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趙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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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十八 (你家樓下) 站著如嘍啰” 趙海朝身后揮了揮手,盡管那里只有空氣,沒有人。 有些人,他們的姓氏也許早已遺忘,他們的臉卻恒常浮著。 像晴空,在整個雨季中雖然看不見它,卻能始終清晰地記得它。 就像心上沒有門,但會給人留下一扇窗。 嗯,慢著,串臺詞了,這是別人的。 總之,父母雙亡后,趙海選擇了搬家。 而他即將去的地方,是遠(yuǎn)在大洋彼岸的新鄉(xiāng)。 “多愁淚水汪,不舍斷愁腸。 風(fēng)情相融合,五谷漸歸倉。 紙白無顏色,新鄉(xiāng)日月藏。 單衣難御晚,雙影好棲身?!?/br> 桃花片片飄落,趙海站在車站,看著手里的報紙。 報紙上寫的似乎是首打油詩,只是看著別扭,終究是“為賦新愁強說詞”。 本無才,哪會吟? 既不會吟,何必獻(xiàn)丑。 如此獻(xiàn)丑,難道是為了拋磚引玉? 再往下看去,果然是在征稿,而且獎金豐富。 不過,這倒是和趙海沒什么關(guān)系。 忽然,一聲長嘯于天際傳來。 趙海抬頭看去,看到了那掠過云端的鐵鳥,那名為飛機的科學(xué)造物。 “飛機飛過、車水馬龍的城市 千里之外、不離開” 終究還是要離開,離開這座生他養(yǎng)他的城市。 其實不走也沒關(guān)系,不過是在一個到處是傷心地的地方,浸泡在淚水和回憶中。 而后在某個也許天氣晴朗的早上,最終選擇結(jié)束自己的人生。 一直到坐上火車,一直到火車如同長蛇一般駛出車站,窗外是倒退掠過的景色。 “雨后有車駛來 駛過暮色蒼白 舊鐵皮往南開、戀人已不在 收聽濃煙下的、詩歌電臺” 趙海拿起座椅上的耳機,聽起了二十四小時播放的音樂,現(xiàn)在在放的是首民謠。 他忽然想到父母還在時,他時常會坐在收音機旁,等待著自己喜歡的那首歌。 “當(dāng)我年輕時,常聽收音機 等待心愛的歌曲 聽到播放時便隨聲歌唱 這使我歡暢” 那是多么幸福的時刻,就在不久以前。 可惜一切都已經(jīng)遠(yuǎn)去,突如其來的車禍毀去了這所有的美好。 在嘆了口氣后,趙海忽然想到了父親曾經(jīng)說起的那段話: “那天晚飯后我對她說 我想要出去打瓶醬油 她叫我回來時輕一點 不要打擾你的睡眠 我輕輕打開門走出去 樓道里昏暗燈光亮起 四周彌漫著發(fā)霉的空氣 突然有個念頭出現(xiàn)在腦海 如果現(xiàn)在我就離開 我是不是該離開 永遠(yuǎn)不回來” 父親一直想要離開這座城市,去往趙?,F(xiàn)在準(zhǔn)備去的新鄉(xiāng)。 “我從來沒去過新鄉(xiāng) 從沒有到過愛琴海 從未穿著牛仔衣淋著酋長巖的雨” 趙海父親眼中閃爍著生活無法徹底磨滅的微光, “我要感受那里自由的空氣 我想要掙脫束縛解放我自己” 但正如我們都知道的,趙海父親終究還是放不下妻子和兒子。 而現(xiàn)在,他和妻子都離去了,只剩下兒子能幫他實現(xiàn)這個愿望。 這也就是為什么世界那么大,趙海卻打算去新鄉(xiāng),那座大洋彼岸的城市。 首先是火車,而后是郵輪,最后可能會是新鄉(xiāng)當(dāng)?shù)氐男“?,或者計程車?/br> 總之那個時候,他趙海已經(jīng)站在了新鄉(xiāng)的土地上。 而現(xiàn)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在火車上聽幾個小時的音樂。 “光輝始終照耀著陰暗的鬼蜮,那放浪形骸的讓人厭煩的仙人們,終究還是在口出狂言后故作灑脫的離去了?!?/br> 不遠(yuǎn)處,一個小孩兒在念著什么,好像是周某人的大作。 無非樹,無非建,無非作,總不至于是“格瓦拉”。 當(dāng)然,這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孩兒身邊坐的人趙海認(rèn)識。 昔年同窗好友,似乎也有很多年沒見過了,雖然對方依然還是那么瘦。 “在天涯”,是對方的諢號,也可說成是“雅號”。 這是一個平素喜歡瞎幾把吟詩的人。 剛想到這里,趙海便掏出了那張報紙。 在他之前看到的詩的作者那里,赫然寫著的便是“在天涯”。 “還是一如既往的亂彈琴啊?!?/br> 不過人活在世間,也總是要有點愛好的。 不然豈不是只能剩下苦悶煩憂,只覺得自己同眾生皆苦,仿佛沉淪在苦海之中。 而寫詩這樣的事情,便是美好的東西,能讓人覺得活著從來都是件,美好的事情。 想到這里,趙海收回視線,看向窗外。 求真得真,求仁得仁。 “求逍遙,卻不得逍遙。” 在天涯坐到趙海對面,他也是剛剛才看到這位老同學(xué), “我說老同學(xué),沒想到我們會在這里見面。” “是啊,確實挺巧的。” 趙海轉(zhuǎn)頭看向在天涯, “那是你兒子嗎?” “別這么說,我還是單身?!?/br> 在天涯苦笑著擺了擺手,而后解釋道, “那是我一個親戚的兒子,最近托我照顧一段時間。 說起來,你呢?你和孫......” “我們沒能走到最后?!?/br> 趙海擺了擺手,想到了那天,她說的話: “人世為苦海,愛恨別離我不愿嘗?!?/br> “那還真是可惜了?!?/br> 在天涯聞言頗為惋惜的說道, “說起來,你這是打算去哪兒?” 為了不讓氣氛繼續(xù)尷尬下去,在天涯主動岔開了話題。 “我打算去新鄉(xiāng),看看那里?!?/br> 趙海沒有絲毫避諱地說道, “對了,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 “不過是個月薪五千不到的打工仔?!?/br> 一想到生活,在天涯就想到了“柴米油鹽醬醋茶”,以及每個月交掉一半工資的房租。 以及沒有女朋友,天天被上司訓(xùn),現(xiàn)在還要帶個孩子。 但生活沒什么選擇的地方,或者說,這就是他自己必須要承受的結(jié)果。 “以后會越來越好的。” 趙海也是沒想到,對方似乎混得有些慘。 說實話,他大學(xué)畢業(yè)后,工資就沒少于八千過。 最近的這份工作,更是底薪就超過了一萬三。 當(dāng)然,該辭職時便辭職,說走人就走人,一點也不帶猶豫的。 這也就是為什么,趙海能夠毫無掛礙的上路的原因。 無非是錢袋子鼓鼓的,心里頭踏實。 “是啊,希望吧?!?/br> 在天涯說完這話便走了,只留下趙海坐在原位,看著對方的背影。 耳邊是一首老歌,歌名趙海想不起來了: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華 年少的心總有些輕狂 如今你四海為家 曾讓你心疼的姑娘 如今已悄然無蹤影 愛情總讓你渴望又感到煩惱 曾讓你遍體鱗傷” 大海啊,你全是水;駿馬啊,你四條腿。 作者啊,你真能水。 趙海聽著歌,緩緩閉上眼睛,進(jìn)入了黑暗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