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是首富(穿書) 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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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康培想的,‘方遠’就該收拾包袱滾回老家去,憑什么還能留在上京城,而且居然過得風(fēng)生水起! 康培家不在上京,這次沒考好,他應(yīng)該早就啟程回去繼續(xù)讀書,準(zhǔn)備下一次的科舉。但他留了下來,就想看看這‘方遠’結(jié)果會如何。 康培想,過不了幾日,這‘方遠’就會被紀(jì)家趕走??蓻]想到,對方反而越來越受紀(jì)家重視。 康培悶悶不樂,本打算離開上京城了,就傳來‘方遠’被關(guān)進刑部大牢的消息。 到底老天開眼!他就說那‘方遠’一看就是小人作風(fēng),不是什么好人! 康培最近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和好友們在刑部對角的茶館里喝喝茶,聽大家聊‘方遠’,罵‘方遠’。 這日依舊如此。 巳時四刻,茶館里人不少,比平日要多一些。 康培和他的那群好友上樓時,便發(fā)現(xiàn)了一些熟面孔。 都是平日有交集的書生們。 大家互相問了好,便各自落座喝茶。 茶館的說書人在堂中講起了先皇尚在時,發(fā)生的一件事。 那事與科舉有關(guān),說的是當(dāng)時有一個書生,極有文采,三歲作詩,五歲便開始準(zhǔn)備科舉。他寒窗苦讀十幾年,在鄉(xiāng)試中拔得頭籌,就欲入京趕考之時,卻為救meimei秀荷瞎了雙眼,再也不能視物。 秀荷見兄長悲痛,提出讓她代兄長參加春闈。 秀荷從小與兄長一起長大,兄長教她識字念書,學(xué)問也不差。她以兄為名,入京趕考,在春闈殿試中都表現(xiàn)得不錯。 可最終,被有心人拆穿了身份。 冒他人之名參加科舉,可是大罪。 本以為先皇會處置秀荷,卻未曾想,先皇非但沒有怪罪,而且還下旨賞了兄妹二人。 兄妹二人后來在所在之地開了私塾,教書育人。 如今數(shù)十年過去,私塾已經(jīng)沒了。但這件事流傳了下來,成了百姓口中津津樂道的一件美事。 先皇圣德仁厚的名聲,更是流傳天下。 這故事大家都已經(jīng)聽爛了,茶樓的說書先生一般都不會講。 不知為何,今日卻又講了這事。 康培根本就沒聽,坐在茶樓窗前,看著不遠處的刑部。 只要想到那‘方遠’在里頭受苦,他就心下爽快。 可忽而,有老嫗的哭啼聲傳來,越來越清晰。 不止康培聽到了,街上的行人們也都聽到了。 人都愛湊熱鬧,不少人湊過去,想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方老頭和方老太一左一右,扶著一名年輕男子,抹著眼淚朝刑部走去,旁邊跟了一堆指指點點的人。 那中間的男子,拄著拐杖,一條腿微瘸,臉色蒼白,一雙眼睛很沉郁,像是經(jīng)歷了什么大事,沒有生的氣息。 方老太淚流滿面:“作孽呀!是我方家作孽呀!是我錯了,是我這老太婆錯了!” 方老頭也抹了抹眼角。 旁邊好奇的人問:“老人家,這是發(fā)生了何事?。俊?/br> 方老太聲音嘶啞,面上均是深深的愧疚:“我是、是牢里女管事的婆婆,前幾日,是我和我家老頭向刑部告發(fā),說是她殺了我兒方遠??蓻]想到,是我誤會了我兒媳婦啊!是我??!” 說到這,方老太朝自己的胸口捶了一拳。 “這是何意?” 方老太指了指拄著拐杖的男子:“這是我兒方遠。他根本就沒死!” 眾人齊齊驚呼出聲:“沒死?!” 方老太哭著點頭:“嗯,我兒沒事,我兒命大啊,命大啊。我兒上京趕考途中,不慎馬兒受驚,從懸崖摔了下去,摔斷了一條腿,沒法趕路!眼看著錯過春闈,兒媳替我兒著急,他們兩個一商量,就讓我兒媳先代我兒入京,拿著信件去吏部報道。我兒晚些趕到,直接參加春闈。可沒想到,我兒途中被人騙人錢,迷了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路行來,昨日才到上京!” “可,可我和孩子他爹,卻誤以為是兒媳害了我兒,害得兒媳在牢中待了這些日子。想想,我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什么孽?。?!”方老太哭得幾乎要昏過去。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事未免過于戲劇,但這可是人家親爹娘,親爹娘都是向著自己孩子的,怎么可能會說假話。 而且人家兒子確實就在這站著呢。 人群中有不少熱心人,忙出來給他們出主意,跟著他們到了刑部,要找大人們,讓他們趕緊放了人家兒媳婦。 那哪里是殺人犯,明明是女中豪杰! 茶樓之上,康培霍然站起,立在窗前往下看。 不是,事情怎么就變這樣了? 那‘方遠’怎么就突然間成了當(dāng)代秀荷? 