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入白晝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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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到眼睛的時候,徐以年還在盯著他看,郁槐提醒:“閉眼。” 男生乖乖闔眸。他的睫毛又黑又長,沉甸甸地垂著。隔著毛巾,郁槐的手指貼上他的眼角,手下的眼皮顫顫巍巍,像是不適應(yīng)這樣的接近,即使如此,徐以年也很老實地閉著眼睛。 “可以了,”郁槐說,“把眼睛睜開?!?/br> 有了他的首肯,烏黑的眼眸才慢吞吞地睜開。 好笨,郁槐想。 但他看著這樣的徐以年,心里的喜愛卻難以抑制。郁槐的唇角不知不覺揚起,拿過另一條毛巾仔細擦拭他細細長長的手指。 “一會兒能自己漱口嗎?” 徐以年搖搖頭。 “那我?guī)湍愫昧恕!毖治罩氖滞螅粗冈谕蛊鸬耐蠊翘巵砘啬﹃?,像是把玩一件得來不易的寶貝?/br> 徐以年低聲拒絕:“不要。” “怎么了?”郁槐當他是喝醉了鬧小脾氣,沒把他的抗拒放在心上,在替他擦完十根手指后,郁槐起了身。他本想抱他起來,徐以年卻自己撐住了沙發(fā)。郁槐饒有興致看著他踉踉蹌蹌的動作,他現(xiàn)在看徐以年做什么都覺得有意思。 可惜這家伙大概低估了自己的醉酒程度,在起身過程中險些摔倒。郁槐正要扶他,徐以年卻避開了他的幫助。 雖然腳步不怎么穩(wěn),他的吐字卻很清楚,或者說,這是他喝醉以來說得最清楚的一句話。 “我要走了?!?/br> 郁槐當他醉得厲害,好笑地問:“現(xiàn)在快凌晨三點了,你要去哪兒?” “回家?!?/br> “你醉成這樣,一個人怎么回去?” 徐以年稍作思考:“我打車。” “這里是自由港,你就算打到下輩子也沒有送你回家的車?!庇艋闭f著,伸手去拉他,語氣就像哄不懂事的小朋友:“好了,你喝醉了,有什么事情明早起來再說?!?/br> 他沒想到,他才剛碰到徐以年的指尖,對方一下甩開了他,和之前的小打小鬧不同,這一次的抗拒真正用上了力氣。 郁槐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中,他目不轉(zhuǎn)睛望向徐以年,像是在等他解釋。 男生愣了愣,眼里飛快掠過了什么,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郁槐收回手,神色淡了幾分,倒還是哄著他:“別亂跑了,先休息。你要是想回家,睡醒了我就送你回去。” 徐以年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掉過頭,轉(zhuǎn)身就走。 眼看他真的跌跌撞撞朝起居室的門邊走去,郁槐的目光驟然冷了下來。在徐以年伸手觸碰門把時,他更是竭力抑制住了心底的暴躁和沖動,才強迫自己停留在原地。 明明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還想著離開…… 這副絕情的樣子倒是一點沒變。 注意到徐以年在這種情況下居然不忘把門關(guān)好,郁槐一時無言,生生被氣笑了。 忍了。他在心里勸自己。 如果靠著亂七八糟的手段,即便能糾纏一時終究難以長久?;ê鈦V的幻境里,徐以年分明表現(xiàn)得非常在乎他。 他只是喝醉了,既然想走,那就讓他走吧。 這樣想著,郁槐不知不覺朝緊閉的房門看去。 他皺了皺眉,站在原地沒動。又等了一會兒,郁槐忍無可忍,一步步走向了那道門。 房門打開,本該離去的人正安安靜靜地蹲在門邊,像一只流浪貓。 憑他的五感,在關(guān)門后卻沒聽見腳步聲,只能說明徐以年一直沒有離開。 