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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有骨氣?!蹦禊]轉(zhuǎn)過頭來,倚著軒窗淡淡一笑,道:“要不然也不會選你當(dāng)這個棋子。讓你來做,就是看得起你。” 藍(lán)沐秋偏過頭去,汗滴滾滾落下,腮幫子都咬的死死的,一字一頓地道:“若是我不從呢?” 墨丞相又笑了,眼中卻不帶一絲溫度,道:“我說過,你怎樣選擇,其實并不會改變結(jié)果。但對于你來講,可謂是致命的打擊。若你不答應(yīng),那么你的第一自然也是通過作弊得來的咯,該打就打,該殺……就殺。” 原本他的眸中還滿是笑意,但說起那“殺”字時,他的笑意驟然停止,只剩下無盡的冷寒。 流放之囚徒 第78章 牢獄之災(zāi) · 藍(lán)沐秋只靜靜地看著她, 眼神中波瀾不驚,在瞬息萬變中顯得格外冷淡,就像置身事外一般。 兩兩對視, 眼神交鋒中,有無數(shù)的寒意閃過。 墨丞相狹長幽深的眼睛瞇起, 與藍(lán)沐秋冷淡鎮(zhèn)靜的眼神對視, 竟分不出勝負(fù)。 “我知道你的答案了?!弊罱K, 墨丞相瞇起眼睛,揉了揉發(fā)漲的太陽xue,淡淡地道。 話音剛落, 先前押送藍(lán)沐秋的幾個女子又出現(xiàn)了,然后押送著藍(lán)沐秋離開了房間。 一路無話,干燥的地紛紛皸裂開來,像是被折磨了許久,地上一點(diǎn)兒水汽都沒,空氣中也是,干燥得不成樣子。 高溫如火,烤得讓人簡直要熟透了,整個人都黏糊糊的, 連鞋襪似乎都粘在了一起。 這種極端的天氣,正如藍(lán)沐秋極端的心一般。 到了地牢里, 藍(lán)沐秋倒是感到?jīng)隹炝?,可是那種陰冷森涼的寒氣陣陣沁入肺腑,此起彼伏的哀嚎聲響徹天際,腥臭味的腐尸氣彌散開來, 她又煩了。 黑暗中,唯有火把的一點(diǎn)兒火光在其中微顫, 銹跡斑斑的欄桿是與光明外界唯一鏈接的出口。 藍(lán)沐秋忘了在這里住了有多久,吃喝睡都在這不透氣的地方,感覺像一只待宰的豬,極度消耗心神。 其間,云念初三番五次的申請,許是墨丞相還想通過云念初來使藍(lán)沐秋回心轉(zhuǎn)意,所以允許了他見上一面。 二人隔欄桿相望,久久無言。 藍(lán)沐秋伸出手,穿過欄桿,云念初立刻順手握住,蹲下身來,輕輕用蒼白如紙的臉蹭了蹭。 她猶豫良久,輕聲道:“你……” 云念初用嘴唇輕輕地親吻了一下她的手背,頭隨著嘴唇的顫抖而晃了晃,似在回味,他輕聲道:“妻主,我懂的。” 她的手很涼,但云念初的唇卻是溫暖的,似乎能融化掉一切的痛楚。 這指尖溫度的傳遞,倒讓藍(lán)沐秋憑添了些信心,勉強(qiáng)笑道:“與你無關(guān),我只是不再喜歡你了?!?/br> 良久的靜默,最終還是云念初開口了,道:“妻主為氣節(jié)而死,您去了,我也會去的?!?/br> 藍(lán)沐秋原本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兒的眷戀與不舍,還會殘留一點(diǎn)兒最后的期盼與掙扎。 因為的確,她改變不了什么,她愛惜自己的生命,因為她愛云念初,愛他的溫柔和給她的家。 若云念初都這樣說,那她沒有別的話說了,于是笑道:“我不要你了,你把孩子養(yǎng)大就好?!?/br> 欄桿的陰影一條條遮住了他的臉上,將他蒼白的臉分割成了好幾塊,陰影遮蓋住的是大黑一片,無遮蓋的地方是全然慘白的。 云念初用手指在他手心寫下字跡,道:“武家將有大變,但不知將以怎樣的方式收場?!?/br> 藍(lán)沐秋輕聲道:“或許抓的抄襲者越來越多了吧?牽扯的人越來越多了,你我二人并非是唯一的倒霉炮灰,或許這樣想還有些安慰。” 突然,她好像明白了為什么墨天鵠會讓她名聲鵲起后再除掉她了,只不過是順道可以向民眾做個鋪墊罷了: 連她這樣的朝廷認(rèn)證之人都可做出這種事情,武家如此世代忠誠,將來做出叛逆之事也是有可能的。 她生,對朝廷有利,她死,對朝廷有利,她永遠(yuǎn)都是一顆棋子罷了。 沉思良久,云念初看著她發(fā)紅的眼眶,輕聲道:“妻主,我都明白的,信我?!?/br> 良久的無語,二人只緊緊地攥著彼此的手,靜默無語。 一語終了,捕快來催后,云念初才戀戀不舍地走了,轉(zhuǎn)過頭,他便不再回眸,他怕一旦看了一眼,他的怯懦就會流淌出來。 他已經(jīng)不再相信自己的氣節(jié)了,他甚至?xí)?,若是妻主能夠活下來,成為什么樣的人又能如何呢??fù)了其他人又能如何呢? 可是不能,他愛的就是這樣不愿舍棄情義的藍(lán)沐秋啊,背負(fù)了道德的負(fù)罪感,將是一生的痛楚。 燈火幽微,出了牢獄的大門,刺眼炫目的陽光傳來,仿佛和剛才如泥潭般暗黑的牢內(nèi)是兩個世界了。 牢獄內(nèi),藍(lán)沐秋輕輕地將唇角扯開一個弧度,走向秸稈做的床上,坐了下去。 頓時噼里啪啦的響聲傳來,她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進(jìn)過食了,只喝了一點(diǎn)兒水,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甚至來一個看管牢獄的人都沒有。 無言的寂寥與孤獨(dú),她知道,有人想讓她低頭。 先是看似放寬要求,此刻不折磨她,卻是要摧毀她的定力,等她自己犯了嘀咕,墨天鵠將再動用酷刑,摧毀她的身體。 沉默著,她默默取下那定情發(fā)簪,與其任人到時候羞辱,不如自己知趣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