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簡直是一場災(zāi)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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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希源剛才為什么哭? 不是蘇蘇,當(dāng)然不是因?yàn)樘K蘇。 是因?yàn)榘埠冒。?/br> 其實(shí),那一刻馮希源突然往后退,不完全是欺騙下的玩笑。 當(dāng)時,他真的產(chǎn)生過跳下去的沖動。 因?yàn)?,林安好不要他的?/br> 他的小徒弟要拋棄他,把他一個人丟在偌大的樓頂天臺上,像躲避瘟疫一樣急匆匆地準(zhǔn)備逃開。 馮希源突然發(fā)現(xiàn),和林安好徹底逃離他,徹底不要他這個師父相比,林安好不接受他的愛,不愿意嫁給他,其實(shí)一點(diǎn)都不重要。 不愛就不愛,不嫁就不嫁吧! 就算不愛,就算無法娶她,他還是她最親、最信賴的師父不是嗎? 她難過的時候,他還是可以抱著她,安慰她,在心里默默愛她,在她身后悄悄保護(hù)她。 他們師徒之間,從來都有隔閡。 梟旭堯就是他們之間最大的隔閡。 造化弄人,他們相遇太晚。晚到他想追求她的時候,旭堯已經(jīng)在安好心里生了根。 但那又怎么樣? 他和安好,還是彼此吸引,彼此依賴,彼此眷戀。 雖然馮希源很清楚,林安好對他的這種感情不是愛情,但他絕對相信,這是一種超過了友情,凌駕于愛情和親情之外的第四類感情。 多么珍貴的感情啊! 可是,就因?yàn)榻裢砣齻€老人的拉郎配,林安好就毅然決定放棄這份感情。 她都不叫他師父了,她不想做他的徒弟了。 逼著她嫁給他,她不但會在感情上徹底拋棄他,大約還會恨他。 這樣的痛,馮希源承受不了。 所以,他選擇了放手。 不是為了旭堯,也不是拼不過旭堯。 而是因?yàn)?,他愛安好,他舍不得她離開,舍不得。 不用得到她的身體,只要他還能時時刻刻看見她,只要每天他們都能在一起工作,馮希源就覺得很幸?!?/br> 張奶奶的手術(shù)非常成功,而作為張奶奶的主治醫(yī),馮希源給張奶奶使用的也都是最好的藥物,所以張奶奶術(shù)后恢復(fù)得不錯。 其實(shí)在手術(shù)的第二天早晨,張奶奶就醒了,她勸林安好回學(xué)校去上課,但林安好還是決定留下來照顧她。 張奶奶和林安好都在醫(yī)院里,小杰和小瑞自然也不愿回家,兩個小家伙每天一放學(xué)就跑來醫(yī)院。 林安好在病房里給他們支了張小桌子讓小杰和小瑞寫作業(yè),吃飯大家一起吃食堂。到了晚上,小杰和小瑞擠在陪護(hù)床上睡。第二天早晨,吃完早飯倆人再自己去擠公交上學(xué)。 既然小杰和小瑞睡陪護(hù)床,林安好只能睡沙發(fā)。 條件雖然艱苦了點(diǎn),可一家四口多年之后重新聚在一起,彼此都覺得很幸福,病房里歡聲笑語不斷。 馮希源剛開始不同意林安好睡沙發(fā),但瞧見林安好和張奶奶一家在一起其樂融融,臉上的笑容都比平時多,他非但不阻攔,還特別羨慕。 只憋了半天,馮希源就開始賴在張奶奶的病房了,早中晚三餐都跟著林安好一起在病房里吃,晚上還是住在辦公室。 當(dāng)然,馮希源不是來白吃。 事實(shí)上,從他賴在病房里吃飯開始,每頓飯都是吃他的。 而因?yàn)轳T希源的特殊身份,伙食自然比林安好去食堂打的好,所以林安好也不拒絕,還挺有成就感。 小孩子們都很討喜,馮希源又是個隨和的人,張奶奶住院的第二天,小杰和小瑞就跟馮希源混熟了,晚上的功課都是馮希源給他們輔導(dǎo)。人來瘋的時候,兩個小家伙還會對著馮希源喊“姐夫”。 張奶奶是過來人,自然看得出林安好和馮希源之間完全不是師徒關(guān)系那么簡單。 但林安好不說,她也不戳穿,只是看著馮希源的目光越來越慈祥,不像病人看主治醫(yī),倒像是丈母娘看女婿。 大家都裝死,馮希源求之不得,他也裝死。 偏偏這種裝死全是善意,所以,病房里的氣氛非但不尷尬,還特別溫暖融洽。 有好幾次護(hù)士過來查房,看見五個人在病房里說說笑笑,都會產(chǎn)生出一種幻覺,他們是幸福的一家五口,羨慕得不得了。 三天時間,就在這種平靜的幸福中悄然而過。不止是張奶奶心滿意足,林安好和馮希源也很開心。 第四天早晨,林安好吃完早飯后跟張奶奶告辭,帶著小杰和小瑞一起去醫(yī)院門口等公交。 馮希源出來送他們。 往重點(diǎn)小學(xué)發(fā)的車多,剛走到門口就來了一輛,小杰和小瑞跟林安好和馮希源說完再見便上了車。 