒下了,他只能依靠自己。

    我必須做些什么!我要是能更加強大一點就好了!我要是平日修煉時更認(rèn)真一點就好了!

    苦澀的悔意與想要變強的念頭在心口醞釀發(fā)酵,白銀只覺得胸口漲疼,眼中蓄著眼淚,大鼻頭呼啦呼啦,努力克制住想哭的沖動,嗚嗚,可不能給大家丟臉了。

    下一刻,賽臺上的眾人只看到白光一閃,黑白的大狗子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少年——呃,一個赤裸的少年。

    第96章 比賽臺上的美少年

    眾目睽睽之下, 黑白花的大狗子變成了一個全身赤裸的小少年。

    “啊!”不知是誰發(fā)出了第一聲尖叫,宛若信號發(fā)出,場面瞬速混亂起來。

    首當(dāng)其沖的十二女修受到視覺沖擊以及精神污染, 氣息不穩(wěn), 一個岔氣破音,幻音鎖破解, 原本束縛著龍淵學(xué)院眾人的鮮花鎖鏈猶如碎裂的冰凌消散在空氣中。

    被高高吊起的初一幾人啪嗒墜下,落地的沖擊力和些許的痛感讓眾人從夢蝶術(shù)的幻境中醒過來。

    眾人你看著你,他看著他, 面面相覷, 顯然還沒有從夢蝶術(shù)的幻境中清醒過來,一時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打死這些登徒子,臭流氓!”一聲嬌呵傳來, 龍淵學(xué)院的學(xué)生們尚未反應(yīng)過來,就是一通亂拳襲來。

    初一還懵逼著呢, 他明明扛著大狗正和宿管阿姨交涉著, 打算把狗子帶回宿舍呆上一宿, 等找到狗子的主人就把大狗送走。

    結(jié)果宿管阿姨同意了, 只讓初一管好大狗,別讓狗子傷人。結(jié)果宿管阿姨的貓卻跳出來反對了。

    沒錯,那是一只胖橘貓,他開口說話了,肥壯的爪子狠狠一拍,“老子的地盤決不允許有狗子進入!”

    初一正震驚于貓咪開口說話了, 摩挲了一下懷里的大狗頭。下一刻,疼痛襲來,再次睜開眼, 就是眼前混亂的場景,錦華宮的女修們一個個面目猙獰,宛若要把他們生吞活剝了一般。

    “叮咚”一聲,腦門上又是一痛,初一撿起攻擊物,居然是個小玉塤,圓暈可愛,散發(fā)著寶光,顯然是個法具寶器。這好端端的寶具都被當(dāng)做物理攻擊的投擲物了?

    “臭流氓!”錦華宮的女修們向來修養(yǎng)極好,平日里就是拌嘴吵架都是少有,這會被龍淵學(xué)院的登徒子們氣極了,但是罵來罵去就是“臭流氓”、“登徒子”,顯見沒有丁點吵架的經(jīng)驗。

    “秋小四,你到底干嘛了?這怨氣滔天的。”眾人均覺的鍋不在自己,在場的唯有秋小四得罪過錦華宮的女修,還被扇飛過。如今女修們?nèi)绱睡偪竦墓?,定然是被秋小四連累了。

    秋小四抱著頭,抵御著來自錦華宮的物理攻擊,大呼冤枉,“我真沒干什么,我就推銷宮廷豐姿秘貼來著,藥貼還沒拿出來了,就被揍飛了!”

    “……”眾人均是無語,你個大男人向人家女修推銷豐胸藥,這還不算登徒子?這算得上sao擾了吧!僅僅是把你揍飛,沒有當(dāng)場人道滅卻,已經(jīng)是看在花奶奶的份兒上了。

    “你真是什么錢都敢賺,賣這種藥哪兒可以光明正大上門推銷?你得悄摸摸的來?!背跻蝗滩蛔⊥虏?。

    “咦?初一有什么好建議?”秋小四忍不住詢問。

    “喂喂喂!你們兩個適可而止吧!”大雙忍無可忍地放開腦袋湊在一起的初一和秋小四,“這是在擂臺上呢!”

    說著,大雙五指一張,鋪天蓋地的冰凌直沖錦華宮女修而去。

    “登徒子,居然還敢反抗!”領(lǐng)頭的女修怒不可遏,粉袖一揮,全員攻擊沖著冒頭的大雙而去。

    龍淵學(xué)院的眾人瞧著大雙承擔(dān)了所有的攻擊,齊齊后撤一步,是戰(zhàn)術(shù)性后退,絕對不是逃跑。

    “結(jié)陣!”初一大喊一聲,雖然沒搞明白眼前的狀況,但是比斗還沒有結(jié)束,打了再說。

    眾人迅速歸位,這一散開,這就瞧出不對勁了,多出了一個人!

