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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江山如此多嬌(無刪節(jié)1-26卷7)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7

分卷閱讀187

    你們都錯了耶,其實,孫jiejie是隱湖弟子,魏jiejie說學(xué)琴是接頭暗號,而琴譜自然就是要傳遞的情報嘍,武舞神秘道。

    喂,小五子,你最近武林故事聽得太多了吧……眾女哄笑。

    孫妙是隱湖弟子?或許真有可能,隱湖刺探江湖的消息,正該用孫妙這樣的人物。思緒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紫竹簫吹出的那曲「漁樵問答」竟沒了靈韻,沒奏到一半,孫妙就察覺出來,手指驀地一停。

    「公子莫非有心事?」

    「是啊,心里總想,你們這兩個大美人若是能一輩子和我這般撫琴吹簫,那該多美妙啊!」

    就算是宛若天仙的魏柔也無法將孫妙的冷艷盡數(shù)掩去,何況她臉頰上的一抹嫣紅更讓冰姿玉容散發(fā)出一股動人魅力,她的美麗似乎我一伸手就可以觸摸到,可我知道或許這樣的景象只會出現(xiàn)在我的想像中。

    咫尺……天涯?

    我和六娘的初步調(diào)查帶來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孫妙身上的嫌疑不僅沒減輕,反而加重了,或許,我并不是第一個想利用她做線人的人。現(xiàn)在想想,她把丫頭明鬟嫁給高七,都有著相當(dāng)深的用意。

    說起來,「琴歌雙絕」一個棄我而去,一個虛與蛇委,還真是雙雙無緣呢!琴劍如歌,只存在在江湖的傳說里。

    這幾日魏柔就住在孫妙的停云樓,正如她毫無顧忌的住在竹園一樣,她并不顧忌旁人異樣的目光,而這總在提醒著我,或許我正是她磨礪心志的工具之一。

    「好不容易抓到你?!刮倚Φ溃骸赶戎x謝你替拙荊守秘?!?/br>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刮喝崞届o地道,似乎是想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她想把那十日的歡樂當(dāng)作自己的秘密,然后把它塵封在自己的記憶深處。

    「還沒恭喜師兄大婚呢!」見我陷入深思,她微微一笑,從腰間香囊中掏出一塊雨花石,道:「這是在應(yīng)天府偶然得到的,送給師兄,權(quán)當(dāng)賀儀?!?/br>
    被她一驚,卻先見到了那張笑吟吟的絕世容顏,圍在花樹中,她的笑顏直比花還要嬌艷。我心中猛的一愣,這丫頭怎么突然一改之前的冷漠,倒似我把她心思猜錯了呢?直到她伸出玉手,我的目光才被躺在她嫩白手心里的雨花石所吸引,斑斕紋路勾勒出一翁一嫗相擁而坐,竟是栩栩如生。

    「很溫馨呢!」

    我把玩著這雨花石,心思飛快轉(zhuǎn)動,這么奇異的石頭,要說是偶然得到,打死我也不相信,她哪里有那么空閑,流連在山水之間,正好發(fā)現(xiàn)了這塊石頭呢!倒是像我這樣的有心人送她一塊尚有可能,可她能接受這含有深刻寓意的禮物嗎?該是在哪家珠寶店發(fā)現(xiàn)了它,想起我來,才購下它的吧!

    這丫頭嘴上不說,心里倒不似沒有我呢!我心中不由一陣暗喜,只是一絲疑惑復(fù)又爬上心頭,前幾天已然相見,為何當(dāng)時不拿出來送我呢?

