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尸不喪尸-改編加料版(091-100)
書迷正在閱讀:重返樂園(未刪節(jié)全)、換妻的喜?。ɡ蠲髌┤?/a>、不死女友(另類重口)完、黑人轉(zhuǎn)校生的寢?。ㄍ耍?/a>、女朋友之警花標(biāo)本(全)、笑傲神雕、女朋友之警花標(biāo)本續(xù)寫(冰戀文)、深度迷戀藥劑 入住女生宿舍、黑欲斗妓大賽(正傳)、心海玩具城(催眠 平然)
幸存者團(tuán)體的核心領(lǐng)導(dǎo)成員。要是能找機(jī)會干掉這四 個沒人性的家伙,或許能讓這個邪教造成嚴(yán)重的打擊,甚至分崩離析。但是這幾 個人都是防護(hù)嚴(yán)密,每人身邊都有好幾個親信帶著槍守護(hù)著,輕舉妄動不會有什 么好處。 只能再找機(jī)會了。程子介正在思考著如何解救被關(guān)押起來的人,突然聽到身 后的樓梯間傳來一陣腳步聲,趕緊縮回教室,屏住了呼吸,靜靜地聽著。 腳步聲是從樓上傳來,看來是剛才那兩個哨兵下樓了。程子介決定先不打草 驚蛇,放他兩個下去。很快就聽見那兩個人的對話:「三哥……剛才那女的死得 真慘……被自己老公親手燒死,哎……」 「是啊……那男人也是個人渣……要是我可干不出這樣的事來……」 「沒辦法,要是我碰到這樣的事,說不得也只好……畢竟你燒了只用死她一 個,你不燒三人都得死……」 「唉……說不得……大方丈聽說原來就是被女人害了才出家……特別恨女人 ……所以現(xiàn)在用這么狠的法子報復(fù)……我們兩個小蝦米,只能指望運氣好一點, 別抽到我老婆……」 「可別瞎說了!——我上個老婆就被抽中燒死了了,哎,我每天晚上做夢都 能夢見她那時候的眼神……」 「……有時候想想,還真不如那時候就死了的好……現(xiàn)在活下來了可沒個人 樣,天天擔(dān)驚受怕……總見著這些事……哎,我就也就是活一天算一天了……」 兩人的交談聲隨著腳步聲漸漸消失在樓梯間里。程子介豎起耳朵又聽了一會, 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動靜,于是又摸出來看了看cao場。兩堆火都已經(jīng)熄滅了,整座校園 里一片寂靜,只有那棟教師住宅里有幾扇窗戶閃著昏暗的燭光,而住著大部分幸 存者的那棟學(xué)生宿舍卻是一片漆黑,見不到一絲光明。 看來這些人缺乏照明。程子介想起了自己以前缺乏照明的時候,都是一回房 就早早睡下了,這些人在黑暗之中大概也沒什么其他事可做。于是他又等了一會, 不見任何動靜,才悄悄地順著樓梯,摸到了一樓的樓梯間,馬上就聽到樓梯間旁 邊又有幾個人的說話聲。 「……駝子,說好了,那個小姑娘歸我哈?!?/br> 「你還是等你老婆被抽中了再說吧,哈哈。你老婆一天不死,你就別想碰別 的女人?!?/br> 「是哎,我天天盼著我那死肥婆給抽中了,可就是抽不到她。媽的,今晚死 的那娘們長得真不錯……昨晚那女大學(xué)生也是……那臉蛋,那身段,那腿……嘖 嘖,那細(xì)皮嫩rou的,也是一把火就沒了……浪費啊?!?/br> 「媽的,話說,剛才那小姑娘是漂亮不錯,不過我看她媽更有味兒。剛子, 你根本不懂女人,只知道要小姑娘,要是我就要他媽。」 「她媽年紀(jì)大了點吧?」 「你還是玩的女人少。我剛才在她媽胸口捏了一把,嘖嘖,你不知道,那奶 子又大又軟,又彈手,哪像那小姑娘一樣,沒二兩rou?!?/br> 「也是哎,我也看到了,那女人雖說有了這么大的女兒,可是保養(yǎng)得真好, 皮膚水嫩水嫩的。那腰,嘖嘖,一點贅rou都看不出來,和她女兒沒差……」 「還有那屁股,也是又圓又翹。你說這女人奶子和屁股都這么大,咋腰還能 這么細(xì)呢,這簡直就是天生的狐貍精嘛,是個正常的男人看到她那樣的,估計第 一件想到的都是把她給日了……嘿嘿,要是能摟著那小細(xì)腰從后面日她一炮,那 絕對爽翻了……」 「不過呢,我還是喜歡那小姑娘,照我說,她肯定還是個處……」那個叫剛 子的打斷他的意yin,接話道,「哎,不行了,說著我都上火了,反正里面那些女 人估計明天都要死,不如我去把她的處破了算了,不然得多浪費啊……」 「剛子,你作死了。大方丈能讓我們一人留一個老婆已經(jīng)不錯了,前幾天馬 隊長不是沒忍住,強(qiáng)jian了一個沒老公的女人,大方丈知道了,把他吊在太陽下吊 了一天,要不是四方丈求情,就得把他這么吊死。就這樣還抽了他一百鞭子,現(xiàn) 在還癱著呢,然后又燒了他老婆,逼她娶了那女人……你想想你再犯事,誰敢給 你說話?!?