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弘暉就不擔(dān)心了，烏拉那拉氏就算心里氣兒子不聽話，但還是將弘暉身邊伺候的人都喊了去，一番敲打叮囑才將人放走，又準備了些藥品吃食讓弘暉到時候帶上，莊子里條件不比京城，她擔(dān)心兒子回來要瘦一圈。

    弘暉看著宮女太監(jiān)抱回來的許多包裹，心里暖暖的，而等到出發(fā)的那天，更是熱情高漲。

    第6章 教養(yǎng)嬤嬤   一般的格格侍妾都不敢得罪他……

    臨到出發(fā)那日，四爺還給弘暉準備了一支護衛(wèi)隊。

    “侍衛(wèi)長董玉書見過弘暉阿哥。”

    弘暉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個侍衛(wèi)長，目光有些不確定地看向四爺，這人真的是派來保護他的侍衛(wèi)長？怎么瞧著像是個白面書生呢，弘暉心里忍不住嘀咕，雖然不該以貌取人，但畢竟事關(guān)他的安危啊。

    胤禛見他一個小人兒背著手圍著這董玉書打轉(zhuǎn)，心里發(fā)笑，握拳抵在唇前，輕咳一聲，眼神掃了一眼董玉書。

    弘暉便見原先溫潤如玉的男子，一下子氣場就變了，董玉書長腿一掃，將一旁豎著的□□踢起，輕身一躍再次握住，然后弘暉便當(dāng)場領(lǐng)教了一套槍法，見著□□被耍出漂亮的槍花，又散發(fā)著凌厲的氣勢，眼睛越來越亮，他這是撿到寶了啊。

    董玉書一套槍法施展完畢，再次變回之前那份謙卑模樣，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

    胤禛見兒子眼里亮晶晶的，知道他這下滿意了，才開口，“董侍衛(wèi)長可是武舉探花出身?！?/br>
    弘暉掃了一眼董玉書的長相，了然地點點頭，長得面如冠玉，怪不得是探花呢。

    帶著阿瑪給的護衛(wèi)，再拖著好幾馬車的行李，弘暉與大格格、弘昀三人浩浩蕩蕩地出發(fā)，他們?nèi)缃衲隁q不大，三人便坐了同一輛馬車，除了他們?nèi)送?，大格格的教養(yǎng)嬤嬤與弘昀的奶嬤嬤也跟著上來了。

    等馬車出了胡同，路過熱鬧的街市時，弘暉早就坐不住，立即將馬車一旁的窗簾掀起一角，探頭看著外面的景致。

    果真是熱鬧，街上什么都有，賣吃食、泥人的，耍大刀玩雜技的，還有賣花燈、頭繩的，他看得目不轉(zhuǎn)睛，突然感到一雙小手拉著自己的衣裳。

    弘暉轉(zhuǎn)頭便見弘昀眼巴巴地望著自己，“你拉我作甚么？”

    弘昀臉上露出幾分害怕，但還是鼓起了勇氣，“大哥哥，外面好看嗎？”

    “自然是好看，要不然我怎么看這么久?！焙霑熜表诉@個豆丁一眼，“怎么，你也想看嗎？”

    “我、我可以看嗎？”

    弘暉朝著另一個窗口點了一下頭，“那邊不是還有一個窗戶嗎，我又沒攔著你，怎么就不能看了?！?/br>
    弘昀頓時脫離了奶嬤嬤的懷抱，掙扎著下地，往弘暉對面的那個窗戶坐去，學(xué)著弘暉的樣子，也掀起一個窗角，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街上的景象。

    大格格坐不住了，扭扭捏捏地看了弘暉一眼，“大弟弟，我……我也想看?！?/br>
    那就看唄，弘暉本想回她這么一句，等反應(yīng)歸來才發(fā)現(xiàn)，左右兩個窗口都被他和弘昀那個小豆丁占了，他看了弘昀一眼，只見他兩只小手緊緊扒在窗杦上，根本不舍得讓開，弘暉嘆氣，還能怎么辦，只能自己讓一步嘍。

