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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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蓮有條有理地吩咐著,高安跨前兩步,想要從單于烈的手中接過公主。 單于烈卻身子一側(cè),一雙黑眸發(fā)出兩道銳利的寒芒,輕輕掃了冬蓮和高安一眼,薄唇輕啟,“本王自己來!” 說完,他便抱著龍悅徑自朝著驛站內(nèi)走去。 冬蓮和高安都被這個男人氣吞山河一般的氣勢給驚呆了,就那一眼,已讓他們有了臣服之意。 他究竟是誰? 冬蓮和高安對視一眼,冬蓮怯怯地想跟高安確認,“他剛才好像說了本王?” 高安點頭,“別猜了,快跟上去看看!” 待兩個人追上去時,便看到驛站長正一臉恭敬地為那男子打開房門,“四王爺,里面已經(jīng)收拾干凈,請!” 四王爺?貌似公主要和親的就是那個四王爺單于烈? 如果真是四王爺,那就太好了!冬蓮和高安的心一下雀躍起來。 沒有想到,四王爺竟然長得如此好看,還親自到驛站來迎接公主,是不是代表他很在乎公主?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冬蓮高興得眼淚都浮了上來,只要公主好,她冬蓮就寬慰了。 人哪,有時候總是喜歡自欺欺人的,他們連面都尚未見過,又何來在乎一說? 冬蓮也只是潛意識里擔心著龍悅的安危,所以才帶著這種美好的愿望,自我安慰一下罷了。 和親的公主病了! 驛站長自是不敢怠慢,大夫很快便請來了。 經(jīng)過一番把脈問診,大夫偷偷看向端著在一邊冷著俊臉的單于烈,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說錯了,本王也不會責怪于你?!?/br> 看到大夫那緊張的模樣,冬蓮也在心里捏了一把汗,公主有心疾的事,若是被他們知道了,萬一怪罪到皇上的頭上,那該怎么好? 只聽那位大夫輕輕地說,“公主殿下身體虛弱,一路上又沒能好好休息,久經(jīng)顛箥,是以有些心弱氣短,只需服些安神定心的藥,再靜養(yǎng)半月,便可好轉(zhuǎn)?!?/br> 單于烈銳利的眸光緊緊地盯了那大夫半晌,在看到大夫開始抹汗時,這才一揮手,“下去領(lǐng)賞吧!” “謝王爺!”大夫福身退下。 冬蓮趕緊上前施禮,“王爺,奴婢冬蓮去跟大夫抓藥?!?/br> “嗯!” 看到單于烈冷著一張臉,話也極少,渾身透著一股寒氣,冬蓮縮了縮脖子,趕緊跟著大夫走了出去。 簡陋的室內(nèi),只余下單于烈和躺在床上的龍悅,空氣莫名的讓人感覺有些窒息。 單于烈雙手撐著下巴,帶著審視的目光輕輕落在龍悅的臉上,細細地端詳著她的五官,彎彎的柳眉,兩排又長又密又翹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輕輕覆在她的雙眸上,瑤鼻嬌挺,櫻唇微嘟,下巴尖尖的,很是秀氣。 就這么看,這張臉也是傾城絕色,只是不知,當那一雙緊緊閉著的眸子睜開時,會是怎樣的一種風華? 單于烈的唇角翹起一絲譏諷,確實是個美人,只可惜,是個和親的公主! 若她只是一般的美人兒,他倒會好好憐惜一番,可若是帶著某種目的前來的和親公主,就算再美,他也不會交心。 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不過是想在進王府之前,和她先談判而已。 昏昏沉沉的龍悅,像是感覺到有一股銳利的視線緊緊鎖在她的身上,這一股寒意,逼得她不得不醒轉(zhuǎn)過來。 一睜眼,便看見了一個長得極為俊美的男人,親密地坐在她的床沿,黑如繁星的雙眸正帶著一股玩味緊鎖在她的身上。 “醒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好聽得就像是那午夜里收音機緩緩輕語的男播音員的聲音一樣,有著舒緩神經(jīng)的作用。 單于烈見龍悅?cè)绱似届o、如此坦然地直視著他,心里有些訝異,忍不住湊近前,看入她那雙清徹如清泉一般的大眼里,她的眼底,清楚地映映照出他的影子,似是能將他印在她的心底一般,單于烈心里竟然感覺到一種偷偷地歡喜。 龍悅坐了起身,將錦被拉高,淡淡地問,“你是誰?” 一句淡淡地問話,就將單于烈心里剛剛萌芽的喜悅給掐斷,讓他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這種莫名的失落感,讓他不悅地沉下俊臉,“本王就是你的和親對像……單于烈?!?/br> 他看著她的俏臉,試圖想要尋求出一種羞澀或驚喜的神態(tài)來,可龍悅卻只是簡單的“哦”了一聲,什么也沒說,只是一雙大眼饒有興味地回看著他,清透見底的眼里,似是有一種能看透人心的聰慧和睿智。 單于烈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感覺到了一股挫敗。 她怎么能這么平靜?她怎么跟別的女人反應(yīng)不一樣? 一般的女人見到他,哪個不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不是想爬上他的床,就是想得到他的寵,可他的這個正牌王妃,卻從容自若地好像是置身事外的旁觀者一樣,完全不拿他當一回事。 她,有著怎樣性情?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子? 單于烈不知道,他對她,已經(jīng)產(chǎn)生興趣了。 據(jù)他之前的調(diào)查,月牙國有兩個公主,大公主刁蠻任性,行事潑辣敢為,小公主則溫柔可人,聰慧善良,只是好像從小身子不太好,像一朵溫室嬌花,被他的父兄姐捧在手里心護著。 她是大的,還是小的?看樣子,她應(yīng)該是小的那個。 雖然心里有了答案,單于烈還是沉聲問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