/br> 「媽的,大方丈自己玩不了女人,也見不得我們玩?!?/br> 「輕點聲。想死啊?!?/br> 「哦?!挂粋€人壓低了聲音:「大方丈玩不了女人?怎么說?我就聽說他是 吃了女人的虧。」 安靜了一會,另一個聲音低聲道:「我也是聽說的,可別說是我說的……你 知道他吃了女人什么虧?他那玩意以前被一個女人拿剪子剪掉了?!?/br> 幾個聲音同時發(fā)出一聲驚嘆。程子介也吃了一驚,難怪這些人的行為如此不 可理喻,原來是因為領(lǐng)頭的那人有這樣的問題,因此變態(tài)地報復(fù)女人。 外面又安靜了一會,一個聲音笑道:「行了,不能再說了。里面那些女人是 不錯,不過可都別起什么心思。老老實實找老婆瀉火去?!?/br> 「哎?!沽韼讉€人答應(yīng)了一聲,于是沉寂了下來。程子介靜靜地等了一會, 沒再聽到什么東西,于是轉(zhuǎn)身回到二樓,從一間教室的窗戶跳下了教學(xué)樓的另一 邊,悄悄地找到了關(guān)押著人的那間教室的窗外。 被改造過的視力發(fā)揮的淋漓盡致,黑暗中程子介也能清楚地看到這間教室里 面的情況。那位寧死不肯低頭的男子正靠在一處墻根坐著,他的三個妻子都緊緊 地偎依在他身邊。雖然明知道時日無多,但是四人臉上都是一副平靜的神情,一 個女人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微笑。真是人以類聚,這男子不怕死,他的老婆們也 都愿意陪著他一起赴死。程子介不由得對這四人心生敬佩,這樣的人要是這么被 殺害了,實在是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他們不遠(yuǎn)處的墻根下,則是另兩個女人,看樣子都是雙十年華的少婦,其中 一個氣質(zhì)高雅,面容清秀,另一個體態(tài)豐腴,卻不顯肥胖,兩人都頗有些姿色, 只是兩雙眼睛都是空洞絕望,無神地瞪視著黑沉沉的夜幕。 可憐……哎,她們的老公大概已經(jīng)死了……程子介心里嘆息著,卻沒有發(fā)現(xiàn) 那母女兩,正有些奇怪,突然聽到自己扒著的這扇窗戶下想起一個輕柔的女聲: 「mama,我們明天就要死了,對嗎?!?/br> 原來她們就在這兒,程子介看不到她們,只能聽著她們的對話。果然另一個 溫柔的聲音響起,帶著深沉的絕望和悲哀:「小婉,你不會死的。你還小……」 「mama,爸爸已經(jīng)死了,劉叔叔他們都死了,mama,我不怕死,死了就可以 看到爸爸了??墒俏遗禄馃?,剛才那個阿姨好可憐啊?!?/br> 「小婉?!顾膍ama哽咽了起來:「你別怕,他們不會燒你的……」 窗外的程子介也聽得眼眶酸澀,看著窗戶上的鋼條,知道無論哪種辦法,要 弄開窗戶都避免不了發(fā)出聲音,要救他們,只能走門口??墒情T口剛才有四個人 在說話。 「mama,你別哭,我不怕,說不定會有人來救我們呢。」 「嗯,傻孩子,會有人來救你的……你別怕,睡一會吧?!?/br> 程子介再也聽不下去了,母女兩絕望地互相安慰讓他覺得心如刀絞。剛才那 女子在烈焰中那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呼喊還在耳邊縈繞,他知道自己這輩子恐 怕都忘不了那聲音,忘不了那一幕。而這些人自己再坐視不理的話,明天也會像 那女人一樣化為灰燼。 程子介又一次回到了樓梯間,探出頭看了看關(guān)押著人的那間教室的門口,四 個看守抱著槍,兩個靠著墻坐著,已經(jīng)開始打盹,另兩個則在抽煙,紅亮的煙頭 正在夜幕中一亮一暗。 第九十八章糾結(jié) 要救走被關(guān)押起來的這幾個人,卻不鬧出什么動靜的話,唯一的辦法是一瞬 間同時干掉門口這四個守衛(wèi),下手若是稍有猶豫,可能就會驚動其他人。一旦驚 動了別人的話,就算自己能及時逃走,那八個人的下場也可想而知。必須同時讓 他們徹底安靜才行。程子介摸了摸腰間的獵刀,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是做得到這一 點的。 可是,該不該這么做?程子介遲疑著,從墻邊探出頭來,看著那四個守衛(wèi)。 他們對程子介的存在渾然不知,完全沒有任何防備。 程子介仔細(xì)辨認(rèn)著這些守衛(wèi)的臉,都是些素不相識的人。這四個人自己并沒 有看到他們有什么罪行。他們是幫兇無疑,但是他們的行為夠死刑的嗎? 又是那個問題:我有沒有權(quán)力判他們死刑并親手執(zhí)行? 殺了他們,應(yīng)該可以救走教室內(nèi)那八個無辜的人。 可是,那八個人是不是完全清白?他們手里有沒有犯過什么罪行? 