    “你過來吧?！焙霑煴阏f著，便身子稍微往一旁挪了一點，打算與大格格一起占用這個窗口。

    大格格拎起裙角，一臉雀躍地要往弘暉旁邊坐下，還沒落座，就被她身旁的教養(yǎng)嬤嬤拉住了胳膊。

    教養(yǎng)嬤嬤緊繃著一張臉，“格格，女子當(dāng)柔順貞靜，掀窗窺探之事不雅?！?/br>
    原本還雀躍的大格格立刻停住了動作，臉上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教養(yǎng)嬤嬤，就連另一旁的弘昀也有些害怕，緊張地看向弘暉。

    弘暉對大格格伸出手，“小心點，我拉你過來?！?/br>
    大格格有些猶豫，還是選擇伸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弘暉的手。

    “大格格！”教養(yǎng)嬤嬤生氣地喊了一聲，看向弘暉時一板一眼道，“教養(yǎng)格格是奴婢分內(nèi)的事情，還望大阿哥不要為難奴婢?！?/br>
    原本弘暉都已經(jīng)握住了大格格的指尖，因著她這一聲喊，大格格像是觸電般收回了手，聽著眼前這個嬤嬤板著臉訓(xùn)話的樣子，弘暉氣笑了。

    自從他醒后，也與雍王府里不少的嬤嬤太監(jiān)打過交道，自然知道這些人都是出自內(nèi)務(wù)府，一般的格格侍妾都不敢得罪他們，但是如今這教養(yǎng)嬤嬤，居然都跑到大格格這里擺譜，甚至在他面前還牛氣沖天的樣子，真是相當(dāng)離譜。

    聽著大阿哥冷笑一聲，這教養(yǎng)嬤嬤心里有些瑞瑞不安，很快她就鎮(zhèn)定下來，她做的就是沒錯，作為教養(yǎng)嬤嬤，若是大格格行為舉止不妥，她就是有權(quán)來阻止，況且她宮里的那些姐妹也一向如此，就連公主們都要服她們的管教，更何況是王爺?shù)呐畠骸?/br>
    弘暉見她一臉理直氣壯相當(dāng)硬氣，也不愿與這嬤嬤掰扯道理，直接掀起了前面的門簾，“董侍衛(wèi)長?！?/br>
    董玉書立馬按住身側(cè)的佩刀，跑到馬車前，“弘暉阿哥有何吩咐？”

    弘暉指了指教養(yǎng)嬤嬤，“將她拉下去?！?/br>
    董玉書也不問原因，應(yīng)了聲是后直接上手抓住那嬤嬤的衣裳，就將人拎了出來，動作迅速果斷，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弘暉眼里露出贊嘆，他就喜歡這么聽話的手下。

    “大阿哥你不能這么對奴婢！奴婢是宮里派下來的……”

    “將她嘴堵起來，先帶到莊子上，等回府的時候我自行向阿瑪稟報?！?/br>
    “是。”

    少了聒噪的聲音，弘暉頓時覺得耳根子清凈多了，等放下門簾，便見著大格格與弘昀不敢說話，小心翼翼地望著自己，馬車內(nèi)還剩下的一個教養(yǎng)嬤嬤更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自己接下來就步了那教養(yǎng)嬤嬤的后塵。

    弘暉露出淺笑，伸手輕輕牽住大格格，“過來坐吧，你不是想要看外面的街景嗎？”

    大格格老實地坐在他身邊，心里卻亂七八糟的一片，弘暉瞧出她心神不寧的樣子，暗嘆一口氣，出言道，“你不用擔(dān)心，是我讓董侍衛(wèi)長拖下去的，便是阿瑪怪罪下來，也不會怪你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大格格咬咬唇，“那人是宮里派下的，若是……”

