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說起來,最后的關(guān)頭,應(yīng)該是黎零救了自己 因為村民就在不遠處,路梔怕被發(fā)現(xiàn),輕輕地道:謝謝。 黎零在他耳邊說悄悄話:學(xué)長要以身相許嗎? 路梔:不要,你走開。 村民無知無覺地繼續(xù)抬著棺材向前,路梔和黎零悄悄跟過去,無聲尾隨。 路上,路梔陷入沉思。 這口棺材會出現(xiàn)在這里,說明祈福儀式,已經(jīng)開始了。 可今晚分明不是月圓之夜不,不對,從一開始就沒說過,祈福儀式要在月圓之夜進行。 他們只是要在月圓之夜前,找到惡鬼的心愛之物。 如果沒能找到,真正的月圓之夜又會發(fā)生什么? 路梔沉默無言,就在這時黎零輕輕牽住他的手,晃了晃。 掌心貼上冰涼的溫度,路梔與黎零對視,心想還好,他也不是孤單一個人。 烏云掩住天空中的明月,月光都沒有的夜晚黯淡下來。 抬棺的村民終于停下腳步,棺材無聲落地。 隨即,他們抄起鐵鏟,一下一下,漸漸挖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深坑。 路梔和黎零躲在后面,悄悄旁觀這一幕。 村民埋棺的地點,正是他們昨天在村外發(fā)現(xiàn)的墓地。 當(dāng)時,墓地里有七座寫著名字的簡陋墓碑,而現(xiàn)在,又多了一座新墳。 深坑挖好,幾個村民合力抬起棺材,將它一點點放進這個墓xue中。 他們的動作嫻熟,好像已經(jīng)做過許多次。 但是,棺材落地后,他們卻并沒有急著埋上棺材。 這幾個村民圍在墓xue邊,跳起了舞。 路梔: 村民的舞姿整齊劃一,乍一看很滑稽,但看得久了,反而生出幾分詭異。 他們就像提線木偶,在深夜里,跳著扭曲肢體的古怪舞蹈。 過了不知多久,村民終于停下舞蹈,在原地站定。 隨即,他們再次抄起鐵鏟,開始往墓xue中潑土封棺。 烏云掩住月亮,又悄悄散開,不知過了多久,棺材蓋上薄薄泥土,豎起一個木頭墓碑。 一座簡陋的新墳就此落成。 直到此時,這些村民才和來時那樣,無聲離去了。 路梔拉起黎零的手:走,我們過去看看。 黎零低頭看看兩人交握的手,嘴角上揚:好啊。 他乖乖地和自己學(xué)長過去了。 淡淡的月光灑落墓地,借著夜色,路梔發(fā)現(xiàn)這座新墳的木頭墓碑上,刻著一個字。 一個簡簡單單的,珍字。 路梔微微蹙眉。 為什么轉(zhuǎn)眼間,珍會被埋在這里? 明明她已經(jīng)逃出屋子還是說,其實她根本沒逃出去? 那么德呢?如果珍最終被推去祈福儀式,與她相戀的德又會做什么? 路梔望著這片墳?zāi)?,過了一會,忽然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想看看這里面到底埋了什么。 就和以前一樣,黎零從不驚訝他的大膽想法,而是微微一笑:好。 不過他很快又補了一句:但是不準學(xué)長的手碰到臟東西,我來吧。 路梔就知道黎零會這么說,這個人似乎很愛干凈,但不是愛自己干凈,而是愛他干凈。 該不會是想把他弄干凈后吃了他吧? 路梔還在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旁邊的黎零已經(jīng)收手,又回到他身邊。 學(xué)長,好了。 路梔微微驚訝,因為他根本沒看見黎零是怎么動作的。 不過這種事情對于黎零來說,似乎也不奇怪。 薄薄的泥土消失,埋在地底的棺材也再次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 路梔近距離觀察這口棺材,發(fā)現(xiàn)它只是由幾塊薄木造成,四角沒有封上鐵釘,棺身上的油漆尚未凝固,十分簡陋。 里面的人似乎被下葬得很匆忙,連這口安身之所也尤為敷衍。 路梔彎腰,修長的手指落在棺蓋上,試著用力一推推不動。 明明棺蓋只是一塊輕飄飄的薄木,卻沉重得有些奇怪。 喜堂里的他還能掀翻棺蓋,到了這里,居然推都推不開。 