為了救八個人而殺掉四個人,我有沒有權(quán)力做這樣的決定? 我有沒有權(quán)力認(rèn)定那八個人的生命比這四個人重要? 到底怎么做才是對的。我要是不管,房里八個人肯定會死。我要是管,得殺 掉那四個人。 我到底該怎么做。媽,我到底該怎么做。程子介的心劇烈地跳動著,對他來 說,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艱難的選擇。 他們不是喪尸,是人,也是像那個女人一樣,會哭會笑會說話的人。 他們可能也只是在這末日世界里掙扎求生,也可能只是違心地加入這個團(tuán)伙, 因為他們別無選擇。他們可能也有親人、愛人……他們可能并沒有真正傷人。 要我親手去殺掉他們,我做不到……再罪大惡極的罪犯,都應(yīng)該有為自己辯 解的機(jī)會。 程子介越想腦子越混亂,目光投向沉沉的夜空,屋檐邊暗淡的星光就像鐘美 馨明凈的雙眸,正在笑盈盈地看著他。 媽……告訴我到底怎么做才是對的。 程子介的掌心已經(jīng)被汗浸透,握著獵刀刀柄的手時而握緊,時而松開。一次 已經(jīng)將刀從獵刀鞘里抽出了一半,又嘆息著插了回去。 無論如何,我都是兇手。程子介垂著頭,背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了。這 真是一個兩難的處境,年輕的程子介從沒想到自己會面對如此糾結(jié)的局面。他要 做出一個選擇,選擇的天平兩頭沉甸甸的,都壓著不止一個人的生命。 如果被關(guān)押著的是mama,田田,和玉梅姐呢?如果是她們在絕望地等待著可 怕的烈焰呢?我會不會這么猶豫? 肯定不會的。我會毫不遲疑地干掉他們,無論誰擋路,我都不會手下留情, 一定要救走親愛的人們。 其實,我也是個自私的人,關(guān)系到自己的親人時,也不再考慮對錯和公正 …… 原來如此。 這世界上已經(jīng)沒什么對錯可言了。每個人都是為了自己,和自己的親人掙扎 求生,僅此而已。 沒什么對不對的,只有該不該做。 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杜習(xí)之,救他的老婆和女兒。不做到這一點,我這輩子都難以 安心。 更何況是那么可怕的死法。 至少,我可以讓那四個人死的毫無痛苦。 至少,被關(guān)著的那些人可能有罪,可能無罪。而這四個人只是罪行輕重的問 題。 程子介突然作出了決定,將獵刀抽離刀鞘,緊緊地握在掌心,盯著那四個守 衛(wèi)的脖子,漆黑一片的環(huán)境中,他也能清楚地看到他們脖子上動脈的跳動。 「小杰,你可能要變得冷酷……要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鐘美馨溫柔的 話語在腦海中響起,程子介微笑了一下,在心里回答道:媽,你說得對。 那兩個吸煙的人吸完了煙,踩熄了煙頭,將槍抱在懷里,也靠著教室門邊的 墻根下坐了下來,一個人打了個呵欠,兩人坐了一會,慢慢地垂下頭來,不久就 發(fā)出了鼾聲。 就在這時,程子介突然以極限的速度沖了出去,獵刀閃亮的刀刃像一道閃電 一樣劃破夜幕,伴隨著極其輕微的「呲呲」四聲刀刃切開人體的聲音,四個守衛(wèi) 的呼吸聲全部被硬生生切斷了。其中兩個無聲無息地倒了下去,一個伸出手在空 中虛抓了兩把,也順著墻根癱倒了,最后一個則是睜開了眼睛,瞪得圓圓地,意 識消失前他眼前最后的景象是一個黑影,正握著一把閃亮的獵刀站在自己面前。 那人被切斷的氣管處發(fā)出輕輕的咔咔聲,動脈的斷口則一股一股地飚出血漿, 四個人的脖子都在噴著血柱,灑得墻上地上到處都是。次對人類出手的程子 介也沒有經(jīng)驗,身上被噴灑了不少熱熱的鮮血,空氣中也彌漫著nongnong的血腥味。 程子介握著獵刀,渾身發(fā)抖地站在那兒,腦子里有些混亂。 我殺人了……我真的殺人了,不是喪尸。是人……冷汗一串一串地從程子介 的額頭上滾落下來,他畢竟只是個十八歲的孩子,雖說這次是為了救人迫不得已, 但是一次性親手殺了四個人,還是讓他覺得非??謶?。剛才做決定的時候倒不覺 得,下手的時候因為精神集中,也沒想那么多,但是現(xiàn)在,看著地上直挺挺的四 具尸體,脖子上的斷口已經(jīng)漸漸停止了噴血,而是一團(tuán)團(tuán)的冒出濃稠的血漿,程 子介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滯了。 這四個人剛才還在有說有笑,就這么一瞬間,全部死在了自己的刀下。