    眾人瞧著眼前的陌生少年,黑發(fā)微卷,高眉深目,淺藍色的眸子,挺立的鼻梁,淡粉色的薄唇,懵懂天真的呆立在賽臺上,身上就裹著一件黑褂子,更加襯托得肌膚如雪一般白皙,腳踝纖細,赤腳光足地站在地上。見眾人都瞧著他,少年腳掌微蜷,粉嫩腳趾勾了起來。

    “這誰啊?”龍淵學(xué)院的眾人皆是皺眉,不明白隊伍中怎么突然多出了一個娘們唧唧的少年,還一副衣冠不整的模樣。

    “咦!咦!咦——白銀呢!”十五聲音拔尖,瞪圓眼睛環(huán)顧全場,都沒看到黑白大狗的身影。

    “我在這啊?!背嘧闵倌陸?yīng)聲道。

    “哈?”龍淵學(xué)院眾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了赤足少年的身上,看看他消瘦蒼白的鎖骨,又瞧瞧他纖細白嫩的腳踝,下一刻齊齊瞥開了臉。

    朗月明沖著錦華宮的女修們劈出一道紫色驚雷,“呔!女妖精!快說,施了什么妖法把我家白銀變成了這怪模怪樣!”

    “我是化形了啊?!卑足y少年自己解釋道。

    然而誰也聽不進去白銀的解釋,白銀那么雄壯的狗子就算化形也該是個肌rou糾結(jié)的好漢,怎么會這樣一副弱唧唧的模樣。

    那邊大雙已經(jīng)被十二女修合力擊下了賽臺,此時她們已經(jīng)從裸男的精神污染攻擊中回過神來,手下攻擊愈發(fā)狠厲,招式大開大合宛若被激怒暴走的boss,滿血滿藍,還攻擊力翻倍。

    眼見朗月明送上門來,女修們毫不心慈手軟。

    粉色的花瓣紛紛揚揚,初時如翩躚蝴蝶,然而隨著十二女修層層力量加推,那粉色花瓣猶如海浪一般,后浪推前浪,越推越高,一波強過一波,轉(zhuǎn)瞬間就沖到了朗月明的眼前,不等反應(yīng),朗月明已經(jīng)被掀出了賽臺。

    龍淵學(xué)院接連失去兩個戰(zhàn)斗力,隊伍陣型都尚未整頓好,如此繼續(xù)下去,必輸無疑。

    “結(jié)陣!結(jié)陣!”初一大喊,幸而大雙和朗月明都不是主陣的組成部分,五行天魁大陣依舊可以結(jié)成。

    十二女修卻不會給龍淵學(xué)院重新整頓隊形的機會,只見她們迅速結(jié)成“人”字型隊伍,宛若一支利箭刺入混亂的龍淵學(xué)院,直接將龍淵學(xué)院的陣隊切割成了兩部分。

    分割開隊伍后,十二女修即刻變陣,“人”字型隊伍分成了兩個圓圈,分別包圍住了被分割開的龍淵學(xué)院。

    初一眼見形勢不對,立馬拋出一顆風(fēng)迷草,此草結(jié)出的種子能夠隨風(fēng)游蕩,沾染讓任何物體都可以生根發(fā)芽,有一定幾率觸發(fā)寄生物昏迷,正適合群攻。

    “先解決這個小矮子!”一個女修大喊一聲,她早看出了,這小矮子是龍淵學(xué)院的核心和大腦,擒賊先擒王!

    初一尚且來不及催生風(fēng)迷草,下一刻就遭受了女修們的合力一擊,只覺眼前一花,天旋地轉(zhuǎn)間就被拋出了賽臺,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才穩(wěn)住了身形。

    而初一打滾的功夫,龍淵學(xué)院的學(xué)生不斷被擊落賽臺,比斗場上呈現(xiàn)一面倒的局勢,龍淵學(xué)院已無力挽狂瀾之人。

    當(dāng)最后一個還在負(fù)隅頑抗的沈青時被扔下賽臺之時,龍淵學(xué)院全滅,輸?shù)脧貜氐椎住?/br>
    “這就輸了?”龍淵學(xué)院的學(xué)生疑惑著,感覺自己還沒有放開拳腳開打呢,怎么就被掀飛結(jié)束比賽了?

