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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國勢在線閱讀 - 【第011章】 整肅西南(10)

【第011章】 整肅西南(10)

    “準備好了?”

    “是!”

    “下決心了?”

    “是!”

    “很好!需要我怎么配合?”

    朱德言簡意賅地講述了自己的方案,張孝準認真地聽著,不時點點頭。

    現(xiàn)在非常時節(jié),面對整肅大任,面臨內(nèi)憂外患考驗的朱德不但穩(wěn)住了陣腳,而且還創(chuàng)造了有利的情勢,就方案而言,大膽而富有智慧,毫不拖泥帶水,又將各種可能的情況都充分考慮了,不能不說朱德的能力的確出眾,也不枉蔡鍔的提拔重用。

    “很好!”

    “請長官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張孝準點點頭,多余的話自然不必多說,一切的一切,在這份信任中已經(jīng)全部完成了。

    目送朱德離去的背影,張孝準迅速寫下紙條,“準備就緒,按預定方案執(zhí)行!”對機要員說:“立即拍發(fā)大本營,等級,特急絕密?!?/br>
    “是!”

    電報那頭,消息迅速傳遞到總統(tǒng)府。

    “云南情況如何?”

    “很好?!鼻貢r竹把電文遞給葛洪義,“朱德擬了一個方案,張孝準已經(jīng)認可,準備擇機行動。”

    “松坡的好弟子!”葛洪義笑道,“偉人就是偉人,這個機會,固然有我們創(chuàng)造的平臺,但自身的努力卻是根本?!?/br>
    秦時竹道:“等這事完了,松坡留京,朱德就在云南主持大局,歷練一下。”

    “貴州問題要一起解決?”

    “不光是貴州,廣西也要解決?”秦時竹斬釘截鐵地說道,“今年年底之前,西南問題必須全部解決,然后用半年完成整合,否則,影響逐鹿行動的開展。所謂,攘外必先安內(nèi)……”

    “好一個攘外必先安內(nèi)!”葛洪義調(diào)侃道,“這是老蔣的套路,你應該說,結(jié)成最大范圍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團結(jié)一切可以團結(jié)的人?!?/br>
    秦時竹也笑了,給陸尚榮打了電話:“西南問題,決心已下,是非成敗,在此一舉。命令各部隊按照預定方案行動,不得有誤!”

    9月的昆明,天氣已經(jīng)好轉(zhuǎn)了很多,溫度雖然并沒有低多少,但至少陽光灑落下來已不那么毒辣,迎面吹來的微風更是讓人感覺一陣陣心曠神怡。

    郊外的演武場上,中華民國的國旗和國防軍戰(zhàn)旗正在迎風招展,道路兩旁整齊插列的彩旗,更是宣示了場面的不同尋常,再過1個小時,就要正式開始云南省的軍政大會。

    這次大會,是辛亥光復以后,云南召開的級別最高、范圍最廣、人數(shù)最多、內(nèi)容也最為重要的會議,其意義和目的,堪堪只有辛亥革命才能比擬。

    如果說,革命解決了民族壓迫問題,那么,軍政大會要解決的問題就包羅更多。包括政治民主、軍隊改革、社會等一系列問題,稱之為第二次革命也毫不為過。唯一的重大區(qū)別便是,辛亥革命是通過暴力革命進行的,而這次是通過和平手段進行的。當然,說起和平,并不是意味著沒有勾心斗角,沒有權(quán)利爭奪,而是指這種爭奪不可能激烈地表現(xiàn)為軍事斗爭。即便唐繼堯這樣當時用軍事手段奪取貴州政權(quán)的大佬,也不得不遵守規(guī)則,用政治手段解決問題,因為,所有人都知道?,F(xiàn)在的局面和辛亥年間已經(jīng)是大相徑庭了。那個時候的清廷是四分五裂、天下已失其鹿,自然是誰下手快,誰手段強,誰就能占有渴望的地盤和權(quán)利。但僅僅過了4年,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不要說政治上一直趨于穩(wěn)定的局面,便是遙居北京的中央政府,勢力也是銳不可當……企圖依靠軍事力量解決問題,根本就不可能。不要說西南一隅的實力要想叫板中央根本就是癡人說夢,便是前不久的經(jīng)驗教訓也難以令人忘卻。

