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整死誰,甭客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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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示意魏小侯爺關(guān)掉電腦上的視頻錄像,然后收拾收拾東西,從隔壁走到了大姐所在的房間。 魏小侯爺進(jìn)門后的第一句話就是,“這視頻要是傳網(wǎng)上去,絕對會被點爆的!”伸手,從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取走攝像頭。 丹青從床底鉆了出來,將手中的那兩份原始合同撕毀,然后走到窗簾旁,摸了摸那漂亮的銀色窗紗,對我說:“妻主,這窗紗真漂亮?!?/br> 我捂著胸口說:“都是錢堆的!” 大姐拉住我的手,說:“謝謝你,妹子。” 我咧嘴一笑,回道:“現(xiàn)在謝有點兒早,我們還得加把火咧。” 魏小侯爺狡黠地一笑,說:“對!還得加把兒火,讓田燕子的工廠被迫停業(yè)整頓。倒時候,李大延在三天之內(nèi)一定交不出貨!光是陪違約金,就得賠死他們倆!” 我問:“如果他們向別人借貨呢?” 魏小侯爺?shù)靡庖恍Γf:“我可是在合同中標(biāo)明的,一定要他們場出得貨,否則就算違約。” 我瞇眼笑道:“好啊,那我們就燒把火吧。明天,咱去捉些老鼠之類的東西,悄悄地送到田燕子的廠子里。然后呢,咱拍兩張照片給報社和電視臺郵去,賺些稿費。在打幾個舉報電話,也就齊全了?!?/br> 大姐擔(dān)心地問:“如果到時候李大延告咱們詐騙可怎么辦?” 霍去病坐在沙發(fā)上,勾唇一笑,說:“有那些視頻在,他只能認(rèn)栽。接下來,我們只要等著時間一到,便以債主的嘴臉出現(xiàn)即可?!?/br> 大姐恨聲道:“李大延和田燕子已經(jīng)領(lǐng)了結(jié)婚證!這回,我倒要看看,大難來時,誰飛得最快?!” 。。。 。。。。 。。。。 。。。。 。。。。 隔天早晨,我們回到錦繡公墓的時候,霍去病有些異樣。 我問:“喂,你怎么了?” 他回道:“有人在跟蹤我們?!?/br> 我微微一愣,隨即從沙發(fā)上彈跳起來,準(zhǔn)備沖出去抓住那個跟蹤者。 霍去病示意我不要輕舉妄動,“在不了解敵人的底細(xì)之前,我們稍安勿躁,靜觀其變。” 我只好壓下心頭的好奇,告誡大家都要小心一些。 我想不明白,到底誰會跟蹤我們?還是說,我又在不知不覺中得罪了誰?哎……現(xiàn)在的人,咋都那么小心眼兒咧? 疑惑中,大姐的手機(jī)鈴聲響起。 我們的李大延同志,終于發(fā)現(xiàn)卡中沒有違約金,合同也不是原先的那份合同,他變得惶恐不安,開始頻繁地給大姐打電話,想要求證一些事情。 大姐卻干脆關(guān)了手機(jī),老神在在地看著電視。 我以為她這幾天的心情會很好,卻不想,后半夜時,卻被一陣壓抑的哭聲驚醒。 大姐用被子包裹住自己的腦袋,躲在被窩里痛苦地流著眼淚。 我本想安慰她兩句,卻實在不知道要說些什么才好,所以干脆閉上眼睛,裝睡。 如此這般過了三天。 我們一行人牛哄哄地來到李大延的面前,讓他交貨。 他陰沉著臉,說我們坑他! 魏小侯爺用手機(jī)播放出那段精彩的視頻鏡頭,問他要不要傳給田燕子看一看。 李大延傻眼了。他像受到刺激般,竟然沖著大姐揚起了巴掌。 霍去病抓住李大延的手腕,大姐立刻輪圓了胳膊,往李大延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嘖!你還別說,那聲音絕對清脆可人,就像是咬著小黃瓜那么爽口。 李大延怒吼道:“你個臭婊子,憑什么打我?!” 大姐含淚冷笑道:“就憑你老婆尸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地與田燕子領(lǐng)了結(jié)婚證!