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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紫、雪白配上蘭草,這樣的搭配極其符合蘭淵本身清麗淡雅的氣質(zhì),簡單的衣飾使得她本就精致秀美的五官更加奪目,整個人好像都散發(fā)著淡淡的光澤、讓人移不開眼睛。 烏仁娜現(xiàn)在終于深切地領悟到為何蘭淵不愿穿寶芝的衣服了! 因為寶芝的衣服再華麗貴重,都不如蘭淵穿這身素衣令人賞心悅目! 幾人不厭其煩地將蘭淵的美貌好生夸贊了一番,還一同研究起了接下來該給蘭淵換什么樣的發(fā)式、搭什么款式的首飾。 蘭淵無奈地笑著, 不管如何阻止都完全無法將她們的熱情熄滅。 就在幾個女人嘰嘰喳喳地說個沒完之時, 外頭突然傳來了巨大的號角聲,沉重、清晰、響聲震地久久不斷, 不由令人心中發(fā)顫、慌亂起來。 “這是怎么了?”白氏皺眉吩咐道:“望月, 你快去看看?!?/br> 望月應了一聲趕忙出去查看, 只見灰撲撲的天際上赫然顯現(xiàn)數(shù)道滾滾濃煙、氣勢洶洶直沖天際,看起來甚為恐怖。 “主子,好像是起火了!”望月看起來憂心忡忡,口中卻寬慰道:“好在看起來離王庭有段距離, 應當不至于燒到我們這邊來?!?/br> 話雖如此,但從那濃煙的程度就能看出火勢定然不小。 在旱季發(fā)生火災無異于火上澆油,連日以來孟溪部人日常飲水都難以得到保障,更何況是滅火? 不說王庭之外,就連尚且沒有被大火波及的王庭內(nèi)部氣氛都變得十分緊張。 數(shù)隊身著鐵甲的士兵奉命而出、趕去救火。 有慌張的婢女侍從急急忙忙地快步走過,偶有不慎者摔倒在地上,后頭的人不但不扶甚至還踩到了那婢女的手。 驚叫聲、低呼聲、呵斥聲……原本平靜而有序的王庭忽然間因為這場不知從何而起的大火亂做一團。 白氏側(cè)耳傾聽著外頭的嘈雜聲響,一臉擔憂地說:“不知道俊弼那邊會不會有危險,我想去看看他……” 蘭淵勸阻她說:“您身子還沒好利索,外頭這么亂還是先不要出去為好。您放心,俊弼的氈帳離父汗更近,說來要比我們這里更加安全?!?/br> 白氏心知蘭淵所言在理,自己現(xiàn)在貿(mào)然出去只怕沒有保護成兒子不說、反倒會給旁人添亂,只能生生忍住了對兒子的擔憂,艱難地等待著一切平息下來。 等外頭終于安靜了一些之后,蘭淵才讓烏仁娜和望月兩個結(jié)伴去慕容俊弼那里查看情況。 她們回來后除了向白氏和蘭淵報平安之外,還帶回了一個令白氏等人震驚不已、卻早在蘭淵意料之中的消息——孟溪部被塔達人偷襲了! 今日這數(shù)場大火都是潛伏在孟溪部多日的塔達部細作所為! 烏仁娜焦聲道:“放火作亂只是一個開始,聽說塔達人還趁亂掠奪我們孟溪的羊群,好幾個糧倉也被他們給劫了!” “這可怎么辦呀!”幾人之中數(shù)遙夜的膽子最小,聞此噩耗之后她已被嚇得忍不住小聲啜泣起來,“我們孟溪部的食物本就不夠吃的,塔達人還要來搶,我們該怎么活下去啊……” 白氏也慌亂道:“原先聽汗王說塔達部在孟溪安插了內(nèi)探,我還當汗王這些日子已經(jīng)挖去了所有細作,卻沒想到還是會出這樣的事……這、這該不會是要開戰(zhàn)了吧?” 女子們雖不需要親自提刀上陣,但她們身為孟溪部人怎有可能在戰(zhàn)事中獨善其身,聽到“開戰(zhàn)”二字時眾人均是驚慌不已。 蘭淵輕輕一嘆,沒有搭她們的話。 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 作為這幾個女人中間的“主心骨”,按說蘭淵應該像往常一般好生安撫白氏她們一番才是,可她現(xiàn)在實在說不出什么安慰的話來。 因為她知道孟溪這一仗必然要敗,而且還會損失慘重、元氣大傷。 甚至就連她自己也會成為這場戰(zhàn)爭的犧牲品之一。 果然,一切如同書中所描述的那樣,在短暫地抵抗了一陣塔達部的猛攻之后,接下來孟溪部便節(jié)節(jié)敗退、被打得潰不成軍,前線形勢十分危急。 和勒博忙于戰(zhàn)事,一直不曾來看過蘭淵母女。直到白氏的傷都養(yǎng)好了,蘭淵她們都沒再見過和勒博的面。 但她們每日都會打聽戰(zhàn)況,都很理解和勒博如今的艱難處境。 除了沒日沒夜地調(diào)兵遣將、抗擊外敵之外,和勒博還頻繁地向北越求救、懇請北越的援助。 然而不巧的是北越此時恰好處在與遼國對戰(zhàn)的關鍵時刻,老北越王還病了、無法親自理政,北越壓根無人搭理孟溪部的求救。 和勒博沒有辦法,只能拉下臉去找大妃,讓大妃給他們的長女、北越王妃慕容明安寫信,看看慕容明安能不能幫他們在北越說上話。 大妃被關了這么些日子自是心中有氣,沒少夾槍帶棒地諷刺和勒博。 要是擱在開戰(zhàn)之前,和勒博豈會再容她如此放肆?但如今和勒博有求于她,只能忍氣吞聲。畢竟大敵當前,和勒博不想再后院起火,更不想讓遠在北越的慕容明安還為父母失和這樣的小事cao心。 慕容明安身為孟溪汗王之女,自然對母族之事分外關心,也一早就知道了孟溪部被襲的消息。 她當然有心讓北越馳援孟溪,只可惜慕容明安雖有北越王妃之名卻只是一個膝下無子的繼妃,除了老北越王的寵愛外并無屏障可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