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重生]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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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貴妃聽著,心中疑慮更是叢生。 將灰衣太監(jiān)打發(fā)下去,文貴妃再度同女官確認道:“木巴爾果真說了殷慈光是陰陽人?” “是?!迸冱c頭:“小王子親口說的,不會有錯?!?/br> 陰陽人…… 文貴妃緩緩撫過指上護甲,努力回憶著這些年來有關殷慈光的種種。 那比尋常女子高挑許多的身量,眼看著快要雙十了卻始終沒有議親…… 再加上今日之事,文貴妃眼中劃過異色,對女官道:“多派幾個人去盯著,盡快確認。” 若真是陰陽人便罷了,若是另一個可能……想起自己未能出世的第一個孩子,文貴妃眼中劃過怨毒,她絕不會叫這母子倆好過! * 次日午宴,丹犀冬狩的獵物數(shù)量清點完畢。 殷承玉獵了狼王一頭、草原狼四十三頭、馬鹿二十六頭,還有其余獵物若干,是當之無愧的魁首。 余下之人,木巴爾排第二,烏珠公主排第三。 隆豐帝滿面春風地依照排名給了賞賜,就連那些湊數(shù)的勛貴子弟們,也都得了不少賞。 大燕群臣一派喜氣洋洋,反觀韃靼與瓦剌,氣氛就不太好了。 阿哈魯沉著一張臉,烏珠公主雖坐在他身側(cè),彼此之間卻十分疏離,其余韃靼使者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而瓦剌那邊,小王子木巴爾頭上纏著紗布,據(jù)說昨日喝多了酒撞到了柱子,受傷不輕。眼下陰沉著一張臉,盯著空缺的席位,不知在想什么。 殷承玉看向面色不虞的韃靼使團與瓦剌使團,遙遙舉杯致意,神色溫和有禮,只是說出來的話就不那么叫人痛快了:“如今排名已定,當初立下的賭約也當生效了吧?” 若大燕奪得魁首,瓦剌與韃靼當各進貢萬匹戰(zhàn)馬。 萬匹戰(zhàn)馬可不是小數(shù),即便對于盛產(chǎn)戰(zhàn)馬的韃靼與瓦剌來說,白白送出這么多戰(zhàn)馬,也要rou痛許久。 更何況,這送出去的戰(zhàn)馬,增強的可是大燕軍隊的實力。 阿哈魯看向隆豐帝,沉著臉開口:“陛下,戰(zhàn)馬籌集還需時日,不如折換成——” “太師不會是后悔了想要毀約吧?”殷承玉不等他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他面上含笑,話卻并不怎么客氣。 阿哈魯盯著他,好半晌才一字一頓道:“自然不是。” 殷承玉做出松了口氣的模樣,笑道:“那便好,看來是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想來太師也做不出那等言而無信的事來?!?/br> 阿哈魯:“……” 作者有話要說: 殿下:拿來吧你。 第88章 賭約雖然只是口頭協(xié)定,但卻是三國皇室當眾所立。阿哈魯即便再不情愿,也不能反悔。 最后一番商議之后,定下瓦剌與韃靼各上貢五千戰(zhàn)馬,其中公馬四千,母馬一千。余下之數(shù)則在大燕新年之后籌集齊再另行上貢補齊。 兩國上貢之數(shù)加起來,便是足足一萬戰(zhàn)馬。 折算成銀兩,有上百萬兩之巨!