    川、滇接壤,原本尹昌衡和熊克武在川中爭執(zhí)不下,這一點云貴眾人也是清楚的,但張孝準率領(lǐng)國防軍逶迤趕到,不僅迅速平定了兩人的爭斗,對四川也進行了大面積的整肅,讓素來有“天下未亂蜀先亂,天下已治蜀未治”之稱的四川秩序迅速平定下來,因為辛亥革命而作亂川中的土匪袍哥、武裝商幫被迅速平定,就是肆虐多時,一直為人詬病的鴉片貿(mào)易也為張孝準所絞殺。在中日沖突期間,張孝準所部還拿下了重慶日租界,更是堪稱英武。

    原本以為,張孝準從參謀次長的位置上下來,屈尊擔任西南軍區(qū)副司令長官是屈尊,但從實際行動來看,完全發(fā)揮了長處,取得了極為有利的成果,單就這一點,就不能不讓人肅然起敬。蔡鍔北上,唐繼堯之所以不敢放肆,云南1、2旅之所以未敢輕動,就攝于張孝準的威名。別看張孝準此次入滇排場不如唐繼堯,200人的衛(wèi)隊更是只有唐繼堯所部的五分之一,但凡是見識過的,都不敢小覷這200人的戰(zhàn)力。迫擊炮、輕機槍、槍榴彈、沖鋒槍,國防軍最為自豪的武器,在衛(wèi)隊身上一覽無遺。隨同而來的還有三輪摩托車,更見部隊的戰(zhàn)力。很多人私下都評論,別看張長官的人數(shù)只有200,真要動手,唐繼堯那1000人未必就能輕松取勝。

    當然,這只是紙上談兵罷了,張孝準是來開會和宣布人事任命的,唐繼堯作為副司令長官,基本也是同樣的目的,至于滲透其中的個人因素,那完全是擺不上臺面的東西。至于各家的衛(wèi)隊誰的更強一些,也沒有比劃的余地——演武場上進行cao練的,只有朱德的第三旅。而其他人等,都只能靜候點驗的成果。用什么標準驗收,用什么要求進行考察,會有什么樣的結(jié)果,會按照什么標準編練,權(quán)力全部掌握在西南軍區(qū),在張孝準的腦袋里,便是唐繼堯想要套話,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人物。

    事情的發(fā)展,到了這個階段,只能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了……

    朱德的人馬,是按照國防軍的訓練cao典要求不折不扣進行cao練的。在北疆學習的時候,朱德已經(jīng)記下了這些訓練心得,到了國防軍席卷全國、總參明令推廣的時候,他已經(jīng)率領(lǐng)部隊走上了正軌。這一切都為蔡鍔所贊賞,事實證明,北疆的練兵體制卓有成效,就在蔡鍔這樣的兵家心里,也不由得要加以贊賞,實戰(zhàn)中也取得了顯著的成效,在藏區(qū)發(fā)揮了優(yōu)勢。

    與之形成對比的是,一、二兩旅雖然也按照這個cao典進行訓練,但他們畢竟沒有朱德那樣直觀和切身體會的經(jīng)驗,效果就要差一點,但在蔡鍔的督促之下,技術(shù)方面是不會走樣的,唯一就在于人心。至于唐繼堯的部隊,那就更要差上一截——唐繼堯本來帶兵就不如蔡鍔,再加上對國防軍明里暗里的抵觸,這兵自然就練得不好。

    “向右看!”隨著一聲命令,部隊整齊地把頭轉(zhuǎn)過來,向主席臺致敬,一時間,上面諸人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的什么心態(tài)都有。何長林和羅光學半是嫉妒朱德的部隊,半是對對方的對立繼續(xù)加深——事情明擺著,朱德的部隊已經(jīng)練到了如此水平,這一個師的名額,很難說不給他,那么只有在別的方面下功夫,對唐繼堯來說,云南部隊強悍,讓他有種老虎吃天無從下口的無奈,這云南的軍政大權(quán),他是已經(jīng)盯上了,就想借個機會倒騰。朱德也好,何長林也好、羅光學也好,都是要加以搬去的絆腳石,又以朱德最為麻煩。

    臺上如此百感交集,臺下自然也是想什么的都有,云南各部除了必要的留守軍官以外,凡是少校以上的軍人都悉數(shù)到場。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他們也感受到了其間的不同尋常,當然,更多人還是自豪——作為全國目前碩果僅存的非國防軍嫡系的滇軍,仍然保證了強大的實力!

    “閱兵畢!請張司令長官訓話!”