罪惡 感讓程子介幾乎控制不住地想要丟下手里的獵刀,遠(yuǎn)遠(yuǎn)地逃走,良久,他才顫抖 著,嘗試了好幾次,終于將獵刀插回腰間的刀鞘。 不行,不能再傻站在這兒了。程子介終于想起了殺人的目的,勉強(qiáng)集中了一 下精神,抹了一把滿臉的冷汗,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教室的門,一閃身鉆了進(jìn)去, 同時對房間內(nèi)的眾人「噓」了一聲。 房內(nèi)的八個被關(guān)押著的人嚇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看著門口程子介的身影。程 子介將聲音壓到最低,輕輕地說道:「我來救你們。都不要出聲?!拐f著已經(jīng)走 到了離自己最近的那兩個少婦身邊,割斷了她們手腕上的繩子。 那兩個少婦本已經(jīng)絕望地開始等待死亡了,乍然看到了希望,都是渾身發(fā)抖, 拼命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來,程子介又過去為那男人一家四口松了綁, 對那男人輕聲道:「會用槍吧?門口四個人我都干掉了,他們有槍,你去拿上。 小心點?!?/br> 那男人趕緊點點頭,緊張地活動了一會被綁得麻木的雙臂,弓著身子摸出了 教室。他沒有程子介那樣的視力,只能就著暗淡的星光,努力辨認(rèn)了一會,才發(fā) 現(xiàn)地上的四具尸體,不由得驚訝無比,忍不住回身看了看房里的程子介,一邊小 心翼翼地從一具尸體肩上取下一把沖鋒槍,一邊緊張地想著:他是誰? 程子介最后才來到那對母女身邊,一邊為她們松綁,一邊輕聲問道:「白雅 瓊,杜小婉,對吧。」 「對……」白雅瓊又驚又喜,對方竟然知道自己母女的名字,看來是專門來 救自己的。杜小婉則睜著一雙大眼睛,拼命想在黑暗中看清楚這位救星的面容。 程子介帶著房里的女人們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那男人已經(jīng)找到了一把沖鋒 槍,滿臉緊張地端在懷里。程子介輕聲道:「都不要怕,外面我看過,沒別人了。 大家都能走吧?」 「嗯……」眾人壓低聲音答應(yīng)著,于是程子介看著那男人:「你打頭,后面 的人拉著前面的人衣服,動作輕點,千萬別出聲。我斷后,速度?!?/br> 「好?!鼓悄腥粟s緊端起槍,向?qū)W校大門慢慢地走了過去。他身后是三個老 婆,然后是那兩個少婦,最后則是杜家的母女兩。一群人連成一排,程子介則拉 在隊伍最后,取下肩上背著的弩,回想著張耀煌的動作上好了弦,扣上一支弩箭, 平舉在面前,警覺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值得慶幸的是校園內(nèi)再沒有任何守衛(wèi)??磥磉@批人也是因為剛拿下了白尾, 所以志得意滿,疏于防范。一行人很快就摸出了學(xué)校大門,蜿蜒向著出鎮(zhèn)的方向 跌跌撞撞地跑去。 第九十九章追兵 夜幕一片漆黑,鎮(zhèn)外此起彼伏的蛙鳴更襯托出鎮(zhèn)子里令人窒息的寂靜。眾人 不敢出聲,直到摸出鎮(zhèn)子,上了回黃云山的公路,走在隊伍前頭的那男人才低聲 道:「這位怎么稱呼?」 「我叫程子介。」程子介回頭看了看悄無聲息的鎮(zhèn)子,收起弩箭,跨開大步 趕到隊伍前頭,和那男人并肩走著。 「啊,多謝程大哥。小弟趙鴻運,白尾人。請問程大哥準(zhǔn)備帶我們?nèi)ツ???/br> 「我住在黃云山上。你們現(xiàn)在處境危險,不如隨我一起去我那兒再作打算?」 「是,多謝程大哥。請問您就是一個人來的?」 「對,我本來是過來看看這兒的情況的,結(jié)果看到他們燒死了那個女人… …」想起剛才悲慘的那一幕,程子介不由得嘆了口氣。 「程大哥的身手真是太好了。剛才外面四個人都是你殺的吧,我們就在里面, 一點動靜都沒聽到?!?/br> 「嗯,我也是迫不得已,不忍心見你們也被燒死。以前我都是殺喪尸,沒殺 過人。」程子介說著,有些不安地垂下了頭。 「難得世上還有這樣的俠義心腸?!冠w鴻運也嘆了口氣:「救命之恩,難以 言謝,不知該如何報答程大哥……」 「不必。你們還沒脫險,等真正安全了再說吧?!?/br> 這時隊伍最后的白雅瓊驚呼了一聲,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輕聲呻吟了起來。 程子介趕緊回到她身邊,關(guān)切地問道:「怎么了?」 「我mama的腿被壞人打傷了……」一邊的杜小婉扶著白雅瓊,對著程子介揚 起小臉,星光下那張娟秀的臉蛋上滿是焦急的神情。 