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姐弟 第38節(jié)
- 我找上了雅雅,希望她幫我找子夜。 雅雅卻說:“找到他對我來說有什么好處?難道不是新增加一個競爭對手么?暄暄你要是真的想他,可以試著自己找,我倒是可以最后幫你開個門?!?/br> 能幫我開門也是不錯的。 她攤開掌心,手中便出現(xiàn)了一個皮質(zhì)項圈:“送給你。” “嗚哇?!?/br> 我沒有養(yǎng)過寵物,沒有見過項圈,這個皮質(zhì)項圈大概有兩指粗,帶有三個金屬孔洞。項圈中央有一顆愛心,連著一米多長的金屬牽引鏈,最末端是非常貼心的皮質(zhì)手環(huán)。 “雅雅,送我這個干嘛?我又沒養(yǎng)狗” 剛說完,我就愣了。 作為lsp我還是可以秒懂的,但是,但是子夜又不是 “沒有這個,你就算找到了他,就不擔心他又跑掉嗎?” “好主意!雅雅你也太厲害了,這個哪里買的???” “網(wǎng)、購的。不過呢,一般的項圈怎么能束縛那家伙,這個上面有我的力量哦?!毖叛藕苁堑靡?,“暄暄,你要怎么感謝我呢?” “你、你想要什么?” 她笑得像只狐貍:“以后再找你要吧?!?/br> - 至于要如何確認子夜在哪個房間,其實辦法很多,只要他每夜都來找我,總會留下蛛絲馬跡。況且現(xiàn)在的他處于野獸模式,驅(qū)動他行動的只是本能,他根本就沒有思維,捕獲他并不難。 但是具體用什么辦法呢? 比如,如果在地板上鋪滿顏料,他逃跑時,就會在走廊上留下痕跡,但這個辦法會把我的房間弄得非常臟;又比如,在走廊安裝幾個攝像頭,半夜從1點開始錄像,直到半夜4點,當然,這個成本太高;再比如,買風箏線,趁他不注意,系在他的腳踝上但是他一口就可以咬斷;也可以在臼恃広床上放一個洋娃娃,我自己在廁所門背后等待但是子夜真的會上當嗎?況且他逃跑的速度那么快?會不會又沒有看到? 我太糾結(jié)了,問過助理jiejie,當然我把自己的事情,說成了小說的情節(jié)。 助理jiejie笑:要是我的話,鎖好窗戶,他一來,找一個人抵住門,我這邊鎖門。然后讓他自己招供自己到底藏在哪里,這樣不就好了? 哎,但是這個破房子,鎖好的門窗對于子夜而言,根本就不是阻礙。 我要是鎖門,第二天還得找維修師傅過來修門。我已經(jīng)修過兩次,花了三百了嗚。 我得想一個辦法,等他藏好了再捕獲他,避免當場捕獲。因為我實在是想知道他到底藏在哪里,為什么身穿病號服,是不是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真相——所以,我得更耐心一些。 我想了一整天,最后,終于想到了一個簡單的辦法。 我把子夜的手機充好電,開啟聲音公放模式,設(shè)置了一個非常特別、絕對不會重復的鈴聲,并故意把聲音調(diào)大。 晚上,我喝了咖啡,穿著睡衣,躺臼恃広床上安靜等待。 他來了。 依然是野獸的狀態(tài),他本能地用鼻梁頂我的臉頰,嗅我的味道。 我暫時不能做出任何可能驚嚇到他的舉動。 比如光、比如聲音、比如過大的動作。 但我可以假裝在做夢,做出一些迎合的小動作。 我微微仰頭,感覺他的吻從下巴,到頸項,到鎖骨。 他熟練地脫掉了我的睡衣。 我輕輕摟著他,輕聲呼喚著他的名字,果然,他沒有逃開。 我摸索著他的衣兜,找到了。 悄悄把他的手機放了進去。 說真的,我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其實但凡現(xiàn)在的子夜有一點理性,他就會把手機扔出去,畢竟這么明顯的重量 一切準備完畢,我按下燈光按鈕,臺燈打開了,整個房間都亮了起來。 果然,亮度對于他而言刺激不小,他嗷嗚一聲,擋住眼睛,我注意到他依然穿著病號服,衣襟上有血。他的手背上有著抓傷。下一刻,他飛速逃走。 而這一次,我沒有去追他。 我慢條斯理地穿好衣服,敲響了雅雅的門。 我們倆走在忽暗忽明的走廊里,大概走到609,我撥通了子夜的電話。 空蕩蕩的走廊里,我的、放大版的聲音響了起來,并不斷循環(huán): “找到你了,笨~蛋~” “找到你了,笨~蛋~” “找到你了,笨~蛋~” 這樣的聲音只重復了三遍,就被掛斷了,但足夠了。 我興奮地對雅雅說:“612!我確定!麻煩你幫我開一下門。” 雅雅輕笑了一聲,藤蔓鉆出來,輕松地打開了房門。 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我沖了進去。 ??第30章 我確實找到他了。 612房看起來根本就不是普通房間, 而像一間簡易病房。 慘白的窗簾在風中鼓動,我的子夜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蹲在臼恃広床上。我注意到這不是一張普通的床, 上面有破損的約束帶。