    “弟兄們!”張孝準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出后,剛才還嗡嗡聲大作的演武場四周,頓時安靜下來,只有他抑揚頓挫的聲音在回蕩,“這次我奉命到云南,是按照秦大總統(tǒng)的命令,陸總長的委派前來的,也是兄弟繼蔡將軍之后接任西南軍區(qū)司令長官考察的第一站,在這里,我既深感榮幸,又深感自豪!滇軍不愧為英雄的軍隊,云南人民不愧為優(yōu)秀的中華兒女!”

    臺下熱烈的掌聲,一番吹捧之后,張孝準將話題轉(zhuǎn)移到了主要議題上來,“這一次,兄弟除了推動云南各部整編、點驗外,還肩負促進云南政治體制改革,實現(xiàn)軍民分治的重要任務。蔡將軍幾年來一再表示,他作為云南都督既抓民政又抓軍事,感到兩個方面都不能很好的作為——這固然是他的謙虛之詞,但也不可否認,確實有可能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在扯了一通必要性和緊迫性之后,他宣布道,“等到云南省議會正常運轉(zhuǎn),各項機構(gòu)所得奇人,軍政分開,軍民分治,則云南還將有大的發(fā)展……”

    “一派胡言!”唐繼堯心里不忿,臉色也很難看,但是無論再怎么不情愿,他都不會吧這些情緒表現(xiàn)在臉上,他只能笑瞇瞇地聽著張孝準說下去,何況,他用來打動任可澄等人的說辭不正是軍民分治、軍政分開這一套么?

    張孝準自然不指望自己僅僅靠這些話就能打動臺下這批丘八,自清以來,文官一直占據(jù)主導地位,好不容易等到清末新政,練兵有了盼頭。辛亥之后,更是武力當?shù)?,蔡鍔要不是因為革命的緣故,哪里能在都督這個位置上過得安穩(wěn)?他不是不想對內(nèi)部動刀,而是他以下的官兵都形成了一種思維定勢——天下老子打下來的,憑什么要老子吃癟?過慣辛亥這種非正常生活的軍人,自然不會對和平時期的要求放在眼里,對蔡鍔加于他們頭上的諸多限制,自然也是不滿成分居多,但蔡鍔畢竟是滇軍的主心骨,下面心里不服,嘴上不敢較勁。要是輪到張孝準來說這話,自然就沒有什么好顏色。

    張孝準說了幾句,臺下就“嗡嗡嗡”的交頭接耳,什么聲音臺上是聽不清楚的,但是用不著挺清楚他們在說什么,只消看臺下眾人的神態(tài)和眼色,就能知道端倪。唐繼堯不懷好意地笑著,這爛攤子,看你張孝準怎么收拾?想憑只言片語就讓滇軍繳械投降,哪有如此容易。別說你只是個西南軍區(qū)司令長官,便是國防部陸總長和四總部長官在這里壓陣,說話同樣不好使。

    張孝準深深吸了口氣,依然保持著始終如一的涵養(yǎng)和風度,對這樣的局面,他早有心理準備,太正常不過了。不要說自己已經(jīng)接到有關(guān)滇軍遭人明里暗里煽動的情報,便是任可澄等人,對于切實推進軍民分治也沒有足夠的信心——這可不是一句分治,或者有個省長頭銜就可以解決的問題。誰拳頭大,誰有實力,誰才有發(fā)言權(quán),云南這一畝三分地,哪有這么簡單?

    朱德有些惱怒,但面上卻沒有絲毫的流露,甚至沒有與何長林、羅光學一樣抱著譏諷的態(tài)度。他的樣子看上去最是耐人尋味了,但他心里早就翻騰起波瀾來:為什么自己的老師要出走北京,不是說要逃避現(xiàn)實,而是目前的情況,到了他已經(jīng)都不能擺布的地步,沒有強力外來的介入,沒有鐵腕政策的推行,在云南推進軍民分治就是一句空話——而繼續(xù)執(zhí)行軍閥體制,只能是云南自絕于人民,自絕于國家,他是明白人,不會看不到中間的問題。

    話說了一通,喇叭的聲音總算是勉強蓋住了吵鬧的聲音,但會場上的眾人已經(jīng)沒有心思聽下去了,只有張孝準說的最后一點,勉強還有一些悅耳之處——將來滇軍無論在裝備、補給還是薪水上,都將按照國防軍的標準計發(fā),然后再加2成的邊疆補貼。對于沒有路道撈外快的軍官和普通士兵,不失為一個利好,但對于已經(jīng)搭上各條線路大發(fā)橫財?shù)闹懈呒壾姽俣?,別說2成,就是2倍,他們都未必看得上眼。

