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讓小叔陪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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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好的睫毛抖了抖,終于緩緩睜開眼睛。 看見與自己臉對臉,嘴對嘴的人,她似乎有點蒙,一臉茫然。 梟旭堯生怕眼睛在騙自己,一動不動地抱著林安好,他的唇舌依然糾纏著林安好,連大氣都不敢喘。 倆人就這么靜靜地親吻著,四目相對,凝視。 馮希源聽到報警器響,跑進(jìn)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他簡直想沖上去對著梟旭堯的臉狠狠掄兩拳。 該死的,這家伙在干什么? 安好本來就因為長時間腦缺氧,九死一生?,F(xiàn)在好不容易醒過來,旭堯這家伙,他還想讓安好繼續(xù)缺氧昏睡嗎? 走過去,盡量穩(wěn)住情緒,馮希源道:“旭堯,你快放開安好,你這樣會把安好憋死的?!?/br> 這話太給力,梟旭堯嚇得臉色大變,趕緊把林安好平放在病床上,他從病床上跳下來,但雙手還是拉著林安好的手,死活不愿松開。 他這樣妨礙到馮希源了。 馮希源本來想把梟旭堯攆出去,可是,看見梟旭堯一夜之間胡子拉碴,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連眼睛都摳進(jìn)去了,馮希源實在狠不下心。 檢查完之后,馮希源重重松了口氣。 林安好的情況很好,身體各項指標(biāo)都趨于正常,但人類大腦結(jié)構(gòu)過于復(fù)雜,林安好的記憶恢復(fù)情況,他沒辦法確定。 微笑著摸了摸林安好的臉,馮希源紅著眼眶問:“安好,你能聽見師父的聲音嗎?” 林安好怔怔地看著馮希源,眼神懵懂又陌生,半天都沒吭聲。 馮希源的笑容有點發(fā)僵。 盡量不讓自己的情緒流露出來,他笑得愈發(fā)溫柔干凈:“安好,聽見師父的聲音,就答應(yīng)一聲,好嗎?” 這次,林安好終于有反應(yīng)了。 但她張開嘴巴,用力皺了下眉。最終,卻又把嘴巴閉上了。 梟旭堯被林安好的樣子嚇壞了。 一個恐怖的念頭猛地浮現(xiàn)在梟旭堯腦子里,好好,不會失憶了吧? 如果好好不認(rèn)識他了,如果,好好忘記他了,該怎么辦? 啞著嗓子,梟旭堯顫抖著聲音問:“希源,好好她,她怎么了?” “你別急,只要人醒過來,其他都不怕?!?/br> 像是覺得這話連自己都安撫不了,馮希源又補(bǔ)充道:“天佑當(dāng)時掐得太用力,安好的呼吸道和消化道都有一定程度損傷,聲帶也受傷了,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很正常。等過幾天,就沒事了?!?/br> “我不是這個意思?!睏n旭堯急得太陽xue“噗噗”直跳。 他也不跟馮希源啰嗦,一把推開馮希源,梟旭堯伏低身子,用額頭輕輕抵住林安好的額,整張臉幾乎都貼在林安好臉上。 “寶貝!”聲音啞得不像樣子,梟旭堯的眼神卻無比溫柔:“你看著我,告訴我,你……還記得我對不對?我是旭堯,是你丈夫,咱們結(jié)婚了,我很愛你,非常非常愛你,你也很愛我……” 說不下去了,梟旭堯的眼眶頃刻間泛紅。 他嘟起嘴,去親吻林安好的唇,情緒漸漸失控,開始用力搖晃她:“好好,你不要嚇我,千萬不要嚇我。你不會忘掉我的,是不是?你那么愛我,好好,好好,好好,你說話呀好好。” 林安好沒有回應(yīng)梟旭堯。她只是一瞬不瞬地盯著這張近在咫尺的,放大的俊臉,仿佛不認(rèn)識梟旭堯似的。 過了很久,差不多在梟旭堯和馮希源都要絕望的時候,林安好的眼淚才一顆一顆滾落下來,越掉越快。 “旭堯……”破鑼般的聲音響起,卻明明白白在呼喚梟旭堯的名字:“我害怕!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br> 梟旭堯愣了幾秒鐘,一把將林安好抱起來,嘴唇狠狠堵住她。 他吻得感傷又糾結(jié),唇舌拼命纏繞她的,哭得比林安好還要厲害。 但,他深邃的眼眸中,全是劫后余生的感恩和喜悅。 “對不起,對不起寶貝,都過去了。以后再也不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情,再也沒有人能傷害得了你。我不會走,我怎么會離開你?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一直,這輩子都不離開你半步?!?/br> 林安好終于伸手回抱住梟旭堯。 她沒有多少力氣,但手臂卻緊緊纏繞在梟旭堯身上,像依附大樹而生的,一根卑微的藤,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心翼翼。 梟旭堯的心都要被她纏化了。 他很想跪在地上感謝上蒼,很想頂禮膜拜。 老天,你終于把好好還給我了。 從此以后,再也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再也沒有。 從此以后,所有傷害好好的人,都去死吧! 馮希源悄無聲息地推門出去。 站在病房外,他無力地靠在墻上,抬手摁住自己的臉,任憑淚水打濕手掌,順著指縫往外涌。 許久,馮希源的唇角才勾起一抹弧度,無聲地笑起來。 此時此刻,馮希源的內(nèi)心,前所未有的平靜。 這二十四小時,不僅僅旭堯過得人不人鬼不鬼,他也一樣。 梟旭堯還能以丈夫的名義陪伴在林安好身邊,抱著林安好,看著她。 而他呢? 他不能! 哪怕他是林安好的師父,哪怕他跟梟旭堯一樣牽掛林安好,一樣深愛著林安好,他也沒有資格形影不離地待在林安好身邊。 作為一名醫(yī)生,馮希源見慣了生死。他以為,自己早都麻木了。 但事實上,根本不是。 他從來沒有這么害怕過。 曾經(jīng)以為,蘇蘇的死,是他承受的極限。 直到這短短的二十四小時襲來,馮希源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極限。 他無法想象林安好要是一睡不醒自己會怎么辦? 這二十四小時馮希源沒有做手術(shù),沒有治療一個病人,梟旭堯守在重癥監(jiān)護(hù)病房內(nèi),他就守在病房外面,一站,就是好幾個小時。 他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干不了,腦子里一片空白,除了等待,就是等待。 沒有人知道,這二十四小時里,馮希源有多少次拿起手術(shù)刀,對準(zhǔn)自己的頸動脈。 他不是個懦弱的人,從來沒想過要自殺。 他只是無法想象沒有林安好的日子。 他想去陪伴她。 但他又覺得,安好這么勇敢快樂的人,他要是割斷自己的脖子,弄得鮮血淋漓,安好會不會怪他? 萬一到了陰曹地府,安好嫌他這個樣子太難看,不理他怎么辦? 在距離最后時限還剩下半個小時的時候,馮希源突然想,安好又沒有死,她只是在沉睡。 所以,他也不能死,他得去陪著安好。 馮希源想了個辦法。 他從藥房里提出來了幾支針劑,這種針劑是治療精神病的,小劑量能讓狂躁癥患者瞬間安靜下來。 一旦大劑量使用,立刻能讓活蹦亂跳的健康人,一輩子昏睡不醒。 當(dāng)手表指針指向最后一秒鐘的時候,馮希源手里的注射器針頭,已經(jīng)刺進(jìn)了自己的血管。 他只要輕輕一推,很快就能陷入沉睡。 他終于可以去陪伴安好了。 真正的陪伴。 有了他的陪伴,安好一定不會再害怕。 他要在屬于他們的時間和空間里,抱著她,陪著她,保護(hù)她,一輩子。 要不是梟旭堯突然把林安好抱起來觸動了報警器,要不是聽到梟旭堯歇斯底里的哭喊聲,馮希源可能已經(jīng)長眠不醒了。 