路梔: 身旁響起一聲輕笑,黎零的掌心覆上路梔手背,還沒見他怎么用力,棺蓋已緩緩打開一角。 學(xué)長身嬌體弱的,黎零一邊推開棺蓋,一邊貼在路梔耳邊,語氣揶揄,要是被我在這里摁倒,也不能怎么樣吧? 路梔:? 是人話? 他回頭敲了一下黎零腦袋。 天空中,烏云忽然再度掩去月光,黯淡的墓地里,路梔適應(yīng)幾秒光線,才看清棺材里的景象。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大片大片的紅。 一位身著鮮紅嫁衣、仿若盛裝出嫁的新娘靜靜躺在棺底,柔軟紅蓋頭垂落臉前,遮住她的容貌。 她的身體平躺,雙手垂在身側(cè),指甲鮮紅如蔻丹,纖細的手腕間,各戴兩只金鐲。 但是,她的手腕以一個極不自然的姿勢翻折,仿佛被人硬生生擰斷,連十指也扭曲變形。 在她的雙腕間,兩柄漆黑鐵釘深深沒入骨rou,鮮血染紅釘身,又緩緩滲進下方的棺木。 路梔蹙眉,目光下移,落于這位新娘的雙腳。 她的雙腳套著精致的繡花鞋,卻是一個掙動扭曲的姿態(tài),似乎是想踮腳起身,卻又無法坐起。 就和她的手腕一樣,兩柄漆黑粗長的釘子,同樣釘入她細瘦的腳踝。 乍一看,這個新娘就像在安詳沉睡。 但路梔能想象得出,在躺進棺材之前,她遭受了怎樣的痛苦。 他無聲嘆了口氣,在棺材邊蹲下,輕輕伸手。 因為棺材被埋在深坑里,比他站著的位置低了不少,所以他只有彎腰蹲下,才能觸碰到棺中的新娘。 路梔心里默默說了聲對不起,下一秒,手指勾住新娘的紅蓋頭一角。 他輕輕掀起這只紅蓋頭。 新娘的臉龐,也出現(xiàn)在他面前。 這是位短發(fā)女子。 齊肩的短發(fā)本應(yīng)垂落腦后,現(xiàn)在卻不知為何被覆在面前,遮住新娘的臉。 她的嘴巴緊緊閉上,嘴角漏出一根線頭,里面似乎塞著什么鼓鼓囊囊的東西,堵住她的嘴。 路梔微怔。 他曾聽過這么一個說法。 對已死之人以發(fā)覆面,米糠塞口,可以拘住那人的靈魂,讓那人被困在棺槨之中,無法言語,無面見人,永生永世不得解脫。 將這位新娘釘死在棺材里的村民,也是這么想的嗎? 沉默無言間,路梔的手再度伸向新娘,想要為她拂去覆在臉上的頭發(fā)。 也就在這時,一只冷鐵般的手,死死箍住他的手腕。 那只手的手腕間釘著一根漆黑鐵釘,鮮血緩緩滲到路梔掌心,寒涼如冰。 是新娘的手。 黑發(fā)依然覆面,她沒有睜眼,原本被釘在棺材上的手卻五指扭曲著,緊緊抓住路梔手腕。 這一刻,耳邊隱約的風(fēng)聲消失,時間仿佛靜止,路梔沒有回頭。 他知道,黎零已不在他身后。 就和之前的許多次一樣,他又陷入到了只有自己和惡鬼的幻境中。 路梔立刻要收回手腕,奈何新娘的手硬如鐵鉗,他第一下居然沒能掙開。 新娘依然一動不動,靜靜躺在棺材里。 路梔面色不變,手臂繃緊,調(diào)動全身的力量,再度狠狠一掙。 這一次,他掙動了。 新娘的五指松開,路梔猝然脫困。 然而,他的腳好像被什么東西猛的抓了一下,身形不穩(wěn),居然一頭往棺內(nèi)栽去! 新娘黑發(fā)覆面的臉龐瞬間拉近,好在路梔反應(yīng)極快,一手抓住棺前的墓碑,借此穩(wěn)住身形。 他的手早被新娘的血染紅,重重按在木頭制成的墓碑上,落下半只血手印。 然后,只聽咔嚓一聲,這個支撐路梔不掉下去的木頭墓碑?dāng)嗔恕?/br> 路梔:? 為了把他拉進去,這個鬼對自己也太狠了。 從他抓住墓碑到墓碑折斷不過一秒時間,他依然控制不住地下跌,但身體再度本能般做出反應(yīng),雙手飛快在棺材邊緣一撐,險險剎住了車。 隨即他以最快速度起身,迅速后退 接著,他的腳下一滑。 好像地上的不是泥土,而是油。 路梔: 棺材仿佛噬人的怪獸,不依不饒地要將他吞入其中。他想和剛才一樣抓住棺材邊緣,卻發(fā)現(xiàn)手掌觸碰到的地方無一例外,滑膩得仿佛被涂上厚厚油脂。 最終,路梔不受控制地墜入棺材。 后腦撞上木頭,他聽見吱嘎一聲。 棺蓋,在他落入棺內(nèi)的瞬間緩緩合上。 路梔: 棺材里的新娘,不知何時消失了。 他就像是代替新娘被拖入棺材,成了一個替死鬼。 