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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妖刀記(1-44卷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12

分卷閱讀512

    “監(jiān)軍”大人神智清醒,說不定寧可攔腰抱住她,也決計(jì)不讓她摻和進(jìn)去。

    “惡佛!”染紅霞不欲與鬼先生交談,以免泄漏機(jī)密,徑對巨漢道:

    “你已闉明了立場,豈不由他人表達(dá)?你所要的同盟,難不成就是這般專斷獨(dú)行、難以容人的蠻橫組織?”另一頭正與薛百塍交手的漱玉節(jié)豎起了耳朵,心生一念:“這雪艷青說話的聲音口氣,怎與前度血河蕩時不同?”

    南冥惡佛抬起眼簾,濃眉之下迸出精光,似也察覺有異,忽然“呼”的一拳,朝女郎正面搗來,勁風(fēng)刮得她衣發(fā)皆逆,綴著兔絨的猩紅大氅獵獵激揚(yáng)!

    眼看一場鏖戰(zhàn)勢不可免,染紅霞心中嘆息,手里卻不敢留力,雙手持劍轟然砸落,氣勁刨開一地鋪石,宛若地龍翻身,劈里啪啦地卷向惡佛!在場眾人除了鬼先生與蚔狩云外,無不瞠目結(jié)舌,適才曾懷疑過“蟏祖非眞”的,此際心頭都沒了雜音。

    這路武功,血河蕩當(dāng)夜曾自玉面蠕祖手中使出,震懾全場。盡管沒人叫得出名目,卻絕不可能忘記這堪與妖刀比肩的、極其駭人的破壞力。

    ——玄囂八陣字,地字訣!

    (第三十六卷完)

    卷卅七:勝者為王

    ◎書目

    第百八四折、舊人長隨,陽差陰錯

    第百八五折、玉面春華,遙望奐若

    第百八六折、一甓之合,曾建金甌

    第百八七折、畫虎未成,無往不復(fù)

    第百八八折、天姿降爾,血海刀鑄

    第百八九折、糞土為墻,豈可鏝圬

    第百九十折、心歸寂滅,萬籟俱無

    第百九一折、倩君作嫁,酬以明主

    ◎簡介

    局中設(shè)局,招里藏招,即使身陷困局,七玄內(nèi)從來就沒有任人宰割的弱者!面對橫生的枝節(jié)、不速的來客,鬼先生猶能機(jī)變百出,一一應(yīng)對,直到那把銀鈴般的笑語透出藕紗,隨著搖晃小轎漫入殿堂……

    塔頂寶座轉(zhuǎn)出,支頤跨腿的少年俯視眾人,帶著一縷陌生邪笑。壓倒性的力量、殺伐決斷的冰冷,這是新生的龍皇,抑或覺醒的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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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怨主角很久沒有戲份的,千萬別錯過三十七卷(笑)耿照在臺面下布置許久,反撲的時刻終於到來,而在本卷之中,耿照因?yàn)槟撤N變故,一反過去的處世溫厚,采取更為激進(jìn)而犀利的手段,個中因由,其實(shí)到三十七卷多多少少已經(jīng)有點(diǎn)出來了,大家有興趣的話,看完也不妨推敲一下。

    總之,這是保證很爽的一卷,應(yīng)該翻到最后一行的時候爽點(diǎn)最高(笑)千萬別錯過了。本卷預(yù)定7/25發(fā)行~

    第百八四折、舊人長隨,陽差陰錯

    在染紅霞躍下之前,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惡佛與符赤錦、陰宿冥的對峙,以及薛百膳二度攔了漱玉節(jié)的路,包括鬼先生在內(nèi)。因此,當(dāng)一身金甲的長腿麗人颯爽登場,鬼先生除錯愕與憤怒,頭一個浮上心的念頭:“莫非望天葬那廂出了什么狀況?”

