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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狹小的裂口剎那間閉合,兩方人馬一瞬間消失在對方視線中,但他們知道,對方一定還在對面守著。 姜舒月轉(zhuǎn)過身,喝令:“那兩個逃犯,立刻押送主宗。” “是!” 作者有話要說: 修了下,我好懶……日六什么的,下個月吧 第76章 · 不同于裴晟的重傷昏迷, 月荼仍舊保持清醒,他感知到自己二人被不斷押送,一路輾轉(zhuǎn)通過傳送陣。 他們要去萬象門主宗了。 裴晟其實在中途醒轉(zhuǎn)過, 但大型傳送陣啟動時,免不了眩暈, 更不用說為了不泄露通往主宗的路線, 萬象門那些人特意封了他們靈力五感, 又繞了一大圈,這才到大主宗門。 萬象門和圣月宗很不一樣,同在東境, 圣月宗處處精致典雅,浮空島上草木森森,山水如畫。萬象門卻建立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一人多高的綠草,城樓線條平直磚石粗獷,帶著風(fēng)沙與曠野的氣息。 “下來吧。”姜舒月當(dāng)先跳下飛舟,當(dāng)先往前走。 一路過關(guān)卡,留在他們身邊看守的人越來越少,到現(xiàn)在只剩十來個, 月荼捏捏裴晟的手,示意他不比緊張, 當(dāng)先跳了下去,跟在姜舒月身后。 裴晟本性并不膽小,不過做出一副怕事的模樣,微縮了肩膀, 慢半步跟在月荼身邊。 十步一崗,黑甲護衛(wèi)森嚴(yán), 這里的人無論男女,都帶著原野養(yǎng)出的風(fēng)沙氣息,月荼與他們格格不入。 那些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兩個白袍男子身上。 圣月宗逃出來的叛徒,墮入魔道。 魔族死去多年,早些時候人人喊打,到現(xiàn)在,換了魔修高調(diào)問世,反而沒有驚起太大反應(yīng)。似洞真派或太虛門這樣直面損失的宗門恨到牙癢,但對于并未受到傷害,甚至對于自己統(tǒng)轄范圍內(nèi)連魔修也不多見的萬象門而言,七曜宮并不是什么生死仇敵。 因此,這些天他們的待遇還算不錯。 進了主城樓外圈,又有數(shù)條大道,房屋規(guī)整排列,整座外城安靜、肅穆,侍衛(wèi)、侍從無一不低聲交談,見到姜舒月后又恭敬行禮,再狀似無意地瞄一眼月荼和裴晟。 無人駕云,也無任何飛行法器,看來……外圍禁止使用法器代步,也不允許發(fā)生爭斗。即便姜舒月在宗門內(nèi)地位不低,她也只能老老實實行走。 “來這里。” 姜舒月帶著他們拐了幾個彎,向偏右方走去。還沒多遠,前方拐角處便突兀地出現(xiàn)了十來道人影。 “姜師姐,溯淮長老讓我來押送這兩位逃犯入天門獄?!睘槭着訋е茏觽児Ь葱卸Y,可她的眼神卻分明不那么恭敬,“還請師姐不要擅作主張?!?/br> 姜舒月淡淡道:“既是宗門任務(wù),師姐自然盡心盡力,流云,你又何必去打擾溯淮長老?是覺得我做不成么?” 流云笑道:“不敢,只是聽聞師叔閉關(guān),又擔(dān)憂師姐一路勞碌,想替師姐分憂罷了。” 被押送的兩人在一旁裝作沒聽見。 萬象門門內(nèi)規(guī)矩森嚴(yán),無功不受祿,各派系傾軋內(nèi)斗嚴(yán)重,門內(nèi)長老座下皆有不少門徒,以完成任務(wù)得功勞。似姜舒月這樣在圣月宗眼皮子底下?lián)屪咛臃傅拇蠊冢y免有人眼紅。 姜舒月的師父正閉關(guān),她不便請示,直接帶兵奔赴邊界山脈做了任務(wù)。裴晟也知道萬象門不少奧秘,猜了個大概,心道,怪不得姜舒月這樣著急,又一路隨身看管,原來是怕他們被其他人搶功。 流云撲個空,干脆回宗請了溯淮長老做說客,不論如何,也要從她這份功勞上分幾杯羹。 城中禁止?fàn)幎?,違者處罰嚴(yán)重。她雖實力不如對方,可她賭姜舒月不敢對她動手。 姜舒月確實不能對她動手。 不論是因為規(guī)定,還是因為對方特意知會過溯淮長老,而她的師父仍在閉關(guān),并不知情。 要是她有一點處理不好,又叫溯淮長老得知,免不了會扣她一個不敬長輩、欺負同門的帽子。 姜舒月微笑道:“可惜師妹來晚了,前幾日我不慎驚動了師父。師父傳令,讓我盡快帶著逃犯去見她?!?/br> “逃犯都要押送天門獄,怎好驚動你師父?不若我們同行,以免他們逃跑。” “無妨,這兩人不足為患,不需要師妹cao勞?!苯嬖滦钠綒夂停奥犅剸|海龍王向掌門發(fā)了帖,請求納太子妃,師妹可以問問?!?/br> 流云一愣,表情有些猙獰,又想到門規(guī),還是不得不露出笑臉:“師姐何意?” 姜舒月取出一枚令牌,笑意盈盈,冷淡的面孔也因為這個笑溫柔起來:“師父閉關(guān)將要結(jié)束,我這段時日因任務(wù)勞碌奔波,不曾聽聞什么趣聞,想請師妹打聽了和我說說,我再說給師父聽聽,也好提前備份禮物?!?/br> 說什么備禮物,聽趣事,無非是警告她再糾纏下去,她必然會在東海龍?zhí)尤⑵抟皇律献鍪帜_。想到姜舒月師父的身份,流云惱怒不敢言。 她無非是聽說對方師父在閉關(guān),才敢趁機撈一筆,事后還可以拿溯淮長老來頂著。要是姜舒月師父出關(guān)了,她怎么也不敢。 見流云不說話了,姜舒月才微笑著,帶月荼等人離開。 她在宗外總是冷著臉,可宗門內(nèi)與人交談卻不得不維持一張笑臉。裴晟心想,這萬象門的規(guī)矩真是嚴(yán)苛至極,也不知道他們會受到什么懲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