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議和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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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將手搭在眉上,做一個棚遮擋天光。 其實已經(jīng)臨近傍晚,日頭早就往西山斜落,紅彤彤的晚霞布滿半邊天,每一朵厚重的云都被染了金邊似的,璀璨又好看。 姜竹聲立在她身側,瞧她這模樣,往她這兒靠了一靠。 “站得住么?” 阿彌將手放下,遠遠眺望河上的浮橋,嘟囔道:“倒也不是站不住?!?/br> 就是總覺得瞧不清。 “你瞧許伯伯是不是站得太近了?就烏茂典和那誰跟著他,卓爾達那邊好幾個人呢。要是發(fā)難……”阿彌指著像船一樣在微微起浪的河面上浮沉的浮橋,難掩心里的擔心。 浮橋是她從亓州帶來的工匠連夜修好的,忙活到今天下午才同北游修的那段接上——算完工了。工匠回來的時候還同營里的將士們說笑,說北游修得臨時橋跟豆腐渣似的,錘子無意一碰就變了形,他們那些漢子那么重,搞不好沒走到當中就斷橋沉到水里去。 姜竹聲隨手甩出一枚石子,打中襲向許之還后背的一枚銀針,回頭看了銀針出來的地方一眼,密密麻麻都是人,不知道是誰。 “師父的刀在那誰手上,我覺得沒有什么好擔心的?!?/br> 那誰是誰,阿彌嫌棄不說他名字,姜竹聲又怎么能不知道? 陪著許之還一同去的不就烏茂典和言照清?紅流蘇在他身側照耀,這李朝執(zhí)金吾參將身姿挺拔,端的是一副威武難犯的姿勢,氣勢上就比看著歪瓜裂棗的北游人高上一大截。 無論相貌還是身姿,再算身份和地位,許之還帶言照清出去,那可是給他和李朝掙了極大的一個面子。 “?!?/br> 姜竹聲拋著石子,又將石子甩出去,再擊中一枚銀針?!皣K”了一聲,同阿彌道:“你在這兒好好站著?!?/br> 說罷閑庭信步往后頭去。 阿彌側頭看了一眼,身后的援兵之中有人有小小的sao動,姜竹聲已經(jīng)過去了。 再轉回頭,河中心的兩方人好似有個不歡而散的意思。 阿彌錯愕,在浮橋橋頭等著意氣風發(fā)的言照清……不,她等的是氣勢昂然的許之還,迎上去,問道:“這才不到一刻鐘,談好了?” 許之還瞥她一眼,“道不同不相為謀,跟這群蠻子有什么好談的?浮橋撤了,要打,老子迎敵?!?/br> 邊說邊轉身,沖著北游王卓爾達的方向揚一揚拳頭,勢在必得的模樣。 阿彌遠遠看去,隔得太遠,她連卓爾達是圓是扁都看不清。腰上一緊,被言照清帶到一旁。 “方才給你煎的藥,你可喝了?” 阿彌抬頭看他,不答這兒女私情的話,反問:“議和議了個什么?怎的這就散了?” 言照清笑道:“北游王指名要你,你做和親公主,往后他們二十年不生事。” 阿彌微微蹙眉,想著那倒是挺劃算的,他們兵力別說不足,就算李穆川派來的援兵里頭也還有時時刻刻要許之還的命的,四分五裂的程度同北游人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一個半月里頭許之還腹背受敵,已經(jīng)頂?shù)脡蛐牧淮崃?。她反正沒幾年好活,若是能換一時的太平,哪怕給臨北百姓歇一歇,那也不吃虧啊。 言照清見她發(fā)愣,點一點她腦門,“想什么呢?” 阿彌老老實實,“想我能換個二十年臨北太平,也不吃虧。” 虧的是北游人,她哪兒有二十年這么長?卓爾達未免太高看她的壽命了。 言照清面色一沉,一捏她鼻子,有意叫她喘不上氣,“我李朝還不至于賣女兒求生?!?/br> 阿彌從他那魔爪下掙脫,搓一搓吃痛的鼻尖,“我也就是說說。” 從他懷里跑出去,站到同烏茂典說話的許之還附近。 昨夜里烏茂典在她提到的缺口追查,查出一個曹九臺。不知為何北游人沒將他帶走。 烏茂典找了個地方嚴刑逼問這前京城首富,直至許之還要上橋議和前才到,這會兒才有機會同他們說曹九臺的事情。 “卓爾達要的是阿彌和尋意,說是他們的生母是什么什么族的圣女,是卓爾達同父異母的meimei。這人身上有神圣血脈,這倆孩子身上自然也有。有了這倆孩子,他就能得到那什么什么族的支持,北游王的地位就更穩(wěn)固些?!睘趺溲院喴赓W,不占篇幅。 阿彌恍然大悟,“噢,他是被推回來找尋意的?” 那可挺慘的。昨夜不還挺囂張的嗎? 烏茂典道:“他娘子是北游人,妻兒都在北游王手上,曹九臺就算怕死也不得不依啊?!?/br> 阿彌吸吸鼻子,蹙眉忍了忍胸腹的疼痛,盡量叫面上沒有異樣,道:“拿人家妻兒性命做威脅,這北游王算不得好漢?!?/br> 許之還因她這話笑著抬眼看向言照清。言照清立即就想起法場之上,他為逼許之還供出逆賊同黨,用過類似的手段。 許之還道:“卓爾達是打錯了算盤,用無辜女子換和平算什么本事?我們李朝別的沒有,血性還是有的。這幾日再清點一下能用的人,以防萬一?!?/br> 一行人避開營中其他將士,往許之還軍帳走去,一路低聲討論議和破裂之后如何行事為佳。 許之還走在最前頭,微微側身同落后了小半步的阿彌說話,言照清落后了幾步,看向方才河岸旁sao動的地方。 有暗器襲來,他自然知道,他還悄然給許之還擋去幾枚。 有人想要許之還的命。這“有人”,自然只能是李穆川。 “紅顏誤國!禍國殃民!” 言照清正看著姜竹聲揪出一人,將那人雙臂擰斷,耳畔就聽得許之還勃然大怒的聲音,還有幾個清脆的巴掌聲。 “我忍你一路了!多少將士的尸骸未涼,慘死北游人鐵蹄之下?!全都因為你這個賤丫頭!” 已經(jīng)入賬的許之還痛罵,里頭還傳來拳頭砸在人rou軀體上的聲音。 言照清心內一沉,駭然掀開簾子大步入內,眼前的景象叫他眼底倏地一痛,大刀立即就出了鞘。 阿彌正被許之還碾在地上打罵,許之還像發(fā)了瘋,扇打阿彌的臉,又將阿彌的臉踩在腳底和未鋪毯子的地上。 言照清立即提刀欺身上去,壓抑不住的殺意在瞧見帳中正坐的人時,瞬間下意識被壓制下去。 李皇? 李皇親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