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難信小逆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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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門外沒人了,言照清才問才哥兒: “你覺不覺得她今夜講的這暗語有些奇怪?” 才哥兒想了想,“確實有些奇怪,誰會這么大費周章地擺幾天陣,就為了傳達這一句話?。俊?/br> 言照清搖頭,道:“不對,不對。奇在一是西南蠻人是如何懂得用南理人用的暗語的?縱使是將暗語含在陣中,外來的人也不該知道才是。二是他們怎么知道我在南理城中,還點了我的名字?咱們到南理第二日晚間就下起了大雨,緊接著大水圍城,后來便是封閉城門,嚴防蠻子攻打進城。這倉促時間之內(nèi),我一個執(zhí)金吾參將的名字怎的就傳到了他們那兒去?南理城百姓該是同仇敵愾才是,有可能出城通風報信的也就在咱們給宋老爺子出殯的短短半日……” 說到后來,心里頭將這兩點困惑圓滿了,但心思紛亂,沒法說出口。 比方說,南理城中確實有賣國求榮之輩,或者是確實有細作藏在城中。縱使他們封過縣衙、被大水圍城、關過城門,但他們進城時候在城外招搖過一番,臨近的百姓都見過的,大水入城之前,也還有那么一日半的時間,就連他們出殯也都還有半日,通風報信的要行這些事,這點兒時間也是足夠了。 但言照清還有一個心里最大的疑惑,“我同那小狐貍這幾日……不合?!?/br> 言照清斟酌了半晌,才吐出“不合”兩個字,叫才哥兒心中翻一個白眼。 只是不合?不是挑刺、挑釁、有意刁難,憑一己之力挑撥二人之間的關系? 言照清道:“按她前幾日的做法,她連記下的陣法都不會跟咱們分享,今日冒險在城下捉了個蠻子回來問話,也沒同咱們說。怎可能入了夜性子就轉了,來同咱們分享這陣法中的暗語?” 才哥兒道:“這是件要緊事,小狐貍也不是那么拎不清的人,自然要來同咱們說一聲的。更何況南理城的那些暗語暗號也沒什么難學的,咱們不就學到了,還上手極快么?大人覺得奇怪,是不是還不信任小狐貍?!?/br> 信任? 他當然…… 言照清垂下眼,“她是廢太子逆賊,有什么好值得信任的?” 才哥兒語塞,好似這會兒才想起阿彌的身份似的。但看言照清的神色,也不是不信任那小狐貍的意思。 他將視線撇開,垂下去,不就是沒法做到言不由衷的意思么? “那大人的意思是……” 言照清也不知道心里什么意思,來得太輕巧,反而叫他疑點重重。他想信她,又不敢全然信她,她方才的態(tài)度,分明是早點將這事告知他、塞給他,然后瀟灑走人。 她好像也沒擔心過他不會不信她的話。 “大人是擔心小狐貍在咱們這兒同外頭的人里應外合,伙同李穆川留在城里的人趁亂鬧事,打咱們一個措手不及?” 言照清默然一瞬,道:“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誰知道李穆川還會不會回來?他若是借西南蠻的手將咱們殺了,那即可除了在南理城的執(zhí)金吾這顆眼中釘,又可再將南理城收歸囊中,一舉兩得。” 才哥兒建言:“小狐貍既然已經(jīng)出去了,若不是去找王之渙,便是找城里頭的廢太子余孽,大人若是不放心她,何不跟上去看一看?” 言照清難得猶豫,“有時至跟著就成。諒她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去找李穆川的人,但她將暗語透露給咱們的用意,我要好好琢磨琢磨。” 才哥兒頭一次覺得言照清有這樣優(yōu)柔寡斷的時候,但沒法子,也只能應了一聲,陪著言照清看那陣法圖。 言照清的心思好像全不在那圖上頭,沒一會兒,問才哥兒,“那東西收好了?” 才哥兒點頭,“收好了?!?/br> 言照清“嗯”了一聲,同才哥兒叮囑道:“別同小狐貍說,就讓她以為東西被搶走了吧。” 才哥兒研究似的瞧著言照清。 言照清察覺他那視線,有些不耐煩,“怎的了?” 才哥兒憨憨一笑,“沒事,就是覺得……大人這用計真妙。” 言照清覺得這奉承十分不走心且無趣,又低下頭看畫去。 才哥兒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在心中念叨了一陣阿彌,只希望這丫頭片子是站在他們這一頭的,不要再誤入歧途,跟著李穆川他們鬧事兒才好。 這一廂,阿彌站在屋頂上頭俯瞰這一處四周的民宅院子,小風嗖嗖一刮,惹她鼻尖發(fā)癢,不輕不重打了個噴嚏。 這一噴嚏,不止叫站在臨近屋頂?shù)墨C人們轉頭看她,也叫離得近的人家的狗吠叫起來。 狗這種東西,五感最是靈敏,也最是……聒噪,吠叫極具傳染性,一個驚叫,帶得一片地方的全都跟著叫起來。你方叫罷我登場,此起彼伏,眾犬爭鳴,相互較著勁兒,比誰叫得久又叫得大聲似的,惹得這一片的百姓都在家中斥罵起來,喝止自家的狗。 阿彌站著的屋頂下頭有個人聲傳上來。 “是阿彌在上頭嗎?” 阿彌不自在低咳一聲,悻悻的,“哎,徐娭毑,是阿彌吶?!?/br> 徐娭毑年紀大了,腦子不清楚,又是從外鄉(xiāng)來的,在此處孤苦無依,被人欺負了幾十年,性子有些敏感,將阿彌臭罵了一陣,將心中的怒氣都緩和了,才娓娓問道:“夜深了,你怎么還不睡?” 這前后之差,叫阿彌蹲在她房頂,有些愁眉苦臉的。 “要睡了,在找東西吶,找著就睡了。” 徐娭毑冷淡應了一聲,“哦,那你快些找,找著了快些回去睡?!?/br> 阿彌“哎”了一聲,跳到另一處房屋上頭,同阿德待在一塊兒,抱怨道:“這駝子到底是怎么叫城里的狗不叫的?等遇到他,一定要捉活的,我非得仔細問個清楚不可?!?/br> 阿德低笑出聲,“你身上要是有狗味,狗聞到了也不會叫?!?/br> 阿彌難以置信,“就這么簡單?” 阿德點頭,“當然,就這么簡單。” 阿彌不信,阿德也無意多做解釋,有些太過殘忍血腥或是齷齪的法子,沒必要叫她知道。 “二狗哥平日里幾點出攤?” 阿彌吸一吸鼻子,著實被風吹得夠嗆。 阿德稍稍側身,給她擋去一些風,“五更天吧,這會兒也該起來熬湯了?!?/br> 阿彌將一聲“嗯”若有所思地拉長,瞧著往外很遠的地方,那一戶人家點的燈火在四周的黑暗之中有些顯眼。 街燈早就燃盡了,這會兒那盞燈孤零零地亮著,好像海上一艘漂移不定的船。 “你確定是二狗子?”阿德問。 阿彌道:“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但我在王之渙的身上聞到了二狗哥熬湯用的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