    正晌午的秦樓十分寧靜,只是偶爾從前院傳來隱約的人聲,除了我和魏柔,從停云樓到有鳳來儀樓的曲折花徑上就只能看見小鳥和蝴蝶的身影。

    好像今天早上辛垂楊才離開了秦樓……

    想到這里,我似乎捕捉到了魏柔態(tài)度變化的原因,突然邪邪一笑道:「師妹,難道你不怕我誤會,以為你想和我白頭偕老?」

    「師兄又說笑了?!龟柟馔高^花樹照在她臉上,那驀然飛上臉頰的一抹桃紅清晰可見。

    「怎么會是說笑,那,可是我夢寐以求的好事??!」

    「師兄心里究竟裝著多少好事呢?唐家meimei、孫姑娘……」魏柔微笑道,只是語氣里的幽怨和落寞卻是清晰可辨。

    我沒在做夢吧?沒聽錯吧?那一剎那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魏柔的話在我不啻是和我表白了一般,巨大的驚訝和喜悅紛沓而至,轉(zhuǎn)眼就把我的心塞得滿滿。

    師父的遺愿就這樣輕松完成了一半?有了魏柔的指點,鹿靈犀也并非遙不可及吧!驚喜中我竟莫名其妙地有些失望,想像中的曲折艱辛一下子都成了笑話,設(shè)計好的追女方案也沒了用場,這一切是不是來的太快、太容易了呢?

    「小柔,」還好,瞬間恍惚后我已經(jīng)靜下心來,既然你心扉已開,那就讓我來徹底占據(jù)它吧!口中親昵的呼喚已是柔情萬種,虎掌更是把眼前那只玉手緊緊握住。

    「不錯,唐棠、孫妙俱是我心中所愛,可你也一樣,讓我茶不思飯不想、食不能安夜不能寐的人里,也有你一個啊!」我目光清澈言辭誠懇:「我不知道感情是不是只可以兩個人共享,但我知道,我對你的愛不會因為別人而分薄了,因為對我來說,你們每一個人都是那么珍貴,那么值得我……」

    「師兄,你在說什么呀?!」

    魏柔雖然暈染雙頰,眼中卻大有惱意,厲聲打斷了我的話,左手一掙沒能掙開,右手立刻并指如劍,朝我肩井大xue疾點而來。

    女孩子總是這樣,心里明明想要,嘴上卻不饒人,我心中暗笑,不僅不避,反而用力將她往懷中一帶,心道就不信你真要傷我。卻不想那纖纖玉指急速殺到,竟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我只覺得肩頭一陣劇痛,半個身子頓時一麻,手一松,魏柔已如蝴蝶一般飄然而退。

    「師兄再胡言亂語,魏柔只好告辭了!」

    見她臉若冰霜,我再度迷惑起來,我是錯會了意,還是cao之過急呢?不過,我總算知道,即便魏柔心中蕩起了漣漪,也遠(yuǎn)沒有達(dá)到能接受我的地步,無論如何都是自己唐突了,這一指還真是白挨了。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讓她清楚知曉自己的心總沒有什么壞處,便笑道:「言為心聲,怎么會是胡言亂語呢?」然后不待魏柔發(fā)作,立刻轉(zhuǎn)了話題,問道:「師妹,

    為兄有一事不明,同為隱湖弟子,為何有人可以嫁入豪門,而行走江湖的弟子卻個個只身不嫁呢?」

    「師兄還真關(guān)心敝門呢!」魏柔左顧而言他,眼中更是陡然多了一絲警惕。

    「我是愛屋及烏?!共唤o她思考的時間,我已經(jīng)飛快道:「據(jù)我所知,隱湖弟子并非不能嫁人。正德帝年間的兵部尚書何鑒妾李氏、前朝贛州知州徐圭一妻一妾俱是隱湖弟子,徐圭妻妾更是助他擒下了當(dāng)時位列江湖七大高手之一的紅云寨盜魁何積玉??赡銕熥嬉隄?、師父鹿靈犀、師叔辛垂楊卻終老不嫁,何也?難道隱湖心劍如一心法真得那么吸引人嗎?要付出割舍人間七情六欲的代價也在所不惜?!可如此一來,就算你練成了心劍如一,人生又有什么趣味呢?」

    「因為師兄你眼里沒有正義,所以你不理解,總有人甘愿為它付出一切?!?/br>
    放屁!我差點罵出聲來,是不是你那死鬼師父天天耳提面命把你洗腦變成了一個白癡,以為隱湖的一切都是為了正義??!

