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書迷正在閱讀:領(lǐng)證選我我超甜[穿書]、我在星際做游戲、長公主A天天靠親我續(xù)命(GL)、重生嬌寵,戰(zhàn)神王爺?shù)尼t(yī)品悍妃、八零風(fēng)水大師、祥瑞小公主[清穿]、大將軍總要我上進、遺失暮色、重生后我成了門派的團寵師妹、青春是一場言不由衷的傷
超影對陌生人兇悍難馴,唯獨見到主人時,竟像個半噸重的孩子,低下馬頭輕蹭陸明燊的手。 岑星此刻無比確定,陸明燊想回賽場,只有馬術(shù)騎手才明白,馬耳之間的風(fēng)景,像大海呼喚鯨魚破浪乘風(fēng),是一種刻在靈魂里的悸動。 輕柔摸過馬額,陸明燊心中波濤洶涌,一時說不出話,半晌方嘶啞問:怎會想到去那里找? 聽芳姨說,你以前每周會帶小金一起去馬場。岑星在他身邊蹲下,手搭在輪椅扶手上,仰起頭看他,眼神亮晶晶:她說平時小金很乖、很聰明,不會亂跑,我猜他可能是想去看好朋友。抿嘴笑了笑,岑星摸摸挨在他腳邊的小金,補充道:剛好江醫(yī)生在馬場值班,我請他幫忙檢查小金和超影的身體狀況,順便開車載他們過來。 方記起另一個人,陸明燊側(cè)過頭看向從車上下來的青年,原來他就是江望潮。 察覺到兩人之間特殊的氛圍,江望潮不想當(dāng)電燈泡,拘謹站在車邊,禮貌道:陸先生你好。 陸明燊頷首示意,開口道:芳姨,不要怠慢江先生。 讓芳姨接待江望潮,前院只剩陸明燊和岑星兩人,天邊微微發(fā)亮,黑夜過去,黎明來臨。 你的臉,陸明燊這才看清,岑星原本白皙光滑的臉,現(xiàn)時塵埃混著汗水,留下幾道淡灰印子,像只花臉貓;他的黑短發(fā)沾著干草,外套扯脫線,鞋子邊上還有沒刮去的泥。陸明燊抬起手,后知后覺怕手上的水泡會弄疼他,硬生生放下,改遞上紙巾,沉聲問:他不聽話? 他了解自己的馬,這時在他面前裝作一無所知、用額頭蹭他撒嬌的超影,對初次見面的人,有多不友好。 注意到他的動作,岑星不動聲色接過遞來的紙巾,半開玩笑答:可能跟了主人的性格。 這匹純血馬在他試圖接近時,先想咬他,然后刨蹄子、撂蹶子真跟陸明燊的性格一模一樣,幸好他早有準備,半哄半騙,才將超影帶上車。 謝謝,陸明燊別過頭:你該進去休息,無論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我還沒說具體是什么事呢。岑星站起身,望向前不久才暴躁踢人,現(xiàn)在在草地打滾、優(yōu)哉游哉嚼青草的超影,笑道:剛江醫(yī)生跟我說,超影有點抑郁,我猜他是看到主人和好朋友高興,比藥有用。 陸明燊默不作聲,聽他繼續(xù)說:我明天參加運動員資格考核,等我以后正式比賽,你可以來看嗎? 你不用馬上答,我相信堂堂陸總,答應(yīng)的事不會反悔。岑星眼中閃爍自信的光,笑吟吟道:還有一個多月。太陽在他背后緩緩升起,萬物鍍上一層金光,令人有種錯覺,眼前的人和朝陽一樣溫暖。 岑星堅持要回馬場照顧完兩匹馬再回家休息,陸明燊讓人送他和江望潮回去后,獨自坐在后花園,看超影和小金在草地上互相追逐。 陸明燊腦海中不停盤旋一句話,是岑星臨走前,蹲在他身邊,用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現(xiàn)在你相信、我是真想跟你做朋友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岑星:朋友卡X2 陸明燊:(╯‵□)╯︵┻━┻ 第11章 因為一夜沒睡,岑星比往常晚了半小時到馬場,遛完馬就困得回去補眠。