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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可是樹都綠了?!?/br> “好像還是很冷,要不要繼續(xù)冬眠呢?” …… 龐大的生命能量讓山林提前進入了春天,不過溫度依舊,人們只會覺得是今年的樹都長得比較好,反正南方的冬天總是奇奇怪怪。 山谷里的槐樹和它的分枝都消失了,在木詭收回了自己的本體之后,山谷忽然就空了下來。 長生教的守衛(wèi)還被木詭掛在周圍的樹上,許念冰看著他們在思考應(yīng)該怎么處理。 木詭難過地看著那棵槐樹原本扎根的地方,它已經(jīng)有了可以生出靈智修煉成妖的年紀,最后卻只留下了這樣一個巨大的洞,甚至沒有別的東西證明它來過。 這個大洞她沒有選擇填上,而是等著,或許有一天雨水會讓泥土填滿,也可能下面,重新長出新的生命來。 回頭準備離開,木詭看到許念冰在打量那些吊著的人,便過去問:“不走嗎?” “啊?我就是在想,這些人怎么處理,他們好像不是黑衣人?!痹S念冰觀察后發(fā)現(xiàn)他們穿的衣服跟那種完全沒有思想的黑衣人有點區(qū)別。 那些被吸干了的黑衣人穿的黑色衣服更像改動過的中山裝,而這些黑衣人,穿的衣服更偏向于袍子一類的東西。 可能是教徒一類的隨從,那個青年加入長生教很早,加上槐樹是他研究出來的,最少都是七十二教眾之一。 木詭被許念冰一提醒,也發(fā)現(xiàn)了這些黑衣人確實保留著自己的意識:“要不,我搜一下他們的魂?” “可以,我也想一下他們應(yīng)該怎么辦。” 人太多了,木詭干脆一次性搜完的,隨后沒有立馬跟許念冰說,讓她先覺得怎么處理這些人。 許念冰也很頭疼:“我也不太清楚應(yīng)該怎么處理,如果這些人都是黑戶的話,交給警察局,估計也就是驅(qū)逐出境。” 可她不想平白沾殺孽,加上這些人也太多了,怎么處理都很麻煩。 木詭想了想,說:“要不把他們放回去?” “都放回去我是沒什么意見,不過,總不能什么都不做?!痹S念冰想了下,開始畫陣法。 按照風(fēng)水術(shù)的理解,許念冰給這些黑衣人畫了個轉(zhuǎn)化他們吸取生命能量的陣法,只要他們用過不屬于自己的生命,身上的修為和運道就會補回那些被他們吸收過生命的生靈身上。 吸多少,就得還多少,到最后,他們能留下的,只有他們最希望擁有的生命,除此之外,所有因為長生可以伴隨得來的東西,都不能擁有。 陣法畫好后許念冰跟木詭離開了山谷,她們要回去了,剛好趕在天亮前。 木詭在路上問:“你為什么想到那個陣法?” “我從知道他們只為長生之后就在想,什么才能給他們最大的懲罰,我一開始,還跟許念水說,就算是他們被洗腦了,也應(yīng)該清醒過來接受懲罰,不過,好像沒什么好的辦法讓他們清醒。”許念冰研究那個陣法,也是無奈之舉。 “所以,你就研究出來了那個陣法?”木詭問道,“那個陣法真的能讓他們受到懲罰嗎?” 許念冰無奈攤手:“我不太清楚,不過,我覺得,不會有人真的只是追求長生,長生的盡頭,不就是希望自己成為神嗎?那我收走了他們可以成為神的能力,他們大概會發(fā)瘋吧?” 只有長生而沒有相應(yīng)保護自己的能力,就只有被抓去當(dāng)實驗品的份。 不過這個陣法才在實驗階段,希望能給到那些人懲罰,如果不行,她就再想別的辦法。 辦法總比困難多的。 回到小河附近,兩人發(fā)現(xiàn)河神還在,于是過去打招呼,隨后看到河面上倒映著兩人在山谷里發(fā)生的事。 木詭無奈地喊他一聲:“河神……” “你們做得很好,我還以為,你們會將那棵樹,交給山神?!焙由裆⑷チ撕用娴牡褂?,轉(zhuǎn)頭看向兩人,“你們這么處理,反而為它求來了更好的下一世?!?/br> 兩人一愣,河神卻沒有再說了,消失在河邊。 許念冰先反應(yīng)過來,輕輕笑出聲:“啊,我們忘記了,它魂魄還在,下一世,會有很好的命運的?!?/br> 木詭一直緊繃的心也松了下來,露出了往常的笑容:“那就好,有來世的話,希望它有一個很好的一生?!?/br> 兩人在村子里又住了五天,當(dāng)作是陪伴神婆和芽兒,做神婆的話基本沒有朋友,能有人來做客,她們都很高興。 五天后要回去了,芽兒很不舍地將這幾天搜羅的山貨在村口遞給許念冰:“二水,以后我成了神婆,你也要來看我啊!” 許念冰笑著點頭:“我會的,不過……如果可以,我希望帶你出去看看外面更大的世界?!?/br> “外面???”芽兒想了下,發(fā)現(xiàn)想不出來,“我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樣子的,但是,你邀請我的話,我一定去!” 兩個小孩子約定好將來長大了要去看外面的世界,去最大的河流看看,還要看藍色的大海。 另一邊,木詭也在祠堂里跟神婆告別。 “小春,下一次……大概沒有下一次見面了,我應(yīng)該多回來看看的?!蹦驹庪y過地說。 神婆的生命本不該這么短暫,只是她跟那棵老槐樹一樣,被人種在了這里,用自己蘊養(yǎng)著這一片水土,替周圍的人供奉著神,聽取所有人的愿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