    姥姥交劍時特意揀了角度,恰被白玉圍欄所遮,莫說鬼先生并未留心,便盯緊了天羅香瞧,約莫也以為是染紅霞自氅下取出劍來,蚳狩云卻將左臂一揮;持虛危之杖的侍女應(yīng)勢退了一步,看來是阻卻染紅霞取杖的模樣,自清意味濃厚。

    蚳狩云是老狐貍,鬼先生不會天眞到以為她與染紅霞的莽行全無瓜葛。

    不過,愿意自清,表示眼下還未有翻臉的打算。而染紅霞未放棄“雪艷青”的偽裝自報(bào)家門,徑以玉面蟠祖的身份說話,無論是考慮到她水月停軒的出身,為避免遭群魔圍剿,抑或某種程度上仍照鬼先生的腳本走,都只能算是脫稿演出,至少尙未破局。

    要繼續(xù)扮演這個角色,光靠染紅霞自己是不行的。再多說幾句,不免教人看出蹊蹺,須由姥姥代言,她只須在關(guān)鍵處虛應(yīng)幾句即可,免露馬腳;她那“玄囂八陣字”不過是空洞的招形,本就是為了輸給鬼先生而練,換作不知底蘊(yùn)的對手全力施為,三兩下即打回原形,連要稱作“武技”都很勉強(qiáng)。

    綜合這些枝微末節(jié),鬼先生判斷她是為救符赤錦,才不假思索,挺身而出────這種愚蠢而天眞的思路,也夠“染紅霞”的了。他忍不住握緊懷里的瑪瑙小瓶,開始認(rèn)眞地埋怨起這“牽腸絲”入手太遲,否則要馴服染紅霞,過程應(yīng)更有趣,而結(jié)果也該更有效。

    不會有什么狀況的,他暗自揣想。

    耿照已是廢人一名,能玩出什么花樣?染紅霞不過是無聊的俠義心發(fā)作,一時忘了自己的處境。世間絕大多數(shù)的女子即是這般蠢笨,果然對她們太過客氣,下場便是惡心自己。

    饒是如此,鬼先生仍對虛空處打出手勢,遠(yuǎn)方望臺暗處閃了一下鏡光,旁人瞥見,怕以為是圓穹垂落的石英礦脈所致,不想是潛伏于入口附近的荊陌領(lǐng)命而去,讓林采茵將囚于望天葬的耿照提來此地。

    黑蜘蛛無法進(jìn)入龍皇祭殿,似乎連靠近都是不被允許的。荊陌不愧是受命行走地面的代表人物,特別揀了一處視野絕佳的藏匿點(diǎn),能在距入口近兩丈的地方,窺見方塔上的情景,故成為聯(lián)系鬼先生與谷中人馬的信使。

    他不放過任何一個支使她們的機(jī)會,以期從中看出端倪。畢竟黒蜘蛛雖是他得以攻占冷爐谷、宰制天羅香的奇兵,但同時也是最大的隱憂。

    沒人知道黑蜘蛛到底在想什么。

    這幫潛居地底的妖婦,乍看對自己是言聽計(jì)從,然而所提供的一切卻都極其被動,傳遞消息、偵察防御……須由他頒下命令,她們才有回饋,如扯線傀儡。命令下得過于籠統(tǒng),她們便索性置之不理,也不作交代;就算是清楚明了的指令,她們也會按自己的理解獨(dú)斷行動,有的遵行也有的忽視,以鬼先生之絕頂聰明,仍參不透她們依據(jù)的準(zhǔn)則是什么。

    除了“領(lǐng)路”與傳訊,他未從黑蜘蛛身上得到其他實(shí)質(zhì)的幫助,就連攻破冷爐谷當(dāng)晚,她們也不曾動手,只是旁觀。

    他開始有點(diǎn)能體會,蛾狩云與她們打交道的那種焦慮和不安了,但這仍不能緩解老婦人在“看管”染紅霞一事上,所犯的嚴(yán)重缺失。鬼先生銳目一睨,投以嚴(yán)厲之色,蛆狩云眉目不動,微一頷首,似以此表達(dá)歉意。

    這一筆,該教她賠上個盈幼玉,才能記著厲害!鬼先生心中盤算著,目光卻不由得被場中的激斗吸引。

    惡招臨門,染紅霞以“玄囂八陣字”的地字一門相應(yīng),按理該是徒具其形的招數(shù),勁力竟掀飛鋪石,連鞘長劍與惡佛的拳勁一撞,兩人雙雙彈開;劍鞘承受不住兩股巨力的沖擊碾壓,陡地爆碎開來,扭曲的銅件、木片,連著地面激揚(yáng)而起的碎石四向彈開,漫天灰粉中夾著點(diǎn)點(diǎn)晶瑩,聲勢烜赫,卻又說不出的好看。

