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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江山如此多嬌(無刪節(jié)1-26卷7)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4

分卷閱讀74

    北慕容世家的私鹽生意無法進(jìn)一步擴(kuò)展到江南。

    雖然在蘇州各大門派可以開辦正當(dāng)生意,也可以收買線人,可一旦被魯衛(wèi)查出有一絲違法亂紀(jì)的東西,他處罰起來絕不容情,甚至有一次幾乎動用了大逆律,嚇得武林各家門派紛紛撤離了蘇州,各家的屁股都不干凈,若想找毛病豈有找不出來的道理。

    秦樓的出現(xiàn)讓這些嗅覺靈敏的家伙嗅到了一絲與往昔不同的氣息。

    蘇州風(fēng)月向領(lǐng)風(fēng)sao,從不缺男人尋歡作樂的場所,像快雪堂的大名甚至連遠(yuǎn)在北京的王公貴族都知曉,可沒有哪個武林門派想依托快雪堂來蘇州弄些消息,站穩(wěn)自己的腳跟。

    且不說每天十兩紋銀的度夜資,要命的是江湖人一露面,便有兩三個捕快像蒼蠅似的整天圍著你轉(zhuǎn),任誰也變不出什么花樣來。

    可秦樓似乎有些不一樣,它的少東主竟然是名正言順的江湖中人,那他和魯衛(wèi)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魯衛(wèi)會不會對他網(wǎng)開一面呢?

    在愛晚樓里見到魯衛(wèi),想來七大門派要對秦樓重新定位,即使不能把秦樓變成自己門派在蘇州的橋頭堡,也要在這里安插幾個線人,從中獲取消息,而這正是我所希翼的。

    眾人落座,我見齊小天的目光落在了南元子身上,便介紹說這是南浩街老三味的老板南元子,他和魯大叔是我在蘇州僅有的兩個朋友。

    齊小天「噢」一聲笑道:「怪不得我總覺得眼熟,南老板,我可是去過老三味嘗過你的手藝喲。」

    魯衛(wèi)在南元子耳邊小聲介紹了幾句,南元子憨憨一笑道:「記得記得,公子是去年上秋來的老三味吧,我還記得您吃了三碗鴨血羹呢?!?/br>
    大家看齊小天吃驚的模樣就知道南元子說得沒錯,看他的目光便有些不同,不過眾人并不曉得老南其實是個一流高手,話題又重新轉(zhuǎn)回我身上。

    「動少,我看你這里人手似乎不太夠呀,偌大的一個愛晚樓,怎么就兩個使喚丫頭?」

    唐三藏的目光落在給客人們端茶倒水的小丫鬟身上,薄唇扯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

    他似乎并不在意魏柔對自己的看法,聯(lián)想到齊放五十大壽時唐門對大江盟不遺余力的支持態(tài)度,看來唐三藏并不想在魏柔面前和齊小天爭出個高下來。

    我順嘴道了一句「是」,說久聞川妹子嬌媚得火辣,問他能不能替我買十幾個來,唐三藏自然滿口答應(yīng),說送你都成,全當(dāng)賀禮了。

    而韓元濟(jì)也說「京油子、衛(wèi)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他手里正有七八個保定府的伶俐小官,問我要不要給姑娘們打個下手,我也照單全收,全然不顧魯衛(wèi)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變得有些僵硬。

    宮難最是沉不住氣,見齊小天、木蟬和魏柔似乎無動于衷,便皺眉道:「動少,江湖并不平靜,秦樓如此高調(diào),恐怕是禍不是福呀!」

    「我看武林很安靜啊,你看就連十二連環(huán)塢那幫惡人都被齊兄的大江盟給滅了,江湖沒有比現(xiàn)在更歌舞升平的了,宮兄你是不是太過慮了?」

    我故意停頓了一下,眾人似乎并不贊同我的話,卻也沒有一個人因此而看輕我,大家似乎都很清楚我的言不由衷,我便接著道:「其實江湖平不平靜與秦樓何干?秦樓不過是個煙花之地,我和干娘也不過是想賺些銀子罷了,只要別惹我,就算江湖上殺的血流成河,我都不會看一眼的??扇羰侨堑轿翌^上,嘿嘿,我王動也不是吃素的……」

