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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金鱗豈是池中物(全處修改版)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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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85章 無聊瑣事

    還沒等二人進(jìn)入正式的話題,服務(wù)員就通知他們咖啡廳要關(guān)門兒了,他們只好移座到大堂的休息廳?!皡窍壬袥]有意思來‘東星’幫我?”

    侯龍濤點上一顆煙,然后把煙盒兒遞到吳倍穎面前?!拔页椴粦T混合型的香煙?!?/br>
    吳倍穎掏出了自己的精裝“紅塔山”“呵呵呵,那咱們的習(xí)慣正好兒相反,我是不抽烤煙?!?/br>
    “不光是習(xí)慣不同,互相也不了解,我想咱們大概是沒有機會合作的。”

    “我只是個無名小卒兒,吳先生當(dāng)然對我不會有什么了解了,但我對您的了解八成兒比您想象的要多一些。真是很遺憾,您不打算幫我,但如果吳先生有時間的話,可以對東星集團(tuán)進(jìn)行一些了解,我的邀請是永久有效的?!?/br>
    “謝謝侯先生這么看重我?!?/br>
    吳倍穎的言語客氣了不少,“永久有效”足以表示對方的誠意了。“既然吳先生沒興趣加入‘東星’,您對進(jìn)‘常青藤’有沒有興趣呢?”

    侯龍濤喝了口礦泉水兒?!啊G嗵佟??古總的‘常青藤’?”

    “對?!?/br>
    “是古總要你來的?呵呵,全智真是永不放棄啊,唉,我還是不能答應(yīng),至少現(xiàn)在不能?!?/br>
    侯龍濤一邊的嘴角兒微微的向上翹了一下兒,吳倍穎的最后半句話暴露了兩點,一是“上海地產(chǎn)”現(xiàn)在確實處于困難時期,二是他對毛正毅的忠心不知道為什么,已經(jīng)有所動搖了,因為據(jù)古全智介紹,在過去四年多里,不下十五次的私下邀請,他從沒流露出一丁點兒要離開“上海地產(chǎn)”的意思。

    “看來毛老板遇到的麻煩還真不小啊?!?/br>
    侯龍濤開始進(jìn)攻了?!笆裁绰闊俊?/br>
    “吳先生怎么問起我來了?要說您應(yīng)該是最清楚的人啊?!?/br>
    “我不知…”

    “財政困難嘛,吳先生太瞧不起我了?!?/br>
    “呵呵,侯先生說笑了,我怎么可能瞧不起您呢。不過‘農(nóng)凱’向來是以財力雄厚著稱的,哪來的財政困難?!?/br>
    吳倍穎的警惕性很高。

    “哈哈哈,吳先生還說不是看不起我,那天吃飯我又不是不在,還有如云那件事兒,您不會是以為我的智力有問題吧?”

    “噢,我想侯先生是誤會了,‘農(nóng)凱’是在籌資以支持更大規(guī)模發(fā)展,并不是因為什么財政方面出了問題。您也是生意人,應(yīng)該明白,做買賣是不可能永遠(yuǎn)依靠自己的資金的?!?/br>
    “對對,但是做買賣更不能永遠(yuǎn)都依靠別人的資金,不過毛老板能不用外匯管理局的批文就貸出二十二億港幣,也真是神通廣大了…”

    “這…”

    吳倍穎臉上的驚訝只是一閃即逝,但侯龍濤卻看得明白,趕忙繼續(xù),不給他否認(rèn)的機會,“如果他有批文,您也不用費盡心思從別的企業(yè)找錢了,吃銀行才是‘農(nóng)凱’的一貫作風(fēng)嘛?!?/br>
    “我們手續(xù)齊全,吃銀行也沒什么不正常的,至于這次為什么不找銀行,哪怕不是商業(yè)秘密,我也沒必要對您解釋?!?/br>
    “我也不需您解釋,你我都清楚其中的原因,‘農(nóng)凱’已經(jīng)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沒有東西可以抵押給‘中銀香港’,真正有實力的企業(yè)又都知道你們在做些什么,不敢和你們摻合,我想您不用我詳細(xì)的分析吧?”

