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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A生存手冊 第58節(jié)

    王鷥羽笑瞇瞇的,貓瞳狡黠:“王家算什么,嚴(yán)哥還看不上眼呢?!?/br>
    “提到理想國,你們用的藥劑嚴(yán)哥也讓王鹮給我?guī)Я诵?,真那么厲害??/br>
    傅祁對王鷥羽這個問題扯了扯嘴角:“精神力湮滅藥劑算什么厲害,最厲害的是他如今正在研究的藥劑,我逃出來時聽說已經(jīng)有眉目了,那種能讓alpha和omega信息素消失的藥劑?!?/br>
    他逃離時,所有理想國都幾乎淪為了實驗場,包括掌控理想國的嚴(yán)慕,也被嚴(yán)瓊玉的可怕野心卷進這噬人的漩渦中。

    “他想要制造的,是一個完全混亂的世界嗎?”傅祁喃喃。

    多少年來,所有人都活在信息素的影響中,它不僅影響著繁殖和戰(zhàn)斗,還決定了整個社會的分工和等級,一旦撼動,被重新定義的絕不只有alpha和omega的相處模式而已。

    只要稍想一想,就會為未來的動蕩而心驚,甚至種群滅亡都是有可能的。

    ……

    可怕的嚴(yán)瓊玉正抱著胳膊站在王鸞租來的倉庫里看她處理飛船零件。

    天氣變得炎熱起來,為了方便干活,王鸞下身穿著長褲,上身只穿著一件短背心,胳膊上露著平整潔白的保護繃帶,偶爾起身的動作也會露出腹部的保護繃帶。

    她正在修復(fù)一塊有些變形的推發(fā)器,用特殊藥水洗過后,推發(fā)器上的污漬脫落,變得光潔如新,只有一個角仍有些變形。

    嚴(yán)瓊玉看著一地舊零件擰眉:“怎么不買些新的零件?”

    王鸞:“有些零件就是舊的好用,因為已經(jīng)磨合好了?!?/br>
    看她要用力把變形的角掰正,嚴(yán)瓊玉又皺眉,看著她胳膊上的傷,攔了一下:“讓我來?!?/br>
    王鸞遲疑地將手里的變形零件交給他,嚴(yán)瓊玉接過,用力……變形的一角紋絲不動。

    王鸞看他變得面無表情,有點懷疑他想把這零件丟出去,顫顫伸手為他挽尊:“這個,其實是用很堅固的材料做的,掰不動才是正常,先放著等后面用工具掰?!?/br>
    嚴(yán)瓊玉任由她把那零件從手中拿走,放到了一邊。他擦了擦手說:“我去給你拿水,你休息一下吧?!?/br>
    王鸞:“好哦。”

    嚴(yán)瓊玉一走,王鸞瞅了那零件兩眼,還是把它拿了過來,手指慢慢用力,將它一點點恢復(fù)原狀。確實特別堅硬,她現(xiàn)在這個力氣想要掰正也很吃力。

    將每一個角掰到正確角度,王鸞把它藏到一邊的零件箱里,想到剛才嚴(yán)瓊玉掰零件失敗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越想越好笑。

    她笑的捂住自己的腹部繃帶,無意中回頭發(fā)現(xiàn)嚴(yán)瓊玉就站在門口看著她笑,表情微妙,似笑非笑。

    估計是看到她剛才一系列動作了,就他那個心眼子,眼睛一轉(zhuǎn)就知道她為什么笑成這個樣。

    王鸞:“…………”

    “啊。”王鸞干巴巴地抖了抖手臂,想要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剛才太用力了,手臂上的傷口,好像裂開了?!?/br>
    她乖乖地坐在一把小凳子上,伸出手臂交給嚴(yán)瓊玉。

    他的手指靈活,動起來很是優(yōu)美,將她的繃帶拆下來,看到傷口確實裂了一點,便重新上了藥,換上新繃帶。

    換好后,他在繃帶上親了一下。也就換了幾次藥,不知道怎么的有了這個習(xí)慣。

    王鸞縮著脖子,想起之前他第一次幫忙處理傷口,心有余悸地捂住自己的腹部,感覺那里還有柔軟的觸感。最可恥的就是這身體的自然反應(yīng)……為什么會有反應(yīng)?。〔铧c羞愧而死。

    嚴(yán)瓊玉這次來的似乎很匆忙,帶來的花還是她后來插到客廳的花瓶里,向來掛在客廳衣架上的外套也是她拿下去清洗。

    而且,他這次已經(jīng)來了好幾天,每天白天跟著她在倉庫看改裝飛船,晚上回去一起休息,沒見他有要走的意思。

    “你是不放心我的傷嗎?只是小傷而已?!蓖觖[休息時問他。

    嚴(yán)瓊玉坐在她身邊,伸長了兩條大長腿瞇起眼睛曬太陽:“我最近有點累,也想休息一下?!?/br>
    王鸞看他的臉,確實有些蒼白。從前還在帝都星的時候,嚴(yán)瓊玉還算油光水滑,比起來現(xiàn)在確實不太健康的樣子,所以她才會忍不住三天兩頭給他燉補湯喝,這次的湯是他們兩個一起喝的。