    說著,我兩眼陡然射出銳利的光芒,那一瞬間竟然連魏柔冰雪般的容顏在我的光芒下都失卻了顏色。

    宮難一怔之下還想說話,卻被齊小天的目光制止了。而這時,從有鳳來儀樓的最頂端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琴音,錚錚沖沖的竟是一洗萬里長空碧的氣象,頓時把眾人的注意力轉(zhuǎn)移了過去,屋子里變得鴉雀無聲,只有悠揚的琴聲有如千峰競秀,萬壑爭流,巍巍乎高不可仰。

    眾人聽得如癡如醉,半晌,唐三藏才擊節(jié)贊道:「神乎其神哉!這就是江東琴神孫妙嗎?」

    廢話。我心中暗道,我已經(jīng)在請?zhí)献⒚髁私裉斓闹鹘?,不是孫妙能是誰呢?!

    看這幫武林豪客江湖新秀們似乎只能說出個「好」字,我心里一陣暗嘆:「真是對牛彈琴!」

    想想有鳳來儀閣里那些巨賈富商恐怕也是慕名的多,倒是停云樓里那些文人sao客才是她的真正知音,臉上卻從容笑道:「快雪堂有名滿江東的白牡丹、畢玉林,冀小仙和莊青煙只能與人家打個平手罷了,若是沒有孫妙坐鎮(zhèn),秦樓怎么能后來居上呢?」

    唐三藏笑道:「江南我不是第一次來,那快雪堂之名我早就耳熟能詳了,大家都說它是江南第一風(fēng)月場。動少要超過它,雄心不小呀!」

    「喂,唐兄,這里可是坐著聽月閣的大管家呢。他都不敢認(rèn)是江東第一,快雪堂又算得了什么?不過,若是連快雪堂我都沒有信心超越,還開這秦樓做甚?!」

    我笑道:「我既不缺吃,又不缺穿,身邊又不缺女人的,不為了干點事業(yè),我遭這份罪呀?」

    眾人都笑了起來,卻只有慕容仲達(dá)臉上是一副知音的模樣。

    宮難說動少你真是胸有大志,我便開著玩笑說難道你希望我投身江湖和你武當(dāng)一較短長嗎?惹得眾人又笑了起來。

    魏柔不知什么時候把自己的椅子稍稍后移了幾寸,變成坐在了魯衛(wèi)的身后,卻是一言不發(fā),只是靜靜地望著大家。

    「魏柔為什么變得如此低調(diào)了呢?」我心中有些狐疑,聽無瑕說起江湖的歷史典故,作為一個門派,隱湖行事從不張揚,似乎同時在江湖上行走的隱湖弟子從來沒有超過三個人。

    可每個隱湖弟子出現(xiàn)的時候

    ,都是光芒四射,行事都是極為高調(diào),她們會在極短的時間里闖出自己的名號,然后施展縱橫之術(shù),把江湖玩于掌股之間。

    可魏柔不同,她那江湖名人錄里排名第九的高位是百曉生送的,而她那時卻從未與人有過一戰(zhàn)。

    她清澈如水的目光緩緩在眾人臉上掃來掃去,似乎觀察著屋子里的每一個人,只是嘴角微微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哂笑,讓我窺到了她內(nèi)心的一角。

    「這丫頭真是眼高于頂呀!」我心中暗忖。不過當(dāng)她發(fā)覺我毫無顧忌的目光時,我便再也看不出她的內(nèi)心世界了。

    這就是心劍如一嗎?聽六娘說隱湖的武功最重心智的鍛煉,心靈上的破綻最小,想來沒錯,不過,最強(qiáng)處即是最弱處,若是能讓她的心靈失守,就算她的武功再高,恐怕也要臣服吧。

    「動少你不是江湖中人嗎?」宮難笑著反問道。

    「江湖歲月催人老呀!」我微微一笑:「我還想讓我這玉樹臨風(fēng)的模樣多保持幾年呢。再說我現(xiàn)在只有仨老婆,可就連慕容千秋那個死胖子都娶了七八個了,我怎么也不能比他少吧。江湖?嘿嘿,誰愛玩誰去玩吧?!?/br>
    「怪不得江湖都說動少是個大yin賊呢?!固迫剌笭栆恍Γ敲寄恐g的風(fēng)情竟不輸于一個美艷的女子,我心里不由驀地一動,這唐三藏真的是男兒身嗎?

