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不妨礙李隨林自由發(fā)揮，“從那以后他們倆的關系就很不錯，衛(wèi)小遲經(jīng)常幫他輔導作業(yè)，尤其是我不在這段時間，倆人突飛猛進?！?/br>
    “你說你，比人家來的晚，脾氣還比人家差?！崩铍S林不疾不徐捅刀子，“衛(wèi)小遲憑什么看上你？”

    病床上的alpha臉色冷到?jīng)]眼看，要不是之前打了一針，這會兒估計還得飆信息素。

    李隨林收斂笑容，“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不改改你的脾氣，遲早有你后悔那天?！?/br>
    “他剛分化成omega，18歲之前都是beta，還處在對新身份認可的階段，你直接跟他說他信息素難聞，他會怎么想？”

    “沒人是你肚子里的蛔蟲，你不說，有些事他永遠都不知道，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說?！?/br>
    聽到李隨林最后一句，姜湛的唇倏地抿緊。

    -

    晚上十點半，衛(wèi)小遲剛刷完一套題，忍不住拿出自己的記賬本，想算一算上面的賬目。

    其實沒什么好算的，里面的每筆賬衛(wèi)小遲心里明鏡似的，存款余額他能精確到小數(shù)點末位。

    說不清楚為什么今天心情很不好，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算錢讓他有安全感。

    一旁的手機突然亮了，緊接著是來電聲。

    衛(wèi)小遲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陌生號，直接掛了。

    很快手機鈴聲再次響起——還是那個陌生號。

    衛(wèi)小遲猶豫片刻，緩慢接通了。

    說實話在對方?jīng)]開口那瞬，他心里有那么一點點期待是他mama。

    雖然跟對方十幾年沒見，過去相處的畫面也忘了個七七八八，但畢竟是有血緣關系的。

    大概是分化激素紊亂讓他變得憂愁善感，這兩天他總是夢見小時候的事，有好有壞。

    壞的時候比較多，夢里的衛(wèi)母總是張牙舞爪，只有七八歲的他縮在柜子后面聽著她罵他mama。

    那個時候他經(jīng)常想，為什么mama沒帶他走。

    衛(wèi)小遲接通電話屏住呼吸，很快那邊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出來?！?/br>
    沒有以往的囂張跋扈，悶沉沉的。

    是姜湛。

    衛(wèi)小遲心臟一緊，他聽學校的人都在傳救護車接走的人是姜湛。

    聽說是韓子央幫姜湛請的假，就在第三節(jié) 課上，說姜湛腺體不舒服去了醫(yī)務室，但治療效果不佳，校醫(yī)打電話通知了醫(yī)院來學校接人。

    可既然姜湛在醫(yī)院，那現(xiàn)在怎么會出現(xiàn)在他家小區(qū)門口？

    難道傳錯了，被送去醫(yī)院的alpha不是他？

    見衛(wèi)小遲不說話，那邊又說，“出來?！?/br>
    衛(wèi)小遲聲音啞了幾分，“我，我睡了，出不去。”

    說完衛(wèi)小遲做賊心虛地關了臺燈，隨后想到姜湛不知道他家住幾單元，又打開了燈。

    姜湛嗓音低沉，“出來！”

    衛(wèi)小遲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腦子一熱，生硬拒絕，“我不?！?/br>
    被他拒絕后，電話那邊的人難得沒有發(fā)火，只是沉默一下，又說，“出來?！?/br>
    衛(wèi)小遲說不清楚是害怕還是什么，心臟騰騰亂跳，呼吸急促，手心發(fā)麻。

    跟電話那邊的alpha無聲對峙了兩分鐘，誰都沒有主動說話。

    良久衛(wèi)小遲才試探性問，“你……有事嗎？”

    姜湛還是那兩個字，“出來。”

    *

    作者有話要說：

    雙向成長文。

    當然姜湛成長的最多，誰讓他最幼稚。

    -

    逮六十六個小天使，嘿，嘿嘿，嘿嘿嘿，發(fā)紅包。

    哈哈哈哈

    第32章

    衛(wèi)小遲捏緊手中的筆，慢吞吞地說，“有什么事不能在電話里說嗎？”

    “出來。”姜湛頓了一下，說，“衛(wèi)小遲，你出來?！?/br>
    這是衛(wèi)小遲第一次聽姜湛叫他的名字，微微一愣，但還是沒說什么。

    又過了一會兒，衛(wèi)小遲聽見他說，“我想見你?！?/br>
    衛(wèi)小遲半斂的眼睫微微扇動，抿緊沒什么血色的唇。

    “你出來?！?/br>
    Alpha低沉的嗓音在夜里流淌，帶著莫名的執(zhí)著，還有幾分委屈。

    -

    衛(wèi)小遲穿著寬松的居家服，走到小區(qū)門口就看見了等在門口的姜湛。

    他穿著早上那套鴿子灰休閑服，挺括的版型襯出alpha的寬肩窄腰，腿長得不像話，腳上蹬了雙白色運動鞋，露出一截好看的踝骨。

    一對上那雙漆黑的眼眸，衛(wèi)小遲移開視線，立在原地跟姜湛保持著一段距離。

    他推了推眼鏡，低聲問，“這么晚有什么事嗎？”

    姜湛沒說話，上前兩步往衛(wèi)小遲懷里塞了一樣東西。

    是個書包，非常有分量，衛(wèi)小遲抱在懷里沉甸甸的，胳膊往下墜了墜。

    ——這是什么？

    小區(qū)門口只亮著一盞昏黃的路燈，在alpha英挺的面容投下一道光影，他垂眸踢著路面斑駁的裂痕，別扭道：“送你的?！?/br>
    這玩意兒至少有六七斤重，雖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衛(wèi)小遲不想再收他送的禮物。

    越收欠的越多。

    “謝謝?！毙l(wèi)小遲將書包還給姜湛，“但不用，我什么都不缺?！?/br>
    姜湛又推回了衛(wèi)小遲懷里，還摁上了他的手背，不讓衛(wèi)小遲再來回推遞這包東西。

    衛(wèi)小遲被迫抱著書包，看著手背上的四根手指——姜湛的指骨修長分明，指蓋鍍了一層淺淡的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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