    「大有國家律法,小有個人私利,我不知道隱湖是把正義放在哪里,對一個人來說,他沒有觸犯國家律法,隱湖憑什么干涉人家;觸犯了律法,自然有官府大刑伺候,也不需隱湖動刀動劍。以正義之名,行利益之事,古往今來,比比皆是,為兄又不是愚駑之人,師妹又何必誆我?」

    魏柔沉默不語,半晌才道:「既然師兄獨尊法家,也該知律法總有鞭長莫及之處?!顾砸煌nD,輕輕嘆了口氣,出人意料地道:「師兄知曉這么多隱湖秘辛,白大人屬意師兄已是定案,隱湖也無力制止,今后唯有調(diào)整自己的行事風(fēng)格,來適應(yīng)師兄了?!?/br>
    「所以,師妹你就來使美人計?!」我臉色一變,怒道。

    想到魏柔種種矛盾舉措,我心中頓時恍然,白瀾的身份在幾大門派中早不是什么秘密,而經(jīng)過武林茶話會,隱湖或許已經(jīng)發(fā)覺白瀾選中了我作為接班人,眼下白瀾手中的資源尚未交轉(zhuǎn)到我手里,是因為我還沒有取得皇上的信任,不過隨著桂萼、方獻(xiàn)夫的日益得寵,只要我通過會試,有桂、方二人為援,獲得皇家信任的機(jī)率相當(dāng)大。

    一切順利的話,我接替白瀾成為朝廷在江湖的代言人已是必然,而因為我身負(fù)上乘武功,或許我要比白瀾強(qiáng)勢許多,這種情況下,隱湖該有針對我的對策吧!

    可轉(zhuǎn)念一想,魏柔上有師父、師叔,她一個晚輩如何做得了主,口氣隨即緩了下來:「令師鹿仙子舍得,師兄我還不舍得,這樣得到你的心,我寧愿不要!不過,師妹,好好想想隱湖所謂的正義吧!」

    回到竹園,卻發(fā)現(xiàn)大門口停著一輛不起眼的老馬車行的馬車,心頭一動,快步來到客廳,見寶亭紫煙正陪著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說話,正是老馬車行的老板孫二。

    「不簡單,你這媳婦不簡單!」望著寶亭的背影,孫二嘖嘖贊了半天,才轉(zhuǎn)過頭來笑道:「你小子倒是福緣不淺哪!」

    吩咐下人在書房擺酒設(shè)宴,兩人邊飲邊談。

    孫二道:「閑話少說,我是為宗設(shè)而來的?!?/br>
    我一怔,卻沒言語,他和南元子一樣,都是隱于市井的奇人,絕不會和倭寇扯上干系,果然聽他道:「不瞞老弟,我老馬車行不少子弟在軍中,其中就有剛剛戰(zhàn)死在黑石村的,剿倭我老馬車行自然要盡心盡力。自從你們軍方發(fā)布消息說擊沉了宗設(shè)的兩艘補(bǔ)給船之后,我就下令沿海各地的車行嚴(yán)密注視大宗糧食、蔬菜、淡水的交易運輸情況,終于給我等到了消息,前日在寧波有家妓院一下子購買了二百石梗米!」

    他見我頗有些迷惑,嘆了口氣,道:「你們這些公子哥不事生產(chǎn),不知柴米油鹽,也難怪你糊涂?!顾屟诀吣脕砑埬?,道:「每年冬春,地里長不出一粒糧食,米價都是奇貴無比,在夏秋時節(jié),一兩銀子能買米一石零五斗,而在冬春可能連他媽的半石米都買不到。無論大戶小戶,有點閑錢的,一定要儲備過冬糧食,你家也備著糧吧,不過,問你,恐怕就是個一問三不知。知道一石梗米夠多少人吃的?」

    「一石梗米一百六十斤,一人一天一斤米足矣,一石米夠八口之家吃上二十天?!?/br>
    「嗯,還行,你那書總沒白讀。不過,平頭百姓可不像你整日大魚大rou那么油水豐厚,一天吃不了幾口米;換做我老馬車行,一石米只夠一百二十個弟兄吃一天,不過,即便是這樣,你算算看,二百石米夠一個妓院吃多少天??!恐怕吃到年底也吃不完!他媽的要囤積糧食也沒有等到現(xiàn)在才動手的呀!」

    我真有些汗顏,師父教我琴棋書畫、文韜武略,卻單單少了生計一說,或許他老人家認(rèn)為沈園的田產(chǎn)足夠我揮霍的了,沒有必要再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浪費時間;而家里原來有無瑕,現(xiàn)在更多了寶亭,有這么善于理財?shù)娜瞬挥?,那我才是傻瓜一個呢!