    “那有如何？就算是宮里派下來的，她也只是一個嬤嬤，而你是格格。”弘暉眼里淡漠，“你是主子，她是奴婢，奴婢想要拿捏主子，這事傳到宮里，到時候她不僅僅是受罰了……”話音未落，他掃了一眼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奶嬤嬤，只見她更是抖索得厲害。

    弘暉心里好奇李氏是怎么養(yǎng)孩子的，這大格格與弘昀瞧著性格都有懦弱，明明他們生母是那樣一個張揚跋扈的人，難道平時所有的心思都用在爭寵上了嗎，連格格阿哥身邊的嬤嬤有異心都察覺不到。

    弘暉身旁的奶嬤嬤暗暗叫苦，她哪里能料到這弘暉阿哥竟是這樣的煞星，宮里的嬤嬤都是想要將主子教得“規(guī)矩”、“聽話”些，若不然主子闖禍，她們這些貼身伺候的也要跟著倒霉，若是生母得寵或強勢，她們自然也要收斂些，只是她沒想到大格格身邊的教養(yǎng)嬤嬤竟這么蠢，當(dāng)著大阿哥的面就敢拿捏大格格，害得她也要在此擔(dān)驚受怕。

    可能是弘暉將那教養(yǎng)嬤嬤給教訓(xùn)了一頓，接下來的行程中，弘昀的奶嬤嬤不敢有絲毫異議，全程都是由弘暉做主，而大格格與弘昀兩人更是乖順得像小綿羊，不僅不惹事，還一臉欽佩地看著弘暉，仿佛他做了多么了不得的事情。

    對此弘暉哭笑不得，對著他倆說了好幾次都不頂用，干脆就不掙扎，由著他們當(dāng)迷弟迷妹，只是心里忍不住想，等到回府時，若是李氏見著自己兩個兒女出去一趟就“叛變”了，會不會直接氣瘋？

    在弘暉的大膽慫恿下，大格格與弘昀兩人放飛自我，一路上不僅掀起窗簾將外面的街市看了個遍，還讓護衛(wèi)買了不少小玩意進來，不過吃食卻沒有買，弘暉也無法保證這街市上的吃食干不干凈，這姐弟倆又是嬌養(yǎng)長大，身子也不是很康健，要真的吃出問題來，那他回去后鐵定要挨削。

    等出了城就沒這么愜意了，不僅沒有這么熱鬧的街市可以看，坐在馬車里還十分顛簸，城外的路都是土路，雖然寬敞，但是難免坑坑洼洼，還有很多石子，他們坐在馬車里時不時就被顛一下，原本還歡蹦亂跳的姐弟三人，很快就像是蔫了的小白菜無精打采。

    弘暉坐在馬車里不知道過了多久，見那姐弟倆已經(jīng)一臉菜色了，忍不住掀起簾子探頭往外看了看，官路兩旁盡是田地，里面還有農(nóng)人在勞作，而他們這行隊伍也相當(dāng)顯眼，不僅拉了好幾馬車的行李，還跟著七八十人的護衛(wèi)，引得那些農(nóng)人忍不住咂舌驚嘆。

    這樣原生態(tài)的田野風(fēng)光，對弘暉來說也是極其稀罕的場景，頓時多了分興致，趴在窗口欣賞著樸實的風(fēng)光，不到一會兒他就面無表情地放下了簾子，臉上和發(fā)絲里還殘留著方才大風(fēng)吹過的風(fēng)沙，連鼻腔也不能幸免。

    見他這模樣，一臉菜色的大格格姐弟倆噗嗤一下笑出聲，又擔(dān)心他會惱怒生氣，趕緊用小手捂著嘴，肩膀卻不停聳動。

    弘暉：“……”

    他想念水泥地，他要植樹造林，他要種樹抗沙！

    直到抵達莊子前，弘暉姐弟三人都沒有再掀開簾子。

    第7章 牛與天花   天花是極易傳染的，偏生住在……

    弘昀這次是特地來莊子上種痘的，而這番舟車勞頓后，他與大格格都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要等養(yǎng)好身子才能安排種痘。