    “您跟我說這些,倒底目的何在?”

    吳倍穎確實不用侯龍濤再說,他能感覺到對方是真的猜到了“農(nóng)凱”面臨著嚴(yán)重的財政問題,但他并沒有更多的重視這小子,因為他確信這是古全智傳授的?!昂芎唵?,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農(nóng)凱’的路已經(jīng)走到頭兒了,我不希望看著吳先生出眾的才華與其一起覆滅。”

    “哼哼,”

    吳倍穎笑了起來,“覆滅?侯先生太危言聳聽了吧?”

    “也許是,但您不否認(rèn)‘農(nóng)凱’面臨著空前的危機吧?您是商場前輩、大家,對形勢肯定有一個比較全面的認(rèn)識,您真的有信心渡過難關(guān)嗎?您覺得有可能渡過難關(guān)嗎?”

    “當(dāng)然了,事在人為?!?/br>
    “自欺欺人?!?/br>
    侯龍濤的臉上突然換上了一幅鄙夷的神情。

    “侯先生,我一直都對您很尊重的,至于許小姐那件事兒,我事先并不知道她和您的關(guān)系,而且我也多次勸告過毛總不要心急?!?/br>
    “這些我都知道,要不然的話咱們今天就不會是在這兒同桌兒聊天兒了,我拼了自己的前途不要,也會拉您陪葬的?!?/br>
    “那我就不明白您為什么要諷刺我了?!?/br>
    讀書人嘛,吵架都像是在講道理。

    “您是指‘自欺欺人’嗎?您明知不可為,卻還要裝出胸有成竹的樣子,不叫‘自欺欺人’?哼,實話實說,我還沒對您的人品發(fā)表評論呢,怎么能叫諷刺?”

    侯龍濤不屑的表情更甚,就好像面前的人讓他惡心一樣?!拔业娜似吩趺戳??”

    “您助紂為虐、為虎作倀,已經(jīng)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br>
    “是嗎?那倒要請侯先生敲打敲打我了,您的這些話有什么根據(jù)?”

    吳倍穎并不生氣,因為他始終沒弄懂對方的意圖,在這種時候,保持冷靜是非常必要的?!皼]文化的人作惡,可以歸咎于無知,有文化的人作惡,就沒有任何的借口了。毛正毅沒讀過書,但吳先生可是有真才實學(xué)的,你不說用你的學(xué)識行善,卻幫著他為惡,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為了錢!你幫他違規(guī)購置地產(chǎn),逼迫成百上千的普通上海市民流離失所(這是文龍從老曾那兒得知的);你幫他走私販毒、逼良為娼、聚賭放貸,造成多少人家破人亡(這是侯龍濤瞎猜、胡說的)除了錢,還能是為了

    什么?你利欲熏心,還自認(rèn)知書達(dá)理,真是知識分子中的敗類?!?/br>
    侯龍濤的語氣很嚴(yán)厲,還做出一副剛正不阿的模樣。

    “你不要血口噴人?!?/br>
    吳倍穎沒想到侯龍濤會如此單刀直入,對方的“指控”中有真有假,讓他一時難以找出適當(dāng)?shù)难赞o回?fù)簦荒芎唵蔚挠枰苑裾J(rèn),但臉已經(jīng)有點兒漲紅了?!拔艺_蔑你了嗎?你是不認(rèn)那些缺德事兒,還是不認(rèn)你做那些缺德事兒的動機呢?”

