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這兩天實在太忙了，我每天公司的工作干到深夜，連續(xù)加了好幾天班了，實在抽不出精力對付小說，否則我也不會強推期間斷更，請各位讀者原諒，這個月的更新量只有在春節(jié)期間爆發(fā)了……

    東北事務(wù)，千頭萬緒，最讓人撓頭的便是土匪猖獗，危及社會治安。雖然秦時竹等人率部解決了新民府境內(nèi)的大小匪患，但對新民以外的匪情便是鞭長莫及，對此趙爾巽臨走之時，特意給徐世昌留了份報告：“各股匪中以田玉本為禍尤盛，該匪素來盤踞遼西，劫掠橫行，飄忽不定。庚子亂后，該匪率眾千余分幫剽劫，官軍進剿，列伏拒捕，誘兵設(shè)伏，屢為所乘，自日俄起釁，該匪等在戰(zhàn)線以內(nèi)，任意恣睢，燒殺*，無惡不作，鎮(zhèn)安、遼陽、海城、遼中、廣寧、彰武各處，民物sao然，控案山積。田玉本名為就撫，而屢撫屢叛，出沒無常，近年復(fù)借巡警為名，廣購槍炮，勒索居民，實為元惡大憝……”

    面對這樣棘手的局面，徐世昌一面持續(xù)調(diào)入新軍，另一面又開始著手整頓舊軍，打算組織力量剿匪。原來新軍是很想借著剿匪的機會殺人立威的，但人算不如天算，到了4月間，天氣剛剛有些轉(zhuǎn)暖，京城里的政爭卻爆發(fā)了。

    岑春煊、瞿鴻譏集團以楊翠喜案為突破口，在朝野大造段芝貴性賄賂慶親王之子、貝勒載振的輿論，雖然讓袁世凱指示天津鹽商用偷天換日的方法硬頂了過去，但慈禧是個明白人，哪有不明白其中奧妙的道理？滿朝文武更是眼睛雪亮。當(dāng)然，在袁世凱的翻云覆雨手段之下，岑春煊、瞿鴻譏因為政治斗爭失敗先后去職，但迫于輿論壓力，段芝貴署理黑龍江巡撫的夢是做不成了，當(dāng)時任農(nóng)工商部尚書的載澤亦不得不請辭謝罪。

    雖然“丁末”政潮以袁世凱、奕劻集團的勝出而告終，但兩人的勾結(jié)與一手遮天卻又愈加顯著，加深了親貴重臣與其之間的矛盾，作為袁世凱在東北的代言人，徐世昌不得不針對形勢做出相應(yīng)調(diào)整，特別是在北洋武力喧囂一時的時候，倘若再做出剿匪的大動作，足以引起親貴派更多的反彈。在這樣的局勢下，他萌生了將剿匪重任交給舊軍的想法。

    但是，派誰去呢？他腦子里接連閃過好幾個人影，雖然已經(jīng)拿定了注意，卻非要把奉天警察總局總辦葛洪義找來商議。明著是因為徐世昌原先在民政部主管警政時聽得葛洪義素有名氣，要親自考驗考驗，暗著卻是為東北各股軍事勢力間重新整合進行調(diào)查摸底。

    “卑職見過大人?！备鸷榱x行了跪禮。

    “不必多禮，來來來，坐?！?/br>
    “不知大人招呼卑職前來何事？”

    “前些年在民政部就聽得你才華出眾，今日一見果然是英氣勃發(fā)。”老狐貍一頓贊美，實質(zhì)性的話卻是一句沒說。

    “大人過譽了，全仗大人栽培才有卑職今日?！?/br>
    “東北開省，治安是當(dāng)務(wù)之急，田玉本這股悍匪降而復(fù)叛，地方不勝其擾，現(xiàn)今找你來便是問問你有何見地?！?/br>
    果然是這件事，葛洪義松了口氣，前兩天秦時竹就和自己談到過這個：“卑職以為，除惡務(wù)盡，這些年來官兵剿匪甚為得力，正好趁官軍大批出關(guān)之時，一鼓作氣，蕩而平之。”

    “我也有此意，可新軍……”徐世昌沉吟著沒說。

    “殺雞焉用牛刀，卑職以為巡防營足夠了?！?/br>
    “派何人去最為合適？”老狐貍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葛洪義這話倒是說出了他的心聲。

