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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臨行前的愿望

    端木焱指了指秋月白,道:“你你你……你這是逼著本王下廚啊!”

    秋月白道:“若王爺吃得下,秋某樂于奉陪?!?/br>
    端木焱當(dāng)機(jī)立斷,道:“佳人,咱不吃了!”

    唐佳人將空碗推到桌子中間,道:“味道還行,就是有點(diǎn)兒咸?!?/br>
    秋月白和端木焱一同看向唐佳人。

    唐佳人舔了舔嘴角的一顆飯粒,問:“能來碗涼水嗎?嗝兒……我現(xiàn)在一打嗝兒,都是一股子咸鹽味兒。”

    秋月白的眸光沉了沉,問:“如此咸,為何都吃光了?”

    唐佳人的目光閃躲,不太自然地回道:“你下廚做飯,我便吃飯?!?/br>
    簡簡單單的回答,并不復(fù)雜,卻飽含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端木焱聽著,只覺得每個(gè)字都十分刺耳。秋月白聽在耳中,卻露出一記淺笑。

    端木焱想不明白,什么時(shí)候秋月白和唐佳人如此要好了?唐佳人追著唐不休跑也就罷了,若再追著秋月白跑,那成什么事兒了?!至他于何情何地?!

    端木焱心煩意亂,直接道:“來酒!”

    唐佳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喝點(diǎn)兒也行。休休不回來,我也睡不著?!?/br>
    秋月白本不想喝,聽聞此話,覺得今夜確實(shí)適合小酌幾杯。他自問不善感情,但卻遇見了一位比他更不懂感情為何物的女子。似乎唯有一醉,才能解憂。

    秋月白讓望東送來美酒,又備下幾碟小菜,這便同飲起來。

    唐佳人的心情有些煩躁不安,幾杯酒水下肚便顯了醉態(tài)。她每喝一杯,都會問一遍:“休休去哪兒了?怎還不回來?”

    這話,讓本是小酌的秋月白和端木焱心頭火起,紛紛豪飲起來。二人你一杯,我一杯,無需語言和客套,一切皆在酒里面。

    端木焱暗道:看不出,這人還挺能喝。

    秋月白暗道:六王爺酒量不錯(cuò)。

    唐佳人暗道:他倆在一起的畫面,好美哦。

    唐佳人站起身,一腳踩在椅子上,舉杯,豪情萬丈地道:“來,我們同飲!為了今日的勝利,為了明日的相聚!”

    秋月白和端木焱異口同聲道:“你少喝點(diǎn)兒?!?/br>
    唐佳人高舉酒杯,道:“我可以少喝幾口,但不能少喝點(diǎn)。你們看,我一口就能喝掉這一杯!”

    端木焱道:“你逞什么能?”

    秋月白道:“用不用給你上大海碗?”

    唐佳人瞪了秋月白一眼,放下腳,重新坐下,嘟囔道:“真是壞心眼?!?/br>
    端木焱勾唇一笑,道:“這話,老子贊同?!?/br>
    秋月白不接此話,而是問:“饕餮盛宴得第一者,可得一家店鋪。你想開什么店?”

    唐佳人立刻陷入自己日進(jìn)斗金然后坐擁各種美食的場景中不可自拔。只不過,想是想的,她心里也有數(shù),知道自己要走了,怎可能要秋月白的店?她扼腕地道:“不要店了。等休休回來,我們就走了?!笨聪蚯镌掳缀投四眷?,“我會想你們地?!闭f著,眼睛竟是一紅。

    唐佳人是誰?那是蔫壞的鼻祖。她悶不吭聲,能害死人;一開口,便要人命。如今,她竟紅著眼圈說會想自己,那種被老虎溫柔以待的感覺,真是在毛骨悚然后心軟成汪洋。

    端木焱道:“不走了!走什么走?走到哪里不是腳踩黃土?!老子告訴你,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除非人死絕了,就剩你自己?!?/br>
    唐佳人瞥了端木焱一眼,暗道:隱世唐門里的人,真地快死絕了?;钪娜?,除了她和休休,都垂垂老矣。

    秋月白問道:“你們要去哪里?”

    唐佳人回道:“我們回家。”

    秋月白道:“若想家了,先回去也無妨。你留下地址,待我去探望你?!?/br>
    唐佳人剛要張口回話,卻想起長老們的囑托,便又閉上嘴,道:“不能說的。還是,我尋機(jī)會出來看你吧?!?/br>
    秋月白沒有繼續(xù)追問。

    端木焱卻道:“怎么還神秘兮兮的?!?/br>
    唐佳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道:“極是神秘。”

    四個(gè)字,讓有心抱怨的端木焱沒了脾氣。秋月白的眸子沉了沉,沒再言語。

    唐佳人喝掉杯中酒,眼睛突然一亮,看向秋月白,道:“我不要店鋪,你能滿足我個(gè)其它愿望嗎?”

    秋月白自覺不妙,但在唐佳人那雙充滿渴望的眸子中,終是回道:“先說來聽聽?!?/br>
    唐佳人一把扯住秋月白的袖子,激動道:“臨行前,你能穿女裝給我看嗎?”

