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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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平恍然大悟。 他說他怎么可能會抽到這么好的簽子呢,原來是因為昨天晚上那塊玉佩。 看來那塊玉佩真不簡單,僅僅是在他懷里揣了一會兒,今天就讓他抽到了這么好的簽子他是不是要去感謝一下那位給了他玉佩的白衣男子?但他也不知道那人的名字算了,他只要不見人家,就是對那名好心腸的神仙最好的感謝了 就在這時,一個小紙團(tuán)扔到了阮秋平桌子上。 阮秋平好奇地把紙團(tuán)打開。 里面有一段話。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的符破損了,我一定愿意和你當(dāng)組員,真的對不起?。?!景陽 這段話下面還畫了一個鞠躬的小人。 阮秋平愣了一下,抬頭看去,只見那個叫景陽的學(xué)生正不好意思地朝他笑。 這就是,傳說中的小紙條嗎? 阮秋平撕了一張紙,張牙舞爪地寫了沒關(guān)系,扔了回去。 他將剛剛收到的那個小紙條疊起來夾到書頁里,開心地抖了抖腿。 今天他既抽到了超級無敵大好簽,又收到了傳說中只有關(guān)系好的人才互相傳遞的課堂小紙條。 真是美好的一天! 轉(zhuǎn)眼就到了他們各自下凡實踐的日子。 算算日子,郁桓也已經(jīng)下凡五天了,正是四五歲的年紀(jì),剛好適合開始培養(yǎng)青梅竹馬。 阮秋平一邊在心里盤算著,一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乜邕^了浮華門。 第一道浮華門跨過去,面前又有兩道門,一道大門叫入世門,專管凡人歷劫,門前坐著三個工作人員,需穩(wěn)妥辦完手續(xù)后才能進(jìn)去。而阮阮秋平他們所經(jīng)過的則是一道小門叫觀塵門,由一個工作人員看守,見是司命帶領(lǐng)的學(xué)生,只讓他們簽了字,戴上手環(huán)便能入內(nèi)。 那手環(huán)不能自己帶,也不能自己摘,是天庭特地打造的法器。它會自動封存所有下凡神仙十分之九的法術(shù)和氣運(yùn),對于他們司命學(xué)院的學(xué)生來說,而且還會將他們自動傳送到所負(fù)責(zé)的神仙周圍。 阮秋平戴上手環(huán)走入觀塵門,一瞬之間,如墜萬里,頭昏目眩,耳朵深處都震震發(fā)鳴。 雙腳沾地后,他足足緩了有一分多鐘才睜開了眼睛。 手環(huán)閃起淡淡的藍(lán)光,顯示他此刻就在郁桓周圍一百米內(nèi),與此同時,上面開始顯示30個小時的倒計時。 阮秋平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皺了皺眉。 這是一處廢棄的工廠,放眼望去,空曠破敗,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四五歲的小孩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 但小心為上,為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阮秋平還是準(zhǔn)備貼上隱身符。他們下凡只是為了記錄歷劫仙者的命運(yùn)軌跡,最好不要讓歷劫者見到他們的模樣,便是見到了也要竭力偽裝身份,裝作是凡人。 為了行事方便,下凡之前,助教學(xué)長就給他們每人發(fā)了一張隱身符。 等等我的符呢?! 阮秋平翻遍身上所有口袋都沒找到那個符的存在。 阮秋平嘆了口氣,看來他的霉運(yùn)又開始發(fā)揮作用了。 阮秋平還沒來得及靜靜思索那枚符到底丟在了何處,就被一聲接著一聲哐哐的砍刀聲打斷了思路。 什么聲音?莫非是郁桓遇到了什么事兒? 阮秋平順著那聲音輕手輕腳地往大樓深處走。 繞過堆疊的油漆桶,阮秋平便發(fā)現(xiàn)了一個半掩的門,透過門縫看過去,阮秋平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手里提著大刀,滿身都濺著鮮紅的血液,正背著阮秋平,似乎在解剖尸體。 殺人現(xiàn)場?分尸現(xiàn)場? 阮秋平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胸口一波接著一波地發(fā)涼。即便他是個活了二百多年的神仙,可也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殺人現(xiàn)場。 