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她逃他追人難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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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州,撫仙縣。 初冬以來細(xì)雨連連,到今日終于轉(zhuǎn)成大雨,又急又重,打得行人根本行不得路,大街上頭空無一人,街道兩邊的商鋪連門都懶得開,開了門的,掌柜的和伙計也只是坐在店鋪里頭數(shù)著豆大的雨點(diǎn)發(fā)呆,百無聊賴。 就好像阿彌,也在數(shù)著豆大的雨點(diǎn)發(fā)呆。 同雀州的雨不同,睦州的雨濕氣更重,阿彌覺得這兒的一滴雨水能頂上雀州的三滴,打在人身上疼,打在屋頂?shù)耐咂彩且魂嚩6.?dāng)當(dāng)?shù)?,很是吵人?/br> 但再吵也沒有她手上的鈴鐺玉鐲吵鬧,她只要輕輕一動,那鈴鐺就跟著她的動作響起來,一排鈴鐺看著細(xì)細(xì)碎碎,響起來卻十分大聲。這鐲子又是剛剛好,套上她的手腕就取不下來,除非要用錘子砸碎了,才有可能將她的手從鐲子的桎梏中解救出來。 唉…… 阿彌嘆氣,將玉鐲禁錮的那只手伸出檐外,接了一手的雨水,鐲子和鐲子上的鈴鐺被雨水打響,但也比不得上頭瓦片的聲音大。 “唉?!?/br> 阿彌蔫蔫的,嘆氣。 離開雀州之后,每日嘆氣的次數(shù)不知不覺就多了許多。她以前聽城里的老人說,人嘆一口氣就少一日福氣,她這段時日怕不是將后半生的福氣都嘆光了吧? “阿彌,你看,畫得像不像?” 王二高高興興捻著一張新作的畫,親親熱熱挨到她一旁坐下,叫她看。 阿彌蔫蔫轉(zhuǎn)頭去瞥一眼,還沒干透的筆墨勾勒出的是一個趴在窗邊抬頭看雨的女子,高鼻大眼,頭發(fā)散著,身子纖瘦又單薄,倒是有些些好看。 “二哥,你這畫的誰家姑娘?” 王二奇怪道:“你啊,我坐那里,你坐這里,我畫你,像?!?/br> 王二一如既往地混亂遣詞造句,但已經(jīng)能聽明白許多。 是得了人用心醫(yī)治的。 阿彌再看一眼那畫,好像,又好像沒那么像,自己也困惑起來。 “是我?我是長這個樣子的嗎?” 她沒覺得自己能看啊。 王二好像被人質(zhì)疑畫技,有些傷心,默默將畫一收,回到小桌旁坐下,磨墨要畫別的。 “哎,哎,二哥,我不是那個意思?!?/br> 得,惹王二哥哥惱了,接下來幾日這二傻子又要不言不語不聲不響了。 阿彌縱使身上發(fā)蔫,但也還是站起身來,往王二那兒去。 一站起來走動,手上的鈴鐺和腳下鐐銬就稀里嘩啦地響,驚動了在房中閉目小憩的幾人。 “嚯哦,可真熱鬧?!?/br> 才哥兒睜眼,瞧清了動靜,繼續(xù)閉目小憩。 雨水正好眠,再往東北走就要越發(fā)冷了,如今睦州的天氣倒是剛剛好合適。 阿彌拖著腳上的鐵鏈沒走兩步,走不動了。 被人拽住了。 順著腳上的鐵鏈往回看,言照清,將鐵鏈拉住了,也是才驚醒的,還靠在房中的柱子上,目光銳利,看向阿彌。 “去哪兒?” 阿彌想給言照清跪下,“茅房。” 言照清站起身,意思十分明顯。 他要同她去。 阿彌連忙又回到窗邊坐好,“算了,不去了。” 連王二她都不想安撫了。 言照清垂眸看又伸手接雨的人,面無表情,“你別憋死就成?!?/br> 阿彌不出聲,趴在窗沿上頭,只能又低低嘆氣。 煩人。 就差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差點(diǎn)就能跑掉了。 原本計劃的是趁著請君入空城計這一計謀,在城中大亂的時候從執(zhí)金吾手下逃脫去。當(dāng)日確實(shí)也順利,看言照清殺紅了眼,對她的看顧松懈了下來,在劉志宏等南理獵人的掩護(hù)下,她當(dāng)真順順利利從言照清的視線范圍之內(nèi)逃了出去。 勝負(fù)已定,南理城是占了絕對的優(yōu)勢,有沒有她繼續(xù)再戰(zhàn)都不影響最終的結(jié)果。 按照前幾日同阿德計劃好的路線,她是要轉(zhuǎn)到壇垌街,再藏到良勇巷,南理城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就算執(zhí)金吾和桂隴兵挨家挨戶地搜,她只要能活動起來轉(zhuǎn)移,言照清找上一年都不見得能找到她。王二也有人趁亂去縣衙救,等風(fēng)頭過了,阿彌再往城外去,在附近州縣繼續(xù)躲藏,要藏上一兩年也不打緊,不被捉住送去京城砍頭就行。 但也不知道是誰走漏的消息,深更半夜的,阿彌睡得正好,突然被房中的動靜驚醒。睜開眼,就見床前站著一個眸光森冷的言照清。 阿彌連夜就被拽進(jìn)了縣衙里頭,任憑南理百姓在外頭敲門,起亂子,鬧事兒,縣衙之中的執(zhí)金吾就是不開門。 仗著縣衙的銅墻鐵壁似的門和高墻,外頭的人就算揣著武器也不能奈他們何。 南理百姓在縣衙外頭鬧了多久,或許有幾天?阿彌不知道。因為言照清當(dāng)夜造了個將阿彌帶到縣衙里頭審問的假象,前腳從縣衙大門進(jìn)去,緊閉門扇,還派了個桂隴兵在高墻之上細(xì)數(shù)阿彌罪狀。 后腳他就立即帶著阿彌從秦自得當(dāng)日帶她走的暗道出去,借著夜色的掩護(hù),五個執(zhí)金吾帶著她和王二就立即快馬加鞭上了路。 阿彌被拋在馬背后頭顛簸的時候,縣衙那頭鼎沸的人聲還清晰傳到她耳朵里頭,他們都以為她還在縣衙里頭。 這一招,叫南理百姓甚至都不知道阿彌已經(jīng)被言照清帶走。 一連走了十七日,除了途中因阿彌女兒家的小毛病在桂隴北部附近歇過三日,其余時候言照清這一行執(zhí)金吾都在快馬加鞭地趕路。 好像后頭有閻王追似的。 又好像前頭有東西引著他們似的。 言照清為防阿彌再次逃脫,這一回可沒個憐憫心,鐵鏈鎖著阿彌的手,另一頭鎖在他自己的手上。 像今日這樣因大雨無法成行的時候,鎖的就是阿彌的腳,另一頭…… 阿彌順著鐵鏈看,看鐵鏈在房中的柱子腳下繞了一個圈,柱子前的那張圓凳上坐著一個言照清,見她看他,眸中泛寒,也看著她。 面色十分不善啊。 阿彌懷疑她要是出聲,他可能會就這么咬著后槽牙將她掐死。 “唉……” 阿彌嘆氣,又趴回窗沿看雨。 得罪了一個執(zhí)金吾參將,這一路她吃了些苦頭。眼看離京城不過再小半個月的路程,她還是得繼續(xù)想法子,將自己和王二從這幫執(zhí)金吾的手下解救下來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