    弘暉對清朝的種痘也有些了解，以前他在檔案室里看過相關(guān)資料，清朝入關(guān)后，就陷入了天花的陰影中，宮廷中有不少皇子因天花夭折，甚至連順治也染上天花去世，而康熙在幼年時也曾染過天花，而且幸運地挺了過來。

    許是因為這段經(jīng)歷，康熙非常重視防治天花，特地在太醫(yī)院成立了專門一科來研治天花，等發(fā)現(xiàn)了“人痘”技術(shù)后，首先就給宮里的皇室阿哥安排上了，如今不僅僅是皇室，就連八旗子弟，都要統(tǒng)一安排種痘，甚至民間也派了人去推廣種痘技術(shù)。

    但是這種痘并不是絕對完全，在種痘的過程中，也存在身體差挺不過的風(fēng)險。

    “大阿哥，今日還要讓那些莊戶進來講故事嗎？”管事太監(jiān)陳福遲疑問道。

    “自然是要的?！焙霑焺兞艘粋€橘子，覺得味道不錯，隨手抓了一個塞給旁邊的大格格，“怎么了，難道他們的故事已經(jīng)講完了嗎？那就從莊子外面再找找?！?/br>
    陳?？嘈σ幌拢姶蟀⒏鐖猿?，只得讓人去安排，他心里嘀咕著，也不知道這弘暉阿哥為什么非要聽這些庶民講天花的故事，偏生還要真實聽過或者是聽說來的，不能瞎編胡造。

    凡是來給弘暉講天花故事的人，最后都會得到賞賜，但若是被他認定為是胡編亂造的，就什么也得不到。如今莊子上的那些庶民連莊稼都不愛伺候，都在絞盡腦汁想著自己曾聽過哪些關(guān)于天花的事情，就連陳福也跟著長了很多見識，可大阿哥竟還覺得不夠，要派人去莊子外再找人來講。

    見陳福領(lǐng)命下去了，大格格才問弘暉，“大弟弟，你為何非要聽關(guān)于天花的故事，若是旁的故事不行嗎？”

    弘暉剝橘子的手一頓，若無其事地笑了一下，“阿瑪?shù)倪@個莊子是專門為咱們王府種痘的，咱們?nèi)缃駚泶艘菜闶蔷壏?，既是緣分，自然就想聽天花的事?！?/br>
    “可是聽了這么久了，我都覺得有些膩了，也不是很有意思啊?！贝蟾窀衩嫔嫌行┘m結(jié)，她跟著聽了數(shù)日，早就覺得沒意思了，偏生大弟弟一直讓那些人講這些，她作為jiejie自然要讓著弟弟些。

    弘暉心里也有些著急，他來這莊子當(dāng)然不是真的為聽故事，甚至廢了這么大周折花錢讓人講故事，都只是一個引子，偏生到現(xiàn)在他都沒聽到自己想要聽的，這令他的下一步計劃遲遲不能行動。

    “大阿哥，今日要講故事的人已經(jīng)帶到。”

    董玉書帶著一隊生面孔走近，上前行了一禮后，繼續(xù)像往常一樣立在阿哥格格身后。

    弘暉點了點頭，示意領(lǐng)頭的那人開始講，而他自己與大格格細細說話，旁人也瞧不出這大阿哥究竟有沒有用心聽。

    “……那繼、繼母狠心苛待原配留下的長子，打發(fā)他去睡、睡牛棚……”臺下的人講得并不是很好，這些鄉(xiāng)野之民何曾見過這樣的皇權(quán)貴胄，緊張得連說話都磕磕巴巴，更談不上什么精彩。

    大格格發(fā)現(xiàn)弘暉原先與自己說笑，此刻竟停了下來，像是聽這鄉(xiāng)野人談古，忍不住也跟著支棱起耳朵。

    那庶民抹了抹額頭冒出的熱汗，繼續(xù)磕磕巴巴地講著，“誰知那年村里出現(xiàn)天花，最后那一家子除了原配長子，其他人全都染上了……”