    眾人又都哄笑起來,表情似乎都放松了許多。

    這時,琴聲突然住了,片刻后,停云樓突然傳來一陣狂呼大叫,喊的俱是孫妙的名字。

    「總算結(jié)束了?!刮宜闪丝跉?,笑道:「今兒白天姑娘們都在伺候有鳳來儀閣的那些客人,孫妙恐怕也要被那些文人纏住了,不過秦樓還有一妙處,不知諸位可愿去小賭一回?」

    眾人曰善。一干人等便來到了金滿堂,偌大的屋子里并沒有一個客人,只有一老一少二人,老的瘦小精干,正是我從揚州請來的賭手溫小滿,而年輕的一個卻是一身男裝顯得風(fēng)流倜儻的解雨。

    「咦?」武林四公子齊齊發(fā)出了驚訝:「你……你不是解雨嗎?」

    然后互相對視了一番,想來都明白了曾經(jīng)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同樣也發(fā)生在其他人身上。

    解雨臉一板:「正是姑奶奶我!別以為認(rèn)識我,我就會手下留情!」可看起來卻是一副色厲內(nèi)茬的模樣,讓我想起了在杭州那晚遇到宮難時的情景。

    是不是武林四公子都曾是她的追星目標(biāo)呀?看來若不是因為被逼發(fā)下了毒誓,她或許也會很快離我而去,去追尋下一個目標(biāo)吧,說起來還真要感謝慕容仲達(dá)這個混球呢。

    再看慕容此刻卻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和溫小滿攀談了起來,兩人有說有笑的,顯然早在揚州的時候就認(rèn)識了。

    解雨也看到了慕容仲達(dá),臉上頓時涌起一股殺氣,然而很快她那股殺氣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我想她該不會是記起了她的誓言,因為她一臉驚喜地望著我的身后,叫道:「謫仙魏柔魏jiejie?!」

    她似頭靈貓般一下子蹦到了魏柔的面前,那臉上滿是仰慕:「魏jiejie,你、你能幫我簽個名嗎?」

    說著她竟像變魔術(shù)似的變出一只炭筆遞給魏柔,然后將衣襟「嘶啦」扯下一幅來,道:「寫這兒就成?!?/br>
    眾人不覺莞爾,解雨激動之下,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是男兒打扮,說話的聲音也如黃鶯出谷,清脆異常。

    魏柔也明白解雨是女扮男裝,微微一笑,提筆在那白綾上寫下了「魏柔」二字,卻是一筆極秀麗的小篆。

    魏柔那一笑竟讓我心「咚」的猛跳了一下,而解雨彷佛也看癡了,半晌才細(xì)心地把那幅白綾收好,突然拉著魏柔跑到了一旁,說起了悄悄話。

    「這丫頭還真是個自來熟?。 刮倚闹邪碘?,解雨知道我六識通神,說話的聲音便是極小,我只隱約聽到了「yin賊」、「喜歡」幾個字就什么也聽不到了,而魏柔只是靜靜地聽著,并不說一句話。

    我只好放棄,轉(zhuǎn)頭看唐三藏和溫小滿已經(jīng)開始賭起了牌九,兩人手法旗鼓相當(dāng),輸贏并不大,而其他人則饒有興趣的觀戰(zhàn)。

    「大少,」我身后的韓元濟(jì)悄悄扯了我一把,我便悄然后退和他站在了一處,這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那個包裹不見了,他見我的目光在他背上轉(zhuǎn)了一圈,便擠了擠眼,小聲道:「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大少可要思量周全??!輕易言退,恐遭小人暗算。」