    錦華宮的十二女修看著懵逼著的登徒子們,冷哼一聲,長袖一甩,高臺著下巴,一個個高貴冷艷的離開了比斗場。

    “是幻術(shù)?!痹谂_下看得分明的君九思上前給大家解惑。

    “原來如此。”眾人一聽夢蝶術(sh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這波輸?shù)貌辉梗麄儾恢\華宮修士的底細,亦從未和善使幻術(shù)的修士對戰(zhàn)過,一上臺就被對方壓著打了。

    “那白銀是怎么回事?被錦華宮的施了什么妖法?”眾人看向纖弱的白銀少年。

    “呃?!本潘紡垙堊欤瑩?jù)他所看出的,白銀應(yīng)該是自己在比斗中化形了,錦華宮的修士并沒有使什么手段。

    “而且夢蝶術(shù)和幻音鎖還對白銀無效。”君九思的意思,錦華宮的幻術(shù)攻擊手段對白銀無效,所以,真的應(yīng)該是白銀自己化形成這樣的啦。

    眾人猶自不信,初一環(huán)顧四周,“咦,花奶奶呢?”花奶奶作為錦華宮的弟子,應(yīng)該對錦華宮的術(shù)法比較了解。

    君九思也是撓頭,“咦,花奶奶剛剛還坐在我身邊的啊?!痹趺匆徊涣羯窬筒灰娏?。

    “大概我們輸?shù)锰珣K,給花奶奶丟臉了,她老人家不想見到咱們了吧?!北娙瞬聹y道。

    大家伙兒有看看白銀,紛紛投去同情的眼神,哎,一個大老爺們長成這樣衣服娘們兮兮、扶風(fēng)弱柳的模樣,下輩子還怎么過哦。

    “哎,大不了以后你都保持著原型便是。”十五難得好心安慰著,并沒有在此時選擇落井下石。

    “我覺得還好啦,以后長開了就好了?!背跻粍t覺得白銀如今的模樣沒什么,就是有點高加索人種的模樣唄。

    眾所周知,高加索人種無論少年時期是怎樣的纖細美少年,等到成年后都會長成毛發(fā)旺盛的大壯漢的。

    而大家伙都只當(dāng)初一是在安慰白銀,并不當(dāng)真。

    秋小四摸摸下巴思索道,“我記得古書上有記載過一種秘藥,每日服之,連服九九八十一天,可以由雌性轉(zhuǎn)化為雄性,我估摸著,你這個情況服用這藥丸有效果的?!?/br>
    “……”白銀無語,他又不是變成女孩子了,干嘛要吃這種奇奇怪怪的藥丸,“謝謝你了,并不需要?!?/br>
    “對了,白銀,你身上這衣服哪兒來的?”十五詢問道,“你化形還帶著衣服的?”十五記得自己當(dāng)初第一次化形的時候可是光著屁股蛋的。

    白銀攏攏身上的黑褂子,茫然道,“不知道啊,我剛化完形,天上就掉下個黑褂子了?!?/br>
    “那你化形的時候是光溜溜的?!”初一聲音猛得一尖。

    白銀理所當(dāng)然道,“對啊,大家初次化形的時候不都光溜溜的么。”

    很好!登徒子、臭流氓的黑鍋是怎么來的,總算找到了根源,就是眼前這個造成女修暴走的罪魁禍?zhǔn)祝?/br>
    第97章 歪樓會議

    “開會!復(fù)盤!”初一招呼著大家聚在一起, 共同復(fù)盤對戰(zhàn)過程,反思這次慘敗的原因。

    雖然這次被錦華宮的女修們壓著暴打了一頓,但是龍淵學(xué)院的眾人卻一點沒感到氣餒或者憤懣。

    本來嘛, 這世道就是這樣, 你很強,但總有人比你更強。你天賦卓絕, 但總有人比你更加天賦驚人。更可怕的是,有人比你天賦超人,還比你更加努力認(rèn)真修煉。

    每每登上了一座高山, 抬眼一望, 更高的山峰就在不遠處屹立。人生不可能永遠一帆風(fēng)順,不可能永遠一路贏贏贏,也不可能一直輸輸輸, 起起落落才是人生的常態(tài)。

    “咱們是波浪式前進,螺旋式上升, 是事物發(fā)展的客觀辯證?!背跻挥谜軐W(xué)的力量安慰完眾人, 又道, “那誰先開始談?wù)劊俊?/br>
    白銀少年首先舉起手, 眾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他的身上,瞧著畫風(fēng)和他們完全不同的纖細少年,眾人均感覺到瞬間的出戲。

    “能先給我套衣服不,感覺屁股有點涼涼的。”這甫一從毛茸茸變成了光溜溜的兩腳獸,還有點不習(xí)慣呢,沒了毛毛的保護, 安全感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