就在這時,旁邊的油漆桶出現(xiàn)了一些輕微的異動。 阮秋平心臟瞬間都提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地轉(zhuǎn)過頭,卻在油漆桶堆里看到了一個抱膝坐著的,穿黑色衣服的小孩。 此同時,阮秋平手環(huán)上閃爍的藍(lán)光停了下來。 原來這個小孩就是下凡的郁桓。 但他為什么會在這兒?他躲在這里做什么? 小郁桓抬起頭來,他面色蒼白,襯得兩顆大眼珠子特別黑。除此之外,他臉頰上,脖子上,手臂上,衣服上全都蹭上了黑灰和油漆,看起來十分狼狽。 小孩這樣的模樣根本就沒辦法讓阮秋平把他當(dāng)做自己的死對頭郁桓,只能把他看作只比阮咚咚大兩歲的凡人小孩。 看見阮秋平,小孩撐著地站了起來,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冷漠而又警惕。 誰?!門內(nèi)忽然響起那大漢一聲吆喝,他似乎聽到了這邊悉悉索索的動靜,直接轉(zhuǎn)過身子往這邊走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阮秋平心里也越來越緊。 快跑!阮秋平對那小孩大喊,小孩卻跟聽不懂一樣,一動也不動。 砰!那大漢一腳踹開門。 血淋淋的雙手和被鮮血濺了大半的臉龐映入眼簾,甚至余光還能見到他手邊提著的那條雪白的手臂隨著他的動作晃了一下 阮秋平呼吸都停了片刻。 沒辦法做任何思考,阮秋平立刻伸出手掌隔空放在小孩眼前,遮住了他的視線。 下一秒,那條手臂在搖晃之間就把鮮血濺上了阮秋平的手背。 阮秋平被惡心地渾身一顫。 阮秋平的手并沒有碰到小孩,也沒有捂住他的眼睛,只是隔空擋在他面前,阻斷這小孩的視線。 因此當(dāng)阮秋平下頭的時候,他清晰地看到這小孩眨了眨眼睛,抬起頭看向自己。 小孩黑白分明的眼睛和阮秋平撞在了一起,阮秋平心下一驚,忽地想起了自己的霉神體質(zhì),慌忙撤下了手,又離這小孩遠(yuǎn)了一些。 可那孩子漆黑的眼珠子動也不動地盯著阮秋平,似乎要把人身上盯出一個窟窿一樣。 是豬。 小孩忽然開口。 阮秋平瞪大了眼睛。 這小孩兒怎么還罵人呢? 而且這小孩兒也忒大膽,看見殺人的都不怕。 誰他媽讓你們進(jìn)來的?!沒見上面寫的外人禁止入內(nèi)嗎?等等,你是記者吧那大漢指著阮秋平的鼻子,粗聲粗氣地問。 阮秋平抬起頭看向那名大漢。 他是個大人,他活了二百多年,他是個神仙,他不能慫! 他鼓足勇氣,大聲說:你想做什 等等。 阮秋平視線停在了大漢的右手上。 剛剛他余光看到的明明是一條白手臂,怎么變成了一個豬蹄? 那么這大漢 阮秋平側(cè)著身子朝大漢后面的房間看。 看到地上扔著摞成一堆的死豬。 原來是個非法屠宰場啊 你他媽還看!看什么看?!是不是記者?把相機(jī)給我留下!那大漢又大聲吆喝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要從門后面拿木棍。 阮秋平怕自己身上的霉運(yùn)沾染到小孩,不敢直接抱著他跑,幸虧那油漆桶上面蓋著一層塑料布,阮秋平飛快把那塑料布扯下來,在小孩身上裹了兩圈,然后把他抱起來,撒腿往前跑去。 只是他這動作再快也耽誤了一些時間,他剛轉(zhuǎn)身跑了兩步,那大漢手中的木棍就直接打在了阮秋平背上。 阮秋平被打地一個踉蹌,那又很快繼續(xù)往前跑了。 啪!只聽一聲巨響,后面追他的那大漢竟然被油漆桶絆倒,摔在了地上。 阮秋平挑了一下眉毛,心里總算平衡了些。 敢打霉神,詛咒你霉運(yùn)連連! 阮秋平一邊在心里詛咒那名大漢,一邊低頭看了眼懷里的小孩。 他下凡之后,身上的霉運(yùn)本就減少了十分之九,現(xiàn)在拿厚實的塑料布包著,又能隔絕不少霉氣。 不過就算如此,這小孩被他碰了,肯定也是要多少倒點霉的,想到這兒,他就有些愧疚。 阮秋平一邊跑一邊氣喘吁吁地說:對不起小孩,我不是故意要碰你的,你可能要倒點兒霉了我馬上馬上就給你放下來 就在這時,小孩忽然伸出手,輕輕地圈住了阮秋平的脖子,然后把頭埋在了他的頸窩。 阮秋平身子一僵,瞳孔微微放大,一滴汗順著臉頰落下來,他都忘了去擦。 連跑步的動作都緩了一緩。 是擁抱啊。 第3章 跑出廢棄工廠,走到大馬路上,估摸著那名大漢不會再追出來了,阮秋平才把小孩放了下來。 你為什么會在這兒?你父母電話是多少?你家住哪?阮秋平問。 小孩垂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說:我不知道。 阮秋平四下打量一番這小孩,沉沉嘆了口氣。 堂堂吉神下凡后,竟混成這副模樣。 哎,沒辦法,只怪他的能力太強(qiáng),略散氣運(yùn)便蓋過了吉神的好運(yùn),讓他落魄成這副模樣。 