「小婉,mama真的走不動了……這位……程大哥,麻煩你,帶我女兒跑吧, 別管我了。小婉,你跟著這位叔叔逃命去,以后好好生活……」 「我不要……」杜小婉馬上哭了起來,程子介嘆了口氣,蹲在白雅瓊身邊, 看了看她腿上的傷勢。白皙秀美的小腿上有一道暗紅的傷痕,腫起老高,圓潤的 膝蓋處還在滲著血。 「怎么打的?」一個柔弱女人,這樣的傷勢確實走不動了。 「有個人拿棍子打的……杜大哥,我不能拖累你們……求求你,快帶小婉走 吧。」白雅瓊輕輕地喘息著,溫軟的聲音帶著焦急的語氣。 「mama,你要是被抓回去,他們肯定要燒死你的……」杜小婉撇了撇小嘴, 突然對著程子介跪了下來:「程叔叔,求求你,救救我mama,我給你做牛做馬都 愿意?!?/br> 現(xiàn)在不是分辨該如何稱呼的問題。程子介點了點頭:「沒事,別怕。白大姐, 我背你走吧。」 「這怎么行……背著我會拖累你的……」白雅瓊趕緊拒絕道。程子介笑著搖 了搖頭:「我說背著你,自然是因為你拖累不了我。我一個人能跑到這兒來,救 出你們這么多人,自然是有些本事。別浪費時間了?!拐f著背對她蹲了下來。白 雅瓊只得咬著嘴唇,在女兒的幫助下爬上了程子介的背,于是程子介背起她,想 了想,原地輕輕一蹬,跳起兩三米高,笑道:「看到?jīng)],根本沒什么負(fù)擔(dān)。好了, 抱緊我啊?!?/br> 白雅瓊嚇了一跳,不由得緊緊地?fù)ё×顺套咏榈牟弊?。眾人都是滿臉驚訝, 只有杜小婉開心地叫了起來:「太好了,你真厲害?!?/br> 程子介輕笑了一聲:「行了,快走吧?!拐f著伸手到背后,托住了白雅瓊渾 圓的腿。觸手一片溫暖柔軟,彈性十足,正是成熟女性胴體那誘惑力十足的感覺, 再加上背上傳來的兩團(tuán)柔軟豐滿的觸感,以及一陣陣芬芳馥郁的呼吸吹在他脖子 上的酥癢,立刻讓他心神不寧起來。 他立即想起來之前幾個守衛(wèi)關(guān)于這位中年美婦的評價:天生的狐貍精。背上 那兩團(tuán)極具彈性的rou球正隨著白雅瓊用力摟緊他的力道而不斷拼命的擠壓,讓程 子介瞬間想到了一對注滿水的氣球被人用力按扁的情景。 ——大??赡鼙萴ama那一對還大。即使和玉梅比也絕對不落下風(fēng)……程子介 用力甩甩頭,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己不去想這些旖旎的畫面,甩開大步向前邁去。 白雅瓊也是心跳加速起來。杜習(xí)之是個文弱書生,兩人結(jié)婚這么久,卻從來 沒有背過她。自從她成年以后,還是次被一個陌生的男性背在背上趕路。這 小伙子聽聲音年紀(jì)不大,雖然一直是在夜里,看不清他的長相,但是這么緊緊地 摟著別人,能感受到他身材勻稱健美,肌rou結(jié)實柔韌,蘊含著爆炸般的力量。若 不是還處在危險之中,這樣的親密接觸恐怕會讓任何異性怦然心動。 其他人都還是緊張恐懼的狀態(tài),畢竟剛出鎮(zhèn)子,哪還有心情去注意兩人的神 情。就連杜小婉,看到程子介背起了mama以后也就放了心,一邊跟在身后拼命地 跑著,一邊不時地回頭看一下鎮(zhèn)子里的情況。眾人就這么深一腳淺一腳地跑出了 兩三里路,正打算松一口氣的時候,自覺拉到隊伍最后斷后的趙鴻運突然緊張地 喊了一聲:「程大哥,他們好像發(fā)現(xiàn)了?!?/br> 程子介趕緊回頭,集中精神在視力上看向鎮(zhèn)內(nèi)。果然人影憧憧,火光搖曳, 十余個人背著槍,拿著手電筒爬上了一輛中巴車,很快中巴車就啟動了,對著自 己的方向追出了鎮(zhèn)子。 這下糟糕了。程子介心里一沉,自己倒是可以走小路逃走,但是這些人怎么 辦?他們可沒自己這樣的速度,幾個女人也多少有些行動不便。自己最多扛著兩 個人逃命,其他人絕對是逃不掉的。 難道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又被抓回去?程子介看著身后的中巴車打開了遠(yuǎn)光燈, 飛快地追了上來,心里不由得泛起一股無力的感覺。這時趙鴻運沉聲道:「程大 哥,他們有車,我們跑不過。只能我去把他們從小路上引開,你帶她們走另一邊 的小路。」 「老公……」他的幾個老婆帶著哭腔,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程子介就打斷了 他的話:「你去引他們只有死路一條,我去。槍給我?!拐f著不由分說地將白雅 瓊放下地來,搶過趙鴻運懷中的槍:「你帶好白大姐,往南邊跑。等會我去找你 們。實在是失散了的話,你們順著雙河到茭洲的公路,在離茭洲六七里地的黃云 山腳下可以找到我們。走!」 