就憑你與田燕子領(lǐng)了結(jié)婚證,卻又勾搭我這個有婦之夫!就憑人在做,天在看,你他媽就活該被千刀萬剮!” 李大延被大姐吼住了,好半天后才擠出了一句話,“這又關(guān)你什么事兒?!” 大姐轉(zhuǎn)開頭,擦掉眼淚,吼道:“老娘就愛管閑事兒,怎么著吧?!” 李大延微微一愣,眼中劃過一絲疑惑。他大概覺得大姐在某些方面和楊環(huán)很像吧? 眼見著局面陷入僵局,我痞氣十足地一笑,對李大延說:“來吧,廢話少說,把你的房產(chǎn)、地契、存折、現(xiàn)金,統(tǒng)統(tǒng)拿出來吧?!?/br> 李大延的臉開始扭曲,卻站著沒動。 我懶洋洋地笑道:“拒不合作者,我們將會把某段視頻發(fā)給田燕子看一看,到時候,你人財兩空可就怨不得別人嘍?!?/br> 李大延怒吼道:“你們這就是敲詐!” 我聳肩,“不好意思啊,我沒什么文化,不知道‘敲詐’兩個字啥意思。” 李大延紅了眼睛,隨手cao起一根木棍,看樣子是準(zhǔn)備和我拼命。 霍去病一腳踢出,李大延砰地一聲撲倒在地,磕飛了一顆門牙,誠惶誠恐道:“別打、別打,我給你們錢!” 大姐恨恨地罵了一聲“孬種”! 房子賣掉,存款拿出,加來加去,李大延一共拿出了七十二萬三千六百一十五元。 違約金一共是二百萬,我逼著他去找田燕子要。 李大延先是死活不肯,后來在我的威脅下,還是乖乖地跑去了。 不知道他是怎么騙田燕子的,反正最后又拿回來了三十萬。 大姐說“算了”,我就算了。拿走錢,撕了合同,問清楚楊環(huán)骨灰放置在何處后,我們刪除了視頻錄像,然后揮手說拜拜。 這件事了結(jié)后,大姐塞給我們每人五萬塊錢,說是酬謝。 我是想收了,但見大家紛紛推拒,便沒好意思拿。 大姐很感動,請我們?nèi)コ粤税耸嗽晃坏暮ur自助餐。 因為心情好,所以食欲好,我們直把飯店老板吃得眉頭緊鎖,拒絕上竹節(jié)蝦和大閘蟹了。 我對他說:“如果今天吃不好,我明天會帶一群農(nóng)民工朋友來捧場?!?/br> 老板用看流氓的眼神看著我,然后親自奉上了竹節(jié)蝦和大閘蟹。 我們吃得不亦樂乎,無比嗨皮。 晚上回到錦繡公墓,我躺在爺爺?shù)膿u椅上,摸著圓滾滾的肚子,覺得無比愜意。仰望星空的時候,忽然想起了寧非白。貌似我和他還有個約會需要進(jìn)行,卻被我忘到腦后去了。 站起身,抻個懶腰,走進(jìn)大屋,試圖從衣柜里找出一件比較體面的衣服。 丹青從門口走進(jìn)來,問:“妻主,你在做什么?” 我回道:“找件衣服,然后出去溜達(dá)溜達(dá)。” 丹青“哦”了一聲。 我回過頭,問:“你有事兒?” 丹青立刻獻(xiàn)寶似的抬起了雙手,向我展示一條十分飄逸的長裙。 我沒想到,在逛品牌折扣店的那天,丹青會為我選了一條裙子!雖說我從來不穿裙子,但心里還是十分感動。于是我對他說:“裙子很好看。” 丹青歡喜地摸了摸裙子,說:“確實很好看。在慈國,我們男兒家是要穿羅裙的。到了這里,卻沒有男子穿裙子,真有些不習(xí)慣呢?!闭f完,將裙子在身上比量了兩下,“妻主,你說我在家里穿裙子,好不好?” 我抿了抿嘴唇,生怕自己會忍不住撲上去咬他一口! 將丹青趕回去睡覺,自己利索地?fù)Q上一件白色襯衫和一條黑色短褲,然后將頭發(fā)扎成一條馬尾,又在嘴唇上涂抹了一層無色唇膏,這才走出了大屋。 魏小侯爺原本在瀏覽網(wǎng)頁,見我走出來后,立刻瞪圓了眼睛,“元寶,你要干什么去?” 我裝出很隨意的樣子,回道:“出去走走,有些吃多了。” 霍去病站起身,很自然地說:“天黑了,不安全,我陪你走走?!?/br> 我立刻搖頭,“不用了。” 魏小侯爺冷哼一聲,說:“依我看,元寶這是要去找寧非白?!?/br> 一語中的!我只能哈哈大笑道:“還是魏小侯爺了解我啊?!?/br> 魏小侯爺唾道:“你臉皮怎么就那么厚?” 我回道:“那還不是因為和你在一起久了,磨得唄?!?/br> 魏小侯爺本想沖過來和我過過招,最后卻狡黠地咧嘴一笑,沖著小屋喊道:“丹青,你的妻主要出去找美男作陪了!” 