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姐是流氓姐怕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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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小侯爺?shù)闪宋乙谎酆?,惡狠狠地說:“元寶,你回頭去看看吧!”說完,轉(zhuǎn)身就跑了。 我的心里立刻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yù)感。莫非……寧非白就站在我的身后?我穩(wěn)下心神,用食指掐滅了香煙,將只抽到一半的香煙扔到地上,然后微微仰起頭,吐出了口中的煙圈,隨手整理了一下凌亂的短發(fā),并深吸一口氣,揚起唇角,露出自認為比較迷人的笑容,緩緩地轉(zhuǎn)過了頭。 不想,竟然看見一位戴著紅袖標的大媽,沖著我緩緩地伸出了那只代表了勞動人民的手,十分開心地說道:“小子兒,隨地扔煙頭,罰款十元!” 我大受打擊啊大受打擊!雖說我的頭發(fā)很短,面容清秀,滿身痞氣,但好歹我胸口還是有二兩rou地!再者,為了與寧非白來場美麗的搭訕,我還特意打扮了一番,擦……擦了……一點點兒的唇膏。 我顫巍巍地挺了挺胸脯,說:“大媽,你錯認了我的性別不要緊,但也不能坐地起價??!誰不知道,隨地扔根煙頭,明碼實價罰款五元,怎么到了你這兒,就漲價了?” 大媽瞄了瞄我那毫無分量的胸脯,笑開了一臉的皺紋,沒什么歉意地說:“是大媽眼拙了。不過,這可不是大媽亂收費,你不知道現(xiàn)在的柴米油鹽都漲價了嗎?這消費品漲價了,人工自然也漲價了;這人工漲價了,如果罰款不漲價,那怎么能保證收入與支付的平衡?如何能有利于社會的穩(wěn)定和經(jīng)濟的繁榮呢?小子兒……丫頭,如果我這么說,你聽不懂,那我就從頭給你仔細地說說?!?/br> 我立刻擺手,表示自己已經(jīng)完全明白。然后裝模作樣地摸向自己的褲兜,做出交罰款的樣子,腳尖卻偏向了一側(cè),準備隨時逃之夭夭。 大媽眼神兒瓦亮,了然地一笑,說:“我年輕的時候,可是國家長跑隊員?!?/br> 我聽后,心中一驚,忙在不動聲色中收回腳尖,然后開始悄悄地活動起自己的肩膀,想要以武力解決問題。咱是流氓,就要有當(dāng)流氓的樣子。不能夠太尊老愛幼了,這樣不符合我的氣質(zhì)。 大媽眼明手快,抬手一指,說:“看看,那是我家老頭子?!?/br> 我順著大媽的手指看去,但見一位年近半百的老大爺正站在梯子上修剪著樹枝。他手中并沒有拿電鋸,而是拎著一把西瓜刀,但凡看見不符合他審美觀的樹枝,便一刀揮下!那力道,那速度,那手法,那……那……那叫個滲人??! 老大爺好像知道我和大媽在看他,竟然側(cè)過頭,沖著我倆咧嘴一笑,露出了兩顆參差不齊的黃板牙。 我立刻堆起笑臉,沖著大媽說:“大爺?shù)纳眢w夠結(jié)實的哈!” 大媽自豪道:“我家那老頭子啊,年輕的時候,是少林寺的俗家大弟子?!?/br>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后從容不迫地蹲下,將那半截香煙撿起,叼在嘴里,點燃,用力地吸了一口后,站起身,笑嘻嘻地說:“大媽,我和你說,其實我并沒打算扔掉這半根香煙,只不過是想將其掐滅,然后留起來,等煙癮犯了再接著抽?!?/br> 大媽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幾眼后,說:“丫頭,不要臉的人我見過不少,像你這么不要臉的,還真是少見?!?/br> 我討好地笑道:“物以稀為貴么。大媽就高抬貴手,放小女子一把吧?!?/br> 大媽沖我擺了擺手,神秘兮兮地一笑,說:“先放過你,走吧?!?/br> 我得令,忙轉(zhuǎn)身離開。后來一想,大媽當(dāng)時說得話很有玄機啊,什么叫“先放過你”?不過,等我回過味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腳踏進了大媽的圈套里,過起了一段令人匪夷所思的生活。話說當(dāng)時,我可沒這種認知。當(dāng)時,我只想著快點兒離開,別站在這里繼續(xù)丟人現(xiàn)眼了。結(jié)果,還沒等我走出五步,便看見寧非白正懶洋洋地坐在跑車里,笑吟吟地看著我的熱鬧。 他身穿黑色襯衫,胸前的兩顆扣子沒有系,露出了小麥色的性感胸膛。他的發(fā)絲有些長,其中幾縷垂在了眼前,使他看起來有幾分的輕佻。他的眼睛微瞇,像是喝醉了一樣,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醉意和一點點兒勾人的艷色。說實話,是個女人就受不了男人的這種眼神兒。這種眼神會讓你覺得,你就是他的寶貝,你就是他的唯一,你就是他渴望擁吻的那名女子! 