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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卡馬西平在線閱讀 - 第58頁

第58頁

    沈識寒這時斜睨過來,“干脆未來二十年你都給她包了…到底是誰給你補(bǔ)課,怎么不問問他意見?”

    倪末放下勺子,“你想吃什么?”

    他張了張嘴,“還沒想好!”

    倪末不再接話,去收拾面前的盒子。沈識寒就沒見她喝幾口,正要說她浪費(fèi)糧食,仔細(xì)一看她表情,語調(diào)一冷,“你在笑我?”

    倪末抬頭,“沒有?!?/br>
    沈識寒冷哼一聲,“電話里說沒有就算了,現(xiàn)在被我抓到還不承認(rèn)。”

    倪末不清楚他為什么一大早火氣也這么大,愛找茬,問他什么,他也一定要嗆回來。

    “嗯,我是笑了?!?/br>
    她忽然承認(rèn),沈識寒一愣,倒不好說什么,他下意識又要去喝冷飲,又頓住動作,“難看死了,還不如不笑。”

    倪末還沒作出反應(yīng),喬伊先忿忿:“Nemo你不要信哥哥,我姑媽說了,他最不會夸獎人,還總是說反話,死鴨子嘴硬!我期中考試考倒數(shù)第二,他還夸我考得真好?!?/br>
    沈識寒一口水差點(diǎn)嗆住,“我那是真話!從倒數(shù)第一到倒數(shù)第二,不是飛躍式的進(jìn)步?”

    “這算什么進(jìn)步?我的目標(biāo)是考出倒數(shù)前十!”

    沈識寒還要爭辯,瞥一眼倪末,再度愣住。

    他大概是丟臉丟到了家,不然這位毫無情趣刻板無聊的冷面人,也不會笑得這么開心。

    倪末確實笑了。之前喬伊帶著目的接近她,她同樣帶著自己的心思,交往始終不單純。前段時間她負(fù)責(zé)每天接送,跟喬伊親近了些,也屢次被她的孩子氣逗笑。

    用“孩子氣”或許不太準(zhǔn)確,喬伊本來就是孩子,用在另一個人身上倒是很符合。

    某位孩子氣的成年人不知道被暗暗安了一個名號,手里飲料喝光,他不耐地起身,“有那么好笑?吃好了就來學(xué)習(xí)!”

    倪末沒有耽誤,拿了包跟去書房。剛坐下,先瞥見綠色封皮書上放著一把尺子。

    沈識寒把它拿起來,往自己手掌打了打,作出嚴(yán)師狀:“做好挨打的準(zhǔn)備了?”

    那是一把戒尺。

    沈識寒說自己嚴(yán)厲并不是玩笑。

    他以前教喬伊拼音就兇巴巴,喬伊不用功,他就拿出這把戒尺嚇唬她。他當(dāng)然不會真打人,體罰不對,而且他知道打起來有多疼。

    小時候他學(xué)毛筆字,老師說他注意力不集中,他主動提出要求,說走神一次就打一次,后來真被打了,他又反悔了,老師也答應(yīng)不再打他,可一時沒改過來。為了這一手毛筆字,他吃了不少皮rou苦,同時也明白了戒尺的巨大威力。

    早上他整理房間,這把用來震懾喬伊的戒尺又被他找了出來。秉承著廢物利用的原則,他決定擺出來嚇嚇倪末。

    倪末雖然高分考進(jìn)C大,但他認(rèn)為運(yùn)氣成分居多,不然平常給她念書的時候,偶爾考她一下,她也不會總答不上來。

    打是絕對不會打的,倪末看著也不經(jīng)打,一陣風(fēng)就能刮走。

    此時他對此仍然擁有信心,翻開她筆記甚至還夸了句:“也不是一無是處,字寫得還湊合?!?/br>
    但也到此為止了,等真的開始授課,他的暴脾氣又被激了出來。

    倪末并不是完全地不懂,但止步于背誦理論,對知識并沒有理解透徹。她知道反切七音,甚至可以不經(jīng)思考就把分布圖畫出來,但具體到字,她就屢屢出錯,“切”不出來。

    沈識寒起初還算有耐心,仔細(xì)給她講了幾個字,到后頭他明白了,她不僅不能融會貫通,還學(xué)了就忘,甚至因為緊張,嘴不對心。

    他干脆拿出金文讓她摹寫,自己跑出去冷靜。過會兒又拿一本拓本進(jìn)來,讓倪末認(rèn)。這其實有些為難她。他能看到拓本就立刻識讀,是因為他從小就接觸,能認(rèn)識將近百分之九十。倪末的水平可想而知,百分之十估計是極限。

    “不教了?!彼褧粊G,“我先給你開書單,先把這些書看了再談其他的?!?/br>
    他當(dāng)場就寫,還要讓倪末跟著他抄。他故意將字寫得龍飛鳳舞,見倪末腦袋越伸越近,他盯著看了幾秒,忽然就笑了:“真沒見過你這么笨的,到底怎么考上的?癲子要是以后有你這個毅力跟運(yùn)氣,考上清北估計都沒問題?!?/br>
    倪末不回答,依舊去認(rèn)他的字。他列的都是中文系本科生的基礎(chǔ)書目,《春秋左傳注》《物不遷論》《四書集注》……

    沈識寒看她一言不發(fā)地抄寫,睫毛仍像蚊子腿,甚至臉上絨毛也能看清楚,他捏筆的手動了動。

    “生氣了?”他自知毒舌,這會兒隱隱有些懊悔。

    倪末搖頭。她只是倍感挫敗。

    沈識寒故意清了清嗓子,“…我昨晚沒睡好,怪癲子啊,大半夜不睡覺,要我陪她看動畫片,早上又早起…我說話也一直這樣的,你也不是第一次聽?!?/br>
    在倪末的注視下,他再說不下去了。

    “反正就這樣吧?!笔悄臉铀膊徽f明白,匆匆地起身往外走,“餓了,準(zhǔn)備去吃飯?!?/br>
    沈識寒的手基本痊愈,至少他自己認(rèn)為能開車了。他一腳油門帶著一大一小到了印度餐廳,快速點(diǎn)了餐。

    喬伊跟著倪末坐,沈識寒一人坐在對面。他照例跟喬伊拌嘴,拌不了幾句,就見倪末擱下筷子,把碗放到了一邊。

    沈識寒觀察她這個習(xí)慣好幾回,現(xiàn)在基本斷定:倪末的物質(zhì)欲望低下——飯不怎么吃,衣服也翻來覆去地只穿那幾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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