    (冰……冰渣?。?/br>
    鬼先生目光如炬,再加上清楚這冒牌八陣字的底細(xì),一眼便看出染紅霞以別門內(nèi)功推動招式,才得有這般威力。染紅霞昏迷期間,他曾搭過她的脈門,只覺功體奇陰,凍徹骨髓,與傳聞中水月一脈的佛門內(nèi)功絕不相同,卻不知如何習(xí)得。

    這種詭異的奇寒功勁,鬼先生并不陌生。

    以染紅霞的為人,決計(jì)不能背叛師門,另學(xué)別派內(nèi)功;就算有什么離奇際遇,也不可能將原本中正平和的佛門內(nèi)力化消一空,如空瓶貯水般,再添入如許深厚的異種陰力。鬼先生之所以未動過染指她的念頭,除了還須染紅霞的配合,才能順利打造玉面蠕祖的替身,也與這股異質(zhì)內(nèi)力有關(guān),只怕陽物插入她的蜜xue,立時凍成冰棍,那可大大不妙。

    陰極內(nèi)力推動之下,此招居然與惡佛斗了個不勝不敗,染紅霞自己也吃一驚,隱約覺得不對:“他明顯未出全力。這招……莫非是試探?”不及細(xì)思,驀聽一聲清叱,陰宿冥已掠過身畔,陽拳揮動、罡氣四迸,凌空朝南冥惡佛撲落,宛若神龍矯矢,氣象萬千。

    無匹浩氣兜頭罩落,強(qiáng)如惡佛亦不敢怠慢,左金輪、右鬼杵,使的都是成名絕招,醋缽大的鐵色拳頭揮向身在半空的陰宿冥,一陣密如雨點(diǎn)、勝似雷綻的貼rou勁響,陰宿冥終是力有未逮,體勢潰散,如斷了線的紙鳶般倒飛出去。

    (不好?。?/br>
    染紅霞唯恐惡佛再贊一拳,哪怕只是被拳風(fēng)帶過,若掃中腰腹要害,鬼王立時便香消玉殯,沒有猶豫思考的余裕,猱身撲去,揮劍格住惡佛,補(bǔ)上了鬼王之位。

    她膂力本就極強(qiáng),再佐以天覆神功的奇寒之氣,乃天下一切陽剛功體的克星,惡佛與她三度對擊,乍看旗鼓相當(dāng),實(shí)則在每一回拳劍相觸的剎那間,寒氣皆如鋼針般鉆入經(jīng)脈xue道,不斷削減其力,初時拳出五分力,再擊只余七成,第三擊又弱去三四成……

    惡佛察覺不對,雙臂一圈,化拳為掌,兩兩對磨,雖仍是陽剛功體,周身氣勁卻變得綿長而強(qiáng)韌,彷佛整片鐵墻被捶打成了綿延無盡的薄韌鋼片,層層相迭,寒氣著體再不生作用,手中長劍首當(dāng)其沖,被鐵臂間相反的兩股剛勁一絞,前半截頓時絞成雙股麻花辮。染紅霞花容變色:“……好駭人的螺旋勁!”長劍一抽,點(diǎn)足飛退,不料陰宿冥復(fù)來,恰恰補(bǔ)上其位;兩人在今日之前,休說連手,就連架都只打過小半場,有此表現(xiàn),在旁人看來,已是默契絕佳。

    但染紅霞一輪交手,禁不住心頭犯疑,隱覺惡佛無相逼之意,眞要說來,應(yīng)是出手試探罷了,否則以巨漢的力量與速度,陰宿冥力盡飛退之際,他當(dāng)來得及補(bǔ)上一記;早運(yùn)起這轉(zhuǎn)輪般的無雙剛力、佛門硬功,自己決計(jì)不能與他對撼三擊,此際卻來不及出聲止斗。

    陰宿冥又一記“憑虛御龍落九霄”,免染紅霞退之不及,她這招用上了全力,腹中陽丹發(fā)動,掌底浩氣迸溢,沛莫能御,惡佛若也揮掌硬撼,極招相對,這一下便要分出生死。

    魁梧的猙獰巨漢在浩陽之掌臨門的剎那間,忽然身子一轉(zhuǎn),免攖其鋒,驀地媚兒身側(cè)冒出一抹雪白衣影,一拍媚兒肩膊,順勢而出,恰與惡佛四眼相對,打了個照面,正是符赤錦!

