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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佬身邊吃很飽 第54節(jié)

    “他生魂不見了,不過好在人還活著?!碧K沉香卻端詳了一下那個臉色發(fā)青,沒有知覺了的年輕人,看著張師兄問道,“要把他的生魂找回來么?”

    她記得王立恒的表弟說過,當(dāng)初遇到危險,有一只鬼為了讓他們脫困,闖到了鏡子里。

    “鏡子……”這說明鏡子里的才是厲鬼,蘇沉香不理張師兄,走出了房間,抽著小鼻子,慢慢地走到了另一間大開的房間門口。

    門口,一個有些干癟了的蘋果在那里。

    蘇沉香眼睛一亮,俯身,把地上的蘋果和水果刀拿起來,走進(jìn)房間,直接坐在顯眼萬分的梳妝臺前,面對著鏡子,吞了吞口水,彎起眼睛笑。

    她拿起刀子。

    這么愛吃蘋果。

    她削給它吃。

    第49章

    陳天北安靜地站在蘇沉香的身邊。

    梳妝鏡里,也映照出他模模糊糊的影子。

    他低頭,看著黑發(fā)小姑娘一臉高興地削蘋果。

    眼角的余光,他警惕地看著這個房間的各處,包括已經(jīng)關(guān)了起來的房門。

    蘇沉香……對付厲鬼還行。

    可她的身邊,也應(yīng)該有人來保護(hù),不是么。

    不過這種話,陳天北懶得說出來。

    他本來也不是感情豐富,擅長甜言蜜語,嘴里說得比唱的都好聽……對,說的就是這個正美滋滋削蘋果的蘇沉香!

    一張嘴,把鬼都能說成活人。

    陳天北就在心里冷哼的功夫,當(dāng)蘋果皮一圈一圈地環(huán)繞著蘇沉香的手指落下來,鏡子里慢慢地開始有了變化。

    泛起了瑩瑩的蒼白色的冷光,鏡子里,屬于蘇沉香的影像變得開始模糊,明明是笑瞇瞇的小姑娘,她的嘴角……嘴角在模糊了一下之后,并沒有改變。

    依舊是正常的,屬于一個普通女孩子完全沒有半點詭異的倒影。

    陳天北在鏡子里的樣子也沒有分毫變化。

    鏡子……鏡子閃爍了片刻。

    有點過分了??!

    像是被蘇沉香毫無異狀給激怒了一樣,鏡子里開始浮現(xiàn)出另一團(tuán)扭曲的,微微顫抖,像是在掙扎的影子。

    像是有一只漆黑的手,慢慢地在鏡子里懸空在蘇沉香的鏡像的肩膀。

    鏡子外面,黑發(fā)小姑娘仿佛無知無覺,垂著頭認(rèn)真地看著手里干癟的蘋果,完全看不到鏡子里這駭人的一幕,無知極了。

    可就在那團(tuán)扭曲的影子就要把仿佛燒焦了一樣的手落在蘇沉香肩膀上的瞬間,在這個影子上突然分出另一道像是依附在他身上的人形,用力地抓住了這只黑色的手,努力地要將手從蘇沉香的肩膀上扯開。

    那一瞬間,陳天北看著鏡子里扭曲成幾乎是一條身影,其實竟然是兩道人影糾纏的鏡像。

    他們像是在互相爭斗搏殺,翻滾著就要重新滾入到鏡子里……一只雪白的手放下手里的水果刀,一把抓住了想要離開的漆黑的手。

    “來都來了,就別走了吧?!?/br>
    鏡子前,垂著頭的小姑娘抬起小腦袋,露出了一個漂亮和氣的笑容。

    她扣住了這只黑色的,冰冷干枯的手,站起來一點一點地拉扯。

    堅定不移。

    一聲凄厲的慘叫從鏡子里響起。

    泛起淡淡熒光的鏡子四分五裂。

    兩道糾纏在一起的人形從破碎的鏡子里被用力地扯了出來。

    黑色的人形翻滾著,上面還死死地扣著另一道透明的影子。

    那影子看起來單薄,身上滿是破碎的傷口,可卻依舊死死地抓著這道黑色的人形,無論如何也不肯松開。

    可下一刻,透明的這道影子就感覺到渾身無力,一只小爪子扣住他的肩膀,把他從黑色的人形上抓了出來。

    仿佛被食物鏈頂端盯住。

    他詫異地掙扎扭頭,看見了一個漂亮的小女生。

    她很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往身后一丟。

    “生魂,我不吃?!彼⌒÷暤剜止玖艘宦?,之后,就把目光興奮地放在了面前黑色的人形上。

    這黑色的人形就像是之前見過的無臉鬼的感覺,味道差不多,不多聞起來比較“新”,沒有之前在李家抓獲的那只無臉鬼的陳舊的,被陰氣滋養(yǎng)很久很久的感覺。

    這應(yīng)該是剛剛被養(yǎng)成,身上的鬼氣雖然濃郁,可沒什么底蘊(yùn)的感覺……不過蘇沉香不挑食。

    她又聞了聞,聞出這味道正好是王立恒他表弟身上那股鬼氣的味道,找到了正主也就放心了,二話不說,小巴掌歡快地一巴掌一巴掌地抽下去。

    被拖出鏡子里的這鬼影看起來很扭曲,很邪惡,同樣是沒有面孔,可稚嫩多了。

    鬼影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fā)出來,就被抽成了巧克力松糕。

    蘇沉香拿起這大塊的巧克力松糕,比了比,覺得起碼能吃個三天。

    她不怕熱量高,還有點嫌棄。

    “吃了這么多蘋果,天天讓人給你削蘋果,你怎么不是只蘋果餡餅?zāi)兀U物!”

