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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是女孩子才會喜歡的顏色,男生怎么能穿呢。 自郁瑤離開后,孟清翎就悄聲打開門進了皮皮房間,坐在床邊近乎貪戀的看著他的小臉,輕輕握著他柔軟的小手。 一下下的摩挲輕抵。 其實皮皮五官輪廓是七八成隨他的,但鼻子像郁瑤。 ——小巧、挺直,翹翹的,像他mama一樣像是永遠倔著股不服輸?shù)膭艃骸?/br> 郁瑤喜歡一切看起來有些喪喪的事物,與她的熱情灑脫勁兒一點不相襯。 ——日落、晚霞、月亮、落花... 但她又很喜歡看日出的那瞬間,充滿朝氣,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有些神經(jīng)質(zhì)。 她喜歡一個事物,但同樣也會喜歡與之截然相反的事物。 在她這并不矛盾,反而各有各的理由。 或許這就是郁瑤為什么因為那件難以邁過去的坎恨透孟清翎不能原諒又放不下的原因。 ...... 靜靜看了皮皮一會,皮皮睡得不太踏實,來回翻動,他不厭其煩地一遍遍給皮皮掖了很多次被角。 等到天邊的幾處薄云隱隱露出微弱曦光的時候,他緩緩抬眸,走到窗邊,看著太陽一點點從地平線升起。 他拿著手機記錄下整個過程,做了加速播放,把日出的整個過程給郁瑤發(fā)了過去,想用這樣的方式陪郁瑤看一場久違的日出。 不知道會不會打擾到她,三年里無數(shù)次他都想和她分享日出,多希望她還陪在他身邊。 從在一起的那天起,他們沒有落下過任何一場日出。 每天早起從倫敦橋到塔橋的泰晤士河,他們一起牽手在那看過無數(shù)次日出日落。 今天是郁瑤缺席的第1011天。 想著太投入,以至于皮皮叫了他好幾聲都沒聽見,最后還是皮皮自己從小床上緩慢爬下來,跑到他身邊,抬著朦朧的睡眼,輕拽他的袖子:“爸爸,穿衣服?!?/br> 孟清翎回神把皮皮柔軟的小身體抱進懷里,恢復(fù)到親和自然的狀態(tài):“好?!?/br> “爸爸。” “嗯?” 皮皮說:“你剛才一定是在看太陽對不對?!?/br> 孟清翎輕輕笑了,承認:“嗯,是?!?/br> “mama說小孩子不能撒謊,可mama不誠實?!逼てひ贿吪浜现锨弭岬膭幼鞔┮路?,一邊告狀。 軟軟糯糯的語氣中夾雜著幾絲委屈和不理解。 “為什么這么說mama?”孟清翎語氣頗為嚴肅,倒也沒到兇唬的地步,臉色還是柔和的。 他不想任何人說郁瑤的一句不對。 哪怕是皮皮。 好在皮皮沒觀察那么仔細,當下更多在意心中的疑慮:“mama也經(jīng)常看窗外,我看到過,而且mama還偷偷哭鼻子。” 皮皮撇嘴,迅速做了個流淚的表情,嚶嚶嚶了兩聲:“mama就是這樣,但她不誠實,我問mama,mama說是想皮皮了,可是皮皮每天都和mama在一起?!?/br> 小孩子說話顛三倒四,邏輯也不太清晰,但孟清翎聽懂了。 第30章 離婚。 天一亮, 她落荒逃到附近一家24h營業(yè)的便利店,找了個靠窗位置坐下。 她現(xiàn)在的臉色一定蒼白的像個鬼,發(fā)絲凌亂,走得過于慌亂, 沒注意襯衫上的扣子都錯位了, 偶爾零星幾個人經(jīng)過她旁邊, 看她這副打扮,不由都加快了腳步。 倒不是壞人, 但像是剛從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病人。 程清葉這幾天都是在這家24h不停休的便利店過夜的, 好歹有個遮風寒的地兒,也不至于落到流落街頭的下場。 白天出去采風,晚上回來借著這的共享充電口給設(shè)備充充電, 修修圖。 不過他很少在修圖上花費時間, 他喜歡最自然真實的狀態(tài)與表達。 不過...離流落街頭估計也不遠了,能湊活幾天是幾天吧。 反正那個家, 他是一刻也不想回去。 拿著挑好的兩個早餐面包, 結(jié)了帳要回自己的位置時,他看到了窗邊桌子上孤零零側(cè)影失落的郁瑤。 能認出來她, 是因為她和那天的外套一樣,而且身上自帶一身孤郁清冷的氣質(zhì), 五官清絕,讓人想不記住都難。 視線下移到她撐著額頭的纖細手腕, 那條手鏈... 那個牌子的設(shè)計師是他。 既然這么有緣,看她這么狼狽的樣子,他上前把手里的面包分了一個給她。 聽到包裝袋茲拉的聲音,郁瑤抬眼看他,霧蒙蒙的一雙眼看得他呼吸一滯, 動了動唇,竟然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他撓撓頭,佯裝掩飾內(nèi)心輕微的躁動:“吶,這個給你吃?!?/br> 女人一句話讓他的內(nèi)心活動徹底垮掉:“我不是要飯的,我就是來休息一下。” “你內(nèi)涵誰是要飯的呢?”程清葉這小暴脾氣忍不住了。 郁瑤拿起一邊的包跨到肩膀,調(diào)整了下位置,就要走,還云淡風輕回了他一句:“誰生氣說誰。” “好好好,我不生氣?!背糖迦~抑下心里的躁氣,努力使自己心平氣和,又看到她腕上的手鏈,忍不住問她:“你知道這個手鏈背后的含義嗎?” “不知道啊?!庇衄幷f。 “那你還戴,暴殄天物!” 郁瑤給了他個你很離譜的眼神,冷睨了他一眼:“能買得起我就戴,關(guān)你什么事,你是設(shè)計師?” 程清葉就等著她說這句,當即正色起來,點點頭,傲氣勁兒十足:“就是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