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說起真的交集……徒弟小心翼翼問胡導(dǎo)：“師父，我怎么看著，賀先生和黎懷也不太熟的樣子，不是傳說這兩個人感情挺好嘛！”

    “凡事不能光看表面，”胡導(dǎo)慈祥的笑：“這回?fù)Q角，賀先生可是在背后出力不少，要不然，就算昌燁那邊沒問題，也不會這么順利?！?/br>
    “他們之間果然有貓膩？”徒弟忍不住擠眉弄眼的笑。

    “小小年紀(jì)，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胡導(dǎo)一巴掌拍向徒弟的頭，“你又不是沒見過被包養(yǎng)的小明星，那是這個樣子！”

    徒弟羞愧得嘿嘿笑起來。

    第59章 殺青以后

    楊助理偷偷朝門內(nèi)觀望了幾眼, 又悄悄退下。

    轉(zhuǎn)頭就對還等在會客廳的同儕搖頭：“老板現(xiàn)在心情不太好，你要是急就自己進(jìn)去說?！?/br>
    那位在外頭向來以雷厲風(fēng)行著稱的執(zhí)行總監(jiān)，心虛摸頭：“這事兒不急, 不急，我改天再來。”

    “就是小楊啊，”他先是準(zhǔn)備走，又調(diào)頭，語重心長以過來人語氣教育楊助理, “你常年跟在老板身邊，老板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你都要心中有數(shù)，怎么能叫老板惱到這種程度？”

    “這事兒我可管不了?！睏钪砦⑽⑵沉艘幌麓健?/br>
    或者說, 他還主動在老板的火頭上，悄悄加了一把料。

    楊助理打從心底里就弄不懂，老板究竟在糾結(jié)什么。

    不就是喜歡上一個小明星嘛，豪放點的直接用錢砸, 溫柔點的就小意哄著，愛財?shù)闹厍榈模岳习宓臈l件和身家, 總有辦法得手。

    再說了, 那位看起來也不是毫無情意。

    至于讓自己委曲得跟個蛐蛐似的嘛？

    楊助理甚至覺得, 以前老板威名神武的形象，在這事兒上, 全都破了功，潰敗得一塌涂地。

    他這個領(lǐng)工資的都看不下去了。

    所以，楊助理故意放了點胡編亂造的小道消息給老板看。

    果不其然，表面上一派風(fēng)輕云淡，一聽說對方可能戀愛, 馬上就繃不住了。

    只可惜，過去繞一圈，除開又做了一回散財童子，連跟心上人說句話都不敢，回來也只會把氣頭撒在他們這些可憐的社畜身上。

    這點出息喲！

    楊助理只能恨鐵不成鋼的搖頭嘆氣。

    一個上午，他就光聽著里頭人一圈圈的磨地，磨完了地又朝著文件夾撒氣，把紙頁翻得稀里嘩啦的，聽著挺熱鬧，但是一份文件都沒看完。

    楊助理決定，在老板恢復(fù)正常以前，打死不進(jìn)去，誰叫也沒用。

    正想著，里頭忽然喊他的名字。

    楊助理忙屁顛顛的推門進(jìn)去。

    社畜的悲哀。

    “賀先生，有什么事？”他脊背微微彎曲，頭向上揚起十五度，略左傾，溫順得像一只忠誠的看門犬。

    賀西京皺著眉，很不耐煩的繼續(xù)翻著手上那疊文件，越翻越煩，干脆遠(yuǎn)遠(yuǎn)丟到一邊。

    “你……以前談過戀愛沒有？”他忽然問楊助理。

    楊助理其實很想說：這種私人問題，我拒絕回答。

    只可惜，他已經(jīng)在現(xiàn)實面前徹底彎下了脊背。

    當(dāng)下老老實實回答：“以前談過幾個，不過因為工作的關(guān)系，都沒維持下去?！?/br>
    “那開始是怎么確認(rèn)關(guān)系的？你主動，還是對方主動？”就算問起這種家長里短，賀西京都有一種法官和教務(wù)處主任的威嚴(yán)。

    楊助理縮了縮肩膀，依然老老實實的：“都，都有吧?！?/br>
    賀西京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那你是怎么決定進(jìn)入一段感情的？”

    國內(nèi)一流大學(xué)畢業(yè)，國際一流大學(xué)繼續(xù)深造過的楊助理，露出了小學(xué)生面對高等數(shù)學(xué)的表情：“哈？”

    他沒聽懂。

    賀西京很不耐煩的稍微解釋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自己應(yīng)該戀愛的？”

    “就，就覺得對方還不錯，我喜歡人家，人家也喜歡我，就談上了?！睏钪黼y得一見的結(jié)結(jié)巴巴。

    “太不謹(jǐn)慎了?！辟R大老板很嫌棄的說。

    ……楊助理很無語，但是不敢反駁。

    半晌，賀西京似乎在問，又似乎自言自語，然后很快就自己給了答案：“黎懷……不，他當(dāng)然不會這樣?！?/br>
    您的心上人就是個小神仙，跟我們這種凡人當(dāng)然不一樣——楊助理也就敢在心里偷偷吐槽。

    表面上，他依然維持著完美的三十度角微笑。

    “算了，你先出去。”大約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賀西京煩躁地抹了一把臉。

    只有黑白兩色的單調(diào)房間里，重新安靜下來。

    他看向左側(cè)一張長年緊閉著的門，過了好久，才提起勇氣，推開門。

    門后是一間暗室，一面到頂?shù)墓褡?，全都是一個一個的小抽屜，周圍三面墻上全掛滿了照片，照片里的人都是同一個，從十幾歲的少年，到最近的模樣。

    對著照片里人的笑臉，賀西京下意識也回以微笑。

    他就像一個無藥可救的偷窺賊，默默關(guān)注著這個人的一切，持續(xù)了許多年。

    他當(dāng)然知道，營銷號上那些栩栩如生的故事都是編的。

    黎懷大學(xué)時候身邊每一個朋友，他都能清楚地叫出名字。

    但是心里依然慌了。

    就像每一次，黎懷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條件還不錯的女性或者男性一樣。

    那個人總會戀愛，甚至步入婚姻——賀西京清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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