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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發(fā)生的一切,打架、告白、狗叫就像場仲夏夜夢,看到了魏奎那秒后咒語消散,又到了熟悉的環(huán)境和熟悉的模式。 魏奎依舊懷疑地看著她,梁涼局促地站在門口,好像他才是這家里的主人,怎么都不敢走近。 但等他故意把腳翹到茶幾上,梁涼立刻著急又悄悄地踱過來,把他的腿輕輕推下去,再費力地把玻璃茶幾,推到魏奎大長腿禍害不到的角落。 魏奎嘴角全是笑意。 梁涼的頭發(fā)隨著剛才的奔跑已經全部散開,此刻像瀑布一樣柔膩地散落她的肩頭。這讓他覺得曾經的少女又回來了。 她是那種執(zhí)拗又羞澀的個性,小時候愛擺弄洋娃娃,任何人碰一下都會急哭。等長大后留了長發(fā),發(fā)質極好,同樣不允許任何人隨便摸。但梁涼的惱火也總是軟的,稍微掙扎就乖乖的服從。她從來沒跟誰真正生過氣,哄哄總能破涕而笑。 一個蜜罐子里長大,太乖、太聽話卻過分固執(zhí)的小姑娘,不知道怎么的,向來無法無天的魏奎就特別喜歡逗她,看她完全不敢違背自己的話。他的大男人主義得到了充分的施展。 梁涼唯一背叛他的,就是成為一個LO娘。 “你今晚回來的怎么這么晚,約會去了?”魏奎板著臉盤問,心里卻知道她剛從吉兆回來。 梁涼手不易察覺地抖了抖,她小聲地說:“不是?!?/br> 魏奎“呦”了聲,他陰陽怪氣地說:“是‘不是’,還是‘沒有’啊。” 梁涼沉默著,感覺自己的心正在往一個沒有止境的地方跌落,她搖了搖頭,終于鼓起勇氣說:“吳燕夏陪我回來的?!?/br> 這話果然讓魏奎迅速地從她身上移開注意力,他皺眉:“那個騙子怎么還在纏著你……吃楊雨薇的軟飯還沒吃夠嗎?”這時候看到梁涼猶豫的表情,不禁又追問,“又怎么了?娘娘你說話能一次性說完嗎?” 梁涼只好說了楊雨薇和吳燕夏今晚去店里吃飯的事情,再至于隨后發(fā)生的所有爭執(zhí),她守口如瓶,一個字也沒透露。 但這事已經讓魏奎吃了一驚—— “老太婆居然去你們店吃飯了?還帶著夏大仙?他倆還真是jian夫yin.婦一家親啊,有完沒完啊?”魏奎從沙發(fā)上跳起來,他踱了幾步,緊張地說,“他們聊天的時候,有沒有提起過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好像沒有?!?/br> 魏奎用腳尖勾起一把椅子,讓梁涼坐在他旁邊。她依言坐下,魏奎伸手就勾住她的長發(fā),一瞬間梁涼突然不適應極了,手腳無措地抱著膝蓋。 他低聲說:“其實你這樣也很好。像有些女人那么多欲望,那么想要求富貴……” 魏奎開始老生常談地抱怨起楊雨薇,但他心里有點虛,因為明白楊雨薇在事業(yè)上的努力可以匹配野心,她確實比他見過的任何男人都更拼更聰明。 “我估計她除了吳燕夏,還有別的算命師——你說她一個女人,怎么能這么急吼吼地往上爬?”魏奎喃喃地說,“娘娘,我就希望你不要變。” 梁涼借機把自己的頭發(fā)拉回來,她突然覺得喘不過氣來。 魏奎那一張英俊端正的臉,眼睫毛深黑,抱怨的時候像被寵壞的孩子樣繃著嘴角,這樣的相貌,即使變殘了也需要至少十年。 他們到底應該怎么定義彼此的感覺呢?她有時候不贊同他,也不知道怎么和魏奎相處,但同樣不知道怎么和他分開。 自己的生活圈子是不是太小了? 梁涼以前一般不多思考這種深沉問題,她覺得車到橋頭自有路,生活不分內外之類的。而現在,她確實聞到一股明顯的糊味。 魏奎也聞到了。 迎著梁涼的目光,他干笑著、干笑著、干笑著。 魏奎終于想起來自己今晚來梁涼家是來熨那件意大利手工白襯衣,梁涼家掛燙機很高級的。而現在……嗯,光顧著說話,這電源線好像……沒有……拔掉 梁涼無奈地收拾殘局的時候,她終于也忍不住碎碎念了一下。 “魏奎,你工作不要這樣子,還是要細心點。有些時候你細心一百次,才會讓別人覺得你靠譜,讓別人相信你。但你如果總這樣……” 她小心翼翼地回頭的時候,魏奎已經在沙發(fā)上酣然入睡。 梁涼停止了自己手頭的工作,她仰天想,魏奎真是只是白長了一個精英臉啊,有時候,梁涼真的能感覺到讓魏奎做自己下屬的無奈,楊雨薇一定也是要快要逼瘋了吧。 相比之下,吳燕夏就只是……捉摸不透外加發(fā)瘋而已,但做事感覺是比較認真的。 梁涼用盡全力不去想他的告白,因為她的心跳依舊不可思議得快,但同時伴隨對魏奎的強烈內疚。就有沒有可能夏大仙只是喝醉了胡鬧,今晚他們點的酒四千塊…… 哎呀! 梁涼臉紅紅的差點把牙膏咽下去,自己真的也是一只豬對不對! 居然忘記追繳飯費了! ☆、第 44 章 梁涼感覺她自己只睡了半個小時而已, 天就大亮了。 她整晚好像隱約都在夢到坦克,小泰迪在家里面對主人的時候總是安安靜靜的,乖巧憐惜。但牽出去就有點招人煩,因為坦克經常對著其他的大狗小狗躍躍欲撲,時不時狂吠幾聲,仿佛招惹是非的小霸主, 梁涼只好每次對其他狗主愧疚的道歉, 拽著狗鏈把它往后扯, 盡量半夜去遛狗。 --