    秋月白僵在了當(dāng)場。

    端木焱在愣怔過后,發(fā)出慘絕人寰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佳人橫了端木焱一眼,再次看向秋月白,眼巴巴地道:“讓我看看吧,都想得心疼了?!?/br>
    秋月白扯回自己的袖子,冷冷地呵斥道:“胡鬧?!?/br>
    端木焱開始添柴火,道:“佳人要辭別,下次見面不知何年何月,如此一個(gè)簡單的請求,秋城主都不應(yīng),豈不是寒了佳人的心?”

    秋月白看著唐佳人道:“想必六王爺?shù)呐b扮相,定是艷壓群芳、舉世無雙?!?/br>
    唐佳人的眼睛轉(zhuǎn)到了端木焱的身上。

    端木焱立刻端起架子,道:“本王都陪你胡鬧一天了,再扮成女裝,不妥?!?/br>
    唐佳人的頭不動,眼睛又轉(zhuǎn)向了秋月白。

    秋月白道:“百花各有風(fēng)姿,又有誰能比得過王爺這株魏紫?”

    唐佳人的眼珠子又轉(zhuǎn)向了端木焱。

    端木焱碗袖子,道:“唐佳人,你再敢逼著本王穿女裝,老子和你拼了!”言罷,直接撲向了唐佳人,去掐她的脖子。

    唐佳人用手推著端木焱的下巴,道:“我什么都沒說,你激動什么?要是你想穿,需要我配合,那我立刻配合?!?/br>
    端木焱一甩手,放過了唐佳人,重新坐回到石凳上,道:“老子沒病!不穿女裝!”

    唐佳人沖著秋月白擠眉弄眼地一笑,意思是:他說你有病。

    秋月白轉(zhuǎn)開頭,不搭理唐佳人。他怕……自己手癢,學(xué)那端木焱,也去掐唐佳人的脖子。怪不得唐不休總說修身養(yǎng)性之類的話,與唐佳人在一起,著實(shí)容易失去理智。

    唐佳人見無人搭理自己,竟還感慨道:“我能穿女裝,也可穿男裝;你們只能穿男裝,卻不肯穿女裝。由此可見,當(dāng)男人不如女人自在?!?/br>
    嗯?這言論倒是新鮮。世人誰不知,男人頂天立地,可封侯拜相,光耀門楣,最是風(fēng)光。而女人,只能居于后院,守著子嗣過日子。上要孝順公婆,中要管理錢財(cái)收支和人情走動,下要讓小妾、丫頭們老老實(shí)實(shí),不能起幺蛾子。然,無論有多大能耐的女子,都不能肆意而行,都得循規(guī)蹈矩,生怕被人潑點(diǎn)兒臟水,唾一聲不潔。

    如此想來,像唐佳人這樣,能捂著小腹問別人,是不是寶兒爹的女子,實(shí)乃……奇葩啊!

    端木焱問:“你真覺得女子逍遙自在?”

    唐佳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吟吟地道:“是啊,多逍遙自在啊。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休休說,江湖任我行,不行也得行!若不是我思念長老們,都舍不得回去呢?!?/br>
    秋月白暗道:唐不休真是極寵唐佳人。

    端木焱暗道:能將唐佳人養(yǎng)成這份心性,唐不休也算是一位能人了。

    唐佳人拍了拍端木焱,繼續(xù)道:“你別忘了,給我買好多地油啊。”看向秋月白,“我不要店鋪,你不穿女裝,那就給我準(zhǔn)備好多好多的美食。我要帶回去給長老們吃?!?/br>
    秋月白和端木焱沒有答話。

    唐佳人不敢了,嚷嚷道:“喂,你們不可以耍無賴啊!”

    端木焱有些煩躁地道:“行行行,老子還能差你那點(diǎn)兒油。”

    唐佳人比比畫畫地強(qiáng)調(diào)道:“不是點(diǎn)兒,是很多!”

    端木焱不耐煩地道:“好了,知道了。”

    唐佳人看向秋月白。

    秋月白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不休門主至今未歸,不知出了什么變動,許要耽擱一些時(shí)日。”

    唐佳人的眼睛一亮,道:“他要是有事兒,我就陪你們多玩幾天?!鞭D(zhuǎn)而又皺起眉毛,“不會真出了什么事兒吧?心里甚是不安呢?!?/br>
    端木焱道:“你就別瞎cao心了。不休門主武功高強(qiáng),誰能奈何得了他?你們到底是從哪里鉆出來的?真真兒是倆禍害。”

    唐佳人將下巴放在了石桌上,無精打采地道:“不告訴你?!?/br>
    端木焱呲牙:“你個(gè)壞東西……”

    唐佳人瞥了端木焱一眼,道:“再問就騙你?!?/br>
    如此明目張膽毫無隱瞞,倒是令端木焱心生歡喜。

    他樂道:“行,你這么說,老子心里倒是舒服了。老子問你,你以前騙過老子沒?”

    唐佳人道:“你還是問問,我以前沒騙過誰吧?”

    一句話,啥都交代清楚了。

    端木焱身手去掐唐佳人的臉,道:“你就是個(gè)小騙子!”

    唐佳人一把打開端木焱的手,然后一把扯下他的眼帶,道:“你是不是不瞎了?”

    端木焱道:“天黑后,勉強(qiáng)能看見個(gè)人影。這事兒,你必須負(fù)責(zé)!”端木焱說謊了。天黑后,他這雙眼睛就像獸瞳,看得格外清楚。只不過,他可不打算坦白交代。他留這一手,一是防范于未然,二是要讓唐佳人心生內(nèi)疚,不舍得走。如果可以,他更想將其勾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