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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姣默默跟著他,忽然很羨慕他和宋明柯的友誼。這大概就是那種能相互嫌棄到老,但絕對(duì)打不走也罵不散的交情。 粥鋪里暖洋洋的,彌漫著一股清甜的味道,老板是本地人,只會(huì)講方言。陳紹祁聽不懂,就轉(zhuǎn)頭看著南姣。 南姣正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duì),幸而老板娘出來了,她會(huì)普通話。 陳紹祁去了老板娘那里付錢,南姣退到門口,松了一口氣。 天暗下來了,街上亮起了路燈。 她一抬眸,忽然又看到那輛越野。越野停在道中間,悍馬的標(biāo)志蒙了土,看起來已經(jīng)完全融入了這里坑洼的山路。 南姣下意識(shí)想逃,一轉(zhuǎn)頭“嘭”的一聲撞在陳紹祁的胸膛上,眼冒金星。 陳紹祁瞪著她,抬手替她揉了揉。 “我們趕緊回去吧?!蹦湘f。 “急什么?” “宋明柯剛給我發(fā)短信了,我怕他等急了?!?/br> “讓他等?!标惤B祁沒好氣的,“事事順著他,他又不是我們生的。” 老板利索地將粥打包好,南姣將粥盒接過來,拎著,再往外看時(shí),路上那輛越野已經(jīng)不在了。 粥鋪門檻高,陳紹祁出去之后,很自然地回身牽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心帶著點(diǎn)微微的涼意,她的心忽然就平靜下來。 ? 從街上離開,去醫(yī)院轉(zhuǎn)道捎上宋明柯,再回家,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 宋明柯掛了點(diǎn)滴之后,人都精神了一圈。 路上,南姣把陳紹祁買的粥給他,他照例一通嫌棄,最后吃得精光。 很快到了家,南姣第一個(gè)下車。她剛把空粥盒扔進(jìn)垃圾桶里,就聽到屋子里傳來“咣當(dāng)”一聲突兀地脆響。 南姣怔了怔。 宋明柯從車上跳下來,壓著嗓子輕喊了一聲:“臥槽什么情況,打劫啊?!?/br> 南姣立馬往屋里跑,陳紹祁甩上車門,快步追上來,繃著臉將她拉到身后,自己走在了前頭。雖然確定不是打劫,但那一瞬間,南姣的心還是暖了一下。 大廳里燈火通明,南景和馮素九兩個(gè)人站著,山藥和排骨灑了一地,剛才那聲響,就是盤子碎裂的聲音。 南景一臉憤恨,指著馮素九歇斯底里地大叫:“你這個(gè)居心叵測的狐貍精,就知道勾引我爸!” 馮素九很惶恐,不停地?cái)[手:“小景,不是的,你聽我說……” “還有什么可說的,我媽死了,正和你意是不是?你現(xiàn)在這么殷勤地對(duì)我爸,不就是盼著能登堂入室嫁給他嘛!可我告訴你馮素九,只要我南景還活著,你就休想嫁進(jìn)我們南家!” 南景紅著眼,咄咄逼人,像是發(fā)瘋的小狼狗。 “小景,我從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盼著你媽去死,我也沒有盼著能嫁給你爸,我只是……” “那你圖什么?”南景打斷馮素九,繼而冷笑:“我也納悶,你到底圖什么?我爸他就一艘破船,他什么都沒有!你為什么要勾引他?你喜歡他什么?” 馮素九眼里不停地涌出熱淚,抹也抹不干凈。 “你有什么資格哭,你這個(gè)小三!” “我不是小三,我從來沒有介入你父母的婚姻,我真的從來沒有?!?/br> 馮素九極力辯解,可南景根本不信。 “那你說,我媽死的時(shí)候,我爸為什么在你那里?為什么?” “小景!”南鋼從二樓下來,一聲大喝,“你瘋了是不是?” 南景回頭,南鋼瞪著眼走向她,一張臉陰沉無比??赡暇按藭r(shí)情緒已經(jīng)在崩潰邊緣,根本無懼南鋼。 “我瘋了!我就是瘋了!被這個(gè)狐貍精逼瘋的!” “張口閉口的狐貍精,你有沒有一點(diǎn)教養(yǎng)!” “我沒有教養(yǎng)還不都是因?yàn)槟?!?/br> 南鋼憤怒地?fù)P手,眼看就要朝南景扇過去。馮素九撲過去,一把護(hù)住了南景。 “不要打!不要打!” “你還護(hù)著她!” “不要!”馮素九對(duì)南鋼使勁搖頭。 屋里的氣氛繃得緊緊的。 南鋼咬了咬牙,最終聽了馮素九的規(guī)勸,上揚(yáng)的手一點(diǎn)點(diǎn)放下來。 見到此狀,南景更加傷心難耐。 “誰要你假惺惺了!你給我滾開!”南景用力一推,將身前的馮素九推了出去。 馮素九沒站穩(wěn),一下倒在油膩膩的地上。 南景還不解氣,撈起手邊的一個(gè)煙灰缸,就朝馮素九砸過去…… ? “咚”的一聲悶響,南姣覺得五臟六腑都要炸開了。 “小姣!”馮素九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抱著護(hù)在她身上的南姣,“小姣,你沒事吧?” 南景眼見煙灰缸砸中了南姣,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南鋼反手一巴掌朝南景揮過去,“啪”的一聲,世界好像靜止了。 “我沒事。爸,我沒事。”南姣趕緊站起來,朝南景跑過去。 南景在原地怔了幾秒,痛哭起來。 “小景?!?/br> 南姣伸手扶住了南景的肩膀,南景狠狠掙開,就往二樓跑。 “小景!” 南姣又叫一聲,想去追,但被南鋼攔住了。 “別管她!”南鋼看著南姣,“砸哪了?” 南姣低著頭:“爸,我真的沒事?!?/br> 陳紹祁站在院子里,遙遙看著南姣,目光深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