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如意坊的歌舞表演美輪美奐,余音繞梁,我們實是想念的很。紀朗張口就謅。 何沐眉歡眼笑,說道:紀少如今在皇城里也算是有名的人物了,您和閔梵來捧場,是我們的榮幸。樓上隔間還有空位,去樓上坐? 紀朗笑著說:好啊。 閔梵微愕,疑惑的看了紀朗一眼。 紀朗牽著他的手跟在何沐身后一起上樓。 伙計將茶水點心重新送上了隔間。 紀朗對何沐說道:何坊主,我們難得晚間出來,不如坐下來與我們嘮會兒。 求之不得。何沐似笑非笑的說道,此時已然明白紀朗是有話要與他說了。 見此,紀朗也就不兜圈子了,說道:何坊主,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挺好奇的。 紀少說來聽聽,看看我兄弟姐妹能否為你解惑。 聽說一年前如意坊曾經(jīng)營慘淡,是謝涵謝公子幫助如意坊脫離困境,不知何坊主是如何與謝公子相識的? 何沐咯咯咯的笑,意有所指的說道:紀少打聽的哥兒,小心有人吃醋。 閔梵神情認真的說:還請何坊主如實告知。 何沐不禁微微一愣,疑惑中帶著幾分戒備,說道:小涵是我們?nèi)缫夥坏拇蠖魅耍野阉斢H弟弟一樣。 紀朗眸光溫和誠懇,說道:何坊主誤會了,我們并無惡意。 何沐頓了一頓,猶豫了一小會,而后說道:其實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像后廚的老劉和小馬,不少人都知道。 我們并非為了探聽秘密,想與何坊主聊聊罷了。紀朗想與何沐聊謝涵,是為了讓謝涵少一個金手指。 即便不能,至少也在何沐心里埋下一個疑惑的種子,日后何沐再資助謝涵時就會有所斟酌了。 說來也是我沒用,當時客人越來越少,歌舞伎們也去了家,我束手無策,如意坊就快關門大吉了。何沐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我記得那天晚上,客人就只有小涵一個。小涵說如意坊位置佳,名聲響,只要排幾出有新意的歌舞,加大宣傳就能起死回生。我當時就想吧,反正也快關門了,不如讓這孩子試試。誰知道竟真的成了,客人也都回來了。 說到這里,何沐又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笑容燦爛無比。 紀朗卻疑惑道:我跟隨家父學做生意多時,深知這其中的難處,沒想到謝公子在這門生意上有此天賦。 我們這行,最關鍵的是臉好看,身材好,能唱能跳。何沐記得謝涵對他說過,紀朗家里是做買賣的。 何坊主所言極是,這歌舞表演也是要有天賦的。像我,只要不是差大的歌舞,我連好賴都分不出來。 何沐笑得歡快,說:花錢來看歌舞表演的,既不用吹捧,也不是找茬,欣賞就完事了。 還是何坊主看得明白。 何沐突然愣住,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紀少話里有話呀。 何坊主冤枉我了,我純粹是好奇而已。這門生意要是這么好做,我明天就托人捎封信回老家,讓家父也開一間歌舞坊。 紀少說笑了。何沐笑容不改,但眼底的笑意已消失大半。請兩位繼續(xù)欣賞歌舞,我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紀朗微笑著點點頭。 等何沐一走開,閔梵就定定的看著紀朗。 紀朗為他添了一杯茶水,給自己也續(xù)了一杯。小紅查到一年前如意坊的生意一落千丈是謝涵一手促成的。 閔梵眨巴了一下眼睛,愣愣的問:為什么? 就像剛才何沐自己說的,如意坊位置佳,名聲響,再加上何沐自己就是個有真本事的,把歌舞坊經(jīng)營成了銷金窩。 