馮希源很想像梟旭堯那樣,也抱住林安好,親親她。 對,親親她。 他以為自己看見林安好和梟旭堯相擁相吻,哭得跟兩個淚人似的會很難過,卻沒想到,一點也不難過。 他很感恩。 是的,感恩。 因為安好還活著。 安好不愿嫁給他又怎么樣? 他還是她師父。 他至少能經(jīng)??匆娝?。 他可以見證她的快樂,可以見證她的微笑,可以見證她所有的幸福。 原來,這世上還有這樣一種愛情。 不用占有,不用相愛,不用你的回應(yīng)。 只要你還活著。 只要,我還能看見你…… 江城國際機(jī)場。 一輛商務(wù)奔馳車停在一架專用飛機(jī)前,車門打開,一群醫(yī)護(hù)人員抬著擔(dān)架下來。 擔(dān)架上躺著個人,滿頭滿臉都纏著繃帶,胳膊腿都打了石膏,還隱約在往外滲血。 因為被繃帶裹得太嚴(yán),看不出他的長相,只能從高大的身軀看出來是個男人。 這些人沒有立刻上飛機(jī),而是在車旁等待。 沒等多久,一輛加長林肯駛來,停在商務(wù)奔馳旁邊。 看見這輛車,擔(dān)架上的男人眼睛一亮,居然硬撐著坐了起來。 可是,車門一打開,他就失望了。 因為,從車上走下來的,不是他要等的人。 管家喬伯下車后,疾步走到梟天佑的擔(dān)架前,低聲道:“小少爺,對不起,我來晚了,有點堵車?!?/br> “爺爺呢?”梟天佑的聲音不太清楚,但卻十分陰冷。 “老爺說,你的身體沒有太大問題,胳膊已經(jīng)接上了,頭臉上也是皮外傷,只要養(yǎng)一陣就能好。所以,他不來送你了?!?/br> “嗤……”梟天佑笑起來:“爺爺準(zhǔn)備讓我去多久?” “三年!” “我走了,旭日集團(tuán)誰來管理?小叔嗎?” “老爺說,這個就不需要小少爺cao心了。老爺讓您養(yǎng)好身體,在中東好好發(fā)展業(yè)務(wù),當(dāng)然,也要注意安全?!?/br> “注意安全?”梟天佑譏諷道:“如果我能在中東活三個月,都應(yīng)該謝天謝地了吧?三年,爺爺可真狠!” 梟天佑的話讓喬伯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尷尬:“小少爺,少爺?shù)钠饽侵赖?,昨晚他沒有當(dāng)場打死您,已經(jīng)萬幸了?,F(xiàn)在安好小姐還沒有脫離危險,正在搶救,所以少爺才顧不上您。等他回過神,一定會瘋狂報復(fù)您。到那時,就算老爺,恐怕也護(hù)不住您。所以,您就出去避避風(fēng)頭吧,老爺也是為了您好?!?/br> “避風(fēng)頭一定要去中東?爺爺難道不是想變相弄死我?” 喬伯的臉一下子黑了:“小少爺,老爺對您怎么樣您自己心里清楚?;⒍静皇匙?,您是老爺?shù)挠H孫子,就算送您去中東,老爺也做了妥善安排,您怎么可能有生命危險?您這樣不識好歹,對得起老爺?shù)囊黄嘈膯幔俊?/br> 梟天佑被喬伯說得一愣。 過了好一陣,他才頹廢地閉上眼睛,低聲問:“喬伯,安好……安好她怎么樣了?” “我過來的時候還沒醒,聽老爺說,二十四小時醒不過來,就會腦死亡,變成植物人?!?/br> 胸口一悶,梟天佑終于哽咽起來:“喬伯,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被氣到了,我沒想掐死她,我怎么舍得掐死她?我愛安好,你相信嗎?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像愛安好這樣愛過一個女人。我滿腦子都是娶了她,跟她恩恩愛愛,生一大群孩子,白首偕老。 喬伯,為了娶她,為了討她喜歡,我和以前的女朋友都斷掉了,我再也沒有跟其他女人睡過覺??墒撬秊槭裁匆藿o小叔?她就不能等等我嗎?我那么使勁地向她奔跑,那么努力地變成她喜歡的樣子,她為什么就不給我一個機(jī)會? 她那么討厭我碰她,我昨天,只是想親親她,只是想和她做一次。