    侯龍濤發(fā)覺了他情緒上的輕微波動,急忙步步進(jìn)逼。

    “我都不認(rèn),我從來沒幫毛總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更不是為了錢才盡心盡力的為‘農(nóng)凱’出力?!?/br>
    其實吳倍穎是完全沒有義務(wù)對侯龍濤說明什么的,但正如古全智所說,他在骨子里還是個心高氣傲的書生,在“農(nóng)凱”小十年,不求名不求利,雖然知道毛正毅干過不少壞事兒,可他從未直接參與過,他不在乎外人說自己有分兒,但卻不能忍受自己的動機被懷疑。

    “哼,是嗎?據(jù)我表舅講,當(dāng)年就是因為你自視甚高,被人看成假清高,沒人重用你,致使你郁郁不得志。不過在這個金錢至上的世界里,也許你自己都不覺得,再堅硬的傲骨也會很快就被磨得圓滑的,否則的話,你不跟毛正毅同流合污,他又怎么可能會讓你身居‘農(nóng)凱’副總的高位?!?/br>
    “你根本就不了解毛總,他看重的是我的能力,只有他才真正的懂我,這些年來,我不計名利的為‘農(nóng)凱’嘔心瀝血,就是為了報答他的知遇之恩?!?/br>
    吳倍穎有點兒激動了。“我明白了,患難才見真情,所以就算現(xiàn)在毛正毅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巨額財困,吳倍穎先生也一樣不會棄他而去?!?/br>
    “沒錯,我沒在‘農(nóng)凱’的巔峰期離開,就更不會在現(xiàn)在這個時候走,雖說‘農(nóng)凱’的財政困難也許已經(jīng)到了難以挽回的地步,但‘士為知己者死’,我會為毛總盡最后一分力的。”

    吳倍穎這番話全是出自真心,說得慷慨激昂,雖然他已經(jīng)知道毛正毅并沒有把自己當(dāng)一家人,但當(dāng)年畢竟只有他一人看到自己的能力,光憑這點他就值得自己的忠心。

    “好,吳先生果然不是有些只認(rèn)錢的所謂人才可比,那我就不打擾了,咱們以后一定會有機會合作的。”

    侯龍濤面帶笑容,站了起來?!班??”

    吳倍穎也跟著起身,有點兒不明所以的和侯龍濤握了握手,“就這些嗎?”

    “就這些,今天聽吳先生一席話,讓我受益匪淺。對了,我剛剛用‘東星’百分之五的股份換了‘常青藤’百分之十五的股份?!?/br>
    侯龍濤離開后,吳倍穎在原地發(fā)了好幾分鐘的呆,他已經(jīng)基本上恢復(fù)了平靜,但卻始終沒弄清楚那個年輕人來找自己的目的,要說是請自己加入“東星”吧,好像也沒怎么勸說自己,而且剛才他離開前,臉上的那種笑容總讓人有不安的感覺…

    “雖說‘農(nóng)凱’的財政困難也許已經(jīng)到了難以挽回的地步,但‘士為知己者死’,我會為毛總盡最后一分力的?!?/br>
    “咔?!?/br>
    侯龍濤把錄音機關(guān)上了,“怎么樣?”

    “不錯,你小子還挺精,知道把他的名字說出來?!?/br>
    古全智坐在寬大的寫字臺后,“其它的都沒用,就把關(guān)于‘農(nóng)凱’財困的幾段兒截下來就行了?!?/br>
    “您看多少天可以見報?”

    “照片兒、錄音,加上書面的解釋,香港的媒體是不會放過這種料的。下禮拜一我就讓人分寄出去,大概有個四、五天,最多一個星期,肯定能看出效果來?!?/br>
    “他們不會跟毛的有聯(lián)系吧?”

    “那是香港,不是上海,就算他在一、兩家有線,不會全都罩他的?!?/br>
    “那就好?!?/br>
    “你看看這個。”

    古全智把桌上的一本雜志推了過來,“第二十三頁。”

    侯龍濤打開一看,是一篇關(guān)于毛正毅的報導(dǎo),里面說神秘失蹤若干天,臉上還有被擊打的傷痕,據(jù)他自己解釋,是去參加了幾天的泰拳訓(xùn)練,“哈哈哈,老毛還挺能編的。”

    “舅,猴子,你們談完了沒有?”

    劉南從外面進(jìn)來了?!巴炅??!?/br>
    侯龍濤站了起來?!案易甙伞!?/br>
    “去哪兒?”