    天花是極易傳染的，若是一人染了天花，與他相近之人往往都有染上的風(fēng)險，而那一家子的人住一起，更是難以逃脫，偏生住在牛棚里的、備受苛待的原配長子沒有染上，反而活了下來。

    這人終于將自己的故事講完了，他舒了一口氣，正要說這就是天道好輪回，那繼母與親爹虐待原配長子遭報應(yīng)了，不想端坐在上首的貴人此刻竟然開口了。

    “所以是牛棚保佑了原配長子對嗎？”

    庶民一愣，怎、怎么會是牛棚保佑的呢？這話差點脫口而出，很快又忍住，覺得貴人講得也沒錯，那原配長子住在牛棚里才沒染上，其他人沒睡在牛棚通通染上了，可牛棚也不是好東西，咋還能庇佑呢？

    弘暉聽了老半天，總算是聽到了一星半點自己想要聽的，也不管這底下之人是怎么想的，他拍手叫好，“陳福，他講得有意思，給賞?！?/br>
    陳福就沒聽出這人哪里講得好，說話還比不上旁人利索，偏生阿哥要給賞，他只好掏銀子。

    那人接過陳福遞過去的銀子，欣喜若狂地要給這座上的貴人磕頭，他不過是隨便講講，哪里想到這些貴人果真給賞，弘暉眼神示意，一旁的護衛(wèi)將他拽起。

    而跟著這人一起來的鄉(xiāng)民各個眼紅，更是下定決心要講得更好，也要拿到貴人給的賞賜！

    弘暉站起身來，環(huán)視了一眼站成一旁的鄉(xiāng)民，他們都是與方才之人來自一個村子上的。

    “既然牛能在天花中庇佑人，那接下來就多講講……講得好給賞！”

    這話讓那些立著的人又是激動又是著急，他們急著拿賞，可這牛怎么可能會庇佑人嘛？貴人旁邊站著好幾個佩刀的侍衛(wèi)，瞧著就唬人，他們也不敢說瞎話，各個急得抓耳撓腮，還真有人想起不少。

    ……

    陳?？粗砂锓诺乃殂y子越來越少，而那些庶民個個都拿著銀子傻樂，還有些竟用牙咬銀子試看真假，讓他又氣又急，今日弘暉阿哥給這些庶民的賞賜比往日都要多，若是再這樣繼續(xù)下去，等他回去肯定要被福晉訓(xùn)斥。

    陳福期期艾艾走到弘暉面前，欲哭無淚，“弘暉阿哥……”可不能再這么撒錢了啊。

    弘暉今日心情非常好，也不愿為難這陳福，“放心，明日這些人就不用再來了?！彼D(zhuǎn)頭看向身后的董玉書，“明日勞煩董侍衛(wèi)長帶人走一趟，看看他們講的故事是否屬實?！?/br>
    今日講故事的鄉(xiāng)民都是附近村莊上的，想要排查他們所說是否屬實并非難事，一兩天的功夫就可以驗證完畢。

    陳福一愣，若是這些庶民編了瞎話，難不成弘暉阿哥還要將銀子收回來？

    董玉書立馬應(yīng)了聲，他作為侍衛(wèi)長不用像陳福那樣cao心錢袋子的事情，方才這些鄉(xiāng)民講古時，他也跟著認真聽了一遍，若是這些人講的都屬實，他握著佩刀的力氣大了幾分，心里下了決定。

    若是這事當(dāng)真屬實，那他肯定要先給雍郡王書信一封，此事事關(guān)重大，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帶人去徹查。

    弘暉留意到了董玉書的反應(yīng)，這人肯定是他阿瑪?shù)挠H信，若不然四爺也不敢將三個孩子的安危都交付給他，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需要他來cao心了，就讓他那能者多勞的親爹來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