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話的是張柳新。

    “聽說你的新電影票房快過億了，我是來祝賀的。剛才，徐老和我聊，說抬舉你是對的，他希望你今后多拍大片。喔，細毛啊，近年來，聽說瞿勇和邱斌兩個有些不聽徐老的話了，還有些欺行霸市的味道，你有什么辦法讓他們明白明白事理嗎？”

    牛細毛自己做了個鬼臉。

    原來，看似平靜的電影界，原來還這樣復雜。

    牛細毛說：“他們是狂了點，太年輕了吧。我會調教他們的，您老放心，這兩個人慢慢會成熟起來的?！?/br>
    電話很快就打完，阿九問：“是誰太年輕了？”

    牛細毛說：“瞿勇和邱斌啊?！?/br>
    阿九張開小嘴，驚駭?shù)卣f：“你說他們太年輕了，虧你說的出口。他們都比你大一倍不止，瞿勇快五十了，邱斌已經(jīng)六十歲的人了，你說他們年輕？”

    牛細毛哈哈一笑，“沒聽說過六十歲的身體，三十歲的心臟，十歲的心智的說法嗎？他們都很年輕，以為上頭有兩個朋友就很了不起了，就可以無法無天了?！?/br>
    阿九在這里面混了幾年，聽到的，看到的，也知道，這里面確實是魚龍混雜的地方，水很深很深。

    牛細毛的話，自然聽得懂。

    蘇義麗笑了笑，說：“牛大導演，牛大制片人，既然貴圈子這么亂，你怎么迫不及待就進了這個圈子呢？我有個希望，希望你的公司盡量少出負面新聞，有信心嗎？”

    牛細毛做了一個鬼臉，說：“今后的林子大了，這個，我真還不能保證。不過，本大爺，自己還是敢保證的，一定是出污泥而不染。”

    正笑著，電話又響了。

    柳導打過來的。

    “最后的結果出來了嗎？”柳導問。

    “噢，柳姐啊，還沒睡？結果還沒統(tǒng)計出來，快了?！迸＜毭f。

    “有結果了，就趕緊告訴我啊，我最關心的是，看能不能破億。要是能破億那就有意思了，那可是劃時代啊，就有可能突破十五個億的票房，國產(chǎn)片，你就是冠軍了?！绷鴮дf。

    “謝謝關心，等有結果了，我馬上打電話給你?！迸＜毭f。

    “嗯，我等你電話。”柳導說。

    “你早點睡吧。”牛細毛說。

    “哪睡得著呢？你又不來陪陪姐，好寂寞的。”柳導的聲音有些發(fā)澀。

    牛細毛頓時身體就軟了。

    一個黃花男子，那經(jīng)得住成熟女子這樣的誘惑？

    牛細毛趕緊讓這次通話結束，他真的不好正面回答，這邊，十只眼睛，并且還是美女眼睛，齊刷刷看著自己，哪敢隨便答話？

    不過，這群美女都是聰明人，剛才電話雖然聽不清是誰，但猜也猜得到，一定是哪個女的打來的。

    要不，牛細毛不會這樣慌亂。

    王興他們回來了。

    大包小包，很多，還沒打開，香氣就撲面而來。

    這幾個女子，即便是蘇義麗都是吃貨，夜宵一到，都幫著打開。

    十幾個人，一邊吃，一邊聊，都在等激動人心的時刻。

    凌晨一點，結果來了，首日的成績是9930萬。

    “哎！”

    可惜，只差70萬了。

    期待的結果沒有發(fā)生，遺憾地差了那么一點點。

    別看是30萬，這一點點是質變，太可惜了。

    蘇義麗說：“其實，我說啊，9930萬和一個億真的沒什么區(qū)別。不要唉聲嘆氣了好不好？再說，這是第一部電影，能有這個成績，已經(jīng)大大超出了我們的意料。來，慶祝，干了這杯。”

    周導也說：“可以了，這成績真的很出乎意料了?！?/br>
    周導是這部電影的副導演，他在公司里話不多，活可做得不少。

    牛細毛正準備打電話給柳導，誰知，她的電話先到了。

    她也感到很遺憾，差那么幾十萬，要知道這樣，她就組織幾個人，包幾個電影院，三十萬很快就有了。

    “不過，也沒關系啦，這是第一部，有這個成績可以了?！绷鴮О参康?。

    牛細毛還是很失望的。

    他知道， 9999萬與1億的區(qū)別，這個臺階沒有登上去，終究是功虧一簣，在電影史上，就不會有這部電影的痕跡。

    那就等最終結果吧。

    還有希望。

    國產(chǎn)片的記錄是15億。

    不過，牛細毛還是沒有十足的信心，國產(chǎn)電影的記錄是15億的票房記錄，能破嗎？

    難。

    上次破紀錄的電影還是兩年前，那部電影有行政干預的影子，很多單位都是集體買票去看，實際到場的人并沒有這么多。

    這次，《我是藥神》行政是不會干預的，沒有哪個單位會買票集體觀看，沒有政治教育意義。

    隨后的幾天，白天，牛細毛在學校上課，晚上，他們就聚在一起等候消息。

    搞了幾天了，漸漸有些熬不住，每晚兩三點睡，別的人倒好，可以白天補覺，但蘇義麗不行了。

    她的修為本來就與牛細毛差遠了，熬了四五夜，她投降了，十一點鐘，她準時回校睡覺。

    阿九最是興奮，每天上午睡到十二點才起床，晚上等消息一點也不困，精神好得很。

    沒有蘇義麗在場，阿九顯得尤為活潑，眼睛不時地流連在牛細毛的身上。

    阿九對牛細毛不僅僅是感恩了，她的一顆芳心早就纏在牛細毛身上，有蘇義麗在，她會努力克制自己，現(xiàn)在，蘇義麗不在了，這顆心哪里拴得住？

    牛細毛當然能夠感受到阿九火一樣的熱情。

    其實，這又何止是阿九一個？

    說實在的，陸可、劉曼、蔣雯，她們的內(nèi)心不也是一團火！

    只是，她們不敢輕易表露出來。

    她們覺得，阿九的優(yōu)勢明顯了一些，和她競爭，有些不明智。何況，還有一個蘇義麗。

    第七天的戰(zhàn)報來了。

    與期待的還是有差距，只有7個億的票房。

    頭七天很關鍵。

    頭七天要是能夠上10個億，那么，總票房破15億的記錄就有希望了。但是，7天，只收了7億，顯然，沖擊力還不夠。

    牛細毛在暗中安慰自己，“這部電影關鍵是靠口碑。也許，后期會發(fā)力?！?/br>
    不過，柳導一句話，把牛細毛的這種預期講破滅了。

    “電影票房的規(guī)律決定了，即使是后起發(fā)力的電影，第七天的成績不應該下降，而應該是頭七天的最高值。你第七天才8900萬，下降了，哪來后起發(fā)力？”

    牛細毛不再指望了。

    但是，10億的預期應該不會有問題，這已經(jīng)超出了過去的期望。過去的期望是，票房5億，牛細毛本人的利潤1億.。

    現(xiàn)在之所以越來越預期加碼，那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表現(xiàn)。

    可以了，高高興興，準備慶祝勝利吧。

    10億門票收入，除了合伙人的分成，還有稅收，3億的純利潤是沒問題的。

    牛細毛樂哈哈地算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