當(dāng)他下午返回馬場,發(fā)現(xiàn)停車場停了好幾輛豪車,其中有輛紅色蘭博基尼分外眼熟。 起初他沒放在心上,訓(xùn)練結(jié)束去找江望潮商量驗馬的事,聽好友道:外面那些車,屬于剛從國外訓(xùn)練回來的幾個省隊選手。 當(dāng)他們經(jīng)過一個馬欄,幾個看上去是騎手的人圍在一起,小聲說大聲笑,看到岑星,心照不宣互相交換個眼神,大聲嚷:聽說陸家打算賣掉馬場,已經(jīng)轉(zhuǎn)讓一部分給閆家試水。見兩人不理會,其中一人裝作優(yōu)哉游哉走到他們身邊,陰陽怪氣道:這里到底是馬場還是會所,我們辛辛苦苦比賽,有人呢,早上遲到、中午偷懶。眼紅孟謙人好又有能力唄,就會靠老公欺負人,自己是坨爛泥。 他們沒少聽孟謙說,岑星在孟家總頤指氣使,這回有機會,一個圈子當(dāng)然得替孟謙出頭。 江望潮握緊手,一步擋在岑星身旁,氣不過道:姓戴的你在說自己嘛,你就是爛泥沒錯。 那個騎手臉色一變,一把推開他,眼看要上拳頭,身后響起一陣看戲的哄笑。 岑星扶住江望潮,直截了當(dāng)問:戴先生是嗎? 省隊選手,特意在省隊兩字上加重,戴雄昂起下巴,倨傲道:省聯(lián)賽第五名。 他們看不順眼岑星還有一個原因,早前陸明燊常年占據(jù)馬術(shù)騎手積分榜榜首,那人發(fā)生意外后,不知道有多少人竊喜。但他們?nèi)詻]膽子去挑釁陸明燊,在這堆人眼里,岑星就是個依附陸家的廢物,誰都能踩上一腳。 好,戴先生,你看到那邊的監(jiān)控了嗎?岑星指向屋檐下的攝像頭,冷靜道:再碰江獸醫(yī)一下,我會作證你人身sao擾他,希望第五名的獎金足夠你請律師打個三五年官司。反正你知道我老公有錢,慢慢耗。 戴雄一愣,拳還沒捏緊,后面有人撞了撞他的胳膊,瞬間,他余光瞄到岑星身后走來的人,硬生生忍住,皮笑rou不笑道:開個玩笑嘛,你問江獸醫(yī)就知道,我們認識的。 你們在做什么?岑星狐疑轉(zhuǎn)過身,一位他不認識的女士走近,約莫三四十歲、氣質(zhì)優(yōu)雅,對方主動上前向他伸出手:岑先生你好,我是新來的經(jīng)理蘇菁,以后請你多關(guān)照。 蘇經(jīng)理你好,戴雄搶先答:我和岑先生在交流馬術(shù)經(jīng)驗。 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岑星附和:沒錯,我們剛說到馬術(shù)精神,有的人只會騎馬,內(nèi)里是個草包,和猴子有什么不同? 確實。騎手們多交流是好事,否則我作為經(jīng)理,有責(zé)任維護馬場秩序。蘇菁假裝沒察覺戴雄面色鐵青,溫和道:對了,上午馬場來了一匹新馬,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去看看? 岑星不知道,蘇菁雖不是什么大家族的人,然而在馬術(shù)界人脈不一般,也就只有陸家和閆家合作能請得來她坐鎮(zhèn)。幾個省隊騎手臉上嗤笑的表情僵住,恨得牙癢癢,他們挖空心思巴結(jié)的人,居然主動對岑星拋出橄欖枝。 謝過蘇菁幫兩人解圍,岑星和江望潮走遠,悄聲道:我覺得有點不對。他對上好友詢問的眼神,疑惑道:可能我多心,在外面看到孟謙的車子,他人一直沒出現(xiàn),不太像他的風(fēng)格。 先前孟謙連續(xù)挑釁他兩次,今天這么好時機,岑星不認為他會安分,僅縮在背后興風(fēng)作浪。 