「程大哥,這——」 「行了!還磨嘰什么,走!」程子介接過槍,用力推了面前的兩個女人一把。 眾人也知道現(xiàn)在只能聽程子介的,看著中巴車的燈光越來越近,趙鴻運只得咬咬 牙:「那程大哥請千萬小心?!拐f著背起了白雅瓊,帶著幾個女人下了公路,向 著南方的一小片苧麻地拼命跑去。 程子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跳到公路北邊的原野中,與公路保持著十余米的 距離,對著中巴車來的方向迎上去一段,眼見著燈光越來越亮,坐在車?yán)锏娜硕?/br> 拿著手電筒,一道道光柱從車窗掃向路邊的田野,知道不能拖延,否則趙鴻運等 人還沒跑遠(yuǎn),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于是舉起槍,對著中巴車扣動了扳機(jī)。 程子介從沒用過這樣的沖鋒槍,自然談不上槍法。一串子彈根本不知道打到 那個角落去了,但是中巴車上的人聽到槍聲,紛紛聚集到這邊的車窗,一道道手 電筒的光柱就對著程子介的方向掃了過來。 這正是程子介的目的??吹街邪蛙囋谧约洪_槍的地方緩緩?fù)O拢蝗喝伺e著 槍跳出了車,站在公路邊用電筒著原野,他早已遠(yuǎn)遠(yuǎn)地順著公路逃開了百余 米。再次舉起槍,這次他瞄準(zhǔn)了路邊一個大聲喊著話的家伙。雖然沒用過槍,但 是瞄準(zhǔn)所需要的視力,以及控制槍支穩(wěn)定的臂力程子介都不缺,因此很快就用準(zhǔn) 心套住了那人的胸口,扣動了扳機(jī)。 只是程子介實在沒經(jīng)驗,槍一響,后坐力就震得槍口猛跳起來。一串子彈擦 著那人的腦袋,打碎了他身后中巴車的一扇車窗。程子介不由得失望地嘆了口氣, 收起槍,繼續(xù)向前跑了一段,身后就是一串串子彈,打在他剛才站著的地方,濺 起一團(tuán)團(tuán)泥巴和青草。 看來沒訓(xùn)練過的人想要精準(zhǔn)的射擊是不可能的。程子介不由得有些慶幸,自 己要求手下們有了足夠訓(xùn)練才能出去戰(zhàn)斗的決定是正確的??粗砗蟮能嚭腿擞?/br> 追上了一段,遠(yuǎn)處鎮(zhèn)口又開出了兩輛車,打著大燈漸漸接近,心里有些緊張起來, 但是現(xiàn)在離趙鴻運他們下公路的地方還很近,他們也還沒足夠的時間跑遠(yuǎn),決定 再將他們向前引一段路,為趙鴻運等人再爭取一些時間和空間。于是他又在離上 一個開槍的地方一百米左右的距離停下了腳步,回過身剛舉起槍想要瞄準(zhǔn),但是 這次對方似乎預(yù)判到了他的行為,突然間好幾道手電筒的光柱籠罩了他,程子介 猝不及防,手忙腳亂地一邊扣動扳機(jī),一邊雙腿蹬地向后仰著飛掠出去,他打出 的子彈當(dāng)然是不知所終,對方的子彈卻毫不留情地追上了他,程子介頓時覺得右 臂好想被一把大錘子砸了一下,整條手臂都失去了知覺,手中的槍也拿捏不住, 啪嗒掉在了地上。 cao。程子介暗罵一聲,他實在是沒什么和人戰(zhàn)斗的經(jīng)驗,頓時有些驚慌起來。 一時間竟然忘了從小道逃跑,而是有些慌不擇路地在公路邊順著公路的方向筆直 地跑去。身后的敵人卻顯然實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訓(xùn)練有素,既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自然 不肯放過,紛紛鉆進(jìn)了中巴車,飛快地追了上來。 程子介速度雖然快,但那也只是相對人類奔跑的速度而言,完全比不上踩滿 了油門的車輛。更何況這條公路筆直一條,沒有什么轉(zhuǎn)彎,路邊也是一片平原, 連樹林都沒看到一片。而手臂上傳來鉆心般的劇痛,讓程子介更是無法冷靜下來 思考對策,不知如何是好,雖然拼命跑著,但是身后的中巴車卻逐漸追近了。 媽的,這下糟了。早就知道輕易救人可能會有危險——不是,我不是后悔, 再來一次,我還會救的,否則他們都會死。只是應(yīng)該事先想好撤離的路線,也該 找一輛車,他們八個人,總該有會開車的……我做事還是這么魯莽,思考還是這 么不周密……程子介昏頭昏腦地想著,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絕望,突然前面又出 現(xiàn)兩輛汽車亮著車燈,正對著自己的方向開過來。 百章初戰(zhàn) 他們居然還有埋伏……程子介頓時心里一涼,頭昏腦漲地回過頭,身后的中 巴車也發(fā)現(xiàn)了對面的來車,奇怪地放慢了速度。