路梔當(dāng)即抬手去推頭頂上方的棺蓋,但棺蓋仿若封死,紋絲不動。 視野一片黑暗,四四方方的空間逼仄至極,無法坐起,更無法伸直手腳。 忽然間,他有些呼吸困難。 不是因為恐懼。 因為他身邊多了一個人。 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人。 熟悉的冰冷氣息拂落耳畔,路梔試探開口:黎零? 唔,是我。 黎零尾音微揚,似乎還挺高興。 路梔微怔:怎么你也在? 他還真沒想到,黎零也會被這里的惡鬼拖入棺材。 黑暗里,黎零的聲音聽起來無辜又單純:沒辦法啊,我又膽小又怕鬼,一沒有學(xué)長保護,就被抓走了。 路梔:? 那只鬼長得好恐怖,還沖我齜牙咧嘴。黎零語氣又有點委委屈屈,我最怕鬼了,剛剛都要被嚇哭了。 所以我要學(xué)長哄我! 路梔: 路梔:不哄。 他才不信這個學(xué)弟的鬼話呢。 黎零的突然出現(xiàn),讓棺材內(nèi)本就狹窄的空間更加擁擠。路梔脊背緊貼黎零胸膛,幾乎沒有縫隙。 他總感覺這個姿勢奇奇怪怪,于是想努力地往外面擠一擠。 黎零察覺到他的動作,抬手,冰涼的手臂攔在他腰間。 學(xué)長別亂動。 膚色蒼白的青年語氣輕飄飄的,似笑非笑。 這里本來就沒有多余的空間,學(xué)長就算想跑,也跑不出去的。 路梔看了眼他環(huán)住自己的手,試圖扒拉開他:那我不動了,你先放開我。 黎零:我不。 他無動于衷地圈著自己的學(xué)長,過了幾秒,慢悠悠地把臉埋進路梔肩窩里,嗅嗅他頸側(cè)的氣息,輕輕蹭了蹭。 然后又蹭了蹭。 不知為什么,路梔總覺得黎零好像完全不在乎他們被困在這里,還挺高興的。 尤其是在蹭他的時候。 像只大貓貓。 路梔:說起來,我們怎么出去? 黎零歪頭,認真地想了一秒。 不知道。 說完,他彎起眼尾,貼在路梔耳邊親親昵昵地道:其實我覺得這里挺好的,風(fēng)景優(yōu)美,環(huán)境宜人,還有學(xué)長抱。 路梔:? 風(fēng)景優(yōu)美,環(huán)境宜人? 這是人話嗎? 他道:可是不管怎么樣,我們都得找個方法上去 我才不想現(xiàn)在出去。黎零大聲叭叭,萬一那只鬼還在上面,就守著我們怎么辦。 他說完,又有點委屈地強調(diào)了一下:我可怕鬼了,會被嚇死的。 路梔: 真有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抽獎結(jié)束啦,大家有中嘛! 順便丟兩個接檔坑坑,喜歡的小天使可以收藏一下,么么噠! 《我家人魚他超兇》 2050年,末世來臨,異獸橫行,人人自危。 葉簡從荒野中蘇醒,喪失記憶,漫無目的地旅行。 路過一片山湖時,他撿到一只快渴死在湖里的小人魚。 小人魚尾巴臟兮兮的,睜著一雙無辜又漂亮的藍眼睛,眼巴巴地看著他。 葉簡一個心軟,彎腰,沖小人魚伸手。 小人魚啊嗚一口,兇巴巴地咬住他的手指。 不肯松開了。 葉簡: 后來,葉簡還是把這只小人魚養(yǎng)在身邊,看著小人魚乖乖巧巧地晃尾巴,軟乎乎地喊他,心想小家伙還是挺可愛的。 直到數(shù)年后 無光的深海之淵,人魚舔舐葉簡輕顫的指尖,望著他落滿淚水的漂亮臉龐,輕笑低語:哥哥,還覺得我可愛嗎? 葉簡: 可愛個鬼!! ①冷靜強大運氣總是不太好的美貌受x黏人偏執(zhí)占有欲超強醋精人魚攻 ②大概是奇奇怪怪的末日廢土流 ③甜文,he 《仙尊身隕道消后》 數(shù)千年前,魔尊晏清禍世,仙尊顧鶴歸一人迎敵,最終身隕道消,死在晏清懷中。 再次睜眼,顧鶴歸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 這里沒有金丹元嬰之分,只有召喚師與召喚獸。 召喚獸多為兇猛的雄獅、桀驁的孤狼、掠空的飛鷹結(jié)果顧鶴歸在成年禮那天,召喚出了一條細細小小的小黑蛇。 小黑蛇睜開猩紅如血的眼眸,明明還沒手指粗細,眼神里卻透出一種牛逼哄哄、睥睨天下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