    她躲在媚兒身后,與她一并撲向惡佛,媚兒身段修長,雙肩又寬,兼有寬袍大袖之便,兩人合作無間,竟將個嬌小的符赤錦藏成了伏兵。寶寶錦兒在一旁爭取時間調(diào)息,就為了這一瞬,奮起余勁,意念貫出,以“赤血神針”之殘?jiān)E,徑攻惡佛之雙目!

    她自薄冊中得了好處,于棄兒嶺上對過聶冥途之后,對這部殘譜的體悟,念及惡佛一路照拂,眼下雖是立場相對,卻無意傷人,料想以自己修為淺薄,又無紫靈眼之神技,這一瞥教他心神撼動,三人借機(jī)撤退,也就是了。

    豈料掌拍媚兒肩頭的瞬間,一股極熟悉的純陽內(nèi)息透體而入,渾身精力陡地一振,血脈賁張,強(qiáng)大的浩氣凝聚成形,自目額之交射出!惡佛放聲痛吼,震得整座圓穹一晃,簌簌落塵,她與媚兒已被雙雙震飛,落地時四肢猶不能轉(zhuǎn)動自如,背脊重?fù)舻孛?,“唰!”一聲遠(yuǎn)遠(yuǎn)滑開。

    符赤錦幾乎暈死過去,臟腑似都移了位;勉力睜眼,見不遠(yuǎn)處媚兒顫臂掙起,口鼻溢血,咬牙狠笑:“妳行啊,大奶妖婦!這著厲害!接下來,且看本座撂倒這廝!”連撐幾下,卻始終直不起身,顯是內(nèi)傷沉重。

    惡佛雄軀劇顫,雙目緊閉,兩手搗耳,指縫間滲出鮮血,不知是耳膜破損,抑或太陽xue爆開,光看血污黏膩,汩汨而出,便覺痛極。更可怕的是:他扭曲的黥面上,露出自符赤錦識他以來,未曾出現(xiàn)過的恐怖神情,才知比將此際,他這一路可謂慈眉善目,難怪聶冥途一眼即知已非同路,加意提防。

    符赤錦無法解釋這一記“赤血神針”,何以有如此威力,只能認(rèn)為是媚兒的純陽內(nèi)息與己身經(jīng)脈似極契合,雖屬外力,入體卻暢行無阻,宛若自為……不,甚至比她辛苦修習(xí)的游尸門內(nèi)力更運(yùn)轉(zhuǎn)如意,等若借了十成的“役鬼令”神功發(fā)出這一擊,雖無傷人意,卻重創(chuàng)場上修為最高、眾人皆非其敵的南冥惡佛。

    搗著耳朵的惡佛仰天狂咆,就連七玄首腦們,亦是死死運(yùn)功撐持,以免被無邊獅子吼震暈。染紅霞站得最近,所受的沖擊最大,單膝跪地,以她的身子為中心,七尺內(nèi)的地面均結(jié)滿堅(jiān)冰嚴(yán)霜,似乎體內(nèi)寒氣本能生出防御,再難遏抑。

    但惡佛不僅僅是原地咆哮而已。

    吼聲方落,余音猶震,目不能視的猙獰巨漢轉(zhuǎn)過頭,攻城槌般的鐵臂亂舞,發(fā)瘋也似,徑往寒氣沁來的方向撲去!

    ◎◎◎

    惡佛怒吼的剎那間,密室石門上的鏡影一霎全白,旋又恢復(fù),影像卻變得模糊扭曲,迸出雨打荷塘似的雜點(diǎn),王座椅背上的收音效果一度中絕。拜其所賜,耿照與明棧雪僅是氣血翻涌,明棧雪一躍而起,連退幾步,俏臉上接連變過幾種異色,待背脊靠上石墻時,已恢復(fù)正常,笑吟吟沒事人兒般。

    耿照功力已非昔比,毋須起身騰挪、化消獅子吼的音波,也不致為其所害。他之所以掠至石門前,蓋因關(guān)心場上諸女,卻于鏡投再現(xiàn)之際,驚見惡佛狂態(tài)畢露,神智已失,全憑噬人本能,舞著鐵拳撲向染紅霞。

    “紅……紅兒!”

    他倏然轉(zhuǎn)身,正欲返回王座處,明棧雪嬌軀一晃,攔在中途,笑靨如花,說不出的動人?!懊鞴媚飱叀惫⒄諝饧睌?,但畢竟對她信任極深,唯恐自己一時沖動,做出什么魯莽之舉,反倒害了染紅霞,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