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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解語在線閱讀 - 第95頁

第95頁

    不能代她去傅家算賬,不能替她救出夫婿,自己能為阿瑛這外甥女做些什么?真是沒用的舅舅。見杜如江神情悵然,杜如海寬慰他道“三弟莫多想了。咱們到底不是親的,大哥在世時(shí)才是真正疼愛阿瑛,阿瑛也只和大哥親。如今她有房子有地,有兒有女的,無甚可cao心之處?!?/br>
    “阿瑛的女兒已十六七歲,一朵花似的,名叫解語。兒子汝紹只有四五歲,還沒開蒙。將來設(shè)法照看這兩個(gè)孩子,為解語尋個(gè)好人家,為汝紹尋個(gè)好先生,也算對(duì)得起父親,對(duì)得起meimei了。”聽杜如海這么說,杜如江無奈的點(diǎn)頭,也只能這樣了。

    這日張又陪老爹在凌云閣飲茶?!敖庹Z是個(gè)好姑娘,”父子二人悠悠閑閑喝著茶,張脫口而出,“很好很好的姑娘?!?/br>
    岳培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這傻孩子,心心念念只惦記著解語,跟他娘親一樣,是個(gè)癡心人。解語真的是個(gè)好姑娘,正因?yàn)樗茫胗浰目刹恢荒阋粋€(gè),你那好哥哥,如今還在想方設(shè)法讓解語認(rèn)回傅家。

    講情,是無忌用情最深;講理,解語確實(shí)是傅深的骨rou,沒有不認(rèn)生父的道理。岳培心中愁苦,無忌,我苦命的無忌。年幼失母已是很可憐,如今連娶個(gè)媳婦也這么不容易。

    其實(shí)岳霆也是少年失母,也是娶個(gè)媳婦不容易。不過岳霆失母后還是住在靖寧侯府,有祖母疼愛著,一大堆丫頭婆子服侍著;張卻是小小年紀(jì)獨(dú)自住在當(dāng)陽道,沒有女性長輩照管,父親也不能日日陪伴他,就顯得很可憐。

    可惜無忌沒有和解語定下名份,否則……岳培本是倚在靠背上的,此刻猛然坐直了身子,安瓚在獄中解語不能成親,定親卻是可以的!不如早早換了庚帖,下了文定,往后任是誰來搗亂也不成了!

    從前一直想著能設(shè)法救出安瓚,如今看來,先定下名份才最要緊。岳培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張看了岳培兩眼,“爹爹您怎么了。”老爹一向雍容,很少失態(tài)。有時(shí)張真挺佩服岳培的,總是不急不徐的樣子,從容,溫和,淡定,看上去便令人信服。

    岳培微笑道“無忌,爹爹替你去安家求親好不好?”請(qǐng)位德高望重的長者,跟譚夫人提親去??偛荒芤?yàn)榘箔懖辉诩遥愕⒄`了解語和無忌的好姻緣。

    張傻呼呼說道“那當(dāng)然好,可是安伯父不在家。”去求親那是太好了,可是伯母能答應(yīng)么?岳培笑了笑,沒說話,樂呵呵繼續(xù)喝茶。

    張送岳培回了靖寧侯府?!耙灰M(jìn)來拜見祖母?”岳培笑吟吟問道。張嚇了一跳,那個(gè)冷著臉的老太太,總挑自己毛病,見她做什么?“改天好么?爹爹,我有急事,真的有急事?!闭f完不等岳培答話,飛快跑了。

    這孩子!岳培大大搖頭。太夫人很和善很疼兒孫,怎么偏偏這實(shí)心眼的無忌和太夫人會(huì)不親呢?

    張真的有急事,他跑去大理獄看安瓚去了。“伯伯,這是鴻祥齋的蜂蜜酥餅,還有東升行的醬牛rou,解語說您愛吃。”

    安瓚微笑道“有勞無忌了,都是伯伯愛吃的。”溫和的眼神再三打量張,之后含笑問道“無忌可介意娶犯官之女?

    ☆、56

    被下詔獄之人,不只自己會(huì)遭迫害,家眷也一定會(huì)被連累。所以安瓚才會(huì)提前遠(yuǎn)嫁解語,送走譚瑛和安汝紹。誰料想人算不如天算,譚瑛和安汝紹被傅深劫走,解語在西京也險(xiǎn)些喪命。

    痛定思痛,安瓚深覺自己看人不準(zhǔn),只知道蔡家那小子有些輕薄,卻不知竟然如此冷酷無情!倒是解語眼光奇準(zhǔn),她在客??匆姀埿袀b仗義便跟上了張的商隊(duì),真是跟對(duì)人了。想想蔡新華,想想杜文遠(yuǎn),再看看眼前的張,天差地遠(yuǎn)。

    既然明知自己不能幸免于難,不是死在獄中便是死在苦寒之地,自然要趁早把解語的終身大事定下來。除了眼前這心性質(zhì)樸厚道的張無忌,還有誰能始終如一的對(duì)解語不離不棄?解語嫁了他,做父親的可以放心了。

    張緊張的坐直身子,腦子里有些發(fā)昏?!翱山橐馊⒎腹僦保窟@是什么意思?犯官之女說的是誰呀,誰是犯官之女?難道,這是問自己愿不愿娶解語?安伯父身在獄中,可不就是“犯官”么?

    安瓚坐在上首,張坐在下首,兩人都是心中緊張。安瓚想:好歸好,真要說到婚娶之事,哪家少年愿意跟自己這獄中之人攀親?蔡新華就不說了,從前只是一再的送禮、請(qǐng)期,出事后便要?dú)Щ?;杜文遠(yuǎn)從前每天往安家跑,說是請(qǐng)教功課,其實(shí)還不是為解語而來?自己出事后,他可就銷聲匿跡了。張則是傻呼呼的反應(yīng)不過來:能娶解語了?真的能娶解語了?沒聽錯(cuò)吧?安伯父您真的是這意思?大概是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張一時(shí)有點(diǎn)暈暈乎乎的。

    安瓚見張半天也不說話,身子僵硬的坐在那兒,額頭上漸漸冒出汗來,奇怪的問道“無忌?”即便是不愿意,也犯不上這般為難啊。不愿娶犯官之女,實(shí)在是人之常情。男人娶妻,誰不想娶位家世清白高貴的女子。出身、娘家,對(duì)女子來說,太重要了。婚姻講究門當(dāng)戶對(duì),沒有好娘家,哪來的好婆家。

    張腦子亂糟糟的,最后脫口而出“我只娶解語,不管她是誰的女兒!”她是六安侯府嫡長女也好,她是杏花胡同安家的女兒也好,她是犯官的女兒也好,總之我娶她,只娶她。“伯父您說的犯官之女,指的是解語么?”眼巴巴望著安瓚,眼神很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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