    “這么關(guān)心我的身體,也多關(guān)心一下你自己的身體吧。”王鸞托著下巴,看著天空說,長長嘆氣。

    嚴(yán)瓊玉笑一聲,離她更近一些,王鸞又聞到他渾身散發(fā)出的一點淡淡信息素。

    從前,只要嚴(yán)瓊玉想,可以一絲信息素都透不出來,聞起來和她一樣是沒有味道的。

    但是近來幾次見面,他都好像是無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一般,會自然溢出,味道又格外淡,而且似乎不只是從后頸腺體溢出,更像是從血液里散發(fā)出來。

    哪怕她再缺乏常識,現(xiàn)在也知道,omega的信息素只會從腺體發(fā)散。所以她猜,嚴(yán)瓊玉又對自己的身體瞎搞了。

    王鸞忽然往自己身上嗅了嗅:“這么久了,我身上還是沒有信息素的味道,我還不知道我的信息素究竟是什么味道呢。別人都有,我這樣是不是太奇怪了?”

    嚴(yán)瓊玉握著她的手,冷白的手指摩挲她帶著細(xì)碎疤痕的手指,穿插進指縫,由松到緊將她牢牢抓?。骸安唬氵@樣才是最好的。如果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就好了。”

    王鸞覺得他這句話輕柔的語氣有點可怕,突然又聽他語氣一轉(zhuǎn)說:“你沒有信息素的氣味,但是有你自己獨特的氣味?!?/br>
    “有嗎?”王鸞疑惑,拉著自己的背心又聞了一下。

    嚴(yán)瓊玉扣著她的手,將她拉到身前,俯身湊近她的脖子,輕輕吸氣好像在分辨:“機械零件、家里的盧木家具、清洗身體的老式淡香浴液、菜園的土和花、小烏區(qū)的風(fēng)……”

    王鸞仰著脖子:“……聽上去好雜亂的味道。”

    嚴(yán)瓊玉:“嗯,我很喜歡?!?/br>
    晚上她在浴室偷偷聞了很久,也沒分辨出嚴(yán)瓊玉說的那些味道,只好將這歸結(jié)于某種文藝青年詩歌般的想象,基于個人情緒的文學(xué)發(fā)散,并沒有具體的氣息,全是他腦內(nèi)的腦補。

    她在浴室里磨蹭了好一陣出去,某個用好聽話哄她的文藝青年已經(jīng)拿著換藥的工具在床上等她:“下次別洗這么久,不利于傷口愈合?!?/br>
    王鸞放棄地在床上擺了個大字,任由他把身上各種大大小小的傷口全都妥善處理。

    他這個人大部分時間看著正經(jīng),但麻煩的是他在正經(jīng)的間隙里會突然乘人不備來一下,就好像貓突然伸爪搗亂。

    “嗷!”王鸞突然彈起來,“說了不能摸那里了!我好癢?。 ?/br>
    嚴(yán)瓊玉正色:“不小心碰到?!?/br>
    王鸞:“你不小心三次了。”

    嚴(yán)瓊玉:“好吧,我是故意的,抱歉?!?/br>
    對,就是這樣,先狡辯,狡辯不了就干脆承認(rèn),然后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不行,不能再忍下去了。王鸞等他安靜躺下睡著后,突然睜開眼睛,摸索到他的腰,然后猛然一擰,接著迅速退開。嚴(yán)瓊玉毫無反應(yīng),一動不動。

    王鸞躲了個寂寞,又挪過去想要故技重施,結(jié)果猛然間被掀起的被子當(dāng)頭罩住,還有人趁亂抓她癢癢rou,又穩(wěn)又狠。

    王鸞被撓的氣急敗壞,終于掙脫被子后,她看到嚴(yán)瓊玉一臉正色站在門邊說:“不要鬧了,今晚我去隔壁睡。”

    王鸞:“…………”是誰先開始鬧的呀你這個壞貓!

    嚴(yán)瓊玉來到隔壁房間,并沒有躺到床上,而是拿出了一個閃爍的通訊器。通訊器那邊出現(xiàn)另一個聲音時,他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完全消失。

    “傅祁,怎么樣?王鷥羽有解決掉王鹮嗎?”

    “王鹮已經(jīng)‘意外死亡’了,王鷥羽很聽你的話?!备灯铑D了片刻問,“你不相信王鷥羽?”

