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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口吻的疏離客氣,宋勢眼鏡后的視線一黯;他聞到懷芷身上的酒氣,問道:“你喝酒了?” “嗯,只喝了一點(diǎn),”懷芷低頭看鞋,聲音越來越小,“喝著喝著就餓了,家里又沒吃的,所以才出來買吃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后面不知是冷的還是委屈,眼尾通紅,吐字含糊,鼻音將尾音拖長。 宋勢靜靜看她低著頭,裸露在拖鞋外的腳趾瑩潤雪白,因?yàn)楹浜筒话?,正緊緊縮攏。 突然他開口:“去我家吧?!?/br> 懷芷動作一頓,不可置信地抬頭:“去、去你家是什么意思?” “快十點(diǎn)了,很多餐廳都要關(guān)門,而且你穿成這樣,被認(rèn)出來也很麻煩。” 宋勢脫下白天那件風(fēng)衣,走上前披在懷芷肩頭,“去我家,我給你做些吃的?!?/br> 低垂著眸,懷芷抿唇搖頭:“不啦,太麻煩你了——” 宋勢輕嘆一聲。 卸去精致妝容,她素面朝天的模樣格外惹人憐惜,宋勢看著她翹起的幾個(gè)碎發(fā),抬手揉揉她發(fā)頂。 “聽話?!?/br> 男人干燥溫潤的手掌停在頭頂,掌心是令人心安的溫度,懷芷偏頭去看肩膀上的外套,良久后輕聲問: “宋勢.....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br> 她也知道這個(gè)想法自戀又可笑,但這一切實(shí)在太過巧合,心底有道聲音不斷大喊著—— “......是?!?/br> 男人的聲音低沉,念著她的名字:“懷芷,我不想你一個(gè)人,至少不是今天。” 第20章 20 你現(xiàn)在可以滾了…… “......上車的人是不是懷芷?。俊?/br> 商業(yè)長街的馬路邊, 陸衍靠著車門,視線緊盯著對面一輛黑色轎車,嘴里嚷嚷著: “秦南, 你別光顧著泡妞了,快過來看一眼!” 懷里的女人笑的花枝招展,秦南輕嘖一聲懶懶挑眉,抬眼朝宋勢說的方向望去。 身形纖瘦, 露出的半張側(cè)臉就是懷芷無疑;她身上披著身旁男人的衣服, 風(fēng)衣過膝, 長至腳踝。 她腳腕上的傷還沒好, 走路一瘸一拐的, 被男人半攙扶著坐上了車。 男人替她關(guān)上副駕駛的門, 轉(zhuǎn)身坐進(jìn)駕駛座, 整張臉隱沒的夜色中, 五官模糊, 只知道身材比例很好。 “我說呢,她愛江凜要死要活的,怎么突然要分手?!?/br> 舉著手機(jī), 陸衍對著兩人一通狂拍,順手發(fā)給江凜,“原來是有新歡了?!?/br> “.......你別亂發(fā), 照片給我看一眼?!?/br> 轎車飛馳而去,秦南看著照片里的男人, 眉心越攏越緊。 照片里的這個(gè)人,他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但偏偏就是想不起對方的臉。 今晚他和陸衍出來吃飯喝酒,車?yán)锎昧擞X得悶, 剛下來透氣,居然恰好撞上懷芷。 “江凜,你看見我發(fā)的照片沒,”陸衍在一旁大聲嚷嚷,人已經(jīng)醉了八分,“你女人都跟人跑了,你不管管??!” 秦南正準(zhǔn)備讓陸衍閉嘴,就見陸衍突然放下手機(jī),低頭怔怔發(fā)呆。 “你發(fā)什么呆呢,被江凜罵傻了?” 陸衍轉(zhuǎn)頭看過來,喉結(jié)后怕地一滾:“秦南?!?/br> “干嘛?!?/br> “江凜說他現(xiàn)在過來。” “......” - 懷芷最終還是沒去宋勢家吃完飯。 半路上宋勢接到電話,聽筒里白琪的聲音清晰明顯。 因?yàn)榍胺蛲蝗徽业綄λ焕淖C據(jù),要求平分白家遺產(chǎn)。 白琪一下慌了神,電話里的語氣焦急,急切地希望宋勢能立馬著手處理。 電話里宋勢沒答應(yīng)她,只表示自己會盡快。 掛斷電話后,車內(nèi)重歸安靜。 清涼的晚風(fēng)吹過,懷芷眼神逐漸恢復(fù)清明,歪頭靠著車門,看著窗外景物飛速后退。 她抬手碰了下宋勢揉過的發(fā)頂,上面似乎還殘余著掌心的余溫。 她好像又一次成了拖累。 或許,剛才上車就是不對的。 拐彎經(jīng)過一道長街時(shí),懷芷輕聲開口:“就停在這里吧,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 方向盤上的手握緊,宋勢欲言又止:“懷芷,你不用——” “真的沒事,我可以自己的。” 眉眼微彎,懷芷深吸口氣,笑意盈盈地看著宋勢,扯著嘴角笑:“你看這五年,我一個(gè)人也很好。” 說完這句話,她立刻就后悔了。 五年前的告白好像一根無形的長刺,狠狠扎根在兩人中間,撕扯出一條長長的溝壑。 即便再假裝若無其事,長久的裂縫也無法修補(bǔ)如初;即使她再悔不當(dāng)初,說出去話也沒法收回。 宋勢見過她最狼狽不堪的樣子,她在他面前,連最簡單的偽裝都做不到。 將車停在路邊,宋勢安靜地看著她,很久之后才做出退讓:“那我送你回去?!?/br> “......好,那麻煩你了?!?/br> 回程的路總比來時(shí)要短暫,沒過多久,轎車穩(wěn)穩(wěn)停在公寓樓下,懷芷解開安全帶,低頭道: “你等我一下,我上樓把你的手帕還你。” “你腳還沒好,改天吧。” “還是還給你吧。”懷芷抬頭笑笑,后半句聲音極輕,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語, “......有些東西,留一份就夠了?!?/br> 患得患失的心緒她五年前已經(jīng)體會過了,這次不想再重蹈覆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