我知道,寧非白不是個好人。甚至可以說,他這個人很濫情,甚至偶爾會同幾個女人一同鬼混。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當(dāng)我看見他車里坐著兩名衣衫不整的t大校花時,壓根兒就沒有一點兒驚訝。 人是個奇妙的東西,雖然我明知道他這個人的私生活混亂到令人發(fā)指的地步,但我卻挺喜歡他的。至少,他很真實,不會刻意低調(diào),也不會故意裝出高姿態(tài)。他很真實,真實到放縱自己的一切快樂,不顧任何人的感受。 流氓對大眾情人,我覺得我和他會合得來。 我放慢腳步,快速思考著,在這種尷尬的情況下,要怎么開口和他說第一句。 我是應(yīng)該先露齒一笑,說:“呦,你車里的那兩個馬子挺正點啊?”還是說:“哥們兒,有煙沒?給一根?”或者說:“車不錯,讓我搭個順風(fēng)車唄?” 想來想去,我覺得第二種搭訕的方式比較容易讓人接受。剛想張嘴,卻覺得眼前紅光一閃,寧非白的蓮花跑車已經(jīng)嗖地一聲跑遠了! 我這個氣?。∥疫€沒來得及表白,你跑什么跑?哪里跑?! 我撒腿就追!在追出去大概有八千米的路程后,寧非白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停下車,笑吟吟地看著我像條土狗似的趴在他的車門上喘著粗氣,并打趣道:“你還真能跑?!?/br> 我跌坐到地上,大口喘息道:“我……我跟你……說……說個事兒?!?/br> 寧非白打了個響指,“說。” 我努力醞釀出一點兒口水,然后咽下,這才慎重其事道:“你這人真不是個東西!明知道我在車后面追,不但不停車,還溜著我跑!” 寧非白很無辜地聳了聳肩膀,說:“我沒讓你追。” 我笑道:“你別介意,我就是發(fā)泄一下而已。其實,我想和你說,我這個人挺好的,咱交個朋友唄。” 寧非白指了指他身旁那兩名不停嬌笑的?;ǎ瑔枺骸斑@樣的朋友?” 那兩名校花立刻扭動著身體,挺了挺渾圓的胸脯,一邊用輕蔑的眼神兒打量著我的胸脯,一邊互相嬉鬧著。 見此,我搖了搖頭,很認真地說:“我不做妓女。” 兩名?;R齊變色,伸出爪子,就要下車來撓我。 說實話,就她們兩個,都不夠我練手的。雖說我不是什么黑帶七段,但打小我就是混街邊的孩子,從小到大經(jīng)歷過的戰(zhàn)役,就算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我下手夠狠,夠黑,專往敵人最脆弱的地方發(fā)起猛攻。如果那兩名校花和我對打,我一準兒會用皮鞋踢她們的臉,讓她們既rou疼,又心疼。哦,對了,忘記說一點,我喜歡穿軍用皮鞋。 寧非白攔住兩名?;ǎ菩Ψ切Φ貟咭曋业纳眢w,說:“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由男人變性成為了女人,還是由女人變性成為了男人?無論是哪種情況,都足以證明一點,為你做變性手術(shù)的醫(yī)院,很不成功。” 他這話說得陰損,我不由得臉色一變,皺眉道:“寧非白,你這話說得忒不地道了!” 寧非白指了指那兩名?;?,“你不也說她們是妓女么?” 我挑眉,問:“怎么,你介意?” 寧非白坦白地點了點頭,回道:“他們現(xiàn)在是和我玩的,你這么說她們,不就是在侮辱我嫖妓么?你看看我,像是需要嫖妓的人么?” 我哈哈大笑,笑得那兩名妓女,哦,不對,是笑得那兩名校花的小臉陣陣發(fā)青。笑夠后,我再次建議道:“寧非白,你這個人還真不賴。要不,咱倆湊合一下得了。你多接觸接觸我,就會知道,我這個人除了某些較為固定的缺點,其實還是能挖掘出一點點兒的優(yōu)點的?!?/br> 寧非白沖著我溫柔一笑,說:“你的性格我很欣賞,但你的外形不是我哈的那一款。等我玩夠了,也許找你試試?!?/br> 我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看似不在乎地說:“成,你慢慢玩。我這也不過是打算先廣泛地撒些種子,然后看看哪里長勢好,最后在決定要守著哪塊兒土地混日子?!眮G人不丟面子,我死撐。 寧非白風(fēng)流倜儻地一笑,將手伸向自己的名片夾,看樣子是準備給我留一張名片。 我搶先一步,說:“我的鞋子確實是因為你而跑壞了,但你真得不用負全責(zé),給個一千兩千的,就成了?!?/br> 寧非白微微一愣之后,露齒一笑,非常上道地放下名片夾,然后打開了自己的錢包,從中抽出一疊錢遞給我。 我伸手接過,然后沖著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好走。 寧非白送了我一記飛吻后,便一腳油門跑沒影了。 我輕嘆一聲,一邊數(shù)著錢,一邊往回走。 嘖……出手還是這么大方。一甩就是兩千二百元! 哎……看來,寧非凡是真得不記得我了。 哈……為什么我還記得他呢?是因為我的身體里,流動著屬于他的血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