    接下來便是例行公事了,唐繼堯簡短地表達了支持的意思,但表示軍民分治事關(guān)重大,要慎重,不可cao之過切,任可澄表示擁護中央,但云南cao作起來還有實際困難,恐怕沒有3-5年時間是不可能搞定的。

    張孝準笑盈盈地,聽完了眾人的言語,也不管臺下反響如何,便自顧自地總結(jié)上了“成功的大會,團結(jié)的大會,云南必會有一個光明的未來!”說完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恰好與朱德眼神相對,張孝準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前戲唱完了,真正的大戲,該開場了。

    傍晚時分,宴會的架勢已經(jīng)搭起來了,整整108桌,云南軍政各界的人物,除了極少數(shù)例外,都出席在酒席上。一方面為遠道而來的張孝準和唐繼堯接風洗塵,另一方面也是云南軍政各界的大聚餐。張孝準、唐繼堯、任可澄等人自然在主桌上,朱德、何長林和羅光學三個旅長,同樣在主桌作陪。

    對于下面來說,改編成師或者旅沒有什么特殊意義,但對于部隊長官而言,卻是一個之光重要的問題。不要說唐繼堯極其想了解,便是2個當事人,也是急于探明而后快。

    可是,一杯又一杯的接著下肚,張孝準嘻嘻哈哈,愣是沒有一個明確的意思,實在推得不能再推了,就只好拿出陸尚榮和秦時竹的幌子來,說編制問題需要大本營聯(lián)席會議討論,他只有匯報權(quán),沒有決策權(quán)。到后來眼看場面已經(jīng)不行了,只能站起來向各路敬酒。

    除了張孝準、唐繼堯以外,朱德是今天接到敬酒最多的人,或者是表示恭維,或者是表示祝賀——畢竟他這個云南護軍使在大會上正兒八經(jīng)地被任命了,而且還當眾晉升了一級軍銜。他個人是來者不拒,一杯接著一杯的暢飲,等到何長林和羅光學兩人假惺惺地舉起杯子時,他的整個身子也在晃動,看的周圍人都大笑不已。

    羅、何兩人見朱德如此情況,便將最后一絲顧慮都打消了,放心地與朱德對飲起來。他們兩個的心思雖然受到唐繼堯蠱惑,但還沒有被沖昏頭腦,知道朱德的位置是動不了的,要想拿到那個師的名額,唯有將其他一個擠出去。所以,兩人對張孝準的態(tài)度也是極其復雜的,又想拉攏,又怕馬屁拍到馬蹄上,端的是心里有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來!干了”朱德舉起酒杯一晃,正要一口喝下去,不料腳下打滑,忽地踉踉蹌蹌絆了一角,當即摔倒在地上,眾人俱是大笑,好在衛(wèi)兵反映迅速,七手八腳地將朱德抬了下去,走了好幾步路,老遠還能聽見朱德“我沒醉”的叫喊聲。

    現(xiàn)在,張孝準已經(jīng)是會場中央的焦點了,他走到哪里,哪里便是一片祝酒和恭維聲,中國人的官場之道頗為奇特,臺下說不定是一堆牢sao,但真的人在面前之時,又會是一片恭維,當真是虛偽的可以。張孝準今天喝得也不少,不過,在面上他還是要推辭,一般的軍官來敬酒,都讓旁邊人擋了,只有夠級別的,他才會放開喉嚨大喝——沒人責怪這一點,長官么,就是如此。倘若杯杯都喝,豈不成了一般人物了?這一點上,朱德醉倒毫不奇怪——他本來就是和眾人差不多的級別,又是多年的袍澤,現(xiàn)在升官了,無論真心與否,都會要與其喝上一杯。

    當然,朱德在滇軍隊伍里畢竟算是難得的異數(shù),稱兄道弟的這些人都算是面上功夫,這會他躺倒了出去,多半也是笑聲。張孝準看著朱德出去,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走動的身影更勤了,他頻頻舉杯,四面拱手,連帶著唐繼堯等人的熱情也完全迸發(fā)出來了……

    正在氣氛烘托到最熱烈的時候,只聽外面出來陣陣腳步聲,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荷槍實彈的衛(wèi)兵已經(jīng)將宴會廳團團包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在內(nèi)的眾人。

    “??!”宴會廳亂成一團,誰都是一臉驚愕的神情,這倒是怎么了?