燈光昏暗的走廊上,男生蜷縮成一團,聽見開門聲慢慢抬起了臉。暗紫色的妖瞳居高臨下同他對視,從房間內(nèi)傳來的燈光有些刺眼了,徐以年虛了虛眸子,睫毛顫抖。 這個小動作仿佛引燃曠野的火星,裹挾著熾熱的溫度沖向天際。郁槐壓抑著火氣質(zhì)問:“你到底想干什么?!?/br> 徐以年呆呆地蹲在地上,抬頭仰望他。 他喝了好多酒,渾身都乏力了,但他還記得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他不能和郁槐走得太近。他好不容易壓下了親近對方的沖動,逼迫自己說出了離開。 可到了門邊,他實在是舍不得。 “……守著你。” 舍不得離開,被酒精麻痹的大腦又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徐以年干脆不想了,留在這里守著他。 郁槐雙目發(fā)紅,色澤妖異的瞳眸中似有烈火在燃燒。偏偏說出這話的人神色懵懂,像是渾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 他死死凝視著的徐以年,一字一句:“你自己選的?!?/br> 話音落下,他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徐以年被他強行拽起身,還沒來得及站穩(wěn),人又被猛地一扯拖進了房間里。妖族和人類的力氣天生就有差距,況且動手的還是郁槐,他真正想做什么徐以年根本沒法抵抗。 砰! 房門重重關(guān)上。徐以年被這道聲音刺激,指尖下意識放出了些許電流。郁槐單手禁錮住了他的雙腕,修長的手指一寸寸收緊,粗魯?shù)貙⑺碾p手按死在墻上。 徐以年被迫緊靠著墻。四目相接,他忽然小幅度地動了動唇:“對不起?!?/br> 對不起。 他始終對郁槐懷有歉意,不僅因為當年他直接替兩個人做出了選擇,強迫自己忽略了郁槐的感受選擇離開,也因為…… 徐以年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郁槐見他事到如今還想逃避,火氣被徹底勾了上來。他朝徐以年貼近,整個人壓在他身上。看著他在自己手中掙脫不得、逃離不能的模樣,心里升起了扭曲的快意。 他用掌心貼著懷中人泛涼的臉頰,充滿了不容拒絕的壓迫感。 “我不要對不起?!?/br> 聽見郁槐的聲音,徐以年想要睜開眼,貼在他臉頰邊的手卻向上摩挲,牢牢覆蓋住了他的雙眼。 視覺被猝不及防剝奪,他在黑暗中眨了一下眼睛,睫毛刮過骨節(jié)修長的手指。 掌下的觸感如蝴蝶振翅,妖族傾低身,凝眸注視被囚禁在方寸之間的獵物。 徐以年的唇瓣是粉色的,不薄也不厚,看上去非常柔軟,很適合被咬出深紅的顏色。 郁槐視線下移,不再看那張令人意亂情迷的臉。他的目光落在線條漂亮的脖頸上,雪白的皮膚在光下毫無瑕疵,喉結(jié)微微凸起,再往下一些,單薄的鎖骨也露出了小小一截。 他舔了舔自己蠢蠢欲動的牙尖,張開口,狠狠咬在了徐以年的脖子上。 第32章 聚餐 “唔……!”徐以年的瞳孔縮了一下。一陣刺痛從側(cè)頸處傳來,而后是擴散開來的血腥味。本能讓他不斷掙扎,卻被輕易制住了所有抵抗。他的手腕被按得死死的,眼睛也看不見。 因為他的反抗,咬住他脖頸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短暫而劇烈的疼痛令他雙眸失神,徐以年從喉嚨里發(fā)出了低低的嗚聲,他手指蜷縮,頭腦一片空白,漸漸停下了掙扎。 也是在這時候,咬住他的妖族松開了牙齒,將動作變成更為親昵緩慢的碰觸。 不知道是舔,還是吻。 郁槐最后嘬了一下他的側(cè)頸,慢慢松開了遮蓋他眼睛的手。徐以年的皮膚很白,又是比較容易留下印記的體質(zhì),被這么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他脖頸上的牙印還在往外溢血,那一塊兒的肌膚顏色都觸目驚心。 