車?yán)锏娜思娂娞鰜恚粋€個在 車邊擺出了戰(zhàn)斗姿態(tài),端著槍對準(zhǔn)了來車,顯得非常緊張。 奇怪……不是他們的人?程子介又驚又喜,再次將目光轉(zhuǎn)向兩輛來車,集中 精神,才發(fā)現(xiàn)那是兩輛涂著迷彩的吉普車。 自己人!那是自己在雙河武裝部找到的吉普車無疑。他們怎么知道自己有危 險的?不過,不管怎樣,抱頭鼠竄的程子介總算是遇到救星了。 顧不得多想,程子介竄上公路,對著吉普車一邊狂奔,一邊大喊道:「老鄧 ——老李——」這時背后陵川鎮(zhèn)的人再次開槍了。 槍聲一響,吉普車就劇烈地剎在了路上。這次因為距離比較遠(yuǎn),陵川的人注 意力也大部分在吉普車上,所以沒有打中黑暗中高速運動的程子介。吉普車上的 人也發(fā)現(xiàn)了程子介,一邊大聲回應(yīng)道:「老大——」這時鄧團(tuán)長熟悉的聲音就響 了起來:「開火?!?/br> 程子介的一個手下從吉普車上站了起來,肩上扛著的火箭筒突然發(fā)出「嗡」 的一聲,將他震得向后一個趔趄,兩位同伴趕緊一起頂著他的背,才讓他沒有摔 倒。一枚火箭彈拉著長長的尾焰劃破夜空,準(zhǔn)確地命中了那輛中巴車,頓時將中 巴車化成了一個大火球,車邊的人也被爆炸的氣浪炸的連滾帶爬,還沒等他們站 起來,另一輛吉普車也開了上來,車頂上架著的輕機(jī)槍咆哮著,對他們傾瀉出雨 點般的彈幕,伴隨著四支自動步槍噠噠噠的點射聲。 這樣的小規(guī)模夜間遭遇戰(zhàn),程子介手下們的武器占據(jù)了壓倒性的優(yōu)勢。對方 顯然是對這樣的火力配置毫無心理準(zhǔn)備,火箭筒先聲奪人,輕機(jī)槍無情壓制,自 動步槍精確射擊……對方的十余人人很快就盡數(shù)癱倒在還在熊熊燃燒的中巴車邊, 沒有了聲息。程子介已經(jīng)跑到了一輛吉普車邊,跳上后座,看著熊熊燃燒的中巴 車背后那另外兩輛追上來的車掉頭逃向陵川鎮(zhèn)內(nèi),不由得大笑起來:「哈哈,漂 亮?!?/br> 「老大,怎么回事?陵川的人?」鄧團(tuán)長一揮手,手下們停止了射擊,吉普 車緩緩開向中巴車邊。車后還有個人在地上翻滾蠕動著,很快一顆子彈就結(jié)束了 他的痛苦。 「對,就是陵川的那些畜生……抓個活口啊——哎。」程子介趕緊道。開槍 的那個手下趕緊解釋著:「老大,他活不了幾分鐘了,脖子都斷了,也說不了話?!?/br> 「哦?!钩套咏檫@才點點頭,看了看手臂上的傷口,還在不停地流著血,幸 好恢復(fù)了知覺,疼得他呲牙咧嘴:「那些王八蛋,把老子手都打斷了?!?/br> 鄧團(tuán)長舉起一盞礦燈,看了看程子介的傷口:「老大,沒斷,就是擦傷而已。」 「呃?我怎么感覺斷了?!?/br> 鄧團(tuán)長不由得笑了起來:「很多人次受槍傷的時候,就算只傷了一根手 指,也覺得自己要死了?!拐f著轉(zhuǎn)頭對明華道:「明華,剛才出來的時候我叫大 夫人給你帶了些急救藥品和紗布,對吧。給老大包扎一下?!?/br> 程子介也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伸出手臂讓明華為自己包扎。這時鄧團(tuán)長道: 「行了,我們?nèi)松?,此地不宜久留——?/br> 「老鄧,等等,去接幾個人一起走?!钩套咏橼s緊道。 「是,老大?!灌噲F(tuán)長趕緊答應(yīng)著,兩輛吉普車緩緩地駛到了剛才和趙鴻運 等人分開的公路邊,程子介呲牙咧嘴地站起來,一邊讓明華為自己的手臂纏上紗 布,一邊對著路邊原野里的那一小片麻田——他們大概只能是藏在那兒——大聲 喊道:「趙鴻運——白雅瓊——杜小婉——我回來啦!快出來——」 程子介猜得不錯,他喊了幾遍,麻田邊緣就出現(xiàn)了幾個人影,正是趙鴻運他 們,緊張地回喊著:「程大哥——?」 「是我,程子介——我們快走——」程子介一邊喊,一邊看著遠(yuǎn)處陵川鎮(zhèn)口 的燈光,看得見鎮(zhèn)內(nèi)不少人影正在跑來跑去,顯然對方正在調(diào)動人馬,準(zhǔn)備反撲。 趙鴻運確認(rèn)了是程子介的聲音,趕緊帶著幾個女人們,又跌跌撞撞地在小路 上跑向程子介的方向。程子介的手下們已經(jīng)下了車,正在周圍散開警戒著。半晌, 趙鴻運背著白雅瓊終于回到了公路邊,氣喘吁吁地喊道:「程大哥,我剛才聽到 槍響,——你受傷了?!?/br> 頓時程子介救下的人都將目光落到了程子介手臂上的紗布。程子介看了鄧團(tuán) 長一眼,笑道:「小事,擦傷。這是我弟兄們剛好趕到,把剛才那輛中巴干掉了。 來,都上來擠一下,速度走?!?/br> 「哎!」