    “巡防營統(tǒng)領(lǐng)陸尚榮去最為合適?！备鸷榱x舉了兩點理由，“陸統(tǒng)領(lǐng)前幾年已擊殺悍匪杜立山，深明匪勢，可謂知己知彼，此其一也；田匪老巢正是陸統(tǒng)領(lǐng)巡邏區(qū)域，由其出面滅匪，名正而言順，此其二也?！?/br>
    “果然有理?！毙焓啦c點頭，卻又不放心地追問，“據(jù)手下探子來報，陸尚榮曾與田玉本以兄弟相稱，萬一其存心敷衍，如何是好？”

    “大人盡管放心，原先田玉本有歸降之意，陸統(tǒng)領(lǐng)不得不虛與委蛇罷了?！备鸷榱x不慌不忙地說，“大人如不放心，可要其立下軍令狀?！?/br>
    按照葛洪義提供的情報，特別是朱慶瀾跟隨趙爾巽入川前夕最后反映的情況，徐世昌正在著手整編巡防營，計劃便是將8路巡防改編為五路48營——這便意味著至少有3個統(tǒng)領(lǐng)要予以取消，究竟保留誰的編制還是一個疑問。秦時竹認(rèn)為自己這路沒有關(guān)系，關(guān)鍵還是陸尚榮一路，倘若亦名正言順地予以自立，效果便要好得多。

    但徐世昌的手法顯然是別出心裁的，他雖然首肯了葛洪義的提議，卻又將在洮南、遼源一帶駐防的孫烈臣部20余00人劃陸尚榮指揮，名義上是助戰(zhàn)剿匪，實際上卻是考察陸尚榮的真實能力，萬一有變，孫烈臣便能方便地接管指揮權(quán)。

    對這種摻沙子的行為，攤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是難以忍受的，但陸尚榮的表現(xiàn)格外令人吃驚：對孫烈臣部，他非但沒有加以抵制，連對徐世昌的這種安排一點異議都沒有。當(dāng)別人都將孫不當(dāng)成是一個累贅與包袱時，穿越而來的秦時、陸尚榮卻為能收編以善戰(zhàn)聞名的孫烈臣所部十分歡迎，決定加速吸收這2000余人，同時將老弱病殘和兵痞全部剔出隊伍。

    對這種安排，陸尚榮覺得很有道理，亦不持異議。由于8路壓縮為5路的行動尚未實際開始，秦時竹作為陸尚榮的長官，同樣負(fù)有與孫烈臣保持協(xié)調(diào)的責(zé)任。兩人正待與之會面，正巧何峰趕來，言明88式步槍制造已走上正軌，上次交待他送300桿的事情則超額完成――送了500桿過來。

    “好，老何，正好孫烈臣要來，等會我讓你看看我的政治?！?/br>
    “你的政治？”何峰一愣，隨即又說，“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用三寸不爛之舌收服孫烈臣?！?/br>
    “拜見兩位大人！”孫烈臣來了。

    “贊堯兄，不必多禮，等你多時了?！鼻貢r竹一邊招呼，一邊把他讓進屋里。

    “接到總督大人的命令，屬下星夜兼程趕來，一身塵土讓兩位大人見笑了?！币淮蛘彰?，果然他是胡子拉碴、滿面塵土。

    “辛苦了，我已備下酒席，給你接風(fēng)洗塵?！?/br>
    “謝兩位大人的美意，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睂O烈臣也是一天沒吃上飽飯了，聽到“酒席”兩字已是兩眼放光。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觥籌交錯中雙方的關(guān)系拉近了不少，望著滿桌的菜肴，孫烈臣嘆了口氣說自己在這里是好酒好菜，但手下弟兄們卻頓頓沒著落，已接連兩個月沒關(guān)餉了。講到這些，孫烈臣一臉苦笑，只顧埋頭喝悶酒。

    原來如此，難怪徐世昌這老狐貍把孫烈臣劃歸陸尚榮，八成是讓人給填窟窿。秦時竹明白了徐世昌的“高明”安排，不禁啞然失笑。

    “贊堯兄，現(xiàn)在你我并肩作戰(zhàn)，你部接受轄制，亦算我的屬下。這樣吧，剿匪期間，你部拖欠的官餉我給你發(fā)?！标懮袠s放下酒盅，一句話就把孫烈臣所愁之事豪爽地攬了過來。

    “這個？”孫烈臣不敢相信，只把眼睛望著秦時竹——后者才是大富之家，為人豪爽，除非他點頭，否則諒陸尚榮也拿不出銀子來。

    一涉及到錢字，空氣間的氣氛便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