你是說謝涵從何沐這里拿錢了? 是的,每個月何沐都會給他兩成的分成。如意坊百分之二十的凈利潤,這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字。 難怪他不干活還能出手那么闊綽,吃穿用度都是好的。我還以為他跟我一樣,有人養(yǎng)著呢。不對,他肯定跟我不一樣。我們將來是要合籍的,他就未必了。 紀朗搖頭失笑。 閔梵鼓了鼓腮幫子,不滿的道:你怎么搖頭,我哪里說得不對嗎? 你說得對,我們是要合籍的,而給謝涵錢花的那些人都不會是他的合籍對象。 可不是么,主角受最終是要跟主角攻在一起的。 按照原劇情,主角攻出場是在兩年后,一出場就是新一代的佼佼者。 紀朗眸光一沉,心道:賺錢、修煉,一樣都不能落下。就算不能趕超主角攻,也要讓他不能小覷。 37.夫唱夫隨 白旭堯跑去皇城最有名的酒樓買了桂花糯米藕, 匆匆趕回學院。 紀朗收到小紅的消息后,就專門在學院門口等著他。 白旭堯,我們聊兩句。 我認得你, 你是銘文分院的紀朗。白旭堯戒備的看著他。 紀朗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油紙包上, 耐人尋味的道:這是買給嚴沛然的, 還是謝涵? 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白旭堯蹙眉,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半步, 離他遠點。 閔梵與他們同住一間宿舍, 聽他說, 嚴沛然愛吃辣, 謝涵喜甜食。你這油紙包里透出一股甜膩的香味, 看來是買給謝涵的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想知道,你與閔梵比劍那日,你的劍上為何會涂毒?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白旭堯眼神躲閃, 表情憤怒。 呵,如果不是你干的, 一般人會直接喊冤,叫對方不要胡說。而你, 卻說聽不懂,這可就有意思了。 白旭堯囁喏, 腳步又挪了幾下,一副準備繞開紀朗逃跑的樣子。 紀朗的唇畔始終掛著一抹笑, 那笑容中的冷意卻足以讓人覺得要化作冰刃襲來。 白旭堯鎮(zhèn)定下來,怒道:你故意套我的話, 你想做什么? 說一說,劍上的毒是怎么回事? 我的劍怎么會有毒呢?你冤枉我。 你不說也沒關系,謝涵與嚴沛然都同你親近, 閔梵與他們同住一個宿舍,他有的是機會當面詢問他們是否知情。紀朗依舊不慌不忙的說道。 白旭堯神色慌亂,直接落荒而逃。 紀朗嗤的笑了一聲,心道:十四歲的弟弟,還沒怎么被社會毒打過,太容易露餡了。 閔梵從暗處走了過來,止不住的冷笑,說道:嚴沛然偷偷的跟上去了。 小紅查出嚴沛然與白旭堯是竹馬關系,他們沒來平真學院之前是兩小無猜的一對。 方才,紀朗與閔梵一個故意套白旭堯的話,一個有意把嚴沛然引過來偷聽。 紀朗攬住閔梵的腰,湊在他耳邊說道:不要為這些人置氣,讓他們?nèi)ス芬Ч罚覀內(nèi)[個銘文攤。 閔梵做了個深呼吸,問道:去哪里擺攤? 食堂門口。 錢由我先收著? 連價格都是你定。 將近飯點,食堂門口來來往往的人已有不少。 紀朗拿出兩塊坐墊擱在臺階上,然后取出銘文筆,立刻就有人上前詢問:紀兄要在這里展示銘文術嗎? 擺攤。紀朗言簡意賅的回答。 那人愣了一下,而后從儲物戒指里取出兩枚飛鏢,紀兄可以幫我把這兩枚飛鏢加點銘文嗎? 想要什么樣的效果? 一枚能回收,一枚增加點威力。 可以。 那人心中一喜,問道:多少錢? 紀朗側(cè)頭看向閔梵,說:問我媳婦兒。 瞬時,閔梵小臉通紅,在紀朗后肩錘了一下,嗔怪道:不許胡說。 