床邊鐵架上掛著血袋,猩紅的輸液管凌亂地垂下。我頓時意識到,他手背上的傷痕并非“抓撓”的痕跡, 而是暴力拆卸針管的痕跡。 所以,他在這里輸血?! 他的嘴唇、下巴、衣襟上都是血, 雙眼赤紅, 盯著我齜牙咧嘴, 全身寫滿了恐嚇和抗拒。但很顯然, 他在害怕, 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怕我,還是在怕我身后的雅雅。他緩緩后縮, 胸膛上下起伏。他在干嘔,似乎非常難受。 “子夜, 你怎么了?為什么輸血?” “嘔——” 他吐出一大口血,用手背擦拭嘴唇。 他吐到了地板上, 我這才看到他的身旁放著一個塑料桶, 恐怕他之前就是把血吐在這里面的。已經(jīng)盛放了三分之一。 他一邊被輸血,一邊吐血, 到底怎么回事?! 我?guī)妥右古谋?,他卻掙脫開來,再次企圖逃走。我一把抱住他, 我知道我的力量根本就不能阻止他, 但或許我能緩解他的焦慮。 所以我嘗試著吻他的額頭, 吻他的鼻尖, 不斷揉他的頭發(fā),安撫道:“別害怕,我是jiejie啊,我不會害你的不要再跑了好不好” 我知道,他根本聽不懂我在說什么。 但是神奇的是,他確實安靜了下來。 我繼續(xù)撫摸著他,從他的后腦勺安撫到后頸,猶如在安撫一只受驚的小獸。悄悄地,我給他戴上了項圈。 他似乎意識到了項圈的存在,又開始掙扎起來,而正如雅雅所說,這個項圈是她特質(zhì)的,我輕輕一拉,他便躺倒在臼恃広床上,跑不掉了。 一直站在背后觀看的雅雅鼓了鼓掌:“完美捕獲,那我就先回去睡覺了啊?!?/br> “等一下!”我喊住了她。 我感覺沒對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 首先,獸化狀態(tài)的子夜還知道掛斷電話么?他根本就不知道電話鈴聲為何物吧;其次,剛才子夜嘔吐的時候,吐在了外面,說明之前有人協(xié)助他,才能讓他吐在桶里;而且,這個是約束床吧,是誰在約束子夜,是誰在給子夜輸血—— “這個房間里不止子夜一人。” 剛說出來,我就感覺恐懼爬上了我的背脊。 因為我不知道對方藏在哪里,到底有沒有惡意。 ta可能藏在窗簾背后,可能藏在衣柜里,可能在床底下,可能在廚房,可能在衛(wèi)生間,甚至可能像上次那樣在上面 我吞了一口唾沫,握緊拳頭。 雅雅聽到我說的話后,倒是哈哈哈哈哈地笑個不停。她眼中的倦意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蓬勃的興趣。 她揚聲:“誰藏著呢,趕緊出來吧,再不出來,可能需要你吃點苦頭了?!?/br> 有她在,我似乎沒那么害怕了。 她抱著雙臂,手指有些不耐煩在手臂上敲動:“我數(shù)三聲啊。” “三、二” 突然,廚房門被推開,一個人走了出來,嚇了我一大跳。 他一身灰色西裝,身高170左右,身材偏胖。一頭灰白的頭發(fā),戴著厚厚的眼鏡,留著絡腮胡,看起來有五十多了。他的手上還抓著染血的繩索。 我大喊:“就是你、就是你把他綁起來,給他輸血的?!” 他卻怒氣沖沖地盯著我,似乎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 可是他的怒氣略有停頓,我注意到他在看我身后,滿眼都是畏懼。 過了幾秒,他的怒氣開關(guān)又莫名啟動了,他指著我道:“如果不輸血,小少爺就會死!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 “你為什么讓他吸你的血!你是在故意害他嗎?!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讓他控制不住自己?你知道現(xiàn)在戒斷有多難嗎?!” 他連珠炮似的質(zhì)問令人混亂。 有那么一瞬間,我大腦一片空白,感覺自己真的變成了加害者,似乎什么罪過都是我造成的。我知道他在告訴我,我應該放棄他,趕緊滾得遠遠的。 果然,他放出了逐客令:“周小姐,請您暫時不要打攪他了好嗎,請回吧?!?/br> 我看向子夜,他正茫然地看著我們,好像一個染血的人偶。無論這個大叔在用什么辦法治療他,很顯然,效果根本就不好,他這么虛弱、不停吐血、任何約束他的東西都壞掉了。 他的雙眼完全沒有焦距,我卻忽然想起了坐在浴室門前的他——眼中滿滿的都是我的他,想起了健健康康的、蹭我頸彎的他 如果我就這么走了,而他由于治療效果不佳死掉了,我一定會后悔得痛不欲生! 所以,不可以這么快就放棄! 殷子夜本身,對于我而言就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一旦在心中默念這三個字,我似乎就能變得比平時更加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