    嚴(yán)瓊玉語氣淡淡:“他確實很聽話,只是人很容易改變,我不相信不變而已?!?/br>
    短暫的通訊結(jié)束,嚴(yán)瓊玉坐在床邊看著墻,想著一墻之隔的王鸞。

    她估計又在生悶氣,其實他并不是第一次故意氣她,還在帝都時就是這樣,王鸞總不和他計較一些小事,愛自己生悶氣。

    他在黑暗的房間里思考一些問題,忽然房門咚咚響了兩聲,王鸞郁悶的臉露出來:“你還是去我那邊睡吧。”

    嚴(yán)瓊玉笑笑站起來,將手給她:“好?!?/br>
    兩人重新躺下,過了很久,嚴(yán)瓊玉突然弓起腰躲了下:“啊……癢!”

    王鸞心滿意足地收回手,自覺扳回一局。

    嚴(yán)瓊玉在黑暗中看著她暗笑,他如今對痛覺都不太敏感了,更不會覺得癢,只是配合她而已,不然她怕是今晚都睡不著。

    睡著了人忘記了睡前的恩怨,不自覺靠近過來,額頭抵著嚴(yán)瓊玉的胸口,嚴(yán)瓊玉一手摸著她的后腦勺,眼神望著虛空,久久沒有入睡。

    第71章 去皮仙人掌。

    得到王鹮的死訊, 嚴(yán)瓊玉終于準(zhǔn)備離開。

    正如王鸞所說,她的傷并不嚴(yán)重,他來的第一天就已經(jīng)仔仔細(xì)細(xì)檢查過, 這些天之所以沒走,只是在等王鹮的死訊, 以及有些猶豫的念頭將他牽絆住。

    在離開前一晚,嚴(yán)瓊玉將一個小巧的跨星圈通訊器交給了王鸞。

    比起齊遼給的那個通訊器, 這一枚通訊器顯然更加昂貴, 和這昂貴外表匹配的是它的功能。這是個發(fā)訊收訊范圍很廣, 私密性很強的通訊器。

    王鸞才剛從浴室里出來, 頭發(fā)還在往下滴水,她一手拿著脖子上搭著的毛巾,一手拿著那通訊器。

    聽嚴(yán)瓊玉說:“這個通訊器, 可以聯(lián)絡(luò)到我。我會每三天給你發(fā)一次信息, 你有緊急的事也可以通過它聯(lián)系我?!?/br>
    他雖然每一次來都和她很親密,但從未給過她可以聯(lián)絡(luò)的東西,這是第一次……是她這次受傷把他嚇到了嗎?

    王鸞想這次遇到星匪,可能并不是她之前猜的那么簡單,或許并不是被她揍過的那群富二代進行報復(fù)。

    嚴(yán)瓊玉伸手拉起她脖子上的毛巾,為她擦拭頭發(fā),低聲道:“拿著這個通訊器, 或許會比沒有這個通訊器更危險?!?/br>
    他是為了防止下一次再有意外發(fā)生,王鸞聯(lián)系不上他才將這通訊器給她, 可是這在某種情況下也是給她增添了危險。

    王鸞看他:“有這個, 知道你安全,我會放心很多?!?/br>
    之前王鸞也沒說過這種話,她不把自己的擔(dān)心明白地說出來, 就像嚴(yán)瓊玉也不會把自己緊張她說出來。

    嚴(yán)瓊玉神情有些復(fù)雜。他從不說自己下次什么時候來,更不談未來,因為他每一次都不知道自己下次還會不會來這里見她,也不清楚自己未來會如何??捎行┦?,并不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兩人坐在床邊,嚴(yán)瓊玉沉默擦著王鸞的濕發(fā),見她擺弄那個通訊器,他斟酌一下還是添了一句:“如果超過十天我沒給你發(fā)消息,你就將這個通訊器毀掉?!?/br>
    王鸞聽明白他的意思,愣了一下。

    嚴(yán)瓊玉說這句話時就猜王鸞可能會生氣發(fā)怒,也可能會難過悲傷,但是他又猜錯了。

    王鸞沉默過后突然對他說:“那下次你來的時候,我們辦一個簡單的婚禮吧。”

    嚴(yán)瓊玉:“?”

    他罕見的露出了不太聰明的表情。

    王鸞很認(rèn)真地說:“不然,我會有遺憾的?!?/br>
    嚴(yán)瓊玉感到匪夷所思,王鸞是很含蓄的一個人,比這里的很多omega有過之而無不及。她突然這一下直球,砸中了他的腦袋。

    “你……有聽懂我的意思嗎?”嚴(yán)瓊玉不太確定。

    “我聽懂了你的意思,是你沒有懂我的意思?!蓖觖[見他不動了,自己接過毛巾搓腦袋。

    嚴(yán)瓊玉的目光微微閃爍:“你明白嗎,我無法陪你很久?!?/br>
    “我知道。”王鸞望著他的眼睛,“如果只有一眼能望到頭的白頭偕老,才敢去喜歡什么的話,是不是太懦弱了。”

    “可能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是害怕的,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