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盾！”雅尼驚慌地吟唱咒語，那些波瀾離她越來越近，雅尼注意到這波瀾似乎有神奇的能力，在經(jīng)過座鐘時，微微擺動的座鐘竟然以詭異的姿勢斜停著。

    不能被波瀾碰到。雅尼心里肯定。

    “沒用的。”凱文搖搖頭，“真是令人頭痛啊。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這么多時空錯亂的新學(xué)員呢？”

    話落，波瀾滲透護盾觸及雅尼，雅尼瞬間定格在原地，沒有呼吸、沒有心跳、連頭發(fā)絲在微風(fēng)中都一動不動，她的時間被停住了。

    凱文重新站在塞蒂亞床前，同樣被定格時間的塞蒂亞安靜地平躺著，她的面容少了幾分醒時的明艷和秾麗，多了幾分柔和與嬌弱。

    “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被神明審判的罪人，你應(yīng)該在深淵里遭受無止境的折磨，來為自己的罪惡贖罪。”

    “塞蒂亞·克斯諾，克斯諾，不知道生活在克斯諾領(lǐng)地的西里小姐怎么樣了。真希望現(xiàn)在看見的是她，我一定告訴她，她以后會是萬千生靈稱頌的女神，她不必在少年時覺得卑微?！?/br>
    “唉……”

    他長長地嘆氣，佩劍代替光明法杖在虛空畫下如銜尾之蛇的奇異符號。

    “消失吧。回到你們本來的時間里?！?/br>
    “偷渡時空的竊賊，時空會狠狠懲罰你們?！?/br>
    銜尾之蛇的符號亮起，巨大的空洞在符號中央出現(xiàn)，強烈的吸引力在空洞邊緣形成銀色的長波，但奇異的是被他稱作“偷渡時空的竊賊”的四人仍舊停留在原地。

    符號散了，凱文震驚，“怎么可能？！對！她們偷渡時空的道具幫助了她們！該死，我只能殺死她們了！狡猾的竊賊！”

    “窒息！”

    神術(shù)咒語施展，光點撲向熟睡的塞蒂亞。

    “護盾！”

    “囚牢！”

    “束縛！”

    但很快三聲咒語阻斷了試圖殺死塞蒂亞的凱文，沒有被銜尾之蛇吸走的黑巫師女孩們醒了。

    “放開塞蒂亞小姐！”

    “該死——”凱文顯然被一連串的突變激怒了，佩劍一橫，光芒炸開，幾道加持在他身上的神術(shù)瞬間被毀。

    但就在他下一步行動前，他聽到塞蒂亞聲音。

    “凱文·艾伯納，這真是一次糟糕的會面?！?/br>
    塞蒂亞坐起身，黑暗里有不可名狀的東西為她披上斗篷。

    “艾伯納先生，深夜闖入女生宿舍，并不是紳士行為?！比賮唭?yōu)雅而笑，“當(dāng)然，如果你能給出正當(dāng)理由，或許我們會考慮不揭發(fā)你。”

    “哈哈哈——”凱文大笑，拿劍一一指過她們，“我可需不要你們的‘考慮’。我本來好心送你們會自己的時空里，但你們卻抵抗我的幫助，你們違背了時空法則，現(xiàn)在我要替神明清除你們?！?/br>
    三個女孩茫然，塞蒂亞系上斗篷，讓女孩們稍作回避。

    她赤腳走到茶點區(qū)，三叉燭臺上的燭火點亮。

    “陛下，你聞到了嗎？除了那股令人討厭的光明氣息，他身體里還殘留著時空的力量?！睈耗d致勃勃地出聲，“看來不僅僅只是時空的蛀蟲哦，而是一位隱藏很深的時空之神的眷者——”

    一個在諸神黃昏前可能就存在的人，一個無視時空的人類。

    看，這就是西里的追隨者。

    塞蒂亞坐在沙發(fā)上，脊背倚著柔軟的靠墊，笑意閑散——

    “所以，艾伯納先生是來代替神明審判我的嗎？”

    第32章 第31朵血薔薇

    “代替哪位神明？光明神還是時空之神。”

    塞蒂亞靜靜看著他,明明是尋常語調(diào)讓凱文有刀架脖上的壓迫感，似乎在問，“你選擇背叛光明神還是背叛時空之神?！?/br>
    “你——”凱文滿臉陰沉,他想將塞蒂亞當(dāng)場撕碎，但他剛動作卻發(fā)現(xiàn)雙腳被扣在地面上，一低頭，數(shù)不盡的惡靈堆疊在地底,伸出鬼爪抓著他的腳腕。

    “你果然投奔了惡魔,塞蒂亞·克斯諾。你會被光明最終審判的,連深淵都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br>
    “哈哈——”塞蒂亞忽然笑出了聲,“不需要光明,你親愛的西里小姐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殺我,你知道時空回溯之前,我遇見了誰嗎？光明神殿的教皇達曼以及最高騎士長斯巴魯。可是,他們都殺不了我,最后死在我腳下成了惡靈的血食——”

    “你——是你！塞蒂亞·克斯諾是你回溯了時空！”塞蒂亞向后靠了靠，柔軟的靠墊讓她極為舒適，“不是我,還會是誰呢？你知道嗎？在時空回溯的這段時間里，我殺死了西里，剿滅了光明神的人類化身,連神殿的達曼教皇都跪在我腳下，世界已經(jīng)變了?！?/br>
    凱文面色大變,暴怒之下，他試圖用劍攻擊她，但劍還沒脫手就被惡靈們奪了去，緊接著靈魂就傳來陣陣撕咬感。

    “啊——”

    凱文痛苦地跪下,雙手撐著地面，額頭上青筋暴起。

    “很痛苦？很憤怒？我還要告訴你，令你更憤怒的事——”塞蒂亞傾身輕語，“你知道今天分班考試被老師和老學(xué)員們夸獎最多的那幾個學(xué)員是什么人嗎？”

    凱文在諸神隕落之前，就在烏托斯學(xué)院生活過，他對烏托斯的感情或許比西里還要強烈。

    他抬頭，看見塞蒂亞惡劣的笑，“他們?nèi)际呛谖讕?，你們不屑、嘲諷、厭棄、視為骯臟的黑巫師。他們以優(yōu)異的成績進入烏托斯學(xué)院，他們會成為新生群體的領(lǐng)導(dǎo)者，會潛移默化地影響這群新生的思想，直到最后，黑巫師的身份曝光后，他們會崩潰、會彷徨、會質(zhì)疑……然后情緒潰敗，變成墮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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