    “一個也不許動!誰動打死誰!”威嚴的聲音傳來,偌大的宴會廳也不過就是稍微安定了會,隨即又紛亂起來。文官們七手八腳地找地方躲去,還沒有喝醉的軍官則想辦法掏出配槍,準備采取武力反抗。

    “突突突!”地一梭子,頭頂?shù)牡鯚艉衾驳袈湎聛?,砸在桌子上迸發(fā)出驚天的巨響。

    “我說過了,誰要是亂動,誰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br>
    任可澄在瑟瑟發(fā)抖,但還是鼓起余勇呵斥道:“你們想要造反不成?趕快給我退出去!”

    “你說錯了,不是我們要造反!而是我們要執(zhí)行命令?!币粋€洪亮的聲音傳了過來,朱德足蹬高筒馬靴,手里緊握著駁殼槍,對著驚慌失措的人群說道,“現(xiàn)在宣布戒嚴,任何人敢于逃脫的,一律格殺勿論!”

    “朱德!你!”唐繼堯怒從心頭起,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小心玩火自焚!”

    “焚不焚,你找北京秦大總統(tǒng)說去,我只是按照命令行事?!敝斓乱稽c都不理會唐繼堯的恐嚇,反而對身邊人說,“先把他揪出來,卸了他的槍,好生看管?!?/br>
    一看衛(wèi)兵要捉拿唐繼堯,身邊的副官和貼身衛(wèi)士急了,條件反射般地就要拔槍動手,還沒等唐繼堯喊出“不!”的聲音,旁邊衛(wèi)兵的沖鋒槍已經(jīng)開了火,“突突突”幾個人面目猙獰地倒在地上,血汩汩地流了一地。

    宴會驚變,兔起鶻落,所有人都傻眼了,現(xiàn)在公然上演全武行,更是極大震懾。唐繼堯本來為了安全起見,千人衛(wèi)隊經(jīng)常隨從衛(wèi)護,但這次宴會何等要緊,唐繼堯的衛(wèi)隊便進不來,只能在旁邊等候,朱德略施小計,就把這些人團團困住,其他人也如法炮制?,F(xiàn)在出現(xiàn)在會場的自然全是朱德精心挑選的行動人馬。

    至于剛才喝醉了出去,分明就是一個障眼法——朱德如果一開場就出去或者壓根就沒來,肯定會引起各方的懷疑,他不但來了,而且還喝得醉醺醺的,自然就有了極大的蒙蔽作用。

    “朱德……”何長林爆發(fā)出一陣絕望的大喊,“老子手里還有一旅人馬,你敢少我一根毫毛,就能把你碎尸萬段!”

    “滇軍弟兄們,三旅的弟兄們?!绷_光學換了對象,當場在宴會廳里喊道,“你們別看錯了人,朱德是個叛徒,內(nèi)jian,你們趕緊把他扣押起來,我保證,今天的事情與你們無關(guān),而且在場的都可以連升三級!”

    “對,只拿首惡朱德,其余不問!”大廳里七嘴八舌地亂叫起來,局面眼看就變得愈加混亂。

    這個時候,張孝準走了出去,站在朱德身邊,從貼身口袋里掏出一張電報紙,輕蔑地對在場眾人道:‘奉大總統(tǒng)手令,我整肅云南軍政兩界!各位還是識相點?!?/br>
    “好你個張孝準。“何長林怒罵過來,”你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誰能夠做主?笑話,就憑你那個空頭司令,你想指揮滇軍,想指揮我們一旅,做夢!我告訴你,少給我做白日夢!”

    “是么?”

    “有種把我們?nèi)珰⒘?,我看滇軍你壓不壓得??!”羅光學跳腳大喊,“弟兄們,拿下朱德、張孝準,我每人賞1000個大洋!”

    門口忽然有了異動,眾人仿佛落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難道外圍發(fā)現(xiàn)這里不對,趕過來接應了?有可能哩,朱德才多少人,只要擺平,局勢就能夠穩(wěn)定下來。

    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衛(wèi)兵都是恭恭敬敬地讓開一條通道。

    “這是誰的地盤?嗯?你們說,這是誰的地盤?”一個熟悉的聲音率先傳入了眾人的耳朵,隨后,那個熟悉的身軀也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除了蔡鍔,誰還有這個資格說這個話!

