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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了!我忍不了!”霍一北朝著溫茗撲過來,一把掐住了溫茗的脖子,“給我,給我一針!你不給我,我就掐死你!” 溫茗瞬間喘不上氣來,她拼命地掙扎著,手腳并用地掙扎。 “霍一北,你清醒……咳……清醒一點,我是溫茗!溫茗啊……” 霍一北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和意識,他的眼前只剩下一個虛幻的世界,他像被關在這個世界里的困獸,一心想要找到一個出口。所以,無論溫茗怎么勸說,他都聽不進去,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溫茗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她掙扎的力道也在慢慢變小,她想,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去,她會死在霍一北手里的。 “嘭!” 門外忽然傳來一聲砸鎖的巨響。這聲巨響給溫茗帶來了希望,她艱難地扭頭,看著門口,門被推開了,一個高大的黑影逆光闖進來。 溫茗看不清他的臉,也不知道他是誰,只是在他進門的那一瞬間,被一種熟悉的安全感包圍了。 “唔!” 溫茗朝他伸出手,呻吟著求救。 黑影快步走向霍一北,一把將他拉開了丟出去?;粢槐弊苍趬镜煤芨叩哪绢^上,木頭堆散倒下來,七七八八全都砸在霍一北的身上,外力的疼痛似乎讓他清醒了些,他抱著頭,哀嚎著。 溫茗的呼吸終于順暢了,她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望著天花板上的那盞吊燈,沒有劫后余生的快感,更多的是痛苦。 忽然,她被人扶起來,抱住了。 “沒事吧。”黑影扯下了口罩,露出一張擔憂的面容。 竟然是秦延。 溫茗的眼淚剎那就流了下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死死地反抱住了秦延。 所有委屈和無助,在看到他的瞬間,好像都不算什么了。 所有委屈和無助,在看到他的瞬間,又好像更濃了。 對,他對她而言,就是這樣一個神奇的存在,他能讓她堅強,也能讓她軟弱。 “沒事了?!鼻匮訙厝岬厝嗔藥紫聹剀陌l(fā)心,說:“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 溫茗使勁點點頭。 秦延看向霍一北:“那是你朋友嗎?” “是,他現(xiàn)在毒癮犯了,正神志不清呢,怎么辦?” 秦延松開了溫茗,他走到霍一北的面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觀察著他的癥狀。 霍一北渾身冒著冷汗,抽搐不停,與剛才相比,此時的他看起來很虛弱。 “給我……藥。”霍一北抓著秦延的手,“求你,給我藥……” 秦延沒有理會霍一北的喃喃自語,他勾住了霍一北的胳膊,一把將他扛到了肩上。 “走!”秦延轉(zhuǎn)頭對溫茗說。 -- 倉庫的火災把整個溫泉山莊的人都引了過去。 賈天波在倉庫門口,摸著自己的光頭,焦急地團團轉(zhuǎn)。 “快找滅火器滅火,快把里面的貨都搶救出來,快呀!”他使勁地踹著身邊的人,“都他媽磨蹭什么!” “賈哥,要不報火警吧?”襄鈴提議。 “滾你丫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報警不就等于送死嗎?”賈天波沒好氣的。 襄鈴被懟,撇撇嘴,不再出聲。 因為寒凍,消防栓的水一下子上不來,靠著幾個水桶救火,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倉庫里的火勢越來越猛,被火舌舔過的毒品,瞬間就變成了灰燼。 賈天波心急難耐,他往自己的衣服上澆上水,就想往里沖。 “賈哥!”襄鈴一把將他拉住,“太危險了!” “這批貨要是沒了,二哥會宰了我的,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讓我現(xiàn)在死個痛快!” “不行,你死了我可怎么辦?”襄鈴緊緊抱住了賈天波的胳膊。 賈天波心頭一軟,頓時沒有勇氣。 正猶豫不決,管廚房的獨眼小丁跑過來。 “賈哥,人跑了!” “什么?怎么跑的?” “柴房的鎖被人砸壞了,關在里頭的一男一女不見了?!?/br> 賈天波掃了一眼還在熊熊燃燒的倉庫,心里明白過來。 “臥槽,原來這場火是為了調(diào)虎離山?!彼槌隽搜g的槍,憤憤道,“我看哪個狗崽子不要命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襄鈴,你帶著人繼續(xù)在這里救火,小丁,你叫上幾個兄弟,跟我一起去把這幾個狗崽子逮回來!” “是?!?/br> “是。” 小丁和襄鈴同時應聲。 賈天波帶著五六個人兵分三路,朝著院落的西門、南門和北門方向跑去。 此時,秦延正在西門。 西門是天琊溫泉山莊位置最偏的地方。去年山莊重修,各種用剩的廢舊建筑器材全都堆在這里,使整個院落看起來更加荒涼,平時,根本不會有人過來。 秦延原本是想把西門打開的,可是,西門的門鎖生銹了,他砸了好幾下都沒有砸開。 溫茗一邊扶著霍一北,一邊不停地往后張望,豎耳聽著動靜。 走廊里似乎有零零碎碎的腳步聲傳過來。 “好像有人來了。”溫茗低聲說。 秦延扔下手里的石頭,一把將霍一北攙過來,再次扛到肩上。 “你到邊上去?!鼻匮永峡谡郑噶酥覆贿h處的一根鋼筋混凝土排水管,“去里面躲著,無論聽到什么聲音你都別出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