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花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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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老話說,傻子睡涼炕,全靠火力旺。 唐佳人一覺醒來,竟然已經(jīng)是酉時(shí)末了。 她洗漱過后,又涂抹了一層白曉冉送她的養(yǎng)顏霜,然后自己動手扭了兩只亂七八糟的發(fā)髻,用紅繩纏住。她用銅鏡照了照,自認(rèn)為效果還不錯(cuò)。站起身,從柜子里翻找出一套嫩蔥似的短打,套在了身上。取下門閂,打開房門,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絲毫看不出昨晚的狼狽,那叫一個(gè)神清氣爽、生龍活虎。 此刻客人陸續(xù)登船,著實(shí)熱鬧。 姑娘們吹拉彈唱,拿出了看家本領(lǐng)吸引著恩客。 廚房里甚是熱鬧,大刀剁菜板,咣咣有力。 rou香,酒香,混雜在小曲兒的咿呀聲中,便有了聲色犬馬的熱鬧。 唐佳人像條機(jī)靈的小魚兒,一路嗅著味道,來到廚房,隨手抓了些rou干拖在手心,又像外溜達(dá)而去。 廚娘們看見唐佳人,都笑吟吟地問好。昨晚,她們便得了吩咐,知道老鴇子認(rèn)了女兒,這諾大的產(chǎn)業(yè),將來都是她的。她們這些人命賤,賣身契都拿捏在了白曉冉的手中,將來也會落在果樹開花的手中,此時(shí)不討好,更待何時(shí)? 唐佳人覺得大家都和氣,真是越發(fā)喜歡這個(gè)地方。她一邊咬著rou干,一邊向外晃去。 尚未靠近甲板,便聽見有人爭吵的聲音。 一條大花船擋在白曉冉的小花船前,不讓小花船接客。且,大花船上的姑娘一個(gè)個(gè)兒搖著手帕,勾搭著小花船上的尋歡客。 兩只船,一高一低,貴賤立分。 除了個(gè)別尋歡客包下小花船,圖個(gè)鬧中取靜之外,大多數(shù)人都差在銀子上,才沒有登上大船,逍遙快活。 如今,被大花船上的姑娘一勾搭,這魂兒就開始往上飄。 風(fēng)月樓的小花船上,嬌梅一身是水,指著大花船上的姑娘罵道:“潑水時(shí)眼睛瞎了不成?!沒看見人嗎?” 名曰魏紫坊的大花船上,一位端著木盆的紫衣姑娘捂嘴一笑,嬌滴滴地道:“還真沒看見人?!?/br> 這話,卻是在罵嬌梅不是人了。 嬌梅雖氣得不輕,卻也足夠潑辣,她吼道:“賤蹄子,你下來!看老娘戳戳你那雙眼睛,聽個(gè)響兒!讓你目中無人!” 紫衣姑娘瞥了嬌梅一眼,笑吟吟地道:“人家可不能去那賤人處。要不,你上來?哎呀呀……人家忘了,這大船可不是一般娼妓能登上的?!?/br> 魏紫坊的姑娘們哈哈大笑,那樣子別提多氣人。 嬌梅還要開口,卻被白曉冉攔下了。白曉冉仰頭看向大船,對一位長臉的中年女子道:“大家都做這歡場生意,齊mama何必?cái)D兌我們風(fēng)月樓?” 長臉老鴇齊mama陰陽怪氣地一笑,道:“我們這些花船,在秋城經(jīng)營有些年頭,最是懂規(guī)矩。你們外來的人,想攥這份銀子,也要看有沒有資本?!?/br> 白曉冉能吃這口飯,自然不是善茬,當(dāng)即道:“秋城主都沒說不允,你算哪根兒蔥?你趕快將船駛開,別擋我們的船接客。去年忍你們,今年又蹬鼻子上臉,真當(dāng)我們風(fēng)月樓好欺負(fù)嗎?!我們光腳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就撞個(gè)魚死網(wǎng)破,看看是我們的船頭硬,還是你們的船聲結(jié)實(shí)!” 齊老鴇一掐腰,呸了一口,罵道:“就憑你們這破船還想和老娘玩玉石俱焚那一套?癡心妄想!我告訴你,這河上可是有規(guī)矩的,但凡誰先動手惹麻煩,會被砸船的!有種,你就撞過來試試。這碼頭就這么大,我們家船大,站得地方大點(diǎn)兒,誰能說得出什么?你呀,就乖乖排在后面,等吃老娘剩下的吧!”帕子一甩,媚眼飛起,“哦,對了,你要撞,就快點(diǎn)兒,正好啊,我的這條船上,有貴客臨門。你且睜大眼睛看看,那是誰,是不是你能開罪起的!我呸!” 白曉冉胸口起伏,恨恨地瞪著齊老鴇。 嬌梅湊到白曉冉身邊,低聲道:“mama,咱得滅一滅魏紫坊的微風(fēng),不然這生意沒法做了。” 白曉冉看向嬌梅:“你有主意?” 嬌梅攏了攏胸,挑眉道:“且等我勾搭那貴客過來!” 白曉冉道:“搶客是大忌?!?/br> 嬌梅皺眉不語。 白曉冉又道:“搶她娘的再說!” 嬌梅的臉?biāo)查g笑花開。 白曉冉對嬌梅耳語一番,嬌梅點(diǎn)了點(diǎn)頭,拉上百合、杜鵑和蘭花,一同跑向船艙內(nèi)。 