    可是,蔡鍔,他不是在北京么?怎么突然在云南了?難道他會仙術(shù),能白日飛升!

    “報告大帥,按原定計劃行事!”

    “松坡,你終于出來露臉了?!?/br>
    對朱德和張孝準兩人,蔡鍔只是笑笑,而面對眾人的面孔,已經(jīng)冷若冰霜了。

    “大帥,……“羅光學帶著哭腔喊道,”可把您給盼來了,您要再不來,云南就翻天了……“

    “翻天?”你們還有臉在我面前說翻天?“

    蔡鍔怒吼著發(fā)泄,你們不要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聾、不啞,還沒有糊涂到那個份上——你們做了些什么,你們自己心里有數(shù)!

    “大帥,您不要聽了卑鄙小人的一面之詞啊,他今天能勾結(jié)張孝準害我們,將來也能夠害您?!昂伍L林知道,必須爭取蔡鍔,蔡鍔在滇軍中擁有崇高的威望,哪怕是朱德的手下,也得聽蔡鍔的。雖然不清楚蔡鍔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昆明,但畢竟,這是唯一的翻盤機會了。

    “一面之詞?那些煙土,走私的軍火,貪污的軍費,也是一面之詞捏造的?“蔡鍔道,”我告訴你們,張長官入滇時,我就跟著一起來了,你們的情況,暗地里的那些勾當,我都已經(jīng)查看得一清二楚了,何長林,你說,你走私了多少噸物資,拿了多少保護費?“

    “我……我……“

    “大帥?!耙恢痹谂赃呑s頭烏龜?shù)娜慰沙握境鰜淼?,”即便他們有什么錯誤,也應該平心靜氣地坐下來談,都是你的老部下,老兄弟,你怎么就舍得下的來手?你不要自廢武功啊……“

    “夠了!一窩子的混蛋,……”蔡鍔走前一步,“我最大的錯誤,就是前兩年沒有及時糾正你們,總想著你們會有幡然醒悟的一天,想著你們會按照我的要求去辦,我錯了,我前腳剛剛離開云南,后腳就發(fā)生這樣的事情?!?/br>
    “松坡,你要清理門戶,不要把我抓起來呀!“唐繼堯大叫道,”云南的事情,我一樣也沒有參與。“

    “你?“張孝準呵斥道,”你沒有參與?你擴充的那幾個團,那些裝備武器時從哪里來的?和你無關(guān),和誰有關(guān)?“

    “姓張的,你給我放明白點,老子也不是好惹的?!疤评^堯眼看軟的不行,干脆直接威脅到,”老子的貴州要是大亂,你有9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不就是你那些蝦兵蟹將么?放心,會有人料理他們的?!皬埿收f道自己所部、湖南程潛部、藍天蔚部三路大軍已經(jīng)向貴州逶迤進軍,現(xiàn)在失去了主心骨的貴州各部,早就亂成一鍋粥了。

    “這些人,松坡你看?“

    蔡鍔揮揮手,“帶走吧,該怎么辦就怎么來,沒了他們,我還是我,云南還是云南?!?/br>
    眾人一個個被帶離了宴會廳,雖然盯著蔡鍔等人的眼神不無惡毒,但大勢如此,已經(jīng)不能挽回了。

    蔡鍔當時確實去了北京,但在秦時竹開誠布公之后,早就領(lǐng)受了任務。原本不必他親勞,但他還是堅持回了云南,想親眼看看情況如何,所以混跡在張孝準的衛(wèi)隊中抵達了云南。一路所見所聞,加上到昆明后看到的各種情況,終于讓抱有最后一絲幻想的蔡鍔下定決定,整肅云南,實現(xiàn)正常。

    云南是中國人民的云南,是云南人的云南,不是一家一姓更不是某人的云南。

    行動結(jié)束了,蔡鍔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擔,癱倒在椅子上。

    “松坡,這不怪你。”張孝準把他扶起來,“你還是比我強,只是,中央的這套體制比你強!”

    蔡鍔點點頭。

    “云南的軍民分治,還是勢在必行,但各部隊……”

    “我堅決擁護中央,服從指揮。”蔡鍔道,“老同學,你可要好好幫助我們,我們可是走了彎路?!?/br>
    “好!”

    “好!”

    三人的大手緊緊握在一起——讓我們建設(shè)一個新的、更美麗的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