等車開走,馮希源才問:“要不要我送你去上課?我可以把明天的課調(diào)到今天來上?!?/br> 馮希源的潛臺詞林安好懂。 這三天,她的手機(jī)始終關(guān)機(jī)。 不是她不需要電話,而是不想讓梟旭堯來sao擾她。 用腳趾頭想,林安好也能想到梟旭堯這三天一直在找她。 而且,她從馮希源的表情里也看得出,這三天里,梟旭堯沒少給馮希源打電話詢問她的下落。 不知道馮希源是怎么跟梟旭堯解釋的,總之算把梟旭堯忽悠過去了,這三天,梟旭堯居然一次也沒來醫(yī)院找過。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梟旭堯來找過。 只是江城醫(yī)院那么大,馮希源又經(jīng)常上手術(shù)不在辦公室。就算梟旭堯找到科室里來,也未必能發(fā)現(xiàn)病房里的林安好。 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林安好遲早都要去學(xué)校。 而作為梟旭堯方小間諜的夏靜好,估計(jì)早就把林安好請了三天假的事情出賣了。 所以,林安好今天回學(xué)校上課,很有可能會直接遇到梟旭堯。 也許跟上次梟旭堯找她一樣,他就在教室里,坐在林安好的座位上等她。 這確實(shí)是件很麻煩的事情,但總不能一輩子不回學(xué)校上課吧? 想了想,林安好搖頭道:“不用了!師父你早上不是還有一臺手術(shù)嗎?你還是按照計(jì)劃去忙吧,該干嗎干嗎好了?!?/br> 遲疑一下,馮希源終于道:“旭堯每天都會給我打好幾個電話,安好,他這幾天一直在找你?!?/br> “嗯!我知道!” “他……可能會跑去教室等你?!?/br> “那就等唄!以前他也不是沒干過這種事情。”林安好坦然地笑了笑:“他要是喜歡到我們教室旁聽,就去吧。他給學(xué)校投資了那么多錢,相信去旁聽幾天課,校領(lǐng)導(dǎo)會覺得特別榮幸!” …… 果然和預(yù)料中的一樣,林安好一走進(jìn)教室,就看見梟旭堯坐在她的座位上。 這個男人實(shí)在太出眾,坐在教室里,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想忽視他都忽視不了。 而很顯然,所有的同學(xué)都知道梟旭堯是來找林安好的。所以,林安好一走進(jìn)教室,就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diǎn)。 林安好沒有往自己的座位上走。 梟旭堯坐在那兒,她不想過去。 反正教室后排有很多空座位,隨便坐一個就好。 林安好和夏靜好以前的坐位不是教室的最后排,可現(xiàn)在林安好隨便找的這個座位,卻是最后一排的位置。 但梟旭堯和夏靜好坐在教室靠窗戶的那一側(cè),林安好一個人坐在靠門的這一側(cè),中間隔著三排課桌,像隔著整個銀河系。 一直到上課鈴聲響起來,林安好也沒再多看一眼梟旭堯。 林安好不過去,梟旭堯也不過來。 但,從林安好走進(jìn)教室的那一刻開始,梟旭堯就始終扭頭看著林安好。 大約始終保持這種扭頭往后看的姿勢太累,梟旭堯索性把椅子轉(zhuǎn)過來。同學(xué)們上課都看著黑板,他卻和別人反過來,直挺挺地坐在那里,面朝著林安好。 說實(shí)在的,要不是周日晚上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又親眼目睹過梟旭堯和馮希茜的激情視頻,林安好已經(jīng)精疲力盡心如死灰,這么被梟旭堯看著,她可能早就落荒而逃了。 但即便做足了思想準(zhǔn)備,林安好還是覺得脖子僵硬,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 她有點(diǎn)惱怒。 也有點(diǎn)無奈。 她不太理解梟旭堯。 一個家里紅旗不倒的男人,何必非要追著她這么桿小彩旗不放呢? 難道梟旭堯的胃口太大,那方面要求太高,馮希茜喂不飽他? 有好幾次,林安好都想收拾東西出去,但最終,還是隱忍下來。 還有兩個星期就畢業(yè)考試了,如果梟旭堯要跟她死磕到底,難道她還能兩個星期天天都躲著他不來上課嗎? 就像之前跟馮希源說的那天,既然梟旭堯喜歡來教室旁聽,那就聽吧!作為給學(xué)校投資了一個億的大股東,梟旭堯有這個權(quán)利。 好不容易下課鈴響了,林安好坐在座位上沒動。 平時課間她都會去上一次廁所,今天,還是算了吧! 林安好敢肯定,只要她走出教室,梟旭堯一定會跟上來。 她不想自己總是被這個男人左右情緒,既然打定主意以后不再有任何關(guān)系,梟旭堯想來旁聽就聽,上課想看著誰就看吧! 