小屋里傳出咣當(dāng)一聲響,緊接著是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再然后丹青沖了出來,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急切地問:“妻主,你干什么去?要喝酒么?丹青可以陪你?!?/br> 看著丹青那雙想要極力挽留我的眼睛,我竟然覺得,如果自己走出這間屋子,去找寧非白,就他媽地成為了千古罪人!罪無可?。?/br> 我無語問蒼天啊問蒼天!這……這……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我落敗,有氣無力地道:“我不是去找美男作陪,是和一個朋友有約?!?/br> 丹青說:“那我們一起去吧。人多熱鬧?!?/br> 我再次落敗,掙扎道:“天都這么晚了,你應(yīng)該睡覺了?!?/br> 丹青回道:“我不困?!?/br> 我瞪眼吼道:“不許去!” 丹青垂下眼瞼,委屈地喚了一聲,“妻主……” 我這顆小心肝啊,又抽痛了起來。 就在這時,忽然聽見魏小侯爺一聲低呼,叫道:“元寶,快來看看!” 我微愣,忙沖了過去。 電腦屏幕上播放著的畫面令我覺得十分熟悉,就好像親身經(jīng)歷過一樣。細(xì)看了兩眼后,我立刻瞪大了眼睛。嘿!這不是我們前幾天收拾搶劫犯的那段過程么?也許是因為拍攝者所處的位置比較遠(yuǎn),或者是拍攝者的手機(jī)像素不太高,總之畫面有些模糊,看不清楚每個人的臉。但是,如果看這段視頻的是老熟人,那絕對會一眼就看出來此刻被剮了兩巴掌的人,正是不才在下我。 我捂住臉,哀號道:“哪個殺千刀的偷拍咱們???還他媽拍了我被剮了兩巴掌的那一段,這讓我以后可怎么在道上混吶?!” 霍去病皺眉道:“我們在這里沒有真正的居民身份證,如果此事被有心人士追查下去,也許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br> 丹青立刻表態(tài)道:“不如我們砸了電腦吧?這樣,別人就看不見了!” 我忙護(hù)住電腦,嚎叫道:“丹青啊,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逗我了!” 丹青茫然道:“難道不是這個道理?” 魏小侯爺說:“既然已經(jīng)被偷拍了,就只能聽天由命。那畫面很模糊,誰能看清楚誰是誰?再者,就算我們防衛(wèi)過當(dāng),也不會有人閑著無聊,非要揪出我們繩之以法。你們看,這個帖子已經(jīng)被發(fā)在網(wǎng)上有些時間里,這幾天我們忙著大姐的事兒,沒時間上網(wǎng)搜索新鮮事件。如果要出事兒,早就出事兒了。你們看下面的這些帖子,百分之九十八都是頂我們的。” 我低頭看了幾條帖子,但見上面分別寫著: “那個穿黑衣服的哥們兒是誰?動作太他媽地帥了!” “我喜歡那個踢襠腳,真絕!” “我承認(rèn),我沒有熱血青年的那些沖動,但我卻有著一個成熟男人的躁動。嗷……那個女人是誰???太正點了!” “那位被挾持的哥哥,實在是太淡定,太有范兒了!稀飯!” 我疑惑地問:“咦?怎么沒有談?wù)撐业奶樱俊?/br> 魏小侯爺將帖子向后翻去,找了又找,終于在茫茫帖海中找到了一條關(guān)于我的帖子,但見上面寫著:竹桿精夠窩囊的!鄙視之! 我腦門上的青筋暴起,怒道:“丫沒看見我用鞋砸人那段兒么?!” 魏小侯爺一攤手,笑瞇瞇地說:“人家是從你被別人剮嘴巴那段開始拍的?!?/br> 我咬牙道:“誤導(dǎo)??!絕對的誤導(dǎo)!” 眾人哄然大笑。 我一邊笑著,一邊往門口開溜。 霍去病似笑非笑地掃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的腳步卻像是生了根一般,再也無發(fā)動彈,只能舉手道:“我去‘蘭桂坊’,有誰想要同行么?” “有!”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