    她嘰嘰歪歪挑食。

    等把巧克力松糕揣好,和自己過年的松子毛嗑兒放在一起,蘇沉香轉(zhuǎn)頭,就見陳天北正震驚地看著地上那只被自己嫌棄得不行的生魂。

    虛弱的生魂,看起來魂魄都開始虛弱,身上都是斑駁的被撕咬的痕跡,顯然遭受了巨大的傷害,無力地躺在那里。

    蘇沉香仔細(xì)一看,正好是隔壁那個失去了生魂的……某師兄來著。

    什么師兄來著?

    蘇沉香目視陳天北。

    “蔣師兄?!标愄毂鳖櫜坏煤吞K沉香鬧騰了,看著受創(chuàng)嚴(yán)重的生魂,總是冷淡的臉上露出了真切的焦急。

    “怎么辦,生魂受創(chuàng),得趕快送師兄回白云觀!”生魂受創(chuàng),對活人來說是巨大的傷害,靈魂上的傷害不容易恢復(fù),這種傷害比身體上的傷害嚴(yán)重多了。

    他不知所措地看著躺在地上虛弱得像是下一秒就要真正地消失的師兄,蘇沉香歪著小腦袋看著他。

    想了想,她從背后的書包里摸出一張草紙,在上面畫符。

    “給?!彼w快地畫好了一張符,丟在了正在慢慢潰散的生魂的身上。

    這張看起來很粗糙的符箓落在生魂上的一瞬間,生魂變得凝固了幾分,在陳天北不敢置信的目光里,那道生魂就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fù)著,凝聚著。

    雖然依舊遍體鱗傷,可淺淡的靈魂上的創(chuàng)傷在慢慢地愈合,甚至,那道已經(jīng)無力近乎昏迷的生魂,緩緩地張開了眼睛,有力氣撐起了半邊身體。

    他還掙扎著推了推臉上的眼鏡,一臉很茫然的樣子,垂頭看落在心口變得透明融入他的魂魄的那張草紙符箓。

    “固魂符?!碧K沉香哼哼唧唧地走過去,對抬起頭的生魂露出小小的不好意思的笑容。

    “師兄,我是白云觀新掛名的香香呀!”她自來熟地對不能吃只能看的生魂彎起眼睛,乖巧地說道,“知道你在別墅失蹤,陳天北可擔(dān)心你。我也……”

    她摸了摸背包里的松糕,面不改色地說道,“我也很關(guān)心你。雖然第一次見,可咱們都是白云觀的一員,我當(dāng)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師兄發(fā)生危險,是不是?”她咳嗽了兩聲,蒼白著臉小小聲地說道,“就是……就是有點辛苦?!?/br>
    蔣師兄看起來很斯文的樣子。

    他呆呆地看著剛剛毫不費吹灰之力把自己從鬼影上撕下來,嫌棄得不行的小姑娘。

    那大概是……錯覺吧。

    “謝謝你。”蔣師兄的生魂是個老實人,急忙說道。

    “沒事。都是同門,互幫互助不是應(yīng)該的么?!碧K沉香笑瞇瞇地說道,“都是同門,以后師兄如果再遇到這樣有危險的事,我還是會義不容辭,和師兄并肩作戰(zhàn)?!?/br>
    看陳天北的意思,蔣師兄是白云觀的精英弟子來著,那以后收服厲鬼什么的業(yè)務(wù),應(yīng)該會很繁忙吧……

    蘇沉香愿意!

    她愿意陪著蔣師兄去收鬼。

    “當(dāng)然,得等我放寒假的?!碧K沉香還謹(jǐn)記著自己是個好學(xué)生,跟蔣師兄預(yù)約時間。

    陳天北瞇著眼睛看著蘇沉香在自己面前爬墻。

    好家伙,隔壁要是另一家食堂,她還不歡快地跑了??!

    “你還是個孩子……”蔣師兄有心不愿意讓一個孩子去涉險,不過想想剛才蘇沉香撕鬼那利落勁兒,可比自己厲害多了,他抽了抽嘴角,還是溫和地答應(yīng)了。

    就在說話的功夫,他身上的傷口愈合了好些,可像是有什么在阻攔,還是在靈魂上剩下一些淺淡的斑駁的痕跡。

    這都是在生魂上留下,短時間不能完全消退的傷,得慢慢溫養(yǎng),他也不在意,站起來看了看那破碎的鏡子,嘆了一口氣,就要離開這個房間,回到自己的身體里。

    這里不是敘舊的地方,蘇沉香也沒好奇他為什么會生魂離體。

    不過今天驅(qū)鬼,畫符,這精力消耗得太大了。

    躲在生魂的背后,她偷偷摸摸掏出巧克力松糕,吭哧就是一大口。

    得補(bǔ)補(bǔ)。

    順便,小嘴巴鼓鼓地吃著,她歪頭看了看那塊四分五裂的鏡子,想了想,又上去踹了一腳。

    鏡片飛散,被踹得支離破碎。

    就在那么一瞬間,突然從別墅的不知哪一個角落,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

    鏡子那破碎了的框架里,瘋狂流淌出了粘稠腥臭的血水,綿延不絕,像是無窮無盡一樣。

    “這玩意兒跟中環(huán)里的小鼎差不多的東西?!碧K沉香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從中環(huán)起出的青銅小鼎好歹還算是個古董,值點錢。

    可這破鏡子又不值錢,一點收藏價值都沒有。

    不如直接踢碎了算了。

    可讓人驚訝的是,竟然這鏡子的背后還牽扯著其他的東西,就比如剛才的那聲尖銳的慘叫聲。

    她一邊拿手指一點一滴收取著房間里殘留的那些陰冷的氣息,一邊聽到走廊上傳來了憤怒的踉踉蹌蹌的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