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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力道…… 宋添忍不住兩腿夾緊,嘶了一聲。 后面足足兩分鐘,如同男人哭訴的那樣,完全是戚孟單方面的毆打。 視頻放到最后,是他們出來吃面的幾個警察聽見男人的呼救,急匆匆趕來制止了這場暴行。 宋添摁了暫停鍵,一時失語。這個……到底誰才算施暴者啊。 戚孟抱著手站在一邊,面無表情:“正當(dāng)防衛(wèi)?!?/br> 陳曜肅著臉,指尖敲了敲屏幕上定格的、她一腳踹在男人痛處的畫面:“我只看到了為時三分鐘的你單方面的暴行。九點(diǎn)四十二分,他已經(jīng)躺在地上沒有攻擊能力了,你后面的行為,難道不是泄私憤?” 宋添在后頭悄咪咪點(diǎn)頭,這個小jiejie太兇殘了! 男人看見兩個警察都站在他這邊,裝模作樣捂住右邊臉,哭哭啼啼:“警察同志,你們給我做主??!我也沒想干什么,她、她這把我打成這樣子!” 戚孟冷笑:“什么也不想干,還是沒有辦法干?” 她上前半步,仰頭跟陳曜對視:“如果我不會武術(shù),他拖我進(jìn)了巷子,我現(xiàn)在會躺在你們刑事公安大廳的驗尸所里,而不是站在民警辦事處聽你跟我說所謂的單方面暴行了,陳、隊?!?/br> 她的個子站在陳隊面前完全不夠看,可是此時宋添居然覺得她此刻氣場兩米八,一臉睥睨爾等愚民的表情,一雙鳳眼像是淬著火。 陳曜表情毫無波動,問:“這么晚,一個人跑這里來干什么?“ 這是要上“受害者有罪”論了? 戚孟氣笑了,盯著他淺褐色的瞳仁,一字一句道:“我他媽吃飽了撐的。” …… 簽過字,戚孟撈起鏈條包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口袋里的手機(jī)還在契而不舍地響著。 她深吸一口氣,接起來:“媽?!?/br> 戚母在電話那頭急吼吼地問:“你真就這么沖人家單位里去啦?” 戚孟面無表情:“哦?!?/br> “害,招呼都不打,這多沒禮貌呀,還打擾人家工作?!捌菽笖?shù)落了兩句,壓低了聲音問,“覺得怎么樣?成還不成?” “成啊。”戚孟冷笑一聲,一字一頓說:“等我死了就成?!?/br> …… 另一邊,人離開兩分鐘之后,宋添劫后余生似的摸了摸手臂:“媽呀,我剛剛還以為她要當(dāng)場把我們局子掀了!” 陳曜單手撐著桌面,把u盤□□,對此不發(fā)表意見,只說:“早點(diǎn)把暖氣修好,還有馬路上那兩盞路燈,大家湊點(diǎn)錢找人一起修了。” “嗯嗯?!彼翁硌月犛嫃母谒砗筠D(zhuǎn)。 那頭被銬在椅子上的男人哎了一聲,討好地說:“警察同志,我被那女人打得有點(diǎn)腦震蕩,放我去醫(yī)院看看吧,晚了我怕出毛病啊?!?/br> 聞言,陳曜站定,轉(zhuǎn)身看他一眼:“在派出所前面犯罪未遂被抓了現(xiàn)行,打你腦震蕩都是輕的。” 出門前,陳曜叮囑宋添:“關(guān)好,拘留罰款一個少不了,不老實就別想出去。“ 宋添行一個軍禮:“行嘞!“ 陳曜點(diǎn)點(diǎn)頭,從門口架子上拎起來他的防風(fēng)外套,走了出去。 天際陰沉灰暗,一點(diǎn)星子都瞧不見,看著隱隱約約還像是要下雪。 他的煙癮上來,索性靠在柱子后頭掏煙盒。 剛點(diǎn)著火,手機(jī)響起來。 他看一眼來電顯示,無奈笑了聲,接起來:“三姨?!?/br> 電話那頭的聲音緊張兮兮的:“陳曜啊,我跟你說,給你介紹的那姑娘說是今晚就去你那見面,你趕緊換套干凈衣服,帶人去吃點(diǎn)好的,別第一印象就不好……” 話沒說完,陳曜打斷她:“已經(jīng)見過了?!?/br> 那頭一啞:“啊?這么快啊?那你覺得怎么樣?” 怎么樣? 陳曜笑了聲:“不合適?!?/br> “這才一面,怎么就不合適了呢!我跟你說,人姑娘條件好著呢,脾氣也不錯。不過最近跟公司鬧離職,心情可能不大好,你們要不再處處看……“ 鬧離職? 陳曜想,怪不得一副吃了□□包的樣子。 三姨還在那邊勸:“你也老大不小了,你這職業(yè)本來就不好找對象,碰到合適的就趕緊抓住……“ 陳曜再次打斷她:“真不合適。“ 那邊來了火:“那你說說,到底哪里不合適了?!?/br> 見的第一面,人還沒見著就害她碰上了流氓,哪哪都覺得不合適。 陳曜看著馬路盡頭姑娘消失的方向,慢慢吐出一個煙圈,說:“太漂亮了,招架不住?!?/br> 三姨又是一通長吁短嘆,一副他要孤獨(dú)終老的樣子。 斷了電話,陳曜在吸煙臺掐了煙頭,站了一會兒,拉起外套帽子擋風(fēng),頭也不回朝著反方向走了。 第2章 周一早晨,戚孟四點(diǎn)就醒了,迷迷糊糊洗漱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今天不用早起加班,是去收拾東西的。 她臉色一淡,不急不緩地洗去臉上的泡沫。 上班三年多,她還從沒有晚于七點(diǎn)半到過公司。 這樣想著,她扯了塊洗臉巾,隨手抹了兩把,轉(zhuǎn)身走回臥室,被子一掀,又躺了上去。 她今天要睡到下午兩點(diǎn)鐘! …… 五點(diǎn)半,戚孟郁郁地睜開眼。 這該死的生物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