這若是算在采買的軍費當中,可不知道要和兵部掰扯多久。 但現(xiàn)在這可都是白白送上門的銀子! 胡須花白的太仆寺卿已經(jīng)笑得見牙不見眼,端著酒杯硬生生擠到了韃靼與瓦剌使團之中,拉著對方來使便要商量馬匹交接流程。光商量還不夠,又當場令人拿了紙筆來,立下了契書。 不僅是如今承諾的現(xiàn)馬要盡快交付,就連年后再補齊的馬匹數(shù)量與大致日期都寫進了契書里,那模樣是生怕韃靼與瓦剌賴賬。 韃靼使團與瓦剌使者被架著在契書上落印時,臉都是綠的。 * 圍獵名次已定,丹犀冬狩亦步入尾聲。 一番準備之后,隊伍于十二月初一啟程返京。 按照往常慣例,兩國使者在冬狩之后便該各自離開,但今年韃靼將與大燕聯(lián)姻,為了商議聯(lián)姻細節(jié),阿哈魯一行并沒有立即返回韃靼,而是一道回了望京。 瓦剌這番亦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木巴爾頭上的傷還未好,心中不甘,也跟著留了下來。 于是返京的隊伍比來時更加浩浩蕩蕩,在路上行了三日,方才抵達京城。 隆豐帝在半路上染了風寒,抵京之后便擺駕直接回乾清宮,將瓦剌與韃靼接待事宜全權(quán)交給了殷承玉。 只臨行之前,讓高賢來喚走了薛恕。 高賢來時臉拉得老長,聲音因為不甘比平日里要尖銳許多:“薛恕,陛下召見,隨咱家來吧?!?/br> 薛恕冷淡瞥他一眼,掀開簾子同殷承玉說了聲,這才跳下馬車,跟在他身后去面見隆豐帝。 隆豐帝染了病身體不好,這些日子除了太醫(yī),其余人等一概不見。 薛恕行至馬車邊上,隔著簾子行了禮。 馬車里的隆豐帝并未出聲,他挑了挑眉,猜測著隆豐帝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路行至乾清宮。 有太監(jiān)女官早早搬來棉布簾子,將寒風擋住后,隆豐帝方才被人從馬車上攙扶下來。 薛恕注意到他發(fā)間又添了許多白發(fā),不甚高大的身體微微弓著,沒什么精氣神,整個人瞧著比先前老了至少十歲。 不像是染了風寒,倒像是得了其他的病。 薛恕想到隆豐帝這半年來被喂的東西,眼底劃過波瀾,又很快斂下,歸于平靜。 隆豐帝前呼后擁進了乾清宮。殿內(nèi)地龍燒得旺,他這才脫下了裹得厚實的狐裘,又在宮女的伺候下用了湯藥,漱過口,才看向靜靜候在一旁的薛恕。 他將人細細打量許久,方才拖著調(diào)子問道:“可知朕為何宣你來?” “臣不知?!?/br> 隆豐帝笑了聲,卻不再說此事,轉(zhuǎn)而又問道:“先前朕讓你去慈慶宮伺候,你心中可有怨憤?” “未曾有怨憤。” “是沒有,還是不敢有?”隆豐帝收了笑,身體往前傾了些,一雙渾濁的眼睛片刻不離地凝著他,似要將他看穿。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不曾有任何怨憤之心?!毖λ∨c他對視,眼中坦蕩,毫無畏懼之色。 隆豐帝這才滿意,不再繼續(xù)逼問,緩和了語氣道:“圍場中你救駕有功,可有想要的獎賞?” 薛恕搖頭說沒有:“護駕是臣應盡之職,不敢談獎賞?!?/br> 這一番話顯然叫隆豐帝更為滿意,他衰老的臉上再度現(xiàn)出笑容來,神色顯得平和許多:“你倒是個直的?!?/br> 上一回他將薛恕召來,問他冒死救太子一事。 當時薛恕并未辯解,他只覺薛恕和其他人一樣,到底還是被太子拉攏過去。加上他態(tài)度不敬,是以才發(fā)了怒,奪了他的官職,將他發(fā)配去了慈慶宮打雜反省。 