康培還在震驚之中時,旁邊不少書生已經(jīng)非常熱心地下了樓,很有正義之感地摻和了進去,幫著大家和刑部吵架,要他們趕緊放人。 在吵架這一事上,刑部這些人,是吵不過書生的。 那一個個的,能把死的說成活的。 隱在暗中,這幾日將刑部守得固若金湯,每晚入夜后都全神貫注等著紀(jì)家人來劫獄的五皇子人手,沒想到,他們苦苦等了幾日,等來的卻是一群慷慨激昂的百姓和書生。 刑部大門口,此刻吵鬧得仿佛像是菜場。 而紀(jì)家人,一個人影都沒見著。 紀(jì)明喜人在吏部,但近來吏部事情不多,他在和吏部二把手下棋喝茶,好不快樂。 紀(jì)明淵在自家院子擼馬曬太陽。 紀(jì)明焱去了馬市,妄想找到一匹和五十兩長得差不多的馬。 紀(jì)明雙在翰林院,翻古籍翻得滿腦之乎者也。 紀(jì)云汐去開泰莊看貨了,下頭人搜集了一箱好藥材,開泰莊又能大賺一筆。 而吳惟安,一大早他就聽到了管事要錢的腳步聲,二話沒說躲進了密室,窩在里面不出來。 “廢物!”五皇子一拳重重砸在桌上,桌上的東西掉了個七七八八,“一群廢物!” 下方,廢物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縮著頭一個字都不敢說。 “那對老夫婦失蹤了三日,整整三日!你們都沒把人找著,還讓他們堂而皇之出現(xiàn)在刑部大門,鬧了起來?!”五皇子氣極,“他們出現(xiàn)的那一刻,你們就該下手誅殺!” 當(dāng)頭跪著的人顫聲道:“人一出現(xiàn),屬下就派人來通報了。此事關(guān)系重大,屬下不敢擅作主張” 茶杯直直砸到了他的頭上,瞬間血rou模糊。 五皇子:“事事都要我交代清楚,是我給你們做事,還是你們給我做事?一群腦袋空空的廢物,只會點三腳貓的功夫,卻沒半點審時度勢的能力,我要你們何用?!” 在旁邊靜靜站著的女子,等五皇子發(fā)完了火才上前,她示意大家退下,輕柔道:“殿下,別氣了?!?/br> 五皇子揉著眉心坐下:“身邊人都不頂用,原本那楊衛(wèi)添還行,但過早暴露。我讓你物色的能人,你可有人選了?” 女子輕輕搖頭:“還未找到特別合適的。殿下莫急,能人如好馬,可遇不可求?!?/br> 五皇子閉眼:“我知道?!?/br> 女子問道:“殿下,現(xiàn)下我們該當(dāng)如何?過不了多久,圣上怕是就會下旨放人?!?/br> 圣上當(dāng)年登帝不太光彩,故而這些年愈發(fā)注重名聲,只要與他名聲有益的事,圣上都會做。 這方遠一事,是他們輸了。 五皇子一時之間沒說話。 女子試探道:“可要讓我們的人,讓她死在牢中?” “不可?!蔽寤首颖犙?,目光陰郁,“若方遠死在牢中,必起群憤。父皇重名聲,定然下旨徹查刑部,刑部不經(jīng)查?!?/br> “放了罷?!蔽寤首右а?,滿眼不甘心,“那方遠也不是人物,不過是為了引紀(jì)家出動的小蟲。這次是我輸了?!?/br> “可沒關(guān)系?!蔽寤首虞p聲,自言自語,“從小到大,我輸了多少次?我不急,我能等?!?/br> 女子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他。 五皇子霍然抬頭:“不過那吳惟安,給我繼續(xù)查!你可有發(fā)現(xiàn)?從吳惟安出現(xiàn)開始,紀(jì)家每一回都能全身而退!” * 第二日,刑部就放了人。 圣上效仿先帝,給了兩人不少賞賜。 紀(jì)云汐安排的人第一時間將渾身是傷的‘方遠’接了回去,芪芳堂的程大夫早就在等著,‘方遠’一被抬回來,他便開始為她治傷。 ‘方遠’被放的第二天,方老頭方老太便動身離京。 這是紀(jì)云汐要求的,他們的兒子方遠會送他們到城外,從此之后他們不許再踏進上京城半步。 方遠和‘方遠’并不和他們回去,今后會留下來。 管事回來后,紀(jì)云汐并沒有親自去探望,而是讓寶福代她走了一趟。 寶福一張臉氣得鼓鼓的:“方管事渾身都是傷,就沒有一塊好的地方。十指也被夾得血rou模糊,今日她還昏迷著,沒醒來呢。程大人說,方管事這傷要養(yǎng)好幾月才能養(yǎng)好?!?/br> 紀(jì)云汐坐在榻上,雙手手肘置于桌前,掌心握著茶盞,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著茶蓋,聞言就嗯了一聲。 寶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有些委屈。 紀(jì)云汐瞅著她的臉色,有些好笑:“怎么了?有話想說?!?/br> 寶福猛點頭。 紀(jì)云汐:“你說?!?/br> 寶福便道:“小姐就不該給那對老不死的那么多錢!要我說,一文錢都不能給!還得罵死他們,吐他們一臉唾沫!可小姐卻給了他們那么多錢,讓他們開開心心離開了上京城,我心里實在氣不過!我要氣死了!” 說到最后,寶福一臉惡毒,雙拳緊握,恨不得沖出城追上那對老頭老太,把他們生吞活剝了。 紀(jì)云汐抬起茶盞淺淺抿了一口,輕聲道:“福兮禍兮,誰知道呢?!?/br> 寶福抓了抓頭,聽不懂。 紀(jì)云汐看她一眼:“我一個人待會,你下去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