    「離別山莊究竟和師父有什么關(guān)系,蕭別離會不會也是魔門中人呢?」我又想起了初次見到韓元濟(jì)的時候他說的那句話。

    在余姚的時候,我特意問過老師陽明公,而他也不清楚蕭別離的來歷,只是說自從李道真被隱湖尹雨濃斬殺后,魔門四分五裂,余黨紛紛潛入地下,說不定會有人以另外一種面目出現(xiàn)在江湖。

    「我知道了?!刮业氐?,而韓元濟(jì)根本不在乎我的態(tài)度,說敝上有一封書信給大少,請大少有時間回書一封,又道準(zhǔn)備送給我的仆人中有兩個是離別山莊的線人,若是需要,可以直接讓他們與總舵聯(lián)系。

    「算你老實!」我微微一笑道,韓元濟(jì)雖然沒說那封信在哪里,我也猜到定是在給蕭瀟的那件比甲里藏著。

    韓元濟(jì)完成了任務(wù),彷佛松了口氣,便到賭桌前觀戰(zhàn)去了。

    此時站在窗邊的魏柔和解雨正把目光投向我,明媚的陽光照在兩個人身上,親密無間的樣子彷佛一對戀人似的。

    解雨究竟和魏柔說了些什么,怎么這么快就贏得了她的歡心?我心中滿是疑問,臉上卻笑容可掬,邊走過去邊笑道:「解雨,隱湖的女孩子一個個冰清玉潔的,你那些牛黃馬寶的就別拿出來污染人家純潔的心靈了?!?/br>
    「

    我就不純潔么?」解雨噘著小嘴兒反問道,這倒是讓我想起來她雖然追星,可的的確確還是個處子之身,如此說來,還真是純潔得很。

    解雨似乎發(fā)現(xiàn)我臉上的笑容融進(jìn)了異樣的含義,白皙的臉上漸漸飛起一朵紅云,目光也從我臉上挪開,小聲嗔道:「死yin賊!」

    她那副小女兒模樣因為一身的男裝而顯得分外滑稽,連魏柔看得都抿嘴一笑,只是她的笑容尚掛在嘴邊,身子卻突然微微前傾,額前的秀發(fā)微微揚起,一股戰(zhàn)意泊泊然涌了過來,竟是出奇的強(qiáng)大。

    就在我拒絕承認(rèn)那晚太湖牡丹閣所發(fā)生的一切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魏柔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總有一天她會出手相試,不過卻沒想到她會挑選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當(dāng)眼前的這個絕世美女突然變得有如一把出鞘的劍一般銳利,猝不及防間我本能地運起全身的功力來抗衡。

    「媽的,這臭丫頭行事還真是出人意表??!」我心里一陣懊喪,只剎那的功夫我便明白其實魏柔是有意試探我,然而一切都晚了,在她這個大行家眼里,我卓然的氣勢和那晚的蒙面人有著太多的相似之處。

    得到了結(jié)論的魏柔將前傾的身子變成了表示謝意的欠身,只是眼中也不經(jīng)意地流露出一絲迷惑。

    「你們……是在演啞劇嗎?」電光石火的交手并沒有驚動圍在賭桌旁的那群漢子,卻全然落在了解雨眼中。

    【第六卷·第七章】

    第六卷·第七章

    秦樓第一晚就賺了個滿缽是金。

    開業(yè)時那些巨賈富商的四萬多開苞銀子全額撥給了濟(jì)慈堂,于是白知府走的時候便很是紅光滿面的,因為他的功勞簿上又被我重重添了一筆。

    到了萬家燈火時分,秦樓則變成了冀小仙和莊青煙的天下,兩人不愧是受過名家的指點,煙視媚行,大有一舉蓋過快雪堂白牡丹畢玉林之勢,就連男裝的解雨都沒有她倆風(fēng)頭強(qiáng)勁,一個晚上下來,秦樓竟坐收紋銀一萬余兩。

    「爺,你怎么還哎聲嘆氣的?」紫煙邊看喜子往浴桶里注湯邊笑著問道,她明眉顥齒的模樣竟與蘇瑾極是相像。

    六娘就斜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