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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夫人是首富(穿書) 第125節(jié)

    紀云汐相信,尖荷也不會知道紀家什么大事,估計都是一些比較細小的生活習慣。

    比如她大哥喜歡什么茶,怎么能引她五哥出院,她六哥實際性子是怎么樣,最怕什么,諸如此類。

    這些生活習性,若是被人知道,興許會很致命。

    桌前的吳惟安放下手中的筆。

    他從椅子上起身。

    尖荷已經怕得說不出辯解的話,一直在哭著打嗝。

    吳惟安經過她身邊。

    尖荷能看見,姑爺行走間飄揚的衣擺,以及傳過來的一絲果香味。

    吳惟安語氣帶笑:“若是信我,這丫頭就交給我罷。”

    尖荷下意識抬頭。

    為這姑爺溫柔繾綣的語氣,也為姑爺親昵的‘丫頭’二字。

    姑爺口中的丫頭,是指她嗎?

    還,還從未有人這么喚她。

    姑爺會不會,會不會幫她?

    尖荷愣愣望著吳惟安那張臉。

    以前姑爺來紀家,尖荷遠遠見過,那時她不以為意,覺得這姑爺長得普通了些。

    可其實,這只是她在紀家,見幾位爺見多了。

    姑爺其實,長得挺斯文秀氣的。

    而且他真的很高,她仰頭看他時,都有些吃力。

    下一瞬,尖荷聽見紀云汐開口:“也好。”

    尖荷下意識便松了口氣。

    而且巧的是,正當這時候,一直居高臨下望著她的姑爺,忽而揚唇,朝她輕輕一笑。

    尖荷的名字,是當年邢舒月給她起的。

    起的時候,邢舒月念了句詩:“小荷才露尖尖角。”

    “小荷才露尖尖角?!?/br>
    尖荷下意識,輕聲呢喃。

    直到被雪竹挑走時,尖荷還抱著姑爺一定會從小姐手里救下她的念頭。

    可到死,尖荷都沒再見過吳惟安。

    紀云汐望著人遠去,直到臥房門被闔上,她才看向他,有些不喜地蹙眉:“你這人”

    說了三個字,她便沒往下說了。

    吳惟安挑眉,一笑:“我這人怎么了?”

    紀云汐覺得沒意思得很:“沒什么?!?/br>
    “什么沒什么?”吳惟安來了勁,“你難道不知,話說到一半很讓人討厭么?”

    “哦,那隨你?!奔o云汐很敷衍。

    她不再理他,從一旁的地圖堆里拿了一卷,攤在桌面上仔細翻看。

    如今紀家的布莊生意越來越好,而邢家布莊不行了。

    邢家在全大瑜富饒之地都有分店,紀云汐正盤算著在這些地方開分店,剛好把邢家布莊的客流攬過來。

    如今邢家的產業(yè),都在皇帝手里。她是不可能低價收購了,只能自己開分店。

    而開分店,選址便非常重要。

    這個時代沒有電子科技,沒有各種地圖軟件。

    她就只能翻地圖。

    吳惟安站在她旁邊,低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忽而伸手,速度極快地將她眼前的地圖給抽走了。

    拿著筆,剛想在找了很久的一處畫圈的紀云汐:“……”

    她保持著拿筆的姿勢一動不動,筆上的墨水孕在筆尖,而后滴落在桌面,暈了開來。

    紀云汐閉眸,深吸一口氣,語氣此時還算平靜:“放回來?!?/br>
    “不?!眳俏┌矊⒌貓D往背后一藏,“你剛剛說一半的行為,和我拿走你地圖的行為,有異曲同工之妙。你這下知道我心里多難受——”

    “吳惟安!!”紀云汐徹底怒了,“你tm給我放回來??!”

    吳惟安身子一抖,沒敢耽擱,二話不說把地圖給她攤了回去。

    別說,他現在又發(fā)現了她一點。

    除了不能誆她散步外,千萬不能在她專心做事時,拿走她的東西。

    這比誆她散步還可怕。

    不過,她剛剛說什么來著?

    紀云汐胸口劇烈起伏著,她深吸一口氣,低下頭,重新去找她要圈的那處位置。

    可地圖密密麻麻,她找了一會兒都沒發(fā)現。

    吳惟安還在一旁問她:“‘你tm’是什么意思?”

    紀云汐捏緊了手中的毛筆。

    她目光平視前方,在努力壓制自己的怒火。

    可吳惟安還在問:“這是哪地罵人的俗語嗎?云娘?夫人?”

    啪的一聲巨響,紀云汐一把將毛筆拍在地圖上。

    毛筆上有墨水,這么一拍,墨水四濺,濺到了紀云汐的臉上。

    而且,那一掌拍下去,掌心疼得厲害。

    紀云汐抱著右手,生理性淚光在雙眸中閃爍。

    這一刻,望著面前疼得抱手彎腰,臉上還有墨跡的紀云汐,吳惟安是真的有些后怕了。

    他在她一旁蹲下,雙手想碰她又不敢碰,小心翼翼問出兩個字:“疼,罷?”

    第66章 她怎么那么懂

    待掌心的疼痛緩解過后,紀云汐才抬起了頭。

    吳惟安蹲在她腳前,見狀微扣紀云汐的右手手腕,翻起她的掌心,只見上頭紅了一大片。

    他輕嘆:“你說你,何必和自己過不去?”

    一邊這么說著,他一邊輕柔地摩挲著她的指節(jié)。

    紀云汐沒收回手,她安靜地看著他。

    忽而,她低下頭,揚了揚唇,浮現一個微諷的笑意。

    到如今這個地步,紀云汐已經很少生氣了。

    也應該說,很少會有人能惹到她生氣的點。

    結果吳惟安三番兩次都精準踩到她的點。

    不得不說,聰明人總是擅于觀察人,更擁有調控他人情緒的能力。

    這點上,吳惟安更是翹楚。

    剛剛在氣頭上,紀云汐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失了控。

    可這會,疼痛喚醒了她的理智。

    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是相通的。

    生意場的談判也好,犯人的刑訊現場也罷,便是要打破對方平靜如水的情緒,讓對方有心緒上的波動。

    有波動,就有跡可循。

    包括男女間的相處。

    現代的pua學里,大概就有這么一種手段。

    這個男人,自然不會聽過這個概念,但人家也許能無師自通呢。

    她不信,吳惟安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紀云汐收回神思,看看他。

    他低著頭,在認真且專心地給她按揉掌心。他的樣子,總是會讓人產生自己的手,是他心中珍寶的錯覺。

    他這個人啊,一向如此??纯磩倓偟募夂杀阒懒?。

    掌心微癢。

    紀云汐恢復平靜,甩掉了他的手,從美人榻上起身。

    吳惟安跟著起來。

    剛剛墨水濺在臉上,往下滑落,在紀云汐白皙精致的臉上,留下幾道突兀的墨跡。

    吳惟安伸手,想將她擦掉。

    可紀云汐避開了。

    她瞥了他一眼,也沒說什么,抬腳想出門收拾一xia身上的殘局。

    吳惟安下意識在后邊跟著。

    剛剛她還滿臉怒容,可一會兒的功夫,她又恢復了如往常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