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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老頭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推門進去了。 不一會兒,老頭又出來了,手里拿了一個蔫苦瓜,繞到屋旁破灶邊生火做飯。 屋里還在鬧騰,女人的聲音更加慌亂:“云嶺,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不出去了,不出去,mama會保護你的,拼了命也會保護你,你這樣是在往媽的心上扎刀子??!” 金玲走到屋側,蹲下來遞給那老頭一盒洋火:“爺爺,用這個?!?/br> 這時,門開了,一個穿著粗布褂子、身材苗條,氣質溫婉的女人被一雙手推了出來。 那雙手修長慘白,鬼爪一般,一點血色都沒有。 女人被推在地后,手的主人也現(xiàn)了出來。 是一個十來歲的男孩。 那男孩沒走幾步,趔趔趄趄地也摔在了地上。 金玲在見到那男孩的時候,閉上了眼睛。 造孽呀,把這么個面相慘白、氣質乖戾的美人胚子送到她面前,卻是個未成年的? 人干事? 只見那男孩一張青澀的臉毫無血色,瓷做的一般。那雙大眼睛,那比駱駝還長的睫毛,因為沾了淚水碎鉆一般。 此時他一雙腿在地上,動一下都萬分吃力似的,明明該像是被打斷了腿的狗,渾身卻仍可感覺到一種與眾不同的貴氣。 他的膝蓋此時已經跌破,血從皮下滲出,沾染了地上的泥土,看起來觸目驚心。 一般的孩子就算再大大咧咧也會呼一聲痛,或者去摸一下那塊兒,但這男孩,卻玩也似的趴在地上,微微歪頭看流血的地方,眸中精光閃爍,甚至嘴角帶上了一絲愉悅至極的微笑。 他就像是在欣賞什么藝術品似的欣賞他的傷口! 書里沒說男配這么好看這么瘋,金玲有些訝異。 她沒有過去扶,但那男孩似是終于看到了她,用那雙因為臉瘦而顯得格外大的眼睛看了她一眼,隨即臉上變回了那種無所謂的冷笑。 這獨特的氣場倒是讓金玲起了興趣。想到這位應該就是老頭的孫子,她先是幫老頭生好火,然后起身,準備走上前去把這小漂亮和他媽扶起來。 這時,一個穿著花布衫的婦女走到這邊來。 她手里磕著一小撮瓜子,每磕一個,就把那瓜子皮往地上趴著的母子身上一擲。 比別家婦人豐潤些的身子晃一晃,笑得酥酥媚媚的:“喲,戲臺又開唱啦?小殘廢又開始哭喪啦?” 說著把穿著黑色布鞋的右腳往那男孩手指上一踩。 男孩的手因長期營養(yǎng)不良而有些水腫,被這么一踩,皮就破了,一絲血水流了出來。 連金玲都被那血水刺痛了眼睛,但男孩卻笑了。 他奮力仰著頭,嘴角綻開大大的笑顏,卻用一雙淬了毒般的眼睛看著那婦人,整個人就像是一條昂首吐著信子的毒.蛇。 他媽見狀,直接昏死過去了。 那婦人見大的昏了,更是肆無忌憚,把腳一碾。 男孩干脆笑出了聲。 “什么怪物!” 女人厭惡地皺了皺眉,一腳把那男孩踹得直接在地上翻了個身。 金玲干脆不動身了,問那把苦瓜掰碎下鍋準備水煮苦瓜的老頭:“爺爺,云嶺哥哥又挨打了,你不去救他?” 那老人趕忙拉了她一下,隨即目光四處掃了一下,湊在她耳邊輕輕道:“你是好孩子,以后別到這來了?!?/br> 頓了頓又說:“是我連累了坐嶺這孩子,可要是我現(xiàn)在出手,我自己倒是沒關系,什么批.斗也嘗過了,但云嶺和他媽的處境會比現(xiàn)在更差。” 金玲有些動容。 這個年代被定位為罪人的人,誰沾誰倒霉。但要說犯了多大罪,也是不好說的。 這位肖政就是劉紅朝的救命恩人。 昔日的大人物這時已然比要飯的都要卑微了。 但這人卻是金玲一直敬佩的人。 雖然他只是個紙片人。 金玲的其實是有點雙重人格的。 她父母都算是國家干部,家風就是正統(tǒng)又赤誠的精忠報國風。 金玲從小聽那些偉大的往事長大,其實也是非常熱忱愛國的。 但她的父母對她太嚴苛了,屬于精神上往死里打壓,實際卻連陪伴都沒有的。 所以金玲才會養(yǎng)成這種有些茶的性格,因為父母的壓迫,她必須用計,必須鬼話連篇,從而得到呼吸的空間。 小時候,金玲實在受不了了,便離家出走。 卻在外地遭遇了一場大地震。 那時候她被埋在建筑物殘骸下,以為自己快死了。 卻碰到了一個軍人。 那軍人把她拉出來,自己卻被永遠地埋了進去。 從此金玲就特別愛找軍旅、抗戰(zhàn)這樣題材的書和資料看。 而這位名叫肖政的紙片人是唯一一位她在言情小說里發(fā)現(xiàn)的英雄。 抗戰(zhàn)時期,這位干的是家國大業(yè),救的人數(shù)不清。 就算后來被關進牛棚了,還救了村里十幾個因爬山差點摔死的小孩。 十幾個! 除了原身,都是平日里欺負過他、斗過他的人! 金玲覺得換作是她,她做不到。 好在因為這事,這個村對待他的態(tài)度特別寬和,除了正?!酢?,從來不私下打壓。 除了這個閑得蛋疼的老婦女! 金玲眸色暗了暗,把包袱解下來給肖政:“爺爺,幫我看著一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