趙鴻運帶著自己的老婆爬上了另一輛吉普車,另外四女則擠進(jìn)了程 子介這輛車。然后鄧團(tuán)長一聲令下,下車警戒的人也回到車上,于是吉普車疾馳 了起來,飛快地離開了這片危險的地方。 程子介總算是輕松了下來,雖然又受了傷,但是救下八個人的性命,實在是 太值得了。只是這次受傷也讓他嚇得不輕,以后就算要救人,也不能再如此顧前 不顧后的,一定要想到萬全之策,特別是如何撤退。否則不但救不了人,自己也 要搭進(jìn)去。今天要不是鄧團(tuán)長及時帶手下趕來,自己就真的有危險了。想到這里, 程子介感激地笑道:「老鄧,你怎么跑到這兒來了?」 「老大?!灌噲F(tuán)長趕緊對著程子介欠了欠身子。這下那幾個被程子介救下的 人都吃驚地看著他:老大?這年輕人竟然是個老大,親自來救自己,還受了傷 ……吉普車駛過還在燃燒的中巴,火光照著中巴車邊地上的尸體,更是讓他們喜 悅之中又帶上了一些驚恐。 鄧團(tuán)長皺著眉頭,繼續(xù)道:「家里出了事,何安靜不見了。」 「不見了?不見了是什么意思?她不是在放哨嗎?」程子介吃了一驚。鄧團(tuán) 長沉聲道:「對啊,剛才十一點家里斷電,準(zhǔn)備休息的時候我聯(lián)系了她一下,想 要確定一下安全,結(jié)果她沒有回話。我趕緊帶人下去,只看到她的對講機(jī)和一瓶 花露水在那,人和槍都不見了。我就趕緊召集弟兄們?nèi)课溲b起來守著門口,讓 春林協(xié)助老李在指揮。架著兩把機(jī)槍,還有那么多步槍手榴彈,守住防空洞口沒 啥問題。我就想著老大在陵川,這么晚還沒回來,會不會和何安靜突然不見的事 有關(guān),就挑了幾個精干的弟兄,想來看看情況,要是有事也能支援一下你們,沒 想到正好碰見老大被人追。這么說,她不是老大叫走的了?!?/br> 「我要是有事,對講機(jī)現(xiàn)成,肯定會告訴你們啊,不會一聲不吭地把她叫走 的。奇怪,她去哪了?她哥呢?」 「她哥在房里?!?/br> 「她不會丟下他哥的。這么說……」 兩人對視了一眼,馬上明白,何安靜遇到危險了。 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吉普車很快轉(zhuǎn)上了雙河到茭洲的公路,程子介思索了 一會,找不到任何頭緒,只得對鄧團(tuán)長低聲道:「你們找了沒?」 「我出來的時候,耀煌帶著幾個人在附近找著。」 「你最后和她聯(lián)系是什么時候?」 「十點半。她報告說一切正常。」 「你們聽到了槍聲之類的聲音嗎?」 「我問過,沒人聽見過什么動靜……」 「血跡呢?有沒有找到血跡?」 「也沒有。」 「現(xiàn)在幾點了?」 「十二點過了?!?/br> 這么說,何安靜失去聯(lián)系至少有一個多小時了。想到這兒,程子介頓時如坐 針氈,站起身來,集中精神掃視著公路兩邊,一直回到黃云山腳下,卻沒有發(fā)現(xiàn) 路邊有任何蛛絲馬跡。 吉普車停到了上山的小路邊,程子介剛跳下車,路邊的山林里就鉆出幾個人, 正是張耀煌帶著幾位手下,都帶著弓弩,程子介心急如焚地問道:「耀煌,有什 么發(fā)現(xiàn)沒有?」 張耀煌搖了搖頭。倒是他帶著的一個手下上前一步,手中舉起一只白色的女 式運動鞋:「老大,剛才在南邊半里路的地方發(fā)現(xiàn)的,這鞋挺新,看著像剛掉在 那兒的,我覺著,說不定是何妹子的。」 程子介趕緊接過鞋子,端詳了一會。白色的鞋子不算新,卻被擦得十分干凈 整潔,隱約記得次見到何安靜時,也驚訝于她被困了幾個月還保持著一身的 整潔,點了點頭:「肯定是她的沒錯,有勞了。你們沒再往更遠(yuǎn)的地方找了嗎?」 「張二哥吩咐,現(xiàn)在情況不明,老大又沒回來,家里說不定也有危險,我們 不能走遠(yuǎn),只能分頭一里范圍,就得撤回來集中?!?/br> 「老大,我是……」張耀煌有些緊張地上前一步,程子介知道他生性穩(wěn)重, 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耀煌,你做得對,深更半夜的,保護(hù)兄弟們的安全最重 要?!?/br> 張耀煌這才松了口氣:「是?!?/br> 程子介轉(zhuǎn)身對著下了吉普車的眾人:「老鄧,帶這幾位回去休息,把他們安 頓好,守住防空洞口等我回來。耀煌,你帶兩個人繼續(xù)在這兒警戒,但是你們得 注意一點,不要待在路邊,都去林子里藏著,看得見上山的路口就行。有情況也 不要暴露行蹤,先報告老鄧,聽老鄧安排行事。我得去南邊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