    在剿倭營,雖然管著輜兵,可都是沈希儀事先安排好輜重糧草,陸三川執(zhí)行罷了,何況糧食都是由父親的王老實米行供應(yīng)的,我怎么好插手;至于一兩銀子究竟是能買一石米還是一石零一斗,對我來說根本沒有多少區(qū)別,有和老板討價還價的功夫,還不如和我娘子親熱一會兒呢!

    「結(jié)果您老人家就發(fā)現(xiàn),那糧食根本沒進(jìn)妓院,反倒運上了船?!?/br>
    「孺子可教!雖然過程復(fù)雜點,可結(jié)果卻差不多?!?/br>
    「那,這座妓院叫什么名字呢?」

    「瀟湘館。」

    「瀟湘館?周福榮的瀟湘館?」我一怔,伸出去的筷子微微一頓,已落在孫二的眼里。

    「老弟真是見多識廣,連幾百里外的一個小小妓院都了然于

    心哪!」

    「哪里,二叔走過的橋比我吃過的鹽還多,怎么敢在您老人家面前賣弄。這瀟湘館曾經(jīng)在正月里來蘇州參加過今年的花會,它旗下的幾個姑娘還算出色,所以才記得?!?/br>
    可我心里早就波瀾起伏,瀟湘館的幕后老板是霽月齋的宋廷之,而我早就懷疑霽月齋的珠寶是走私而來,卻一直沒有真憑實據(jù),原來他是和宗設(shè)交易,這下可好,我正可以順藤摸瓜,一舉將它打倒擊垮,也替我那位老泰山除去一個最強(qiáng)大的競爭對手。

    只是宋廷之似乎和大江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大江盟知不知道他走私呢?若是知道,那曉不曉得他走私的合伙人就是宗設(shè)呢?

    我先謝謝孫二特地為我?guī)淼那閳螅S后杯盞交錯,紫煙又會勸酒,喝得孫二十分高興。我漸漸把話題引到了他和齊放的關(guān)系上。

    「二叔,你和齊盟主是總角之交,老馬車行很多地方可以借重大江盟,白白放棄了大好資源,我都替你可惜呢!」

    「你小孩丫丫知道個屁!」孫二喝得竟有些醉意了:「齊老二,他可不是個一般人物!老子練武的時候,他還么都不會呢!可現(xiàn)在,人家是什么十大呢!老馬車行,那是在我?guī)煾甘稚暇统闪⒘说?,我只是守著它罷了,可看看老二的大江盟,從當(dāng)初一腳就能邁過去的小河,變成一條大江!你想想看,做什么生意發(fā)家這么快!cao,小老兒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一口酒下肚,他復(fù)嘆了口氣:「其實老二還真照顧我生意,大江盟用車,都是我老馬車行,別人看了,就不敢輕易找我惹事,對我來說,這就足夠了!」

    「那齊盟主的師父又是誰呢?」

    「他的師父?應(yīng)該很厲害,真的應(yīng)該很厲害!雖然老二的刀法是他自創(chuàng)的,可他原來的刀法,也是相當(dāng)出色!只是那刀法戾氣太重,老二那時控制不住自己,殺人就像殺豬一樣。老二不喜歡這樣,就自創(chuàng)刀法,還真讓他創(chuàng)出來了,他真是個天才……」

    孫二真醉假醉我不知道,可他的話,我卻不敢當(dāng)成了醉話。殺豬?齊放的面目真是越來越模糊了。

    【第十四卷·第十二章】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