看見其他同學(xué)都離開座位,去上廁所或者出去透氣,林安好卻一動不動地坐在座位上抄課堂筆記,梟旭堯皺了皺眉。 他似乎想站起來,身體往前傾斜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夏靜好這堂課也沒聽好。 事實(shí)上,她已經(jīng)三天沒好好聽課了。 因?yàn)?,這三天,梟旭堯基本上每天都要來報(bào)到。 剛開始梟旭堯還出去到處跑著找林安好,后來,大約是察覺到林安好在躲他,梟旭堯哪兒都不去了,直接坐在夏靜好旁邊等,一等就是三天。 不能說梟旭堯來找夏靜好,當(dāng)然更不是來陪夏靜好,梟旭堯是來監(jiān)視夏靜好的。 夏靜好受夠了。 每天早上,她只要一出宿舍樓,準(zhǔn)準(zhǔn)地看見梟旭堯站在樓門口等她。 她走到哪兒梟旭堯就跟到哪兒,早中晚三餐,梟旭堯都會跟著夏靜好一起在學(xué)校食堂里吃。 哪怕夏靜好上廁所,梟旭堯都要在門口守著。 晚自習(xí)結(jié)束,梟旭堯會把她送到宿舍樓下。 如果在以前,夏靜好會覺得很榮幸,被這樣一個超級大帥哥貼身保護(hù),很有成就感。 可這幾天過下來,夏靜好慘不忍睹,感覺經(jīng)歷了一場災(zāi)難。 誰能想象這樣的日子? 一個超級大帥哥,還是那種冰山總裁式的人物,一天至少十六個小時跟著你,卻一句話也不跟你說。但他的兩只眼睛,跟鷹隼般盯著你,防賊似的。 太他媽的可怕了。 要是林安好再不出現(xiàn),夏靜好都想跳樓了。 總算林安好回來了,但這妞兒是不是瘋了? 明明看見梟旭堯這么大一坨杵在這里,丫的居然連個招呼都不打,夏靜好都快慪死了。 不行,憋不住了。 安好不過來,她過去吧! 用手肘輕輕撞了梟旭堯一下,夏靜好道:“梟先生,您能不能讓我出去一下?” “干嗎去?” 梟旭堯的聲音冷得像冰,夏靜好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 cao!她又不是梟旭堯的尾巴,這也太欺壓人了吧? “我……我去幫您把安好勸回來?。吭僬f,您總不能讓我不上廁所吧?” “要是敢溜,我就讓學(xué)校開除你!” 媽蛋! 夏靜好要哭了。 安好喲!你到底做了毛線?。吭趺窗押枚硕说臏厝崤?,變成這么個殘忍霸道的冷血魔王了? 行行好,你快來收了這妖孽吧! “嗯嗯!”哭喪著臉點(diǎn)頭,夏靜好哪敢說個不字。 梟旭堯?qū)⑿艑⒁傻卣酒饋?,讓夏靜好出去。然后,重新在座位上坐下,照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林安好。 夏靜好一出來就像脫韁的野馬,直撲林安好。 不,不是脫韁的野馬,是脫韁的野狼。 撲到林安好身邊,二話不說,夏靜好一把抱住林安好的腰,把林安好拖起來就往自己座位上拽。 “你干嗎?靜好?”林安好被夏靜好嚇了一大跳。 “妞兒,我求求你,你行行好,快去把你們家妖孽收了吧?我那七千塊錢不要你還了哈!你把人給我搞走,再別讓他跟著我了,再這么下去,不光是我的清白毀了,我他媽的會患上重度抑郁癥的!” 林安好足足愣了十秒鐘,才恍然大悟。 一頭黑線地看著夏靜好,她低聲問:“梟旭堯,他今天一直跟著你?” “今天?”夏靜好差點(diǎn)跳起來:“他媽的是三天好嗎?不對,不是三天,是三天四夜,從你失蹤那天就開始了。安好,這非人待遇只有你受得了,你可憐姐們一下吧!我實(shí)在受不了,求求你,趕緊把你們家梟先生弄走,下回你急著用錢,我還借給你哈!” 說著話,夏靜好還在把林安好往座位上拽。 在教室里這么拉拉扯扯的實(shí)在不好看,林安好的臉狠狠擰了幾下,終于道:“靜好你別拽我,有話好好說??!” “還說毛線???你跟你們家妖孽說去吧!” “你不想他sao擾你,直接讓他走好了,為……” “我讓他走他就走???安好你是不是傻了?他是梟旭堯,是旭堯集團(tuán)董事長,是旭日集團(tuán)最有競爭力的繼承人。我他媽的倒是想讓他走,我都想報(bào)警。可是,那也得長了熊心豹子膽才行啊對吧?” “沒那么玄乎吧?你直接轟他?。俊?/br> “轟他?我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還轟他?我說你是不是打算見死不救?。堪埠梦铱筛嬖V你,要是我被整得退學(xué)了,你可得養(yǎng)我!” 退學(xué)? 林安好一愣。 看來?xiàng)n旭堯這次發(fā)狠了,居然這么威脅靜好。 “好吧!”她點(diǎn)點(diǎn)頭:“我?guī)?!?/br> 扯開夏靜好的手,林安好向梟旭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