那人尷尬且不失禮貌的笑了笑,向閔梵問道:閔兄收多少? 閔梵揪了揪手指頭,說:你是第一位客人,看著給吧。 那人按照市價付了錢,等紀朗繪制完銘文,只覺得物超所值,走的時候還祝福他們百年好合。 此時,請紀朗銘文的人已經(jīng)自發(fā)的排起了隊伍。 另一邊,嚴沛然第一次與謝涵發(fā)生了沖突。 嚴沛然對白旭堯的感情或許僅僅是停留在兩小無猜上,但他不能接受的是白旭堯和謝涵兩個人背著他搞曖昧。 哥兒宿舍區(qū)大門外,孟羽齡和其他人一起圍觀著這一出三角戀大戲。 而且,他看得可認真了,打算待會兒見到閔梵后,仔仔細細的和他說一遍。 謝涵微微蹙著眉頭,臉色略顯蒼白,委屈中帶著一絲憤怒,聲聲泣訴:沛然,我們是好朋友,你怎能懷疑我呢? 我親眼看見你們卿卿我我,這還有假? 你真的誤會了。白兄給你買了吃的,正好在門外看見我,請我?guī)нM宿舍里去交給你。 哦?嚴沛然冷笑的看著他們,白旭堯,你倒是說說看,買的什么? 是白旭堯想起來了,嚴沛然不喜甜食。桂花糯米藕,想著我們以前沒吃過,就想買來給你嘗嘗,看你喜不喜歡。 呵,一聽這名字就知道甜膩的很。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喜不喜歡吃甜食,你不知道? 白旭堯見周圍指指點點的的人越來越多,溫聲勸道:被人看著呢,我們回頭再說,好不好? 可惜嚴沛然正在氣頭上,不管不顧的扯著嗓門說:干嘛不現(xiàn)在就把話說清楚?我怕被人看見嗎?心虛的是你們! 你鬧夠了沒!白旭堯不由的提高了音量。 嚴沛然愣住,對他失望的說道:這是你第一次吼我,而且還是為了別人。 他自嘲般的笑個不停,而后挑了一下眉角,一邊往人多的方向慢慢退,一邊報復性的揚聲說:白旭堯,你舉薦入學測驗那天和閔梵比劍,怎么在劍上淬毒了? 謝涵和白旭堯根本就來不及阻止他,嚴沛然的話在人群中瞬間炸開了。 孟羽齡站出來,義正言辭的問:白旭堯,你有何解釋? 白旭堯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只覺得自己快被周圍一道道不善的視線給洞穿了。 謝涵站在白旭堯身后對他小聲的說:你快點走。 然而,白旭堯一移動,就被同學們給圍住了。 孟羽齡說:惡意傷害同學是大罪,請把話說清楚了再走。 對!同學們附聲。 不多時,劍院的老師趕了過來。 這事老師們來處理,大家都散了吧!該上課的去上課,準備休息的就去休息。 孟羽齡找到食堂門口時,紀朗的銘文攤前仍排著長隊,閔梵收錢收得開心。 閔梵,發(fā)生大事了。 怎么了?閔梵抬頭看向他。 剛才在宿舍區(qū)外面,嚴沛然質(zhì)問白旭堯,和你比劍那天,為什么劍上有毒。很多人都聽到了,現(xiàn)在白旭堯嚴沛然謝涵都被老師帶走了。 哦。閔梵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繼續(xù)報價收錢。 你還真淡定。孟羽齡隱晦的翻了個白眼,而后看著閔梵收錢,酸了。 有個會賺錢的男人,真好。 閔梵挑眉,說:你也去找一個唄,只要不找紀朗就行。 孟羽齡嘖嘖的道:咱還是別聊這個話題了,我怕我忍不住想要化身第二個謝涵。 放心,我會及時阻止你的。 這時,有人跑了過來,對閔梵說道:閔梵,劍院的李院長讓你現(xiàn)在就去一趟職員署。 閔梵微微一愣,等紀朗專心完成手上這件法器的銘文后,對他說道:紀朗,我先去一趟劍院職員署,一會兒就回來。 我陪你一起去。 紀朗看了眼排著的隊伍,歉意的道:各位,我現(xiàn)有急事,另尋時間再為各位銘文。為表歉意,各位再來時,我免費贈各位一樣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