聽說蘇經(jīng)理將他安排到A區(qū)訓(xùn)練場,離這十分鐘車程。江望潮想了想,委婉提醒:還有幾天就是新賽季,你也該排日程,爭取多參加比賽加積分。 不用擔(dān)心。岑星輕松笑了笑,孟謙的反常讓他多了個心思,斟酌片刻,低聲對江望潮道:有件事想拜托你,今晚 下午陸明燊沒給他發(fā)任何信息,岑星以為他在休息,直到晚飯后,芳姨突然來電話,邀請他到陸家別墅。 這次見面的地點不在飯廳,而在岑星沒去過的二層半開放陽臺,透明玻璃房頂,抬頭便是群星閃爍的夜空。 聽到腳步聲,陸明燊側(cè)過頭,心中一顫,向他走來的青年眉眼彎彎,容光煥發(fā),宛如月下綻放的紫茉莉。 昨晚你沒有吃甜點。陸明燊生硬開口,明明昨晚看過他那個樣子,為什么岑星眼中沒有半點害怕或不悅?他手上纏著繃帶,看到身邊的小金閃電般撲到岑星懷里,樣子像把那人當(dāng)成第二個主人,唇角顫了顫,道:這是我的謝禮。 好爛的借口,岑星盡管心里這么想,到底沒有拆穿他,大喇喇在他身旁坐下:那我就不客氣啦。 陸明燊還是那副仿佛面癱的表情,溫柔的月光打在他的側(cè)臉,讓他深邃的輪廓柔和了幾分,淡化平日的孤冷。 桌上幾乎全是岑星愛吃的點心,綿軟的蛋糕入口即化,搭配馥郁的新鮮水果,猶如幸福在舌尖回旋。他舀起一勺布丁送入嘴中,瞇起眼舔了舔嘴唇,心快被這神仙美味融化,沒注意對面人的眼神。 盯住他唇瓣上沾的奶油,陸明燊仿佛被貓尾巴在心上一撓,差點走神,表面依舊鎮(zhèn)定道:你今天在馬場說不定已聽說,馬場新合伙人是閆家。 這三成股份本在他母親手上,但經(jīng)過上次在陸家的沖突、以及母親暗地對岑星做的事,讓陸明燊當(dāng)機立斷,說服父親迫使她私下出讓,這是作為兒子留給她的體面。 吃下一勺果凍,岑星無意識伸出小巧鮮紅的舌尖舔了舔銀勺,像只貪吃的小貓,漫不經(jīng)心道:難怪我今天在馬場,聽說有新合伙人,還來了新經(jīng)理,有些人就愛捕風(fēng)捉影。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流言,陸明燊面無表情問:你為什么不問我? 這點小事哪用打擾你,況且我知道他們說的是假的。岑星抿了一口香檳,酒液沾在粉嫩唇瓣上,如同熟透待采摘的櫻桃:我有自己的判斷力,別小看我。 縱使他確實有點煩那些人,像蒼蠅一樣在耳邊嗡嗡叫,他自己會找到辦法,讓這些人閉嘴,不用靠陸明燊。 他說這話時,月光照在他臉上,濕漉漉的雙眼純粹得像森林深處的小鹿,直擊人心底。 莫名覺得他提到的打擾刺耳,陸明燊扶手上的指尖動了動,淡淡問:為什么認為他們說的是假的? 我看過你以前的采訪。陳星擦干凈嘴唇,坦誠對上陸明燊的目光,清了清嗓子:知道你從參加職業(yè)比賽起,就逐步籌劃在華國推廣馬術(shù)運動。那么,在華國,一項運動的發(fā)展有兩條路可行,要么舉國體制,要么運動員職業(yè)化。 輕咳一聲,他認真分析:先說舉國體制,馬術(shù)運動在國內(nèi)缺乏基礎(chǔ),前期投入巨大,出成績慢,很難爭取到全面支持。至于市場調(diào)控,則需要一個完整的產(chǎn)業(yè)鏈去支撐,包括從馬匹養(yǎng)護到形成品牌輸出,和閆家合作,應(yīng)該是你計劃中的一步。你覺得我有沒有理解錯的地方? 聽完他的見解,陸明燊一言不發(fā),內(nèi)心卻早掀起波瀾。起初他以為,岑星不僅馬術(shù)精湛、有能力籌劃團隊已經(jīng)夠難得,沒想到,他會通過以往采訪,推測出計劃雛形,這樣優(yōu)秀的人怎么可能是外界傳聞的扶不起來。 你在發(fā)呆嗎?