    “你就來吧,這么多廢話。”

    兩個小伙子離開了古全智家,來到樓下的停車場,侯龍濤上了自己的SL500,“上哪兒???”

    “‘初升’?!?/br>
    “你大爺,剛才問你不說?!?/br>
    “哈哈哈,就喜歡看你著急?!?/br>
    平時去娛樂城,侯龍濤都是把車開到后面的內(nèi)部停車場,但今天劉南卻強烈要求他停在了樓前?!鞍堰@個戴上?!?/br>
    劉南從褲兜里掏出一個飛機上用的眼罩兒?!案墒裁矗俊?/br>
    “讓你丫戴,你丫就戴,老是唧唧歪歪的。”

    “少他媽廢話,到底要干什么?”

    “嗨,你丫煩不煩?又不是要送你上刑場?!?/br>
    “沒那個,你丫肯定沒憋好屁?!?/br>
    “cao,你丫要當(dāng)我是你三哥,你他媽就戴上?!?/br>
    劉南把眼罩兒往侯龍濤腿上一扔?!澳棠痰模磥矶?,你丫都不許再用這招兒?!?/br>
    侯龍濤下了車,不情不愿的把眼罩戴上了,“現(xiàn)在怎么招?”

    “跟我來吧。”

    劉南過來拉住了他的胳膊,把他一直帶到了內(nèi)部停車場,“叫你摘你再摘。”

    “知道了,”

    侯龍濤雖然什么都看不到,但周圍一定還有不少人,能聽出大胖和馬臉的聲音,好像還有今天下午剛回京的文龍,“你們丫那玩兒的哪出?。俊?/br>
    “呼啦”一聲,像是帆布被撩起的聲音。

    “行了,摘了吧?!?/br>
    “你們丫那最好都穿著衣服呢,我可不想看…”

    侯龍濤撤下了眼罩兒,話還沒說完,眼睛和嘴巴都張得大大的,楞在了當(dāng)場。

    面前五米,停車場里,靜靜的趴著一輛純黃色的低底盤雙門兒跑車,墨色的風(fēng)擋,完全看不到駕駛室里的情況,在車頭的正中間有一個盾牌形的徽章,一排細(xì)小的英文字母下是一頭金黃色的公牛。“啊啊啊啊,”

    侯龍濤哈拉子都快流出來了,一步一晃的走過去,雙手輕緩的撫摸著那完美的曲線,“這是…這是…Lambhini…”

    “嘿嘿嘿,”

    劉南走了過去,拍拍他的肩膀,“DiabloVT6。0,全世界唯一的一輛(事實上,DiabloVT6。0只有一輛樣車,出現(xiàn)在2000年的底特律車展上,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最終沒有投入市場,所以面前的這輛就是獨一無二的了)十二缸,最高時速三百三十五公里,現(xiàn)在你是她的主人了?!?/br>
    “嘶嘶嘶…哈…啊啊…”

    侯龍濤就像是剛射了一樣,臉上的表情如癡如醉,連話都不會說了,他從十幾歲開始就對Lambhini情有獨鐘,什么Ferrari、Porsche,他都毫無感覺,但他做夢也沒想到過自己會擁有一輛。雖說他早就有這樣的財力了,雖說他可以連眼都不眨的每年拿出一億多分給發(fā)小的兄弟,但要他花一千幾百萬去買輛車,他還真舍不得,這也就是創(chuàng)業(yè)者和第二代、第三代富翁的區(qū)別。

    “這是我們哥兒六個湊錢定的,”

    大胖過來了,“當(dāng)然了,大部分都是老三出的,等你丫給我們發(fā)了工資再還他。本來是想等你二十五歲生日的時候再給你的,不過我們自己都等不及了,這可就是生日禮物了,到時候可別再恬著臉管我們要東西了?!?/br>
    “不會,不會的?!?/br>
    侯龍濤終于笑起來了,“這可是可移動的金屬藝術(shù)品啊?!?/br>
    “那你還等什么呢,還不試試。”

    文龍在車玻璃上敲了兩下兒。兩扇車門兒如同翅膀般向前上方升了起來,從副駕駛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