他的眼眶微微泛著紅,愈發(fā)如同壓滿枝頭的桃花。雙腕還被高高舉著,按在頭頂。整個人的模樣說不出的委屈。 郁槐放開了他。 對徐以年來說,按住他的那只手是禁錮也是支撐,在郁槐松手以后,他失去了僅有的支撐點,連站立都變得困難。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有一道視線落在他臉上,像是在觀察他的反應(yīng)。徐以年撩了下眼皮,同視線的主人對視。 半晌過后,他闔上眸,無精打采地低下腦袋,緩緩將頭抵在了妖族的肩膀上。 這個撒嬌般的舉動令郁槐怔愣了一瞬,徐以年全身的重量都壓了過來,發(fā)絲蹭過他的頸側(cè),傳來酥酥麻麻的癢。 鬧騰了這么久,徐以年終于抵擋不住酒意和疲憊,靠在他身上昏睡了過去。 郁槐的舌尖刮過口腔內(nèi)殘留的鮮血,喉結(jié)滾動,將血液全部吞入腹中。 聽著耳畔淺淺的呼吸聲,妖族眉目舒展,無聲地笑了笑。 他環(huán)上徐以年的腰,動作輕巧地將人抱起,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徐以年睡得很熟,就像再也沒什么多余的精力了,直到被抱上床也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他是被身邊人寵愛著長大的,就算經(jīng)歷過波瀾,骨子里還是個黏人的小鬼。郁槐替他整理被子的時候,徐以年無意識蹭了蹭他的手背,郁槐動作微頓,而后將被子仔細蓋好。 做完這一切,他坐在床邊,低頭凝望徐以年。 男生的睡相不太好,他的頭歪著,脖頸處的咬痕便完全顯露出來。血已經(jīng)止住了,但照傷口的深淺程度看一時半會恢復(fù)不了。 圓滾滾的靈體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了枕邊,郁槐的指尖纏繞上象征治愈的白霧。 他好不容易壓抑自己放他離開,徐以年卻又蹲在門外,眼巴巴地對他說出那種話。他快被他的反復(fù)無常逼瘋了。 咬上去的那一刻,他的確有發(fā)泄火氣的意思。 冰涼的指尖即將碰觸到脖頸上的咬痕,郁槐突然停下手。 靈體打了個滾消失在空氣中,郁槐安靜地看著他,最終只輕輕撫摸過傷口旁邊的一小寸肌膚。 算了。 留著也好,該讓他長點記性了。 - 宿醉加上昨晚一通折騰,徐以年睡得天昏地暗。醒來的時候云里霧里,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自己身處何處。 他宛如游魂般爬下了床,直到雙腳踩在地上,才感覺腳下踩著的柔軟地毯怎么看怎么昂貴。這種奢侈的東西顯然不屬于他的學生宿舍,也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他的狗窩里——他的房間沒鋪地毯。 徐以年愣了幾秒,昨晚的記憶紛至沓來。 從他跟謝祁寒喝酒聊天,到他被郁槐帶回來,連路過的幽靈裙擺是什么顏色他都想起來了……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郁槐把他帶回來之后,那些畫面簡直一個比一個過分。他清清楚楚記得郁槐是怎么喂他喝水吃藥、哄著勸著讓他別發(fā)酒瘋,結(jié)果他賊心不死蹲在人家門口,最后被發(fā)現(xiàn),乃至于郁槐咬了他的脖子。 咬了他……???? 日! 徐以年崩潰地沖進了浴室,在鏡子里看見了自己脖子上慘不忍睹的咬痕。 他知道自己的皮膚容易留印子,以前被蚊子咬了手賤撓一下都能紅幾天。鏡子里的景象似乎刺激到了他的腦神經(jīng),更多富有沖擊力的畫面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