唐佳人探頭問:“你們干啥去?” 嬌梅趕鴨子似的道:“一邊玩去。女人的事兒,小丫頭別管!” 唐佳人縮回頭,繼續(xù)咀rou干,眼睛卻是看向了魏紫坊。 白曉冉看見了唐佳人,忙向她走來,低聲囑托道:“別下毒啊,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br> 唐佳人咧嘴一笑,道:“不是什么毒都能搞死人的。那種毒,十分珍貴,我手頭也不多?!?/br> 通過一個(gè)多月的相處,白曉冉早就看出,唐佳人是個(gè)蔫壞。她不會和人對陣罵敵,但背后捅刀子這種事兒,她干起來絕對得心應(yīng)手??善凰绷说蹲拥娜?,除了恨她牙癢癢之外,著實(shí)奈何不了她分毫。這,也是能耐。 白曉冉并非心慈手軟之人,卻不想讓唐佳人為自己涉險(xiǎn)。她道:“魏紫坊養(yǎng)了兩位高手,武功了得?!?/br> 唐佳人咀著rou干,乖乖地應(yīng)了聲:“哦?!痹贌o下文。 白曉冉不放心,又囑托道:“你吃你的rou干,等會兒看看娘的手段?!?/br> 唐佳人笑顏如花,將一塊rou干塞進(jìn)了白曉冉的嘴巴里,道:“娘,你吃?!?/br> 白曉冉婉唇一笑,伸手揉了把唐佳人的頭發(fā),道:“這頭發(fā)都讓你擰成稻草了。來,娘給你梳梳?!彼齽傄湍臼幔吐犖鹤戏簧蟼鞒隽擞茡P(yáng)的琴聲,且有四名女子在船板上輕歌曼舞。 白曉冉抬頭望去,知道那貴客要登船了。她對身邊的小丫頭道:“讓嬌梅她們快點(diǎn)出來。” 小丫頭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溜煙地跑進(jìn)了船艙。 岸邊,一位紫袍華服男子,在眾隨從的簇?fù)硐?,登上了魏紫坊的大花船?/br> 那人面如冠玉,氣質(zhì)溫潤,風(fēng)度翩翩。通體的貴氣中,透著幾分文人墨客的雅致,任誰看了都會贊一聲,君子如玉。 那人大約三十八九的年紀(jì),額角一側(cè)卻已生出一縷華發(fā)。那縷華發(fā)非但沒讓男子顯得蒼老,反而為他平添了幾分儒雅。 這人,便是二王爺端木淳。 他一步步走上魏紫坊的大花船,平易近人地欣賞著歌舞。他的眸光從四名歌舞姬的身上掃過,明明只是溫柔的一撇,卻好似一只彩筆,繪了四朵桃花,染了四張粉面。 那高貴的身份、溫柔的目光、俊雅的臉龐,無一不令女子為之癡狂。 唐佳人的目光也落在二王爺?shù)纳砩?,卻不像其他女子那般恨不得將眼珠子都黏在二王爺?shù)纳砩希哪抗庵皇窃诙鯛數(shù)纳砩洗騻€(gè)轉(zhuǎn)兒,便收回,老老實(shí)實(shí)地垂在腳前一寸之處。她那雙大眼睛,滴溜一轉(zhuǎn),身子悄然向暗處退了半步,確保二王爺不會注意到她。 唐佳人倒不是怕二王爺認(rèn)出她,畢竟她有時(shí)候照鏡子,都難以想象,自己曾經(jīng)胖成那樣。反倒是,她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 他曾摑她一個(gè)巴掌,還殺了夏三娘和夏堅(jiān)。這些事,她都記在了心里,不會忘記。 唐佳人想不明白,那人為何在掠她去之前戴上面具?再次相見,就他那幾根白毛,已經(jīng)將他出賣得十分徹底。咋地,戴面具能嚇唬人吶?!佳人不服! 就在唐佳人垂眸掂量手段的時(shí)候,秋月白也登上了魏紫坊的大花船。 原來,今晚的貴客是秋月白和二王爺,怪不得魏紫坊嘚瑟成那個(gè)樣子。 若說二王爺?shù)某霈F(xiàn),亂了女子的心;那么秋月白的出現(xiàn),便能蕩了女子的情。 前者溫潤如玉、貴氣雅致;后者冷若冰霜,卻氣度不凡。 前者是女子心中的良人,后者卻是她們渴望不可求的冰山情人。 秋月白登上大花船,與二王爺并肩而立,視線便看似隨意的一瞥,在風(fēng)月樓的小花船上一劃而過。 這時(shí),風(fēng)月樓上傳出一陣激昂的鼓聲,吸引了二王爺和秋月白的視線。 嬌梅、百合、杜鵑和蘭花,穿著艷麗的薄紗,踩著激昂的鼓點(diǎn),挑起了熱情的舞蹈。兩條雪白的大長腿,在薄紗下晃動著,若隱若現(xiàn),格外撩人。 二王爺和秋月白走到船邊,垂眸看著四美跳艷舞。 二王爺?shù)溃骸扒锍堑呐庸粺崆樗苹稹!?/br> 秋月白在船艙旁不引人注意的暗處,看見了一只亂糟糟的發(fā)髻,和一只圓滾滾的眼睛。那只眼睛,正盯著嬌梅等人的身體看,大有驚嘆的意思在里面。 二王爺搖著扇子,勾唇一笑,道:“看來,這爭奇斗艷,也是秋城河上一道風(fēng)景。本王來此,果然不虛此行?!?/br> 一聲“本王”,驚了多少人心吶!初見二王爺時(shí),眾人都以為他是達(dá)官貴人,沒想到竟是位高高在上的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