阮秋平有些得瑟地想。 這人誰呀? 這是不是人販子啊,怎么把小孩弄成這副模樣 那要不要報警 各種路人的言論傳入阮秋平的耳朵。 阮秋平看小孩這副模樣,也意識到有些不太合適,他四下望了望,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就有一個小型超市。 阮秋平一邊帶著小孩往超市走,一邊再次問他:你既不知道父母電話,也不知道家庭地址,那你自己叫什么名字總該知道吧? 小孩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阮秋平:可你看起來都四五歲了,怎么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三歲的阮咚咚都知道自己叫什么。 小孩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因為我笨。 那個被稱為萬年難遇的奇才,堂堂一代吉神,竟然因為太笨,記不住家庭地址記不住自己的名字,而導(dǎo)致走丟 阮秋平想想都差點笑出聲來。 小孩看了阮秋平一眼,然后對他說:我腦子笨,為什么你看起來這么開心。 阮秋平: 咳咳阮秋平收斂起自己的表情,正色道,你看錯了,我怎么會開心呢,我這是太愁了到洗手間了,你趕緊先自己去洗洗。 小孩打開水龍頭,開始清洗自己身上的污漬。 十分鐘后,這小孩皮膚上的污漬已經(jīng)被盡數(shù)清洗干凈,露出一張白嫩嫩的漂亮臉龐來。 不錯不錯。阮秋平忍不住點了點頭,以后出門記得洗干凈點,干干凈凈的才好找媳婦兒。 小孩抬頭看向阮秋平,問道:為什么要找媳婦? 阮秋平: 這該怎么回答呢?總不能說你得在人間好好談戀愛,然后才能和我妹解除婚約吧 阮秋平稍加思考一會兒,考慮到這小孩連自個兒名字都記不住的智力水平,便隨口忽悠他說:男人都要找媳婦,這是自然規(guī)律,也是人類的使命。 小孩從旁邊的箱子里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扔到垃圾桶里,說:如果結(jié)婚生子,延續(xù)生命就是人類使命,那么人類為什么要懷胎十月,而且一胎大多只有一子?人類不應(yīng)該進(jìn)化成像翻車鲀魚一樣,一次產(chǎn)出3億顆卵子,或者至少像旅鼠一樣,一年生80多個孩子。 什么魚?什么鼠? 阮秋平皺了皺眉,還想繼續(xù)說服他:怎么說呢,談戀愛其實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你談過嗎? 沒有。 看來只是你想象中的美好。 阮秋平?jīng)]轍了:反正你長大就明白了。 小孩小聲嘟囔道:那也不一定,你看起來年齡已經(jīng)很大了,卻也還是什么都不明白。 阮秋平啞口無言。 突然,阮秋平瞇起眼看向小孩:等等,你剛剛說你笨得連自己名字都不記得是騙我的吧! 小孩: 小孩垂下頭,抓住自己的衣服,小聲說:衣服上面的油漆洗不掉,而且剛剛洗臉洗胳膊的時候弄濕了。 阮秋平:你別給我轉(zhuǎn)移話題,你其實也知道你家在哪兒的對不對? 好涼,有點冷,我是不是要發(fā)燒了?小孩假裝自言自語。 阮秋平拿這小孩沒辦法,只好先帶著他去買了一身便宜的衣服。 小孩從試衣間里出來的時候像是換了一個人。 35塊錢的白色上衣和25塊錢的黑色長褲,穿在他身上卻生生穿出一種難以描摹的貴氣。 阮秋平忽然就覺得這小孩有些眼熟,可絞盡腦汁也沒想起到底在哪里見過。 買完衣服,阮秋平又順便買了袋鹽。 出了超市,下凡前助教發(fā)的錢只剩下38塊。 為什么買鹽啊?小孩兒問。 哪兒那么多為什么。我問你,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小孩垂下頭,安安靜靜的,一句話也不再說。 阮秋平緩緩蹲下身子,嘆了一口氣,語氣變得溫和: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郁桓。小孩終于開口道。 阮秋平有些驚訝,這名字竟然都不帶變的。 那你家住在什么地方啊? 小郁桓又沉默了一會兒,讓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漆黑的眼睛里盈著些淚水,像被光照耀的碎玻璃一樣閃爍:我沒家,我是從福利院逃出來的。 眼眶里的淚水應(yīng)聲掉落,他連身子都在微微發(fā)抖:他們不讓不讓我吃飯,還打我,我沒有一個親人了,沒有人要我,我也沒有地方可以去你能不能能不能帶我走你帶我走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