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京都府中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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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幾天夜里在言照清醉后來的是不是阿彌?是阿彌的人還是鬼?到大年初一晚間就得了證實。 臘月廿九那天,才哥兒匆匆回府同夫人一塊兒過目了府里早就置辦好了的年貨,吃過了晚膳,又跑到了言府來,硬是要同言照清守在一塊兒。 “你醉你的,我瞧我的,我躲起來,不叫她瞧見,也幫你看看那到底是不是別人家的蜈蚣精。” 但當夜里阿彌沒再來。 除夕也沒來。 言照清連給她的壓歲錢都備好了,壓在枕頭下頭,始終不見人。 言照清安慰自己,興許是要回南理過年的,她尚未婚嫁,南理才是她的家。等過完年大概就回來了。 他這會兒還想著她是個魂魄,被房中的熱氣煨暖了,才有人的體溫的。 他不敢妄想她沒死,當夜里的那種情況,她難從江至安手下逃生,雖然面目全非,但北游人的痕跡在那顆頭顱上十分明顯,她自己扎的紅紗帶也不會騙人。 他也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壓歲錢沒能給出去,言照清按例做好家中過年應當做的事,期盼夜晚早些來。只是自除夕夜里他的眼皮就在狂跳,心也惴惴不安地懸著,總覺得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將發(fā)生。 夜幕還未落,來了兩個京都府的侍衛(wèi),請他到京都府地牢走一趟。 “是個什么事情?”言照清奇怪,想自己近半年也沒有需要同京都府打交道的事情。 京都府的人有禮道:“吳大人請言大人過去一趟,認一認犯人?!?/br> 言照清問:“是什么犯人?” 京都府的人就道不知道了,只說:“吳大人說茲事體大,不好叫許多人知道,悄悄請言大人過去就是了?!?/br> 茲事體大……京都府最近在京城之中大肆搜捕廢太子黨逆賊,莫非是廢太子遺孤李穆川的人? 言照清心頭重重一跳,右眼眼皮又跳了兩下。 強壓心頭的不安,言照清隨來人往京都府去。京都府府尹吳敬春早早在門口候著,風雪都已薄薄落了他一肩,見著言照清,趕忙笑著迎上來,給言照清牽馬。 “大過年的,給言大人添麻煩了,添麻煩了。言大人過年好啊!” 言照清拱手行過年禮,也道一句過年好,而后單刀直入問吳敬春:“聽聞是捉了一個犯人?” 吳敬春笑嘻嘻地將言照清往地牢方向引,道:“是,是,除夕夜里捉了一個廢太子逆賊,審了一天了,小丫頭嘴硬,一句話都不肯說。” 聽到“小丫頭”三個字,言照清心中咯噔一下。 又聽吳敬春道:“她手上有個鐲子,是兩年前十里亭外咱們的人從南理阿彌手上撿的那一個,原本好好存在庫房里頭的,不知道什么時候丟了。我們這兒有個萬戶,言大人應當也認得,成全成萬戶,說抓到的這個長得像南理阿彌?!?/br> 吳敬春腳步一轉,有意借著帶言照清往轉角去的姿勢,查看言照清的臉色。 許是言照清的八風不動叫他有些遺憾,吳敬春接著道:“成萬戶也拿捏不好,就說請大人來看看。大人當年從南理將逆犯抓來的,一路同行兩個月,應當還記得她長個什么模樣吧?” 言照清逼著自己冷著臉,沉聲道:“化成灰我也認得?!?/br> 吳敬春面上的笑一直沒落下來,“笑面虎”的外號名不虛傳,“那就有勞大人進去認一認。南理阿彌應當已經(jīng)死了,頭都被斬下來了,李皇體恤她是皇家血脈,將她腦袋葬到了廢太子李景澤墳旁,怎么可能會有一個活著的南理阿彌叫京都府捉住了呢?” 牢房門口,成全同另一個女侍衛(wèi)在。那女侍衛(wèi)言照清也記得,當年去了三個女侍衛(wèi),一個死在北游人刀下,只有成全和她活著。 見著言照清入內,成全和她都往后退了一退,拱手成禮。 言照清控制腳下的步子,步態(tài)從容,往牢房里頭看。 里頭的人只著單衣,衣裳盡濕,長發(fā)散落,一只手被高高提著,鎖在牢房頂上,高度只夠這人踮著腳尖勉強站著,膝蓋沒法打直,整只腳也沒法全然落地。這是執(zhí)金吾也會用的法子,他在南理的時候也這般拴過阿彌,叫她站了一夜。 如今這人這般只提了一手,人就只能斜著,長發(fā)斜落蓋在臉上,言照清看不到她的面貌。 但那身形,那如何起伏的曲線,是言照清前幾夜夜夜愛不釋手撫摸過的,怎么認得錯?! 阿彌! 言照清的雙拳在披風下頭握緊。 “如何?”吳敬春仔細瞧著言照清面上的神情,不肯錯過一絲一毫的變化,“是南理阿彌么?” 不止吳敬春,連成全和那女侍衛(wèi)都屏住了呼吸等著他答。 言照清轉頭,看了一眼吳敬春。 不過一瞬,吳敬春好似改了注意,不同言照清對視,叫人道:“她臉都遮蓋住了,叫言照清言大人怎么認?!” 牢頭立即提來一桶水,大力潑上阿彌的臉,將那散在臉上的長發(fā)散開。 又有兩把火把伸到阿彌跟前。 言照清這才看得她十個手指頭被插進根根銀針,血跡在指尖干涸。陣陣風從牢房通氣的窗吹進來,將凌亂的雪花一塊兒卷進來。阿彌整個人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臉上被水一潑,自半昏迷之中清醒過來,眼皮發(fā)腫,只能微微掀開一道縫看牢房外頭的人。 京都府的手段……只要進了牢房,沒多少人能活著出去。 言照清將舌頂在兩齒之間,不叫牙齒緊咬,免得叫吳敬春看出來。 “怎么樣?是南理阿彌么?” 吳敬春又仔細看上言照清的臉,憨厚笑著,等一個答案。 言照清雙眸銳利,盯緊了吳敬春的眼睛。 “吳大人,你這是開什么玩笑?南理阿彌兩年前被執(zhí)金吾舊部斬首在十里亭外,當夜秦右相也在,秦小世子在,裴修遠也在,連你們京都府這兩個侍衛(wèi)都在,身首分離,人如何能活?吳大人這是覺得秦右相和裴修遠會包庇廢太子逆賊,叫南理阿彌逃脫了去不成?!” 吳敬春面色微微變,又立即換上他那常對人的笑臉,“哎呀!我就說嘛,這怎么可能是南理阿彌?成萬戶,你這可真是的!瞧瞧,叫言大人生氣了吧?” 這般說著,吳敬春笑著回身,一掌狠狠甩上成全的臉。 清脆的巴掌聲,叫被掛著的阿彌驚了一驚。滴答滴答,有血自她鼻里涌出,點點滴在她身前,將她濕透的里衣染紅。 言照清握緊拳,指甲陷到rou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