難道讓她給我一次,配合我一下,就這么難嗎?” 忍了下,喬伯實在沒忍?。骸靶∩贍?,您把安好小姐當(dāng)什么了?不管您多喜歡安好小姐,現(xiàn)在安好小姐已經(jīng)和少爺結(jié)婚了,他們是合法夫妻,安好小姐是您的小嬸嬸,您怎么能做這種事情呢? 恕我多嘴,安好小姐不是以前的蘇蘇小姐,您以為您說一句愛她、喜歡她,她就應(yīng)該樂顛顛地跟您上床?小少爺,您醒醒吧,安好小姐是個自尊自愛的好女孩,您還是早點忘了她比較好。” “喬伯!”梟天佑的怒火一下子竄上來:“連您也覺得我做錯了嗎?安好是我的未婚妻,她是我的。下個月我們就要結(jié)婚了呀!是小叔搶走了她,做錯事的是小叔,我有什么錯?我愛她,我愛安好。小叔才是那個沒廉恥的第三者,小叔才是那個橫刀奪愛的人。為什么你們都指責(zé)我?” “小少爺,您愛安好小姐又怎么樣?安好小姐不愛您,她愛的是少爺?!?/br> “不是的,不是的!”用手捂住眼睛,梟天佑的淚水瘋狂涌出來。 臉上的紗布被打濕,傷口遇到淚水,很快泅開一大片血污。 “如果沒有小叔,安好一定會愛上我。她已經(jīng)不像以前那么討厭我了,她會照顧我,會心疼我,會關(guān)心我。她會在家里陪我,給我做飯吃。喬伯,要是小叔不回來,愛好真的會愛上我,真的呀!” 喬伯都快無語了。 梟天佑好歹也是萬花叢中趟過來的人,怎么這么幼稚,還這么固執(zhí)? 但看著渾身是傷,還哭得這么傷心的梟天佑,他又有些心疼:“少爺,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qiáng),強(qiáng)扭的瓜不甜。喜歡安好小姐的人那么多,每個都很優(yōu)秀,您不能因為自己喜歡她,就強(qiáng)迫她也喜歡您。如果安好小姐像蘇蘇小姐那樣見一個愛一個,您還會喜歡她嗎? 現(xiàn)在她生死未卜,也許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您要真的愛她,真的那么喜歡她,就為她祈福,好好活著。我相信,安好小姐一定希望您有出息,一定希望您幸幸福福。唉!你路上當(dāng)心,我就不送您了?!?/br> 再不跟梟天佑多啰嗦,喬伯一揮手,醫(yī)護(hù)人員抬著梟天佑往專機(jī)上走。 直到飛機(jī)準(zhǔn)備起飛,梟天佑才松開自己的手。 他的眼睛里,迸發(fā)出刺骨的仇恨。 他這么灰溜溜地離開,完全喪失了競爭梟氏繼承人的權(quán)利。 安好生死未卜,孤零零地躺在床上。 他們個個頭破血流,個個人不人鬼不鬼,只有小叔,從頭到尾只有小叔毫發(fā)無損。 憑什么大家都支離破碎,只有小叔是最大贏家? 憑什么? 雙手在褲兜里摸了半天,梟天佑終于摸出自己的手機(jī)。 打開信箱,找到里面那條視頻短信,梟天佑點開。 光溜溜的馮希茜緊緊抱著小叔的畫面一下子躍入眼簾,簡直辣眼睛。 這條短信,是周日那晚送林安好回市里時,梟天佑偷偷轉(zhuǎn)發(fā)到自己手機(jī)上的。 當(dāng)時林安好太難過,也太震驚,壓根沒注意梟天佑的舉動。 梟天佑當(dāng)時也沒想過留下這條視頻短信有什么用,他鬼使神差這么做了,但也只是把視頻存在手機(jī)上,從來沒有點開過。 現(xiàn)在,他終于知道這條視頻要怎么利用了? 他什么都沒了。 安好沒了,繼承人的資格沒了,形同廢人。 他梟天佑得不到的,小叔也休想得到。 讓小叔來陪葬吧! 定定地將視頻看完,梟天佑終于調(diào)出號碼,點下發(fā)送鍵。 等手機(jī)顯示對方收到之后,他才將電話回?fù)苓^去。 “喂,華子,我是梟天佑,我想求你幫我辦最后一件事。我暫時沒錢付給你,不過,最多半個月,我會給你賬戶上打五百萬。另外,這件事情只要辦成,你就可以從媒體方得到一大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