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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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一關(guān),百姓的身影都隔在了后頭,阿彌在路上幾度回身,到再也看不見城門了,才好好走著,并咬著牙怒瞪了騎在驊騮上的人的背影好幾眼。 殺千刀的執(zhí)金吾參將!要了她的驊騮,卻沒用換的,就這么騎在馬上拉著她的鐵鏈走! 阿彌戴著木枷,木枷鎖著她的頸子,擋著她下頭的視線,木枷又重,叫她沒走幾步就喘上了粗氣,沒走出五里,阿彌就覺得腳步發(fā)軟,額上冒了虛汗,后背也是一片濕意。 言照清放任馬慢走,是不是回頭看踉踉蹌蹌跟著的小狐貍一眼。 她倒好,除了一開始的怒罵和抗議,這會兒還沒求饒。 言照清在心下考慮要不要加快速度,才哥兒又緩緩靠過來,十分擔(dān)心看著后頭。 “她昨夜守了一夜靈堂,今天又出殯,手上還有傷呢,這么走,別說能不能活著走到京城,別還沒到十里亭,人就倒了啊?!?/br> 言照清涼涼瞥他一眼,“要么你同她換?你上后頭走著,讓她騎你的馬?” 才哥兒轉(zhuǎn)頭看身后還有好幾匹空馬,覺得自家參將大人著實是有些過分了,“那也不是不行……” “她的枷鎖你也戴著?!?/br> “那就還是算了?!?/br> 才哥兒從善如流,爽快回答。 哎,小狐貍,不是你才哥兒不幫你啊,誰知道這言參將今天是哪根筋搭錯了???匆匆忙忙上路了不說,還這般對你。 也是奇怪,這兩人昨日時候還是好的,雖然說一個執(zhí)金吾,一個逆賊,關(guān)系好也沒法好到哪兒去,但這言照清這會兒突然這么痛恨小狐貍似的,好似有些不應(yīng)該啊。 才哥兒回頭再看一眼阿彌,覺得十分痛心。 人老君的徒弟啊,竟然落了個這么凄慘的下場。 不知道人老君會不會來救她的這個徒弟?南理城封城五日,那消息約莫五日后才傳出去,那他至少還有五日可以想法子應(yīng)對人老君。 他當(dāng)年是惜敗了啊,惜敗,若是再碰上人老君,他必定不會再落下風(fēng)了! 只是,真的有五日嗎? 才哥兒始終在意消失的阿德。 “方才送行的人之中,也不見那個阿德。”才哥兒同言照清道,邊戒備著四周的動靜。 言照清不太在意,“想來已經(jīng)跑出來了,此刻在路上蟄伏著呢。阿德擅長用弓弩,咱們防著些冷箭就是了?!?/br> 才哥兒有些意外,言照清斜乜他,一副“怎么了”的表情。 才哥兒道:“我當(dāng)大人你不在意阿德呢?!?/br> 言照清冷哼笑一聲,“當(dāng)然不在意,他一個獵人,也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若他也是廢太子黨的人,一并抓了回去就是了。當(dāng)日上山打狼,他的身手咱們也都見過了,不足為懼?!?/br> 南山打狼,阿德作為南理城最好的獵人雖然勇猛,但實則沒什么功夫招式,都是打獵用的拳腳,同他們自小扎扎實實習(xí)武的執(zhí)金吾相比,不是同一類人。 他于執(zhí)金吾,是個不是武功的白丁,言照清自然不將他掛在心上。 手中鐵鏈又一緊,言照清被拉得手略微往后,驊騮馬不知身后異動,仍舊往前走,言照清在身后的“哎呀”聲之中回頭看的時候,那只小狐貍早被他拉得往前拖行了好幾步,若不是頸上的木枷撐著,整個人必定撲跌在地。 言照清勒停了馬,在馬上居高臨下垂眸瞧著那跌倒的小狐貍。 她倒也是硬氣,也不要別的執(zhí)金吾來拎她或是扶她,自己撐著站起來,一雙幽深的眼倔強看他。 出了城后,她好像對他的敵意更重了些,這樣倔強的眼神,他還是第一次在她眼中瞧到。 她不能用那雙眼嘲笑他了,言照清的心里莫名覺得有些爽快,又覺得有些失落。 她將一些東西丟下,用更厚的東西武裝了自己。 “要么還是……”才哥兒瞧著言照清冷冷垂眸盯人的神色,謹(jǐn)慎出聲。 言照清也不等他講完,轉(zhuǎn)正身子,一踢馬肚,叫馬慢走起來。 哎,造孽?。?/br> 才哥兒惋惜看著阿彌,看阿彌堅持走著,心頭浮上疼惜。 還是個小丫頭呢。 他有些想他的小團(tuán)子了。 “等回了京城,我可得抱著我們家小團(tuán)子好好睡一覺,踏踏實實地睡一覺?!?/br> 這一路來經(jīng)的挫折有些多了,比往時的任務(wù)還要更難一些。他這會兒還帶了腿傷回去,若是回京城之前好不了,還不知道他們家婆娘要怎么念叨他呢。 “等回了京城,我們大家伙兒得去你家吃一頓飯,好好犒勞犒勞。”言照清笑道,“嫂子的廚藝,咱們可一直惦記著。” 才哥兒想到自家娘子的手藝,呲溜了一下口水,“我們家婆娘那手藝,那可是相當(dāng)了得,若然我一個江湖浪子,也不會被她這樣的千金小姐收服了。大人可不知道,再往前十年,我哪兒看得上這種嬌滴滴的小娘子???兇一下就要哭給你看,罵一句就水淹金山?!?/br> 才哥兒說起自家娘子,滔滔不絕,同身旁的執(zhí)金吾打趣幾句。 言照清順著“嬌滴滴”這話,回頭看身后瘦瘦小小的人。 還真能走,她也還真能堅持—— 想還沒想完,就見她腳下一歪,又“撲通”一聲倒下去。 執(zhí)金吾間的說笑聲停了,都勒馬停了下來,看著阿彌。 臉上神情各異,泰半是可憐,多半是可惜。 沒一會兒,那小逆賊又強撐著自己站了起來,這一回晃了幾晃,才叫自己站穩(wěn)了。倔強挺直了腰板,看著言照清。 “走啊,言大人?!?/br> 雖然虛弱,但她這話吐得也尚算清晰,甚至有些挑釁的意思。 言照清覺得太陽xue跳動得厲害。 她怎的還不跟他求饒? 她若是求饒,他一定叫她上一匹空馬啊 偏她就這么倔強的,不開口求饒 連陸汀都看不下去,出聲道:“言參將,這小丫頭實在可憐,你就給她一匹馬吧?別還沒到京城——別說京城了,別沒到桂隴,人就死在路上了?!?/br> 一行人都看著言照清,等他發(fā)話。 “咻” 一支冷箭,從樹叢之中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