但經(jīng)過圍場救駕之后,他卻又覺得,青州地動之時薛恕冒死救太子,未必是與太子親近,不過是職責所在罷了。 否則那日圍場遇虎,連隨行護駕的錦衣衛(wèi)都尚且反應不及,他大可不必冒險救駕。 隆豐帝雙手撐著膝蓋,心中已然打消了疑慮,思量著對薛恕的安排。 薛恕此人有能力,身后又沒有錯綜復雜的勢力,還是個閹人。要想在宮中立足,只能效忠于他。雖然性情桀驁了些,卻并不借勢猖狂。還是個忠君的純直之人,心思簡單明了,比高賢之流,辦事更叫他放心。 至少在遇險之時,他會不顧安危來救駕。 幾番思量,隆豐帝很快便有了決定:“你雖不要獎賞,但朕向來賞罰分明。高遠犯事,司禮監(jiān)正缺個秉筆太監(jiān),便由你補上,東廠提督一職亦空懸許久,也由你兼領?!?/br> “再賜蟒袍,金百兩?!彼娧λ∶嫔?zhèn)定,越發(fā)滿意他的心性,快慰道:“日后好好當差,莫要叫朕失望?!?/br> 這一切與薛恕預想分毫不差。 早在隆豐帝貶他去慈慶宮之時,他便已經(jīng)鋪好了回來的路。 只是真到了這一日,想到以后無法再在慈慶宮伺候,心中到底還是有些不快。 薛恕極好地藏起了眉眼間的戾氣,領旨謝恩。 隆豐帝與他說了這會兒話,已經(jīng)有些疲了,道:“你先去將差事交接好,過三日再到司禮監(jiān)當值。” 話罷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薛恕躬身行禮后,這才退了下去。邁出宮門時,瞧見了侯在殿外的高賢。 高賢也瞧見了他,卻罕見地一言不發(fā),只臉色難看得厲害,顯然已經(jīng)知道了消息。 薛恕瞥他一眼,眉梢挑起來,拱了拱手:“高掌印,以后還請多多關照。” 那東廠提督的位置,高賢已經(jīng)盯了許久,都已經(jīng)想好了讓哪個干兒子去頂缺,卻萬萬沒想到,被薛恕給截了胡。 這不僅僅意味著東廠日后要落在薛恕手里。還意味著,比起他來,隆豐帝更信任薛恕。 高賢差點將一口牙咬碎,但薛恕風頭正盛,他不得不暫避鋒芒,只能皮笑rou不笑地拱手:“恭喜薛督主了?!?/br> 薛恕瞥了他一眼,再未回應,邁步走進了風雪之中。 不過半日的功夫,薛恕起復的消息便傳了開來。 薛恕去西廠時,西廠督主趙有為聽聞消息迎了出來,笑得滿臉都是褶子,像個白胖的發(fā)面包子。 西廠多年被東廠打壓,不受重視。趙有為這個督主這些年來并未立下什么功績,也就在西廠這一畝三分地上抖擻抖擻。后來薛恕接手西廠,辦了幾件漂亮案子,又自御馬監(jiān)調(diào)了人手過來,西廠這才有了些模樣。 趙有為雖然眼饞,卻也忌憚薛恕,并不敢明目張膽地爭權(quán)。 直到薛恕被隆豐帝卸了職,去了慈慶宮打雜,他這才敢大肆攬權(quán),將薛恕手底下叛變的人都收攏起來,真正抖起了西廠督主的威風。 只是萬萬沒想到,這才不過三個月,薛恕竟然又起復了! 還升了東廠督主。 不光是趙有為,還有其他先前在薛恕手底下辦事后來投靠趙有為的人,聽聞消息都心中惶惶。 趙有為弓著身跟在薛恕身側(cè),試探道:“薛督主可是回來收拾東西?” 雖同是一廠提督,可東廠比起西廠來,權(quán)勢要大了太多。形勢比人強,趙有為不得不老實裝起孫子。 薛恕行到書房前,轉(zhuǎn)身瞧著他,以及那些面色惶惶的番役們,唇角冷冷勾起來,緩聲道:“雖然陛下讓咱家領了東廠的職,但這西廠遲早也要聽咱家的,在哪處住不是???就不必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