岑星等了半天,見陸明燊不說話,努了努嘴:那我不說了。 我在聽。陸明燊看到他撇下的嘴角,不知為何心癢不已,定了定神,答道:你認為接下來應(yīng)該做什么? 陸明燊在尋求他的意見? 意識到這點,岑星轉(zhuǎn)過身,正面面向他,烏黑的眼眸水光瀲滟,似倒映著銀河,專注道:我認為首先應(yīng)該著手馬匹的檢疫及培育 很難相信他是即場說出這么完善的計劃,陸明燊注視著眼前人,岑星每每說起愛馬和騎術(shù),總是神采飛揚,整個人像在發(fā)光。 一個全身心投入夢想,并為之奮斗的人,才能時刻活力充沛、對身邊一切熱情洋溢。 陸明燊凝視岑星熠熠生輝的眼眸,恍然大悟,面前的人哪怕不遇到自己,始終會吸引到欣賞他、真心幫助他的人。 到那個時候,我認為我們會孕育出賦予華國獨特民族底蘊的馬術(shù)精神。以這句作為結(jié)尾,岑星一口氣說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想要和西方育馬體系和競技系統(tǒng)抗衡,經(jīng)濟利益和文化內(nèi)涵缺一不可,你全考慮到。陸明燊不由再一次審視眼前的青年,他明白為什么孟謙要用盡辦法詆毀岑星,鉆石和砂礫,本就不能放在一起對比。 謝謝。欣然接受贊賞,岑星同樣訝異,他曾有和陸明燊相同的想法,聽那人驀然問:你后天休息對嗎? 不明所以點了點頭,下一秒,他聽陸明燊道:明晚你住這里。 作者有話要說: 岑星:你想做什么? 陸明燊:是時候進一步深化合作 岑星:??? 第12章 為什么?岑星大惑不解,他們的住處相隔步行不到十五分鐘,前幾次他吃完飯,散步回去還挺愜意。 注意到他的表情,陸明燊心下一沉,生硬道:你沒有拒絕的余地。 真霸道。岑星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他搬進來時明明查過,這是全市治安最好的小區(qū)之一,抱起蹭他的小金,邊揉狗毛邊打趣道:你昨晚才一副擔(dān)心我毀你清白的樣子,這么快就接受了? 毀他清白陸明燊嘴角抽了抽,淡淡道:同居脫敏訓(xùn)練,你昨天說的。指尖有節(jié)奏敲打扶手,他垂下眼看向在岑星懷里撒嬌的小金,面不改色道:除非怕的是你。 同居二字險些讓岑星把剛抿下的酒噴出來,他開始懷疑陸明燊是不是在記仇,半刻沒找到反駁理由,不情不愿道:我才不怕! 我需要一個有經(jīng)驗的人,和我一起遛超影。不到半分鐘,陸明燊已找到合適借口,偏過頭:超影不接受其他人,而你住得最近,不要忘記,這是你的職責(zé)之一。 岑星:行吧。 隔天岑星一起床,睜眼即看到值夜班的江望潮發(fā)來的訊息,鼻子哼了一聲,謝過好友,鎮(zhèn)定自若趕往馬場。 按計劃,他今天要通過運動員資格評核,全程直播,一個對他而言完全沒有任何難度的測試。 大紅人來了。 牽馬進練馬場那刻,岑星便聽到此起彼伏的起哄,碩大的內(nèi)場僅站著教練和體育局評委兩人,與被看熱鬧的人堵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拇翱趯Ρ弱r明。 他留意到江望潮的眼神暗示,看向圍觀人群的一角,那里站著昨天遇到的幾個騎手,還有一個眼熟的馬工。 是人都能過的審核,翻車就太好笑。察覺到他的視線,幾人囂張哄笑:別慫?。?/br> 心中有數(shù),岑星朝江望潮感激點了點頭,徑直走向場中央,翻身上馬。 同一時間,陸明燊打開平板,點進熟悉的直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